墮落天使之歌（六）
本章節 3830 字
更新於: 2023-05-14
中島區，為與卡美洛區隔岸相望的區域，是僅次於卡美洛區的區域，對於汲汲於排名的工作者而言，這裡象徵著離卡美洛區一步之遙。
灰濛濛的天蓋住了陽光，稀疏的雨點自天上滴滴答答落下，沒多久便形成了嘈雜的大雨，這兒久違的下起了雨。
一間閃爍著霓虹燈光的酒吧，在雨中吸引著來客，酒吧的天台，菲獨自倚著白色雕紋的大理石欄桿，如往常般望著天際，不同的是，他的食指與中指間夾著的捲菸，白煙緩緩上升，一切景象看在他眼中，恍惚如夢。
「叮鈴！」一個通訊傳來。
菲看了訊息發送者後，嘆了口氣，便打開訊息。
「菲！菲！」一個有活力的少女聲音傳來，隨後投影出了一個橘紅色頭髮的無明。
「嗯？」
「我就知道你又跑到那裡去了。」
「嗯......我就不習慣住在那高塔裡。」
「身為中島區前10名的紅牌，怎麼能亂跑呢？真是的。」那無明嬌嗔了一聲
「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的自由時間，掰掰，我有訪客來了。」
「啊！喂！喂...別呀，別掛斷......」語音與影像同時消失。
一切又回歸到只有雨聲的寂靜，以及沾濕了雨水的趴答趴答腳步聲。
天台上，菲看著來訪者，他將手裡的菸推至唇邊，深吸了一口後，吐出。
來訪者是阿彌莉塔，他濕漉漉的像隻被雨淋濕的小狗，他伸出手，一顆晶瑩的果置於掌心，菲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了。
他的系統重啟，這段時間他彷彿陷入一段很長的睡眠。
因為菲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買到了一副新的素體。
「嗚呃......」睜開眼，便看見純白典雅的天花板，上頭的水晶吊扇悠然轉動，而他正躺在床上，那是有著柔軟天鵝絨質地的床墊。
一旁，復古風格的黃銅燈光隨風閃爍，燈光下，菲倚著落地窗抽著菸。
「嗯......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的菸？」墨角蘭說。
「很久了，跟你一樣，客人要求的。」
墨角蘭瞇著眼，露出微笑。隨後詢問過了多久了。
「應該有一個禮拜了。」
「你想要報名的比賽，已經過了報名時間了。」
菲從屋內的角落拿出投影儀，按了按鈕，藍色投影便顯示出最近的新聞：
阿瓦隆首屆選美比賽「百花爭艷」，前100名的工作者便能報名，讓我們一同選出最美的工作者吧！
各家評審都認為，毫無懸念，將由第1名的摩甘娜取得后冠。
墨角蘭爬起身，坐在床頭，他感覺記憶區塊的數據有些不穩，有些影像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他頂著頭痛，看向顯影，藍光的人影映在他的眼中，他的眼中只有摩甘娜。
「她是個忌妒的化身，忌妒任何比她美的事物。」
「看到這樣，你還想參加？」菲關掉顯影。
「是啊，不過......」
「不是現在。」他說。
「我早該想到，她的忌妒之劍，會指向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我想也是，那個A型，是你的籌碼吧？」菲說。
「嗯......」他起身整頓了一會。
原來墨角蘭與摩甘娜間的勾心鬥角早已開始，自十年前，那天的面試。
阿彌莉塔是他的心腹，他當初這麼做，就是想著A型強大的能力，或許能成為一個利刃，只是在兩人決裂前，摩甘娜先下殺手。
