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聯絡方式-２
本章節 7943 字
更新於: 2023-04-29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半，許瑞坐在電腦桌前，戴著耳機聽著音樂，看著上個禮拜新買的小說。
雖然有了白夜歌的聯絡方式讓許瑞感到有些心癢癢，但他並沒有勇氣主動傳訊息過去，畢竟他也不知道該傳什麼才好，胡亂傳訊息可能還會被她討厭，為了避免任何不妙的可能性，選擇什麼也不做可能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白夜歌的反應看上去就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但礙於時間的關係只能選擇先加LINE，原本也以為會用LINE說，但現在也已經十點半了，她也沒傳任何訊息過來，或許也沒那麼重要吧。
把書籤夾進書中後放到一旁，拿起手機看著，雖然已讀了白夜歌的貼圖，但這是當下已讀的，都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現在傳貼圖回去應該也很奇怪吧？
而且感覺白夜歌就是一個作息正常的人，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已經睡了吧……？
許瑞左手撐著臉、右手握著手機，看著和白夜歌的對話頁面，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許瑞的作息不算奇怪，至少也算應該不算正常，高中時不知道是哪個白癡規定七點半算遲到，害得高中時的許瑞每天都得在十點半準時睡覺，然後六點起床搭六點半的公車。
畢業後總算脫離如此地獄的作息，整個暑假完全把自己給放爛，結果也沒爛到哪裡去，開學後還是得在十二點以前躺到床上去，然後在七點起床準備上八點的課。
只不過是從以前的極度地獄變成稍微沒那麼地獄而已。
「算了，睡吧。」沒什麼事做的許瑞放把手機丟到床上準備睡覺。
不過就在許瑞爬上床沒多久，他放在枕頭旁的手機卻傳來了通知，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白夜歌傳來的訊息。
『還醒著嗎？』
一看見是白夜歌傳來的，許瑞整個人嚇得從床上彈起來，點開她的對話視窗有些緊張的回覆。
『還醒著。』
送出的訊息馬上顯示出已讀，許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沒想到她真的傳訊息過來了。
然後就再也沒有下一句了。
許瑞看著時間，一分鐘、兩分鐘，明明瞬間就顯示已讀了，為什麼白夜歌沒有再傳訊息過來了？
是再猶豫要說什麼嗎？但如果是的話，大可以不用先傳，等想好要說什麼再傳就好了，為什麼要傳了訊息後就消失了呢？
得不到任何回覆的許瑞感到十分焦慮，換了一個姿勢盤腿坐在床上，認真思考著為什麼白夜歌不回覆了。
不過就在許瑞得出結論之前，白夜歌再次傳來了訊息。
『今天放學時你去找寶貝嗎？』
『嗯。』
「只傳一個嗯會不會太冷淡啊……？」許瑞有點後悔自己只傳一個字，平時跟蕭辰空傳訊息都是以簡短回覆為主，加上他們都已經很熟了，回太多對方可能還會覺得奇怪。
簡短回覆的習慣一個不小心就套用到了白夜歌身上，讓許瑞現在感到有些懊悔和焦慮，希望白夜歌不要覺得他很難聊。
結果白夜歌又再一次的沒有回覆了，看著沒有任何下文的對話令許瑞感到更加焦慮了。
原本想睡的心情現在傳被焦慮給搞得煙消雲散，許瑞放棄坐著，而是躺回床上看著畫面，等待著回覆。
時間慢慢過去，十分鐘、二十分鐘，白夜歌也都沒有再傳訊息過來，許瑞已經從原先的焦慮轉變為不解和不耐煩。
許瑞認為，如果沒有想好要跟對方說什麼的話就不要傳訊息給對方，讓對方白等結果又什麼也不說是一件很過分的事。
「但也要對方會像個白癡一樣抓著手機等著回覆才會這樣吧……？」雖然許瑞感到有些不開心，但他也不會說，就算是白夜歌先傳訊息過來，自己也像個暈船仔抓著手機等著回覆也是自己活該。
「暈船仔……？我暈船了？對她？」許瑞不明白的自言自語。
許瑞不認為自己喜歡白夜歌，但白夜歌確實非常美麗，不僅長得好看、對待其他人也很溫柔，雖然運動神經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但這只會更突顯她的可愛，並不會對她的整體分數有所影響。
『自己和她僅僅只是因為寶貝才有所接觸而已，你只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不會是她生命裡的重要角色，因為你不適合。』
許瑞閉上眼睛，認真地說服自己不要對白夜歌有任何不應該的想法。
自己和她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點許瑞比誰都清楚，他也不認為像自己這麼笨拙的男生有機會交到女朋友，更何況身邊還有蕭辰空這個更加優秀的存在，待在他只會襯托出這個人有多完美而已。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許瑞的朋友，對方願意向自己伸出手，自己又有什麼資個擅自甩開對方的手呢？
許瑞看著沒有回應的對話，把手機放到了枕頭旁，他不再等待回覆，因為沒有必要，如果真的有回覆的話，通知鈴聲也會告訴他的。
直到隔天早上，許瑞睜開眼睛時，他後悔了。
他並沒有把對話給退出，而是維持在白夜歌的訊息頁面一整個晚上。
『你跟寶貝待在哪啊？』看著下午十一點一分所傳的對話，雖然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有回覆，但自己可是已讀了對方一整個晚上啊！
「完蛋了……這還要回覆嗎……？」許瑞抱著頭，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回覆。
