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你們是來比身份嗎？
本章節 3660 字
更新於: 2023-04-29
「話說我們其他隊友呢？」夜白陪著安娜絲到處亂晃。
「有空拉我一把嗎？」有道聲音從沙下傳來，白皙的小手揮舞著。
「你怎麼在底下。」夜白認出聲音的主人，握住小手用力一拔。
沈明欣飛出來，全身上下都是沙子，學院制服裏是沙，烏黑的青絲中是沙，嘴巴也吐出不少沙。
「我剛好像傳到那個附近，我直接被捲到沙下，幸好不深，不然你們少隊友了。」沈明欣指了指遠處的沙塵暴。
「活著是萬幸了。」夜白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想：有沒有你沒差。
安娜絲看見夜白的心裡話，差點笑出聲。
這隊友有夠損。
「沈明欣找到，阿榮基爾在哪？」夜白輕閉雙眼，用自身的血液來追蹤感應阿榮基爾的位置，得虧這能力也無須用到暗系的魔法能量，否則在別人面前這項能力就廢掉。
夜白清楚記得沃茲導師說過：「魔法凡用過，必留下痕跡。」
「嗯？」夜白皺眉。
在空中緩降中？十翼天使一開始就給他拘禁氣圈？沒可能啊，不是測試人嗎？
頭望向紅沙掩天的高空，一個金和白交錯的東西，正在空中雜亂無序的顛簸著。
……
在約五百米的空中，阿榮基爾死死的抱住聖槍，像是坐了搖搖欲墜的客機，想跑卻無處可跑。
在等到只剩幾米，阿榮基爾根本不等聖槍降落，放開雙手，掉進柔軟的沙地中。
「騎士精神有說可以腿軟跟顫抖嗎？」夜白調笑道。
「應該不行，但我沒訓練過從高空墜落。」阿榮基爾攙扶著聖槍站起來。
「痾……」夜白沒想到阿榮基爾對這事情挺認真的，但仔細想想他父親是騎士，他叔叔更是騎士的統帥，如此認真好像屬實正常。
「是你自己想繼承家業嗎？」
「我父親有說我可以去當牧師或神甫之類的，但我比較喜歡鋤強扶弱，實踐正義，不喜歡傳教。」阿榮基爾說道。
阿榮基爾靠近夜白的耳邊說：「我聽說某些教會的神父有些不好的紀錄和行為。」
夜白不懂阿榮基爾為何要在耳邊說話，直到看到旁邊的安娜絲，才懂他這樣做的原因。
喔，顧及安娜絲可能是其他聖域勢力的關係，但她有透視心靈的能力，完全沒差好吧……不過你好像沒什麼表示？
安娜絲搖搖頭，那些不關她的事。
「總感覺聖域勢力關係錯綜複雜。」夜白說道。
「用錯綜複雜還不夠，是混亂到極致。」安娜絲語氣無奈地說道。
安娜絲也走到夜白身邊，雙眼如星夜下泛著碧綠光澤的湖泊攝心動魄，又如閃疾的雷光直射愣住的阿榮基爾，一把將他推開，嫣紅的唇瓣也對準夜白的小耳微微張開，聲音細微如蚊的低語幾句。
「主要是神一直俯瞰著人間，人不可妄議神。」
夜白聽不懂，但安娜絲沒打算多做解釋。
「你們找到小騎士。」克瑟羅諾微笑對著他們，又變回人畜無害的大姊姊，輕柔彈性的臉頰跑出可愛的小酒窩。
「接下來要做什麼？」夜白好奇道。
一位潔白的天使穿著白金鑲邊皮靴，直挺的踏在天空之上，五對看似柔弱的白翼緩緩飄動，冷峻的表情俯瞰著無止境的沙漠。
「現在由我天使位階中的第五列位，美德天使之一–賽普勒斯，為各聖域學院的學員告知第六日任務的詳細規則。」賽普勒斯說話沒有特別大聲，卻能清楚傳入所有學員耳中。
「經聖域主神之一的生命之神所命題的任務……」 賽普勒斯拉開手中羊皮紙。