「你還想再賭一次嗎？」
「對！不過，這次我需要你的協助，事成之後，我能讓你離開這行星！」墨角蘭說。
打開房門，阿彌莉塔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菲深吸口氣，搔了搔頭。
「好吧，我加入。」
之後的第一屆阿瓦隆「百花爭艷」，就如新聞所述，是由摩甘娜取得后冠。
自那之後，墨角蘭回到他在卡美洛區的住處，房間內，他獨自看著摩甘娜的新聞，他注視著那張笑靨，內心有一股忌妒情緒產生。
或許這就是他「摹仿」到的，人類女人的「忌妒」，他渴望變成她，打從十年前，將目標訂為成為第1名紅牌時，他就追逐著她的身影。
他為此盤算著，最終他想到了一個計畫，這個計劃必須「等待」，要等待十年，對無明而言，時間恰恰是可以無限花費的事物，十年不過是眨眼一瞬，於是他開始「等待」。
人類紀年2974年，這一年，摩甘娜40歲。
逝去的年華如流水，一去不復返，時間流逝的痕跡，在她的臉上可以很明顯地觀察到，而她的「心」也隨著逝去的年華而逐漸變異。
她的「忌妒」並沒有減退，反而無止盡的增加，她變得乖張、疑神疑鬼，她更加投入權謀中，以鞏固權力。
或許這就是墨角蘭選擇等待的原因，短短20年，阿瓦隆600名人類工作者，除了死於權謀鬥爭中的，剩下的也因為逝去的年華而逐漸退場，找不到替補的人，便由無明替補。
現在，行星上只有在卡美洛區的不到百名的人類工作者，她們反而變成了「少數」，來到這的男人們也不在意對象是無明還是人類，畢竟他們只想宣洩情慾。
那一年的「百花爭艷」上出現了墨角蘭與菲，排名第2與第3，而第1名早已不是摩甘娜，是一位23歲的人類女子，阿瓦隆的女王，怎樣也不甘心，於是她在第1名外設立了一個「阿瓦隆象徵」獎給自己，好滿足自己的忌妒。
頒獎典禮上，四人齊聚站在台上，各自展現符合自己身段的衣裝，雖然表面上一團和氣，底下卻是墨角蘭與摩甘娜間的鬥爭，從墨角蘭刻意模仿她的穿衣風格開始。
台下擠著人群與熾熱的燈光，星系的新聞記者也在報導著這盛事，一時間鎂光燈閃爍，就在這期間，墨角蘭與她接觸了。
「妳的時代該結束了。」墨角蘭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
就這麼一句話，縈繞在她的心中，猶如點燃的星火，在她心中形成燎原之勢，該是她與墨角蘭攤開來明說的時候了！
不久後的某一天，在聞香閣，墨角蘭的房間，她像是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似的，慵懶地伏在房間中的絲絨沙發上，手上拽著墨綠色菸桿，白煙嬝嬝上升。沙發旁，一柄劍鞘有雕紋的黑色武士刀斜靠著。
「碰！」房門打開，一群高壯黑衣人步入，領頭的是穿著鮮紅晚禮服的摩甘娜。
「嗨！尊敬的『阿瓦隆象徵』，來到我的房間所為何事？」墨角蘭神色顯得輕佻。
「......」摩甘娜臉色一沉，慍怒的眼神直盯著墨角蘭。
「我只是來看看，曾經的『好姊妹』。」她說。
「沒想到，經過那件事，你還能振作起來？」
「拜您所賜。」墨角蘭優雅地向她點頭示意。
「我這次可是帶了30人！」身後的黑衣野獸們，露出淫猥的嘴臉。
墨角蘭嘆了口氣，直搖頭。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年紀變了、容貌變了，手段倒是沒變。」
「什麼？」隨著摩甘娜的詫異，身後的黑衣人也出現了異狀。
「嗚呃呃...啊啊啊......」人們開始頭昏頭痛，身體無力難受。
「怎...怎麼回事？頭...頭好痛，好暈。」連摩甘娜也受影響。