傳一個『我睡著了』這個回覆十分合理，白夜歌或許也會覺得許瑞是睡著了，畢竟當下傳訊息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還是要無視已讀一個晚上這件事，回覆白夜歌自己昨天放學和寶貝待在哪？
「抱歉，我睡著了，昨天我和寶貝待在操場，不知道為什麼牠想待在那裡。」許瑞一面念著，一面思考語句是否足夠通順，畢竟已讀人家一個晚上，隨便回覆也很不好意思。
送出訊息後，這次就沒有像昨天一樣迅速已讀了，或許七點白夜歌還沒醒也說不定。
許瑞嘆了口氣，開始準備上學的準備。
天氣漸漸轉涼了，穿上外套的許瑞來到學校，寶貝一如往常地坐在校門口，迎接每一位上早八的苦命學生。
「早啊，寶貝。」許瑞走到寶貝身邊，蹲了下來摸摸牠。
從家裡到學校的這段時間，白夜歌始終沒有回覆許瑞的訊息，他不敢點開來確認訊息是否有被已讀，如果點開來沒有被已讀的話他怕自己脆弱的心臟會承受不住。
為了避免尷尬，許瑞今天就不打算在校門口待太久，隨意摸了一下寶貝後便起身前往教室。
而寶貝只是回頭看著逐漸遠處的許瑞，便把目光再次轉移到其他的苦命學生身上。
蕭辰空已經到教室了，儘管現在距離上課鐘響還有十二分鐘左右，但教室內目前的人數甚至不到十人，兩隻手就能數得出來。
天氣轉涼讓人更難爬起床，這點許瑞也感同身受，要不是因為發現自己已讀白夜歌一整晚讓他嚇得要死，不然他可能也會想辦法賴床賴到最後一刻吧。
「早。」許瑞來到蕭辰空身旁，拉開他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你今天真早。」看到比平時還要早進入教室的許瑞，蕭辰空感到疑惑，但並未詢問理由。
許瑞思考著，要不要跟蕭辰空討論看看昨天的事。
先不提已讀的事，白夜歌主動向許瑞要連絡方式，光是這點是不是就足夠證明她或許是想和許瑞交好的？
是不是就足夠證明，許瑞在白夜歌的眼中能夠獲得更多的關注？
但就算有可能成為白夜歌的朋友，朋友和朋友之間有彼此的聯絡方式也非常合理，她周圍的朋友肯定也有她的聯絡方式，沒有理由唯獨許瑞會被特別對待。
就跟許瑞有蕭辰空的LINE一樣，甚至還知道他家在哪。
連問題都還沒問出口，許瑞就成功把自己給說服了。
時間慢慢過去，上課鐘響前兩分鐘白夜歌也進到教室，雖說許瑞並不是想刻意去看她，只是一個有著銀白色長髮的美少女從教室前門進入，不管是誰總是會忍不住看她一眼吧？
白夜歌看上去跟平常跟一樣，和她的朋友打招呼後便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子上，而在白夜歌進入教室沒過多久，李雨薇也同樣進入教室，一進來後就十分明顯得四處張望，尋找著蕭辰空的所在地。
看見蕭辰空後便快步走了過來，拉開了蕭辰空左手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早啊，辰空、瑞瑞。」李雨薇充滿活力的向他們打招呼。
「早。」許瑞和蕭辰空也很有禮貌的回應。
「瑞瑞，我跟你說喔！」很難得的，這一次李雨薇竟然不是找蕭辰空，而是把目標放到了許瑞身上。
「夜歌昨天跟我抱怨說有一個人已讀她，害她等那個人等到睡著。」
「……嘿？是喔。」許瑞故作鎮定，單手撐著臉頰滑著手機。
「對啊！你看啦人家夜歌竟然會等一個人的訊息等到睡著！她一定對人家有意思！你不是跟夜歌很好嗎？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
或許是女性的直覺正在啟動，抑或是透過邏輯的推理，李雨薇直接判定夜歌說的那個人指的就是許瑞，看著她十分得意卻又有些生氣的表情，許瑞瞬間在心裡猶豫自己該不該說謊。
先不論李雨薇到底是不是在釣魚，為什麼白夜歌會跟李雨薇說自己被人已讀？她們的關係原來已經好到早就會私下用LINE聊天了嗎？
「妳怎麼會覺得我會有她的LINE？」許瑞故作鎮定地嘆氣，把手機蓋在桌上後一臉無奈地看著李雨薇。
「妳們兩個看起來關係挺好的啊？有彼此的LINE不是很正常嗎？」李雨薇卻一副理所當然地說。
「那妳有我的LINE嗎？」
「……確實。」彷彿被說到了重點，李雨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默默地點頭。
「給我你的LINE！」
「不要。」
「噗──小氣鬼！喝涼水！辰空！給我瑞瑞的LINE！」
見沒辦法跟本人要到LINE，李雨薇決定從蕭辰空身上要，她抓著自己的手機，噘起嘴裝可愛的說著。
「本人同意的話我再給妳。」蕭辰空推了推眼鏡，露出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誒──就是因為本人不同意我才跟你要的啊。」李雨薇鼓起臉頰不開心的抱怨著，雙手捧著臉小聲碎碎念著。
看著成功保護住自己聯絡資訊的蕭辰空，許瑞向著蕭辰空伸出了右手，蕭辰空也同樣舉起了右手，兩個拳頭就這麼碰在一起。
「總覺得很不爽，你們兩個竟然這麼正大光明的排擠我。」看著碰拳的兩人，李雨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跟他認識六年了，新來的。」許瑞毫不客氣的調侃著李雨薇，接著看向蕭辰空，兩個臭男生就這樣互相投射出某種莫名的默契。
先是右手的擊拳，接著擊掌和手背、轉動手腕，一人手掌朝上，一人朝下再次擊掌，最後做出手槍的動作互相射擊。
看著這行雲流水般的雙人操作，李雨薇露出了既羨慕又生氣的表情，鼓起臉頰雙手抱胸的撇開頭，默默的生著悶氣。
「輕輕鬆鬆啊，兄弟。」許瑞笑著看著蕭辰空，高中畢業後好像就沒這麼做過了。
「幾個月沒做了吧，真懷……念……」蕭辰空原先也露出懷念的模樣，但話還沒說完，眼神卻直盯著許瑞的後方，露出有些不太妙的眼神，示意許瑞回頭。
看著有些奇怪的蕭辰空，許瑞也轉頭看了過去，白夜歌站在她的身後，雖然臉上仍是掛著微笑，但總覺得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無法言喻的壓力。
「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嗎？」白夜歌看著許瑞和蕭辰空，『溫柔』的詢問著。