「任務：尋找掩埋在黃昏沙漠的聖杯，聖杯因時間過久，遺落地點只有大致區域，由學員自己探索，還請別踏入給你們地圖上標記的禁地，我們雖會竭盡所能保護你的安全，但還請對自己的性命負責。」
夜白摸摸小小空間口袋，拿出長成地圖的植物，上面有圈起一個地帶，他們只能在其中探索。
「哇。」夜白小驚嘆這酷酷的植物魔法。
「然後是三個規則，第一則：黃昏沙漠上有無數廢棄失落的神殿，聖杯大概率在裏頭，學員的優先探索權，由決鬥來決定，勝者進，敗者等。」 賽普勒斯的聲音再度傳入所有人耳中。
「但等其他隊伍離開神殿後，假如沒人跟你們競爭，約等待十五鐘也可以自行進入，也可以看主官是否能讓你們先行進入。」
「規則二：聖杯也可能遺落在外面，因能量過大形成詭異的小次元，同樣的這裡也有其他神力量流失所造成的小次元，裡面可能有寶物或怪物，我們剔除對你們來說是極度危害的次元，也確認裡面都沒有聖杯。」
「小次元是什麼？」夜白問克瑟羅諾。
「問我就對了，所有神力量都無比強大，在祂們死亡後，力量無處可去，總不可能自己爆炸施放能量，再消散天地間，所以龐大的能量會聚集在一起，形成依附我們世界的小次元，裡面的法則是根據生前那位神的能力而成。」
「對了，我記得古湖大陸是稱為小天地或小宇宙的樣子。」
「規則三：黃昏沙漠以東一直走就能返回奧特羅學院，其他學院的人也可以去往，那裡有提供食物和住宿的地方，生命之神不反對你們到附近城市獲取情報，以上完畢，我離開就正式開始，請各位學院認真對待這次試煉。」 賽普勒斯說完就離開了，只剩書生天使在旁觀望學員們。
「我們要先去做什麼？」夜白問道，他個人沒想法。
「先去格位較低的神殿找找看，格位高的神殿肯定有許多實力強大學員爭搶。」安娜絲提出意見。
其他人都沒想法，於是都同意。
夜白用蒙眼的方式，隨便選種一座信奉遠古神靈的神廟。
先從墜落地附近專門位學員提供食物和醫療的站點，獲得充足的乾糧和飲用水。
「學院出手真大方，準備的超齊全。」
「那是當然，這可是聖域主神最關注盛會之一，學院院長做不好就可能被革職。」沈明欣說道。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聖洛克學院院長，也是天院院長，是一位有神位的強者，除非有正當理由，不然主神們拿院方沒辦法。」克瑟羅諾反駁道。
「神位雖稀少，可據我所知絕非到鳳毛麟角的地步。」
「不然夜白你問問安娜絲，我聽加百列老師說聖廷裏有一位神祇。」克瑟羅諾知道自己問，安娜絲可能連聽問題都不想聽，夜白的話感覺有問必答。
夜白將目光轉移到安娜絲身上，心裡也瘋狂在問：「真的嗎？真的嗎？」。
「是。」安娜絲先回應一聲。
踏著高貴修長的白腿，每一部只留下淺淺的腳印，飽滿嘴唇再次靠近夜白耳朵。
「我不太確定『那人』的神位是什麼，只知道類似於預言。」安娜絲冰冷的說道，冷冽的語氣讓夜白不寒而慄，尤其是那人兩字，在萬古無光的極源冰層底下，或許都沒如此寒冷凍心。
夜白能做的只有握住從不曾溫暖的纖纖素手。
「你沒穿鞋子喔。」夜白轉移話。
安娜絲不想再回想痛苦的回憶，順著夜白的話題接道：「裸足踩大地或著不算高溫的沙地，是挺舒服的。」
夜白偷偷在心裡吐槽：「你跟克瑟羅諾是來比身份的吧？感覺都有靠山。」