摩甘娜扶著頭，她的視線開始恍惚，意志漸漸離散。
「是...是異香？」她這才想明白。
「可惡，大家快上！」她一聲令下，黑衣人便拿出武器吃力地邁著步伐。
「砰！」子彈從門外射入，穿過一位黑衣人的後腦，頓時血花四濺。
其他人意識到後，便轉頭查看門外，菲正靠著門的掩護攻擊他們，他們當下打算分一些人去攻擊菲。
才剛踏出一步，阿彌莉塔便破門而入，旋身一記水平橫斬，兩名敵人便上下半身分離，一時間哀號聲與刀劍碰撞聲響起。
另一邊，墨角蘭拔出一旁的武士刀，雪亮的鋒芒映照著靠近的敵人，展開廝殺，他雖然不如阿彌莉塔，但是只要一有失誤，菲便在遠處支援射擊，放倒接近他的敵人，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也是唯一的一次，他們展現了無須言語的默契。
血腥與硝煙沾染著他的薄紗連身裙，雙耳間的晶瑩耳環，隨著殺戮擺動，粉色高跟鞋喀答喀答的踩過血漬與屍首，他走向摩甘娜。
「哇啊啊啊......呀啊啊啊——」摩甘娜癱軟在地上，一臉驚恐的喊著。
戰鬥持續許久，30個敵人便全部成為死屍，房間內斷肢散落，血跡遍佈，滲得嚇人，只剩下摩甘娜與他們，三人收起武器，圍著她。
「哈啊...嗚......」摩甘娜顫抖著身子，連話也說不好，阿瓦隆的女王形象，早已破滅。
「那麼，你要怎麼處置她？」菲問。
「不用管她了，吸入了異香，沒多久就會死了。」
「妳的時代結束了！」墨角蘭彎下身蹲踞著，平視著摩甘娜，露出微笑。
「嗚...嗚呃...嘔嘔嘔......」摩甘娜吐出了鮮血，身體痛苦的抽蓄著。
「此刻的妳，在想什麼呢？懊悔？忌妒？」
不久後，摩甘娜的痛苦幅度慢慢變小，最終停止，阿瓦隆的女王嚥下最後一口氣。
「她死了！」阿彌莉塔蹲下身確認後說。
「那麼，你現在有什麼打算。」菲問。
「......」墨角蘭伸手示意阿彌莉塔離開。
阿彌莉塔在確認過墨角蘭的眼神後，便主動離去。現在房間內只剩下墨角蘭與菲。
「我說過，這件事之後，會讓你離開。」墨角蘭一邊說，一邊看著左手沾染的血腥，右手握著的武器不曾放下。
「但是......」他似乎有其他念頭。
「嗚呃......」菲突然感覺喘不過氣，與一陣頭暈目眩。
菲看著眼前的墨角蘭，其身影逐漸模糊，他感到不可置信。
「喔！看來產生效果了。」墨角蘭說。
「你...不可能......異香不可能......」
「不可能對無明產生影響，你想說這些，對吧？」墨角蘭笑說。
「以前的確不可能，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我調配出了一種能對無明與人類產生反應的薰香，我稱為『異香2.0』。」
「我們跟人類，其實有許多共同之處。」
「嗚......哈啊...哈啊......」菲緊盯著墨角蘭，支撐意識不渙散。
「哦！我真不忍心殺你，但是，我想了一下，你是排名第3的紅牌，之後也有可能往上爬。」墨角蘭繞著他，緩慢步行。
「在我殺掉那個人類後。」他的眼神透露出殺意。
「所以...永別了！」墨角蘭舉起手中的刀，雪亮的鋒刃如同皎潔的月光映照在菲的臉上。
菲頂著痛苦，擠出最後的力氣向後一跳，利刃掃過他的眼前，吃力的舉起手中的槍。
「砰！噹啷！」墨角蘭橫劍一擋，子彈打在刀刃上。
「框！啪啦——」菲的身體撞破了外圍的落地窗，直直往下墜。
在半空中，菲的朦朧意識逐漸消散，映入他眼中的是聞香閣後方，那片漆黑的天空，玻璃碎片與滿天星子重疊，閃爍著，這是他所嚮往的，自由無際的銀河。
「碰！」一聲。