「呃……沒有……？」許瑞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迴避了白夜歌的眼睛。
「夜歌，妳說那個人是不是瑞瑞！」看見本人來到現場，李雨薇似乎想報剛才不給LINE的仇，想要趁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揭穿許瑞的謊言。
「不是喔？抱歉，我沒有跟妳說清楚，昨天我在等的人是我哥，他說會幫我買東西卻食言了。」
許瑞聽著白夜歌的話，不知道白夜歌是在替他說話，還是是他哥真的已讀她一個晚上，但不管是哪個，許瑞只知道現在保持沉默絕對是最安全的選擇。
「妳有哥哥喔？」聽見白夜歌的話，李雨薇露出驚訝的神情。
「嗯，我有一個哥哥，話說回來，瑞瑞。」白夜歌簡短的回應了李雨薇的疑問，接著把目光轉向許瑞，讓許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許瑞心虛的點點頭，眼神始終不敢和白夜歌有所接觸。
「為什麼，你今天沒有陪寶貝呢？」白夜歌微微彎下腰，雙手壓著自己的膝蓋，讓自己的臉和許瑞的臉呈現平行。
白夜歌的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或許是因為臉貼臉的關係，此時此刻她所散發出來的壓力更加巨大了，讓許瑞甚至忘記了怎麼呼吸。
「我……呃……」許瑞並沒有想到白夜歌竟然會直接衝到臉上來和他對峙，因此他並沒有做好應對衝擊的準備，只是吱吱嗚嗚的發出毫無意義的聲音，和迴避她的眼神。
「寶貝很難過，我看到牠的時候牠就好像被人拋棄似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看上去好可憐的樣子，問警衛才知道原來是你今天沒有陪牠玩，害寶貝以為你不要牠了。」
「我……嗯……抱歉……」此刻的許瑞除了道歉也說不出什麼話，他只想著要躲白夜歌，卻忽視了寶貝的心情，反到讓寶貝傷心了。
「跟我道歉沒用，等一下下課我跟你一起去找寶貝吧。」白夜歌無奈的笑著，露出了『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嗯……」
順利和許瑞達成約定後白夜歌打直身子便轉身離開，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在許瑞答應的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原先溫柔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更加開心了？
看著有如經歷了一場暴風雨的許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驚恐，卻又好像鬆了口氣似的，十分複雜的表情，不禁讓蕭辰空懷疑起李雨薇說的。
『那個人』會不會真的就是許瑞呢？
下課時間一到，就好像怕許瑞逃跑似的，白夜歌直接來到他的座位旁接他，令許瑞感到驚恐不已。
看著被白夜歌得帶走的許瑞，蕭辰空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李雨薇。
「怎麼？希望我也像這樣來抓你嗎？」李雨薇露出有些興奮的表情。
「不是，我只是再想，那兩個人關係什麼時候變那麼好了？」蕭辰空低下頭，摸著下巴認真地思考著。
雖然知道許瑞和白夜歌的關係應該不算差，畢竟有寶貝這個共通話題，但沒想到在白夜歌心裡，許瑞的佔比或許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多？
「我倒是覺得夜歌挺喜歡瑞瑞的？」李雨薇雙手抱胸，歪著頭有些狐疑地說。
「怎麼說？」
「女生不會找沒興趣的男生出去，就算只是像這種不算是為己的理由也一樣。」
「有沒有可能只是因為這件事她只能找瑞呢？」蕭辰空皺起眉頭的反駁，並不是不相信李雨薇的話，只是覺得這件事應該可以有更多的思考空間。
看著反駁自己的蕭辰空，李雨薇就像是鬧彆扭似的撇開頭，鼓起臉頰不理會他。
「你不懂啦！笨蛋！」
「誒──」
離開教室的許瑞和白夜歌來到校門口想尋找寶貝，在前往校門的路上，許瑞感到異常的緊張和壓抑，因為白夜歌並沒有走在他身邊，而是走在他的身後，就好像是再『監視』他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走在他的身後。
『她是再氣我睡著了嗎……？』許瑞擔憂地咬著嘴唇，卻不敢回頭看，只能繼續往前走。
許瑞也不想睡著，只是一個不小心就失去意識了。
「瑞瑞。」再快要到校門附近時，白夜歌開口叫著。
「……嗯。」聽見白夜歌的叫喚，許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啊……？」
「……啊？」聽了白夜歌的話，許瑞發出了疑惑的聲音，轉頭看著看上去不太冷靜的白夜歌。
「昨天……你是因為我回訊息回得很慢才睡著的吧……？」白夜歌的雙手手指交叉著，露出有些不安的神情，刻意的迴避了許瑞的視線。
「啊……不是啦，那個時間我差不多要睡了，只是時機不湊巧而已。」許瑞並沒有誠實的說，而是選擇說謊安撫白夜歌，騙她自己其實已經快睡著了，好讓白夜歌不要那麼介意這件事。
畢竟她看上去已經很愧疚了，這種時候還要落井下石就太不紳士了。
「我……我原本以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才不想理我的，所以才跟雨薇『稍微』抱怨了一下……」白夜歌苦笑著，說話的聲音愈說愈小聲。
「我並沒有覺得妳煩，妳不需要這樣想。」許瑞這麼說道。
倒不如說白夜歌願意和自己相處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哪還敢奢求更多？
「……我總感覺你好像有意的再躲我。」
「錯覺。」
「可是……」
「錯覺。」
「好的。」
看著好像受委屈而露出失落神情的白夜歌，許瑞用十分堅定的語氣否認了白夜歌的懷疑。