安娜絲輕笑一聲，皎潔迷人的笑容足以迷倒眾生。
第一次覺得有人能在美貌上能跟我一比，不同的美吧……
安娜絲翻個白眼給夜白。
看你笑比那死人面還好看許多。
「你禮貌被天使淨化嗎？就算我冷麵也比你好看。」安娜絲對於美貌的好勝心，可不比夜白低。
「呵呵。」夜白笑而不語。
安娜絲探查不到夜白的心裡話，氣的跺跺腳。
夜白保持詭異弧度的笑容。
此時胸口有根白色東西的滑落，夜白的笑容瞬間垮下來，正想去拿時，安娜絲搶先一步拿走。
「一根手指骨？你帶著這個做什麼？」安娜絲語氣不屑地說道。
安娜絲頓感一陣冰冷，脖頸傳來刺痛。
夜白掐住安娜絲的白頸，尖銳的指甲差點刺穿她的動脈，眼神流淌著殺氣。
「抱歉，還給我好嗎？」夜白看到安娜絲眼中的驚慌與畏懼，鬆開沾上點血液的手，再用治癒系恢復安娜絲的傷口。
安娜絲情緒調整有很快，變回正常的樣子，把手指骨回給夜白。
夜白把頭轉過去，不敢直視安娜絲。
「其實我可以傾聽你的故事。」
夜白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才開口：「那是發生在我挺小的時候，還未遇到我妹妹，有個開朗的男孩帶孤僻的我認識新的人和物，重新的體會世界，可某一天，我和那個男孩到育幼院旁邊的公園，走到一個人煙較少的地方散步，我喜歡的清靜害了死他，本該是正常的一天，卻遇到人販子覬覦我美色，男孩不由分說地擋在我面前，卻沒想到……」
……
夜白停會，才語重心長繼續開口：「人販子直接用匕首劃開孩童纖細的脖頸，一朵名為死亡的玫瑰綻放開來，當玫瑰花瓣掉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全身都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我第一次如此想殺死一個人！」
安娜絲抱住渾身顫抖的夜白：「後來的事不太清楚了，再次回過神時，眼前只剩一坨被剁得稀巴的肉塊，連骨頭都化為塵埃，掌中握著一個手指頭，我不知當時為何有力氣將肉塊塞進垃圾桶，讓他回到人渣該回的地方，之後我冷靜的回到育幼院，院長看到我染血的裙擺，慌張的問我發生什麼……」
「然後我就謊稱說男孩為了救我，被人販子抓走，院長連忙去報警，最後也就杳無信息。」
安娜絲安靜的聆聽著夜白痛苦地訴說。
「我封閉內心，變得更加孤僻，不想再信任陌生人，直到……」夜白的心底浮現出紫羅的傻笑。
「並且立下我要殺盡所有壞人的誓言，這是我唯一能對凋零玫瑰許下最好的諾言，我第一次認知到死亡是如此簡單的事……」
「那男孩叫什麼？」
「我不想講。」
「喔。」
「這就是你對我們不信任的因素嗎？別騙我，你知道的！」安娜絲嚴肅地說道。
「演不得不錯吧，不過聖域的某種特質，在某些時候我真心地把你們當朋友，我不是很想付出心意，然後被傷害。」夜白說道。
「不是很想？」安娜絲敏銳地提出問題。
「阿榮基爾太像那男孩，總有一天也會被愚蠢的正義感害死，沈明欣傻到我無法去猜忌她，克瑟羅諾是我接觸到聖神的橋樑很重要，而我在你身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是我真誠的希望你們能夠平安……隨便你信不信。」夜白心情複雜的說完，隨後倒頭就睡，不想安娜絲的回應。