他的意識消散，素體破碎，而漆黑的天空與閃耀的銀河，成為他的果紀錄的最後數據。
灰濛濛的天蓋住了陽光，稀疏的雨點自天上滴滴答答落下，沒多久便形成了嘈雜的大雨，這兒久違的下起了雨。
一間閃爍著霓虹燈光的酒吧，在雨中吸引著來客，酒吧的天台，菲獨自倚著白色雕紋的大理石欄桿，如往常般望著天際，不同的是，他的食指與中指間夾著的捲菸，白煙緩緩上升，一切景象看在他眼中，恍惚如夢。
「叮鈴！」一個通訊傳來。
菲看了訊息發送者後，嘆了口氣，便打開訊息。
「菲！菲！」一個有活力的少女聲音傳來，隨後投影出了一個橘紅色頭髮的無明。
「嗯？」
「我就知道你又跑到那裡去了。」
「嗯......我就不習慣住在那高塔裡。」
「身為中島區前10名的紅牌，怎麼能亂跑呢？真是的。」那無明嬌嗔了一聲
「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的自由時間，掰掰，我有訪客來了。」
「啊！喂！喂...別呀，別掛斷......」語音與影像同時消失。
一切又回歸到只有雨聲的寂靜，以及沾濕了雨水的趴答趴答腳步聲。
天台上，菲看著來訪者，他將手裡的菸推至唇邊，深吸了一口後，吐出。
來訪者是阿彌莉塔，他濕漉漉的像隻被雨淋濕的小狗，他伸出手，一顆晶瑩的果置於掌心，菲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了。
他的系統重啟，這段時間他彷彿陷入一段很長的睡眠。
因為菲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買到了一副新的素體。
「嗚呃......」睜開眼，便看見純白典雅的天花板，上頭的水晶吊扇悠然轉動，而他正躺在床上，那是有著柔軟天鵝絨質地的床墊。
一旁，復古風格的黃銅燈光隨風閃爍，燈光下，菲倚著落地窗抽著菸。
「嗯......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的菸？」墨角蘭說。
「很久了，跟你一樣，客人要求的。」
墨角蘭瞇著眼，露出微笑。隨後詢問過了多久了。
「應該有一個禮拜了。」
「你想要報名的比賽，已經過了報名時間了。」
菲從屋內的角落拿出投影儀，按了按鈕，藍色投影便顯示出最近的新聞：
阿瓦隆首屆選美比賽「百花爭艷」，前100名的工作者便能報名，讓我們一同選出最美的工作者吧！
各家評審都認為，毫無懸念，將由第1名的摩甘娜取得后冠。
墨角蘭爬起身，坐在床頭，他感覺記憶區塊的數據有些不穩，有些影像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他頂著頭痛，看向顯影，藍光的人影映在他的眼中，他的眼中只有摩甘娜。
「她是個忌妒的化身，忌妒任何比她美的事物。」
「看到這樣，你還想參加？」菲關掉顯影。
「是啊，不過......」
「不是現在。」他說。
「我早該想到，她的忌妒之劍，會指向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我想也是，那個A型，是你的籌碼吧？」菲說。
「嗯......」他起身整頓了一會。
原來墨角蘭與摩甘娜間的勾心鬥角早已開始，自十年前，那天的面試。
阿彌莉塔是他的心腹，他當初這麼做，就是想著A型強大的能力，或許能成為一個利刃，只是在兩人決裂前，摩甘娜先下殺手。
「你還想再賭一次嗎？」
「對！不過，這次我需要你的協助，事成之後，我能讓你離開這行星！」墨角蘭說。