許瑞確實是有想躲沒錯，可如果當事人都已經直接走到臉上來詢問，看上去還十分難過了，如果還承認的話，或許可以獲得一個誠實的乖寶寶徽章，但總覺得可能就沒有然後了。
聽見了許瑞的答覆，白夜歌露出有些安心的表情，邁開腳步走到了許瑞身邊，輕輕地笑著。
面對白夜歌的笑容，許瑞慌張的撇開了視線，有些尷尬地抓著頭髮，繼續往前走著。
許瑞原先以為自己不太擅長面對女生，現在他可能需要更改一下對於自己的認識。
比起面對像白夜歌這種內心纖細、情感豐富的女生，像李雨薇那種直來直往的類型他可能還比較擅長應付一些。
和李雨薇的對話，比起女生，更像是再和兄弟說話，毫不掩飾自己的心裡想法，也不太需要在意對方的感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但這並不代表許瑞就比較喜歡李雨薇，再怎麼說她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蕭辰空，一個新來的傢伙想跟自己搶兄弟，不管怎麼想都喜歡不起來。
不知為何，白夜歌的心情看上去愉快了許多，腳步看上去變得輕快不少，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更加輕鬆。
兩人來到了校門口，寶貝正趴在警衛室周圍，看上去十分無聊的樣子。
白夜歌率先邁開腳步，小跑步得跑了過去，寶貝注意到有人朝牠跑了過來，抬起頭望了過去，看見白夜歌後輕輕晃著尾巴。
「寶貝，我來看你囉──姆姆姆──」白夜歌蹲了下來，雙手捧著寶貝的臉不斷搓揉著，配上可愛的狀聲詞給自己配音。
許瑞看著像個孩子的白夜歌，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和寶貝對視著，寶貝的反應和看見白夜歌截然不同，雖然沒有直接站起身來，但尾巴晃動的幅度明顯比剛才要大上許多。
許瑞蹲在白夜歌身邊，輕輕的摸著寶貝的頭。
「為什麼你看見瑞瑞就這麼開心，看到我的反應就這麼冷淡啊？嗯？」白夜歌也發現了寶貝不安分的尾巴，捧著牠的臉質問著。
「牠會回答妳就奇怪了。」看著總是問寶貝奇怪問題的白夜歌，許瑞把目光轉移到了牠的尾巴上。
或許是想要寶貝不要那麼興奮，許瑞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寶貝的尾巴，查覺到尾巴被握住的寶貝轉頭看著自己的尾巴，然後看向握著尾巴的許瑞，並沒有表現出排斥的樣子。
「瑞……瑞瑞！不可以亂抓尾巴啦！」看到許瑞抓著寶貝的尾巴，白夜歌不知為何有些臉紅，焦急的想把許瑞的手從尾巴上抓開，但又不敢觸碰許瑞的手而在空中胡亂揮舞。
「我只是輕輕握而已，沒有出力。」
「不是有沒有出力的問題……！尾巴就是不能亂碰！」
看著很堅持不能隨意觸碰動物尾巴的白夜歌，許瑞發出妥協的聲音，鬆開了握著尾巴的手，輕輕拍著寶貝的背。
「竟然會想抓人家的尾巴，看不出來瑞瑞你還挺色的。」白夜歌摀著嘴，露出了有些鄙視的眼神看著許瑞，卻又好像有些害羞的移開了視線。
「哈？不過就是輕輕握而已，這會色嗎？！」莫名其妙被說色的許瑞錯愕的看著白夜歌，他雖然知道動物的尾巴不能亂碰，但為什麼碰尾巴就會被說色啊？！
但白夜歌卻迴避了許瑞的視線，連問題也選擇了已讀，看著想要和自己撇清關係的白夜歌，許瑞默默地低下頭，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就在這時，許瑞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背，轉頭看了過去，但他的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錯覺嗎？』許瑞看著空無一物的身後，正當他懷疑是自己的錯覺時，轉回正面後卻看見白夜歌移動了位子，轉移到自己的正對面，甚至還向後退了一步。
看著如此想遠離自己的白夜歌，被認為是個變態而被如此明顯的疏遠，許瑞的心裡彷彿受到了無比沉重的打擊，看著寶貝的眼睛彷彿失去了生氣。
但寶貝這時卻一直盯著白夜歌看著，讓白夜歌感到有些緊張。
「咳嗯！總之，亂摸尾巴是不可以的！」白夜歌故作鎮定的乾咳一聲。
「……嗯。」
就在這時，寶貝站起身來往白夜歌的方向走去，正當白夜歌以為寶貝是想要親近她時，寶貝卻想要繞到她的身後，而白夜歌也瞬間意識到寶貝想要做什麼，馬上站起身來不讓寶貝得逞。
「不可以。」白夜歌看著寶貝，警戒的說著。
許瑞完全看不懂眼前發生了什麼，在他的眼中所看見的就只是寶貝靠近白夜歌，但白夜歌卻馬上站起身制止了牠。
「怎麼了嗎……？」許瑞不明白的看著白夜歌。
「誒……？啊……沒什麼啦……呵呵……」白夜歌尷尬的傻笑著，左手藏在身後，右手搔著臉頰，很明顯是再隱瞞什麼事。
許瑞看著寶貝，寶貝一直盯著白夜歌的大腿，雖然今天她今天也是穿著和她的身材比例不符的長版帽T，大腿幾乎都被擋住沒什麼好看的，但就在這時，許瑞好像注意到了什麼。
白夜歌不會穿能夠展示身體線條的衣服，總是穿著比自己的尺寸大兩三吋的衣服，雖然體育課時會穿方便活動的長褲，但如果沒有體育課的話都是穿著長裙。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會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表才對，雖說白夜歌這樣並不是不好看，但如果她願意展現自己的身材曲線應該會更受歡迎才對，雖然她想怎麼穿跟許瑞一點關係也沒有就是。
畢竟有些事只能在心裡想，絕對不能說出口，或許她就是不想受歡迎才這麼做的。
但效果並不怎麼好就是了。
上課鐘聲響起，宣告著自由時間的結束，許瑞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準備返回教室。
「要回教室了嗎？」白夜歌這麼問道。
「打鐘了，不回教室嗎？」許瑞不明白的看著白夜歌，都打鐘了還不回教室，不就是要翹課嗎？
但就在這時，白夜歌竟然移開了視線，手指捲著自己的髮尾，眼神在許瑞和寶貝身上游移著。