夜白裝睡時，感到背後的溫暖，安穩的睡著了。
「有空拉我一把嗎？」有道聲音從沙下傳來，白皙的小手揮舞著。
「你怎麼在底下。」夜白認出聲音的主人，握住小手用力一拔。
沈明欣飛出來，全身上下都是沙子，學院制服裏是沙，烏黑的青絲中是沙，嘴巴也吐出不少沙。
「我剛好像傳到那個附近，我直接被捲到沙下，幸好不深，不然你們少隊友了。」沈明欣指了指遠處的沙塵暴。
「活著是萬幸了。」夜白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想：有沒有你沒差。
安娜絲看見夜白的心裡話，差點笑出聲。
這隊友有夠損。
「沈明欣找到，阿榮基爾在哪？」夜白輕閉雙眼，用自身的血液來追蹤感應阿榮基爾的位置，得虧這能力也無須用到暗系的魔法能量，否則在別人面前這項能力就廢掉。
夜白清楚記得沃茲導師說過：「魔法凡用過，必留下痕跡。」
「嗯？」夜白皺眉。
在空中緩降中？十翼天使一開始就給他拘禁氣圈？沒可能啊，不是測試人嗎？
頭望向紅沙掩天的高空，一個金和白交錯的東西，正在空中雜亂無序的顛簸著。
……
在約五百米的空中，阿榮基爾死死的抱住聖槍，像是坐了搖搖欲墜的客機，想跑卻無處可跑。
在等到只剩幾米，阿榮基爾根本不等聖槍降落，放開雙手，掉進柔軟的沙地中。
「騎士精神有說可以腿軟跟顫抖嗎？」夜白調笑道。
「應該不行，但我沒訓練過從高空墜落。」阿榮基爾攙扶著聖槍站起來。
「痾……」夜白沒想到阿榮基爾對這事情挺認真的，但仔細想想他父親是騎士，他叔叔更是騎士的統帥，如此認真好像屬實正常。
「是你自己想繼承家業嗎？」
「我父親有說我可以去當牧師或神甫之類的，但我比較喜歡鋤強扶弱，實踐正義，不喜歡傳教。」阿榮基爾說道。
阿榮基爾靠近夜白的耳邊說：「我聽說某些教會的神父有些不好的紀錄和行為。」
夜白不懂阿榮基爾為何要在耳邊說話，直到看到旁邊的安娜絲，才懂他這樣做的原因。
喔，顧及安娜絲可能是其他聖域勢力的關係，但她有透視心靈的能力，完全沒差好吧……不過你好像沒什麼表示？
安娜絲搖搖頭，那些不關她的事。
「總感覺聖域勢力關係錯綜複雜。」夜白說道。
「用錯綜複雜還不夠，是混亂到極致。」安娜絲語氣無奈地說道。
安娜絲也走到夜白身邊，雙眼如星夜下泛著碧綠光澤的湖泊攝心動魄，又如閃疾的雷光直射愣住的阿榮基爾，一把將他推開，嫣紅的唇瓣也對準夜白的小耳微微張開，聲音細微如蚊的低語幾句。
「主要是神一直俯瞰著人間，人不可妄議神。」
夜白聽不懂，但安娜絲沒打算多做解釋。
「你們找到小騎士。」克瑟羅諾微笑對著他們，又變回人畜無害的大姊姊，輕柔彈性的臉頰跑出可愛的小酒窩。
「接下來要做什麼？」夜白好奇道。
一位潔白的天使穿著白金鑲邊皮靴，直挺的踏在天空之上，五對看似柔弱的白翼緩緩飄動，冷峻的表情俯瞰著無止境的沙漠。
「現在由我天使位階中的第五列位，美德天使之一–賽普勒斯，為各聖域學院的學員告知第六日任務的詳細規則。」賽普勒斯說話沒有特別大聲，卻能清楚傳入所有學員耳中。
「經聖域主神之一的生命之神所命題的任務……」 賽普勒斯拉開手中羊皮紙。
「任務：尋找掩埋在黃昏沙漠的聖杯，聖杯因時間過久，遺落地點只有大致區域，由學員自己探索，還請別踏入給你們地圖上標記的禁地，我們雖會竭盡所能保護你的安全，但還請對自己的性命負責。」
