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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4-29
相比另一邊皇甫時與漆漆的吵吵鬧鬧,顏酒和獬豸這裡簡直是風平浪靜、歲月靜好的氛圍,雖然兩位有點小尷尬,縱使經過幾次的合作,卻從未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不過她還是盡心盡力想讓獬豸有個美好的回憶,從食物愛好甚至到晚上詢問牠想在床上睡還是床邊的小窩。

獬豸無語地看著女孩,房間充斥著花果香甜的味道,完全覆蓋牠所習慣的草木清香,想到牠之前也沒跟契約者這麼親蜜過,床當然是婉拒,再來牠看著窩裡頭,散落著無數的黑毛毛,也是斷然拒絕,顏酒只好翻出一件小被被鋪在一旁,才讓貴客滿意。

隔天上課,皇甫時就通知她,協會已有決議,讓他們先帶漆漆到文殊校長那裡,校長自然會判斷牠的去留,見著女孩緊抱著黑貓,神情緊張不安,他忍不住摸摸她的頭,給予安慰輕聲說:「別擔心,漆漆很乖,搞不好沒事呢?」

顏酒這才放鬆緊繃的心情,唇瓣上微微的齒痕讓色澤更加紅潤,加上近距離飄散出的馨香,讓他一時忘了收回手,四目相對,有種莫名的情愫瀰漫在彼此之間。

「我本來就很乖!」一個煞風景的聲音抗議著,讓兩人突然拉開距離,一位別過頭,一位則是低頭摸摸貓的頭。

皇甫時暗忖著也不知道昨晚鬧哄哄的,是哪隻貓呢?好像跟眼前這隻一模一樣,相比之下小黑真的太好照顧了。

「又見面了,菲尼克斯呢?」面帶微笑的文殊,一樣親和力十足,他(她)記得上次來的小胖鳥,熱絡地詢問著。

「上課無聊……在家…..有吃有玩……」

「那就好,不出門也好,免得有風險,那麼就請妳將牠帶到隔壁。」文殊帶著他們到校長室旁邊的房間,裡面乾淨卻無任何東西,僅中央有一個玻璃隔間,房間就像個『回』字,隔間裡一張大桌佔據中心,旁邊則是一些手寫草稿和書籍,看起來像是工作室,顏酒將漆漆放到大桌上,從頭到背撫順牠黑亮的皮毛。

「要乖……下課來……接你。」

縱使漆漆有點不耐煩,而且第一次跟形影不離的契約者分開,感覺有點不開心,但看在她答應給牠的美食特別爽快,就只能忍耐了,顏酒也將當初找到牠時的茶壺給帶過來,一併交給文殊。

課後,顏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和皇甫時一同來接漆漆,沒想到居然看到一位熟人,那個拉尼爾老師也在這裡,想到之前在洞穴裡被攻擊的事,他們立刻警惕地盯著他。

拉尼爾則是一臉疑惑,上次不是有解釋清楚,怎麼才過了幾天,又把他當成敵人了。

「怎麼了?這位拉尼爾老師,是我請他過來協助的,因為在窮奇身上有些魔法反應,所以由他來幫忙,才好了解牠為何變成貓的模樣。」

皇甫時在手機上打字,然後拿給文殊看,拉尼爾則是專注地看著顏酒,雖然他也很想念奧利弗(Oliver),但平常根本遇到不他。

「呵,你們誤會了,那個實驗體只是巧合……最近西協騰不出人手,你看要不要趁機坦白?」文殊為他解釋著,並轉頭向拉尼爾說,近來西協改革,鷹鴿兩派對立許久,這次變動可能造成某一邊權益受損,紛紛將人員調回協助,以免發生鬥爭或意外。

「……其實我是拉茲艾爾‧伯特蘭德,因為總總原因,不得不換成這個身份。」

「老師?」顏酒沒想到失聯已久的老師,居然出現在她眼前。

「可是你不是……」皇甫時對於西協的資訊消息也十分了解,當初大魔法師殞落的事件,造成西協上下震盪。

拉茲艾爾‧伯特蘭德將他被家族禁錮束縛,並脅迫到他妻兒生命危險,不得不對外演出一場戲,並將自己因計失憶,直到最近才找回記憶的事情,也都一併告知,「所以……我是妳的父親,對不起,直到現在才能與妳相認……」他緊握著手杖,泛白的指間揭露他的不安,深怕女兒不願接受他的存在或是埋怨造成她們顛沛流離的生活。

顏酒被接二連三的訊息給炸得呆若木雞,這龐大的訊息量,又是老師又是父親,那他……想到剛剛他描述不得不與家人分開的苦衷,還得將自己的記憶暫時掩蓋,只為了她們的安全,「那……哥哥?」

「奧利弗還不知道,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機會見到他……抱歉,我來晚了,你們母親的事,我仍在追查中。」拉茲艾爾‧伯特蘭德神情悲傷,對於一個好不容易找回記憶的人,世界彷彿僅是一夜之隔,就渡過了數十年之久,而且摯愛下落不明,甚至可能從此天人永隔,孩子們無法相認,要不是他得要找尋真相,否則會被這樣巨大的傷痛給擊潰。

顏酒感受到他的痛楚,她慢慢靠近,因血緣的親近,毫不遲疑地輕輕環抱住這個外表強大、內心柔軟的親人,「爸爸……」,她的一聲稱謂,讓男人不禁泛紅了眼眶,一直以來不得言明的苦悶情感,終於得以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