看著如此羞澀的少女，脹紅的臉頰有如蘋果般，露出了楚楚可憐的神情，許瑞無法控制的吞了口口水，目光卻始終無法從她的身上遠離。
「再……再陪我聊一下，可以嗎？」
雖然有了白夜歌的聯絡方式讓許瑞感到有些心癢癢，但他並沒有勇氣主動傳訊息過去，畢竟他也不知道該傳什麼才好，胡亂傳訊息可能還會被她討厭，為了避免任何不妙的可能性，選擇什麼也不做可能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白夜歌的反應看上去就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但礙於時間的關係只能選擇先加LINE，原本也以為會用LINE說，但現在也已經十點半了，她也沒傳任何訊息過來，或許也沒那麼重要吧。
把書籤夾進書中後放到一旁，拿起手機看著，雖然已讀了白夜歌的貼圖，但這是當下已讀的，都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現在傳貼圖回去應該也很奇怪吧？
而且感覺白夜歌就是一個作息正常的人，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已經睡了吧……？
許瑞左手撐著臉、右手握著手機，看著和白夜歌的對話頁面，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許瑞的作息不算奇怪，至少也算應該不算正常，高中時不知道是哪個白癡規定七點半算遲到，害得高中時的許瑞每天都得在十點半準時睡覺，然後六點起床搭六點半的公車。
畢業後總算脫離如此地獄的作息，整個暑假完全把自己給放爛，結果也沒爛到哪裡去，開學後還是得在十二點以前躺到床上去，然後在七點起床準備上八點的課。
只不過是從以前的極度地獄變成稍微沒那麼地獄而已。
「算了，睡吧。」沒什麼事做的許瑞放把手機丟到床上準備睡覺。
不過就在許瑞爬上床沒多久，他放在枕頭旁的手機卻傳來了通知，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白夜歌傳來的訊息。
『還醒著嗎？』
一看見是白夜歌傳來的，許瑞整個人嚇得從床上彈起來，點開她的對話視窗有些緊張的回覆。
『還醒著。』
送出的訊息馬上顯示出已讀，許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沒想到她真的傳訊息過來了。
然後就再也沒有下一句了。
許瑞看著時間，一分鐘、兩分鐘，明明瞬間就顯示已讀了，為什麼白夜歌沒有再傳訊息過來了？
是再猶豫要說什麼嗎？但如果是的話，大可以不用先傳，等想好要說什麼再傳就好了，為什麼要傳了訊息後就消失了呢？
得不到任何回覆的許瑞感到十分焦慮，換了一個姿勢盤腿坐在床上，認真思考著為什麼白夜歌不回覆了。
不過就在許瑞得出結論之前，白夜歌再次傳來了訊息。
『今天放學時你去找寶貝嗎？』
『嗯。』
「只傳一個嗯會不會太冷淡啊……？」許瑞有點後悔自己只傳一個字，平時跟蕭辰空傳訊息都是以簡短回覆為主，加上他們都已經很熟了，回太多對方可能還會覺得奇怪。
簡短回覆的習慣一個不小心就套用到了白夜歌身上，讓許瑞現在感到有些懊悔和焦慮，希望白夜歌不要覺得他很難聊。
結果白夜歌又再一次的沒有回覆了，看著沒有任何下文的對話令許瑞感到更加焦慮了。
原本想睡的心情現在傳被焦慮給搞得煙消雲散，許瑞放棄坐著，而是躺回床上看著畫面，等待著回覆。
時間慢慢過去，十分鐘、二十分鐘，白夜歌也都沒有再傳訊息過來，許瑞已經從原先的焦慮轉變為不解和不耐煩。
許瑞認為，如果沒有想好要跟對方說什麼的話就不要傳訊息給對方，讓對方白等結果又什麼也不說是一件很過分的事。
「但也要對方會像個白癡一樣抓著手機等著回覆才會這樣吧……？」雖然許瑞感到有些不開心，但他也不會說，就算是白夜歌先傳訊息過來，自己也像個暈船仔抓著手機等著回覆也是自己活該。
「暈船仔……？我暈船了？對她？」許瑞不明白的自言自語。
許瑞不認為自己喜歡白夜歌，但白夜歌確實非常美麗，不僅長得好看、對待其他人也很溫柔，雖然運動神經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但這只會更突顯她的可愛，並不會對她的整體分數有所影響。
『自己和她僅僅只是因為寶貝才有所接觸而已，你只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不會是她生命裡的重要角色，因為你不適合。』
許瑞閉上眼睛，認真地說服自己不要對白夜歌有任何不應該的想法。
自己和她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點許瑞比誰都清楚，他也不認為像自己這麼笨拙的男生有機會交到女朋友，更何況身邊還有蕭辰空這個更加優秀的存在，待在他只會襯托出這個人有多完美而已。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許瑞的朋友，對方願意向自己伸出手，自己又有什麼資個擅自甩開對方的手呢？
許瑞看著沒有回應的對話，把手機放到了枕頭旁，他不再等待回覆，因為沒有必要，如果真的有回覆的話，通知鈴聲也會告訴他的。
直到隔天早上，許瑞睜開眼睛時，他後悔了。
他並沒有把對話給退出，而是維持在白夜歌的訊息頁面一整個晚上。
『你跟寶貝待在哪啊？』看著下午十一點一分所傳的對話，雖然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有回覆，但自己可是已讀了對方一整個晚上啊！
「完蛋了……這還要回覆嗎……？」許瑞抱著頭，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回覆。
傳一個『我睡著了』這個回覆十分合理，白夜歌或許也會覺得許瑞是睡著了，畢竟當下傳訊息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還是要無視已讀一個晚上這件事，回覆白夜歌自己昨天放學和寶貝待在哪？