夜白摸摸小小空間口袋，拿出長成地圖的植物，上面有圈起一個地帶，他們只能在其中探索。
「哇。」夜白小驚嘆這酷酷的植物魔法。
「然後是三個規則，第一則：黃昏沙漠上有無數廢棄失落的神殿，聖杯大概率在裏頭，學員的優先探索權，由決鬥來決定，勝者進，敗者等。」 賽普勒斯的聲音再度傳入所有人耳中。
「但等其他隊伍離開神殿後，假如沒人跟你們競爭，約等待十五鐘也可以自行進入，也可以看主官是否能讓你們先行進入。」
「規則二：聖杯也可能遺落在外面，因能量過大形成詭異的小次元，同樣的這裡也有其他神力量流失所造成的小次元，裡面可能有寶物或怪物，我們剔除對你們來說是極度危害的次元，也確認裡面都沒有聖杯。」
「小次元是什麼？」夜白問克瑟羅諾。
「問我就對了，所有神力量都無比強大，在祂們死亡後，力量無處可去，總不可能自己爆炸施放能量，再消散天地間，所以龐大的能量會聚集在一起，形成依附我們世界的小次元，裡面的法則是根據生前那位神的能力而成。」
「對了，我記得古湖大陸是稱為小天地或小宇宙的樣子。」
「規則三：黃昏沙漠以東一直走就能返回奧特羅學院，其他學院的人也可以去往，那裡有提供食物和住宿的地方，生命之神不反對你們到附近城市獲取情報，以上完畢，我離開就正式開始，請各位學院認真對待這次試煉。」 賽普勒斯說完就離開了，只剩書生天使在旁觀望學員們。
「我們要先去做什麼？」夜白問道，他個人沒想法。
「先去格位較低的神殿找找看，格位高的神殿肯定有許多實力強大學員爭搶。」安娜絲提出意見。
其他人都沒想法，於是都同意。
夜白用蒙眼的方式，隨便選種一座信奉遠古神靈的神廟。
先從墜落地附近專門位學員提供食物和醫療的站點，獲得充足的乾糧和飲用水。
「學院出手真大方，準備的超齊全。」
「那是當然，這可是聖域主神最關注盛會之一，學院院長做不好就可能被革職。」沈明欣說道。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聖洛克學院院長，也是天院院長，是一位有神位的強者，除非有正當理由，不然主神們拿院方沒辦法。」克瑟羅諾反駁道。
「神位雖稀少，可據我所知絕非到鳳毛麟角的地步。」
「不然夜白你問問安娜絲，我聽加百列老師說聖廷裏有一位神祇。」克瑟羅諾知道自己問，安娜絲可能連聽問題都不想聽，夜白的話感覺有問必答。
夜白將目光轉移到安娜絲身上，心裡也瘋狂在問：「真的嗎？真的嗎？」。
「是。」安娜絲先回應一聲。
踏著高貴修長的白腿，每一部只留下淺淺的腳印，飽滿嘴唇再次靠近夜白耳朵。
「我不太確定『那人』的神位是什麼，只知道類似於預言。」安娜絲冰冷的說道，冷冽的語氣讓夜白不寒而慄，尤其是那人兩字，在萬古無光的極源冰層底下，或許都沒如此寒冷凍心。
夜白能做的只有握住從不曾溫暖的纖纖素手。
「你沒穿鞋子喔。」夜白轉移話。
安娜絲不想再回想痛苦的回憶，順著夜白的話題接道：「裸足踩大地或著不算高溫的沙地，是挺舒服的。」
夜白偷偷在心裡吐槽：「你跟克瑟羅諾是來比身份的吧？感覺都有靠山。」
安娜絲輕笑一聲，皎潔迷人的笑容足以迷倒眾生。
第一次覺得有人能在美貌上能跟我一比，不同的美吧……
安娜絲翻個白眼給夜白。
看你笑比那死人面還好看許多。