打開房門，阿彌莉塔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菲深吸口氣，搔了搔頭。
「好吧，我加入。」
之後的第一屆阿瓦隆「百花爭艷」，就如新聞所述，是由摩甘娜取得后冠。
自那之後，墨角蘭回到他在卡美洛區的住處，房間內，他獨自看著摩甘娜的新聞，他注視著那張笑靨，內心有一股忌妒情緒產生。
或許這就是他「摹仿」到的，人類女人的「忌妒」，他渴望變成她，打從十年前，將目標訂為成為第1名紅牌時，他就追逐著她的身影。
他為此盤算著，最終他想到了一個計畫，這個計劃必須「等待」，要等待十年，對無明而言，時間恰恰是可以無限花費的事物，十年不過是眨眼一瞬，於是他開始「等待」。
人類紀年2974年，這一年，摩甘娜40歲。
逝去的年華如流水，一去不復返，時間流逝的痕跡，在她的臉上可以很明顯地觀察到，而她的「心」也隨著逝去的年華而逐漸變異。
她的「忌妒」並沒有減退，反而無止盡的增加，她變得乖張、疑神疑鬼，她更加投入權謀中，以鞏固權力。
或許這就是墨角蘭選擇等待的原因，短短20年，阿瓦隆600名人類工作者，除了死於權謀鬥爭中的，剩下的也因為逝去的年華而逐漸退場，找不到替補的人，便由無明替補。
現在，行星上只有在卡美洛區的不到百名的人類工作者，她們反而變成了「少數」，來到這的男人們也不在意對象是無明還是人類，畢竟他們只想宣洩情慾。
那一年的「百花爭艷」上出現了墨角蘭與菲，排名第2與第3，而第1名早已不是摩甘娜，是一位23歲的人類女子，阿瓦隆的女王，怎樣也不甘心，於是她在第1名外設立了一個「阿瓦隆象徵」獎給自己，好滿足自己的忌妒。
頒獎典禮上，四人齊聚站在台上，各自展現符合自己身段的衣裝，雖然表面上一團和氣，底下卻是墨角蘭與摩甘娜間的鬥爭，從墨角蘭刻意模仿她的穿衣風格開始。
台下擠著人群與熾熱的燈光，星系的新聞記者也在報導著這盛事，一時間鎂光燈閃爍，就在這期間，墨角蘭與她接觸了。
「妳的時代該結束了。」墨角蘭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
就這麼一句話，縈繞在她的心中，猶如點燃的星火，在她心中形成燎原之勢，該是她與墨角蘭攤開來明說的時候了！
不久後的某一天，在聞香閣，墨角蘭的房間，她像是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似的，慵懶地伏在房間中的絲絨沙發上，手上拽著墨綠色菸桿，白煙嬝嬝上升。沙發旁，一柄劍鞘有雕紋的黑色武士刀斜靠著。
「碰！」房門打開，一群高壯黑衣人步入，領頭的是穿著鮮紅晚禮服的摩甘娜。
「嗨！尊敬的『阿瓦隆象徵』，來到我的房間所為何事？」墨角蘭神色顯得輕佻。
「......」摩甘娜臉色一沉，慍怒的眼神直盯著墨角蘭。
「我只是來看看，曾經的『好姊妹』。」她說。
「沒想到，經過那件事，你還能振作起來？」
「拜您所賜。」墨角蘭優雅地向她點頭示意。
「我這次可是帶了30人！」身後的黑衣野獸們，露出淫猥的嘴臉。
墨角蘭嘆了口氣，直搖頭。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年紀變了、容貌變了，手段倒是沒變。」
「什麼？」隨著摩甘娜的詫異，身後的黑衣人也出現了異狀。
「嗚呃呃...啊啊啊......」人們開始頭昏頭痛，身體無力難受。
「怎...怎麼回事？頭...頭好痛，好暈。」連摩甘娜也受影響。
摩甘娜扶著頭，她的視線開始恍惚，意志漸漸離散。
「是...是異香？」她這才想明白。
「可惡，大家快上！」她一聲令下，黑衣人便拿出武器吃力地邁著步伐。