「抱歉，我睡著了，昨天我和寶貝待在操場，不知道為什麼牠想待在那裡。」許瑞一面念著，一面思考語句是否足夠通順，畢竟已讀人家一個晚上，隨便回覆也很不好意思。
送出訊息後，這次就沒有像昨天一樣迅速已讀了，或許七點白夜歌還沒醒也說不定。
許瑞嘆了口氣，開始準備上學的準備。
天氣漸漸轉涼了，穿上外套的許瑞來到學校，寶貝一如往常地坐在校門口，迎接每一位上早八的苦命學生。
「早啊，寶貝。」許瑞走到寶貝身邊，蹲了下來摸摸牠。
從家裡到學校的這段時間，白夜歌始終沒有回覆許瑞的訊息，他不敢點開來確認訊息是否有被已讀，如果點開來沒有被已讀的話他怕自己脆弱的心臟會承受不住。
為了避免尷尬，許瑞今天就不打算在校門口待太久，隨意摸了一下寶貝後便起身前往教室。
而寶貝只是回頭看著逐漸遠處的許瑞，便把目光再次轉移到其他的苦命學生身上。
蕭辰空已經到教室了，儘管現在距離上課鐘響還有十二分鐘左右，但教室內目前的人數甚至不到十人，兩隻手就能數得出來。
天氣轉涼讓人更難爬起床，這點許瑞也感同身受，要不是因為發現自己已讀白夜歌一整晚讓他嚇得要死，不然他可能也會想辦法賴床賴到最後一刻吧。
「早。」許瑞來到蕭辰空身旁，拉開他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你今天真早。」看到比平時還要早進入教室的許瑞，蕭辰空感到疑惑，但並未詢問理由。
許瑞思考著，要不要跟蕭辰空討論看看昨天的事。
先不提已讀的事，白夜歌主動向許瑞要連絡方式，光是這點是不是就足夠證明她或許是想和許瑞交好的？
是不是就足夠證明，許瑞在白夜歌的眼中能夠獲得更多的關注？
但就算有可能成為白夜歌的朋友，朋友和朋友之間有彼此的聯絡方式也非常合理，她周圍的朋友肯定也有她的聯絡方式，沒有理由唯獨許瑞會被特別對待。
就跟許瑞有蕭辰空的LINE一樣，甚至還知道他家在哪。
連問題都還沒問出口，許瑞就成功把自己給說服了。
時間慢慢過去，上課鐘響前兩分鐘白夜歌也進到教室，雖說許瑞並不是想刻意去看她，只是一個有著銀白色長髮的美少女從教室前門進入，不管是誰總是會忍不住看她一眼吧？
白夜歌看上去跟平常跟一樣，和她的朋友打招呼後便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子上，而在白夜歌進入教室沒過多久，李雨薇也同樣進入教室，一進來後就十分明顯得四處張望，尋找著蕭辰空的所在地。
看見蕭辰空後便快步走了過來，拉開了蕭辰空左手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早啊，辰空、瑞瑞。」李雨薇充滿活力的向他們打招呼。
「早。」許瑞和蕭辰空也很有禮貌的回應。
「瑞瑞，我跟你說喔！」很難得的，這一次李雨薇竟然不是找蕭辰空，而是把目標放到了許瑞身上。
「夜歌昨天跟我抱怨說有一個人已讀她，害她等那個人等到睡著。」
「……嘿？是喔。」許瑞故作鎮定，單手撐著臉頰滑著手機。
「對啊！你看啦人家夜歌竟然會等一個人的訊息等到睡著！她一定對人家有意思！你不是跟夜歌很好嗎？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
或許是女性的直覺正在啟動，抑或是透過邏輯的推理，李雨薇直接判定夜歌說的那個人指的就是許瑞，看著她十分得意卻又有些生氣的表情，許瑞瞬間在心裡猶豫自己該不該說謊。
先不論李雨薇到底是不是在釣魚，為什麼白夜歌會跟李雨薇說自己被人已讀？她們的關係原來已經好到早就會私下用LINE聊天了嗎？
「妳怎麼會覺得我會有她的LINE？」許瑞故作鎮定地嘆氣，把手機蓋在桌上後一臉無奈地看著李雨薇。
「妳們兩個看起來關係挺好的啊？有彼此的LINE不是很正常嗎？」李雨薇卻一副理所當然地說。
「那妳有我的LINE嗎？」
「……確實。」彷彿被說到了重點，李雨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默默地點頭。
「給我你的LINE！」
「不要。」
「噗──小氣鬼！喝涼水！辰空！給我瑞瑞的LINE！」
見沒辦法跟本人要到LINE，李雨薇決定從蕭辰空身上要，她抓著自己的手機，噘起嘴裝可愛的說著。
「本人同意的話我再給妳。」蕭辰空推了推眼鏡，露出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誒──就是因為本人不同意我才跟你要的啊。」李雨薇鼓起臉頰不開心的抱怨著，雙手捧著臉小聲碎碎念著。
看著成功保護住自己聯絡資訊的蕭辰空，許瑞向著蕭辰空伸出了右手，蕭辰空也同樣舉起了右手，兩個拳頭就這麼碰在一起。
「總覺得很不爽，你們兩個竟然這麼正大光明的排擠我。」看著碰拳的兩人，李雨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跟他認識六年了，新來的。」許瑞毫不客氣的調侃著李雨薇，接著看向蕭辰空，兩個臭男生就這樣互相投射出某種莫名的默契。
先是右手的擊拳，接著擊掌和手背、轉動手腕，一人手掌朝上，一人朝下再次擊掌，最後做出手槍的動作互相射擊。
看著這行雲流水般的雙人操作，李雨薇露出了既羨慕又生氣的表情，鼓起臉頰雙手抱胸的撇開頭，默默的生著悶氣。
「輕輕鬆鬆啊，兄弟。」許瑞笑著看著蕭辰空，高中畢業後好像就沒這麼做過了。
「幾個月沒做了吧，真懷……念……」蕭辰空原先也露出懷念的模樣，但話還沒說完，眼神卻直盯著許瑞的後方，露出有些不太妙的眼神，示意許瑞回頭。
看著有些奇怪的蕭辰空，許瑞也轉頭看了過去，白夜歌站在她的身後，雖然臉上仍是掛著微笑，但總覺得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無法言喻的壓力。
「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嗎？」白夜歌看著許瑞和蕭辰空，『溫柔』的詢問著。
「呃……沒有……？」許瑞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迴避了白夜歌的眼睛。