「你禮貌被天使淨化嗎？就算我冷麵也比你好看。」安娜絲對於美貌的好勝心，可不比夜白低。
「呵呵。」夜白笑而不語。
安娜絲探查不到夜白的心裡話，氣的跺跺腳。
夜白保持詭異弧度的笑容。
此時胸口有根白色東西的滑落，夜白的笑容瞬間垮下來，正想去拿時，安娜絲搶先一步拿走。
「一根手指骨？你帶著這個做什麼？」安娜絲語氣不屑地說道。
安娜絲頓感一陣冰冷，脖頸傳來刺痛。
夜白掐住安娜絲的白頸，尖銳的指甲差點刺穿她的動脈，眼神流淌著殺氣。
「抱歉，還給我好嗎？」夜白看到安娜絲眼中的驚慌與畏懼，鬆開沾上點血液的手，再用治癒系恢復安娜絲的傷口。
安娜絲情緒調整有很快，變回正常的樣子，把手指骨回給夜白。
夜白把頭轉過去，不敢直視安娜絲。
「其實我可以傾聽你的故事。」
夜白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才開口：「那是發生在我挺小的時候，還未遇到我妹妹，有個開朗的男孩帶孤僻的我認識新的人和物，重新的體會世界，可某一天，我和那個男孩到育幼院旁邊的公園，走到一個人煙較少的地方散步，我喜歡的清靜害了死他，本該是正常的一天，卻遇到人販子覬覦我美色，男孩不由分說地擋在我面前，卻沒想到……」
……
夜白停會，才語重心長繼續開口：「人販子直接用匕首劃開孩童纖細的脖頸，一朵名為死亡的玫瑰綻放開來，當玫瑰花瓣掉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全身都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我第一次如此想殺死一個人！」
安娜絲抱住渾身顫抖的夜白：「後來的事不太清楚了，再次回過神時，眼前只剩一坨被剁得稀巴的肉塊，連骨頭都化為塵埃，掌中握著一個手指頭，我不知當時為何有力氣將肉塊塞進垃圾桶，讓他回到人渣該回的地方，之後我冷靜的回到育幼院，院長看到我染血的裙擺，慌張的問我發生什麼……」
「然後我就謊稱說男孩為了救我，被人販子抓走，院長連忙去報警，最後也就杳無信息。」
安娜絲安靜的聆聽著夜白痛苦地訴說。
「我封閉內心，變得更加孤僻，不想再信任陌生人，直到……」夜白的心底浮現出紫羅的傻笑。
「並且立下我要殺盡所有壞人的誓言，這是我唯一能對凋零玫瑰許下最好的諾言，我第一次認知到死亡是如此簡單的事……」
「那男孩叫什麼？」
「我不想講。」
「喔。」
「這就是你對我們不信任的因素嗎？別騙我，你知道的！」安娜絲嚴肅地說道。
「演不得不錯吧，不過聖域的某種特質，在某些時候我真心地把你們當朋友，我不是很想付出心意，然後被傷害。」夜白說道。
「不是很想？」安娜絲敏銳地提出問題。
「阿榮基爾太像那男孩，總有一天也會被愚蠢的正義感害死，沈明欣傻到我無法去猜忌她，克瑟羅諾是我接觸到聖神的橋樑很重要，而我在你身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是我真誠的希望你們能夠平安……隨便你信不信。」夜白心情複雜的說完，隨後倒頭就睡，不想安娜絲的回應。
夜白裝睡時，感到背後的溫暖，安穩的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