「砰！」子彈從門外射入，穿過一位黑衣人的後腦，頓時血花四濺。
其他人意識到後，便轉頭查看門外，菲正靠著門的掩護攻擊他們，他們當下打算分一些人去攻擊菲。
才剛踏出一步，阿彌莉塔便破門而入，旋身一記水平橫斬，兩名敵人便上下半身分離，一時間哀號聲與刀劍碰撞聲響起。
另一邊，墨角蘭拔出一旁的武士刀，雪亮的鋒芒映照著靠近的敵人，展開廝殺，他雖然不如阿彌莉塔，但是只要一有失誤，菲便在遠處支援射擊，放倒接近他的敵人，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也是唯一的一次，他們展現了無須言語的默契。
血腥與硝煙沾染著他的薄紗連身裙，雙耳間的晶瑩耳環，隨著殺戮擺動，粉色高跟鞋喀答喀答的踩過血漬與屍首，他走向摩甘娜。
「哇啊啊啊......呀啊啊啊——」摩甘娜癱軟在地上，一臉驚恐的喊著。
戰鬥持續許久，30個敵人便全部成為死屍，房間內斷肢散落，血跡遍佈，滲得嚇人，只剩下摩甘娜與他們，三人收起武器，圍著她。
「哈啊...嗚......」摩甘娜顫抖著身子，連話也說不好，阿瓦隆的女王形象，早已破滅。
「那麼，你要怎麼處置她？」菲問。
「不用管她了，吸入了異香，沒多久就會死了。」
「妳的時代結束了！」墨角蘭彎下身蹲踞著，平視著摩甘娜，露出微笑。
「嗚...嗚呃...嘔嘔嘔......」摩甘娜吐出了鮮血，身體痛苦的抽蓄著。
「此刻的妳，在想什麼呢？懊悔？忌妒？」
不久後，摩甘娜的痛苦幅度慢慢變小，最終停止，阿瓦隆的女王嚥下最後一口氣。
「她死了！」阿彌莉塔蹲下身確認後說。
「那麼，你現在有什麼打算。」菲問。
「......」墨角蘭伸手示意阿彌莉塔離開。
阿彌莉塔在確認過墨角蘭的眼神後，便主動離去。現在房間內只剩下墨角蘭與菲。
「我說過，這件事之後，會讓你離開。」墨角蘭一邊說，一邊看著左手沾染的血腥，右手握著的武器不曾放下。
「但是......」他似乎有其他念頭。
「嗚呃......」菲突然感覺喘不過氣，與一陣頭暈目眩。
菲看著眼前的墨角蘭，其身影逐漸模糊，他感到不可置信。
「喔！看來產生效果了。」墨角蘭說。
「你...不可能......異香不可能......」
「不可能對無明產生影響，你想說這些，對吧？」墨角蘭笑說。
「以前的確不可能，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我調配出了一種能對無明與人類產生反應的薰香，我稱為『異香2.0』。」
「我們跟人類，其實有許多共同之處。」
「嗚......哈啊...哈啊......」菲緊盯著墨角蘭，支撐意識不渙散。
「哦！我真不忍心殺你，但是，我想了一下，你是排名第3的紅牌，之後也有可能往上爬。」墨角蘭繞著他，緩慢步行。
「在我殺掉那個人類後。」他的眼神透露出殺意。
「所以...永別了！」墨角蘭舉起手中的刀，雪亮的鋒刃如同皎潔的月光映照在菲的臉上。
菲頂著痛苦，擠出最後的力氣向後一跳，利刃掃過他的眼前，吃力的舉起手中的槍。
「砰！噹啷！」墨角蘭橫劍一擋，子彈打在刀刃上。
「框！啪啦——」菲的身體撞破了外圍的落地窗，直直往下墜。
在半空中，菲的朦朧意識逐漸消散，映入他眼中的是聞香閣後方，那片漆黑的天空，玻璃碎片與滿天星子重疊，閃爍著，這是他所嚮往的，自由無際的銀河。
「碰！」一聲。
他的意識消散，素體破碎，而漆黑的天空與閃耀的銀河，成為他的果紀錄的最後數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