「夜歌，妳說那個人是不是瑞瑞！」看見本人來到現場，李雨薇似乎想報剛才不給LINE的仇，想要趁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揭穿許瑞的謊言。
「不是喔？抱歉，我沒有跟妳說清楚，昨天我在等的人是我哥，他說會幫我買東西卻食言了。」
許瑞聽著白夜歌的話，不知道白夜歌是在替他說話，還是是他哥真的已讀她一個晚上，但不管是哪個，許瑞只知道現在保持沉默絕對是最安全的選擇。
「妳有哥哥喔？」聽見白夜歌的話，李雨薇露出驚訝的神情。
「嗯，我有一個哥哥，話說回來，瑞瑞。」白夜歌簡短的回應了李雨薇的疑問，接著把目光轉向許瑞，讓許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許瑞心虛的點點頭，眼神始終不敢和白夜歌有所接觸。
「為什麼，你今天沒有陪寶貝呢？」白夜歌微微彎下腰，雙手壓著自己的膝蓋，讓自己的臉和許瑞的臉呈現平行。
白夜歌的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或許是因為臉貼臉的關係，此時此刻她所散發出來的壓力更加巨大了，讓許瑞甚至忘記了怎麼呼吸。
「我……呃……」許瑞並沒有想到白夜歌竟然會直接衝到臉上來和他對峙，因此他並沒有做好應對衝擊的準備，只是吱吱嗚嗚的發出毫無意義的聲音，和迴避她的眼神。
「寶貝很難過，我看到牠的時候牠就好像被人拋棄似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看上去好可憐的樣子，問警衛才知道原來是你今天沒有陪牠玩，害寶貝以為你不要牠了。」
「我……嗯……抱歉……」此刻的許瑞除了道歉也說不出什麼話，他只想著要躲白夜歌，卻忽視了寶貝的心情，反到讓寶貝傷心了。
「跟我道歉沒用，等一下下課我跟你一起去找寶貝吧。」白夜歌無奈的笑著，露出了『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嗯……」
順利和許瑞達成約定後白夜歌打直身子便轉身離開，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在許瑞答應的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原先溫柔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更加開心了？
看著有如經歷了一場暴風雨的許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驚恐，卻又好像鬆了口氣似的，十分複雜的表情，不禁讓蕭辰空懷疑起李雨薇說的。
『那個人』會不會真的就是許瑞呢？
下課時間一到，就好像怕許瑞逃跑似的，白夜歌直接來到他的座位旁接他，令許瑞感到驚恐不已。
看著被白夜歌得帶走的許瑞，蕭辰空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李雨薇。
「怎麼？希望我也像這樣來抓你嗎？」李雨薇露出有些興奮的表情。
「不是，我只是再想，那兩個人關係什麼時候變那麼好了？」蕭辰空低下頭，摸著下巴認真地思考著。
雖然知道許瑞和白夜歌的關係應該不算差，畢竟有寶貝這個共通話題，但沒想到在白夜歌心裡，許瑞的佔比或許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多？
「我倒是覺得夜歌挺喜歡瑞瑞的？」李雨薇雙手抱胸，歪著頭有些狐疑地說。
「怎麼說？」
「女生不會找沒興趣的男生出去，就算只是像這種不算是為己的理由也一樣。」
「有沒有可能只是因為這件事她只能找瑞呢？」蕭辰空皺起眉頭的反駁，並不是不相信李雨薇的話，只是覺得這件事應該可以有更多的思考空間。
看著反駁自己的蕭辰空，李雨薇就像是鬧彆扭似的撇開頭，鼓起臉頰不理會他。
「你不懂啦！笨蛋！」
「誒──」
離開教室的許瑞和白夜歌來到校門口想尋找寶貝，在前往校門的路上，許瑞感到異常的緊張和壓抑，因為白夜歌並沒有走在他身邊，而是走在他的身後，就好像是再『監視』他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走在他的身後。
『她是再氣我睡著了嗎……？』許瑞擔憂地咬著嘴唇，卻不敢回頭看，只能繼續往前走。
許瑞也不想睡著，只是一個不小心就失去意識了。
「瑞瑞。」再快要到校門附近時，白夜歌開口叫著。
「……嗯。」聽見白夜歌的叫喚，許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啊……？」
「……啊？」聽了白夜歌的話，許瑞發出了疑惑的聲音，轉頭看著看上去不太冷靜的白夜歌。
「昨天……你是因為我回訊息回得很慢才睡著的吧……？」白夜歌的雙手手指交叉著，露出有些不安的神情，刻意的迴避了許瑞的視線。
「啊……不是啦，那個時間我差不多要睡了，只是時機不湊巧而已。」許瑞並沒有誠實的說，而是選擇說謊安撫白夜歌，騙她自己其實已經快睡著了，好讓白夜歌不要那麼介意這件事。
畢竟她看上去已經很愧疚了，這種時候還要落井下石就太不紳士了。
「我……我原本以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才不想理我的，所以才跟雨薇『稍微』抱怨了一下……」白夜歌苦笑著，說話的聲音愈說愈小聲。
「我並沒有覺得妳煩，妳不需要這樣想。」許瑞這麼說道。
倒不如說白夜歌願意和自己相處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哪還敢奢求更多？
「……我總感覺你好像有意的再躲我。」
「錯覺。」
「可是……」
「錯覺。」
「好的。」
看著好像受委屈而露出失落神情的白夜歌，許瑞用十分堅定的語氣否認了白夜歌的懷疑。
許瑞確實是有想躲沒錯，可如果當事人都已經直接走到臉上來詢問，看上去還十分難過了，如果還承認的話，或許可以獲得一個誠實的乖寶寶徽章，但總覺得可能就沒有然後了。
聽見了許瑞的答覆，白夜歌露出有些安心的表情，邁開腳步走到了許瑞身邊，輕輕地笑著。
面對白夜歌的笑容，許瑞慌張的撇開了視線，有些尷尬地抓著頭髮，繼續往前走著。
許瑞原先以為自己不太擅長面對女生，現在他可能需要更改一下對於自己的認識。
比起面對像白夜歌這種內心纖細、情感豐富的女生，像李雨薇那種直來直往的類型他可能還比較擅長應付一些。
和李雨薇的對話，比起女生，更像是再和兄弟說話，毫不掩飾自己的心裡想法，也不太需要在意對方的感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但這並不代表許瑞就比較喜歡李雨薇，再怎麼說她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蕭辰空，一個新來的傢伙想跟自己搶兄弟，不管怎麼想都喜歡不起來。
不知為何，白夜歌的心情看上去愉快了許多，腳步看上去變得輕快不少，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更加輕鬆。
兩人來到了校門口，寶貝正趴在警衛室周圍，看上去十分無聊的樣子。
白夜歌率先邁開腳步，小跑步得跑了過去，寶貝注意到有人朝牠跑了過來，抬起頭望了過去，看見白夜歌後輕輕晃著尾巴。
「寶貝，我來看你囉──姆姆姆──」白夜歌蹲了下來，雙手捧著寶貝的臉不斷搓揉著，配上可愛的狀聲詞給自己配音。
許瑞看著像個孩子的白夜歌，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和寶貝對視著，寶貝的反應和看見白夜歌截然不同，雖然沒有直接站起身來，但尾巴晃動的幅度明顯比剛才要大上許多。
許瑞蹲在白夜歌身邊，輕輕的摸著寶貝的頭。
「為什麼你看見瑞瑞就這麼開心，看到我的反應就這麼冷淡啊？嗯？」白夜歌也發現了寶貝不安分的尾巴，捧著牠的臉質問著。
「牠會回答妳就奇怪了。」看著總是問寶貝奇怪問題的白夜歌，許瑞把目光轉移到了牠的尾巴上。
或許是想要寶貝不要那麼興奮，許瑞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寶貝的尾巴，查覺到尾巴被握住的寶貝轉頭看著自己的尾巴，然後看向握著尾巴的許瑞，並沒有表現出排斥的樣子。
「瑞……瑞瑞！不可以亂抓尾巴啦！」看到許瑞抓著寶貝的尾巴，白夜歌不知為何有些臉紅，焦急的想把許瑞的手從尾巴上抓開，但又不敢觸碰許瑞的手而在空中胡亂揮舞。
「我只是輕輕握而已，沒有出力。」
「不是有沒有出力的問題……！尾巴就是不能亂碰！」
看著很堅持不能隨意觸碰動物尾巴的白夜歌，許瑞發出妥協的聲音，鬆開了握著尾巴的手，輕輕拍著寶貝的背。
「竟然會想抓人家的尾巴，看不出來瑞瑞你還挺色的。」白夜歌摀著嘴，露出了有些鄙視的眼神看著許瑞，卻又好像有些害羞的移開了視線。
「哈？不過就是輕輕握而已，這會色嗎？！」莫名其妙被說色的許瑞錯愕的看著白夜歌，他雖然知道動物的尾巴不能亂碰，但為什麼碰尾巴就會被說色啊？！
但白夜歌卻迴避了許瑞的視線，連問題也選擇了已讀，看著想要和自己撇清關係的白夜歌，許瑞默默地低下頭，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就在這時，許瑞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背，轉頭看了過去，但他的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錯覺嗎？』許瑞看著空無一物的身後，正當他懷疑是自己的錯覺時，轉回正面後卻看見白夜歌移動了位子，轉移到自己的正對面，甚至還向後退了一步。
看著如此想遠離自己的白夜歌，被認為是個變態而被如此明顯的疏遠，許瑞的心裡彷彿受到了無比沉重的打擊，看著寶貝的眼睛彷彿失去了生氣。
但寶貝這時卻一直盯著白夜歌看著，讓白夜歌感到有些緊張。
「咳嗯！總之，亂摸尾巴是不可以的！」白夜歌故作鎮定的乾咳一聲。
「……嗯。」
就在這時，寶貝站起身來往白夜歌的方向走去，正當白夜歌以為寶貝是想要親近她時，寶貝卻想要繞到她的身後，而白夜歌也瞬間意識到寶貝想要做什麼，馬上站起身來不讓寶貝得逞。
「不可以。」白夜歌看著寶貝，警戒的說著。
許瑞完全看不懂眼前發生了什麼，在他的眼中所看見的就只是寶貝靠近白夜歌，但白夜歌卻馬上站起身制止了牠。
「怎麼了嗎……？」許瑞不明白的看著白夜歌。
「誒……？啊……沒什麼啦……呵呵……」白夜歌尷尬的傻笑著，左手藏在身後，右手搔著臉頰，很明顯是再隱瞞什麼事。
許瑞看著寶貝，寶貝一直盯著白夜歌的大腿，雖然今天她今天也是穿著和她的身材比例不符的長版帽T，大腿幾乎都被擋住沒什麼好看的，但就在這時，許瑞好像注意到了什麼。
白夜歌不會穿能夠展示身體線條的衣服，總是穿著比自己的尺寸大兩三吋的衣服，雖然體育課時會穿方便活動的長褲，但如果沒有體育課的話都是穿著長裙。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會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表才對，雖說白夜歌這樣並不是不好看，但如果她願意展現自己的身材曲線應該會更受歡迎才對，雖然她想怎麼穿跟許瑞一點關係也沒有就是。
畢竟有些事只能在心裡想，絕對不能說出口，或許她就是不想受歡迎才這麼做的。
但效果並不怎麼好就是了。
上課鐘聲響起，宣告著自由時間的結束，許瑞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準備返回教室。
「要回教室了嗎？」白夜歌這麼問道。
「打鐘了，不回教室嗎？」許瑞不明白的看著白夜歌，都打鐘了還不回教室，不就是要翹課嗎？
但就在這時，白夜歌竟然移開了視線，手指捲著自己的髮尾，眼神在許瑞和寶貝身上游移著。
看著如此羞澀的少女，脹紅的臉頰有如蘋果般，露出了楚楚可憐的神情，許瑞無法控制的吞了口口水，目光卻始終無法從她的身上遠離。
「再……再陪我聊一下，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