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轉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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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7-06
第一章 轉捩點
那一天是六月二十三日，是個特別的日子。
『新北市秀朗國民小學第42屆畢業典禮現在開始!』忽然一聲廣播讓全體人員肅靜。
校長話音剛落，全體學生以及教師們都一同肅立，開始唱起國歌。
沒錯，今天是我們學校的畢業典禮，這將會是我們在國小的最後一天。這是個讓人開心的日子，但也同樣是個傷心的日子。
畢業，代表著學生與老師們將在此分別。升上國中，極低概率會進同所國中，就算進了同所國中也未必會分在同一班，很少機會能夠再見面。所以可以看見不少哭泣的人抱成一團互相道別，與班導師們進行最後的擁抱。
但就我看到的，會做出這些行為的大多都是女生。應該說，就常理而言，實在是很難看到有男生會抱在一起道別的。該說是女生太感性，還是說男生都是男子漢大丈夫，絕不掉淚。
所有的男生都在一旁聊著天，絲毫感覺不到和女生那般的傷心氣氛。
而我也是女生們現在口中那沒感情的動物之一，現在我們正在聊關於以後要念哪所國中的未來大事，可不像女生，只會看到當下，而不會遙望那未知的未來。
雖然這麼說，但身為男生的我自然是懂男生的，其實我們都在努力讓自己盡量不掉下眼淚，才都很默契的以聊天為一道防線，轉移當下這充滿傷感的氣氛。畢竟我們都怕誰一忍不住掉淚，所有人也跟著崩不住，說白了就是要面子。
「胡星宇，你怎麼不哭阿… 這可是畢業典禮欸。。。」
一個帶著滿是鼻音的輕柔女聲從背後傳出，打斷了我和朋友們的談話。
「阿，艾雅阿，怎麼，又哭鼻子啦，今天哭得格外嚴重呢。」我轉過身看著眼前這位比我矮快一顆頭的嬌小女孩調侃道。
「因…因為，真的很讓人忍不住想哭嘛，居然這麼快這天就來了，嗚嚶…我還不想畢業…」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在哭我也會跟著想哭的。」我忍著眼睛傳來的陣陣酸感強裝鎮定。
我輕輕摸了摸艾雅的頭又環視了下全場的人，哭的人明顯比剛剛還多了一倍。這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共情效應吧，看到別人哭自己也會跟著想哭。
「喂喂，哪有這樣還自帶女朋友安慰的阿。」我的好哥們一個個對這突如其來的狗糧發出抗議。
「你就去陪陪她吧，時間也不多了，等等十一點典禮就要結束了。」這時一隻手搭在我的右肩上。
說的有道理，不愧是我認識的人裡最會看氣氛說話的人。說出這句話的正是我最好的朋友張均昊，他不僅是個社交大師，還是我們這一屆的校草，長得非常出眾，人們都會自然地靠近他，而我現在為甚麼能有這麼多的朋友有一半功勞可以歸功於他。
我轉過頭與他四目相交，之中好像有語言無法表達的默契。我們兩個看著對方默默地微笑了一下，似乎有著某些別人不知道的激情?
「阿，說的也是」說完我拉著艾雅的手一路走向教學大樓沒人的走廊間。
「胡星宇你要去哪阿，畢業典禮可還沒結束欸。」艾雅看著直直走向沒人的走廊的我，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不安表情。
我不發一語。繼續朝著那沒人的走廊走去。
「欸，你要幹嘛阿!」艾雅一把把手給甩開掙脫了我的束縛。
「阿…抱歉。」
艾雅看了看我幾秒後，小聲地說。
「你其實也很不捨的吧?」
「…!?」
「果然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呢。」
不愧是艾雅，要說第一懂我的人是我媽的話，艾雅就是第二了。要問為甚麼沒有我爸? 應該只能說…爸爸嘛，都是那個樣子，不太在乎小孩的樣子，你們懂得。
「我當然看的出來啊! 你每次有新事或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面無表情，跟鐵面似的!」
艾雅皺著眉嘟著嘴巴，小手指著我的鼻子氣噗噗的唸道。
「你總是這樣，從我認識你開始就這樣!為了了解你我可是花了2個多月才能夠看穿你的鐵面欸!!」
艾雅邊說邊用她的小手捶著我的胸口。
『新事…是嗎?』
「阿… 抱歉抱歉，畢業典禮結束後我們再去好好約會怎麼樣呀，小仙女~」
我摸了摸艾雅的頭，溫柔的說。
「好」
說完我和艾雅便又回到了畢業典禮大廳。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為甚麼要拉著艾雅到這個沒人的走廊來，也許是因為對未來而感到的不安定感。我的預感告訴我，我能留下來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你們兩個怎麼現在才回來啊，是去親熱了對吧~」一個男同學一臉壞笑著八卦道
「趕快來啊，要拍照了!」張均昊朝著我們的方向招了招手讓我們趕快過去
「所有人都來了吧，那麼最後讓我說幾句話。」我們的班導師李美秋老師在教室講台上拍了拍手喊道
「我真的很慶幸自己能遇到你們，你們這些小小孩們就像是我們孩子們一樣，從一開始的小屁孩長大到現在的這個樣子… 」
李美秋老師說著說著有些梗塞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繼續說「看著你們一天天地長大，現在你們就要國小畢業了，這是個重要的人生轉折點，今天，你們已經到達了人生的第一站，接下來你們會前往的下一站，將會比至今的過程更加坎坷，是更加重要的階段… 祝你們在國中裡能學業進步，依然有個美好的時光! 雖然你們可能覺得我說的都是廢話，但我還是要再一次強調…」
李美秋老師吸了一口氣，續力了一下並大聲喊道「我很愛你們! 希望你們未來前程似錦! 前途一片明亮!!」李美秋老師說完便再也止不住含在眼眶裡的淚水，立馬低下頭擦了擦眼淚。
「老師! 我們也愛妳!!」包括我在內的全班同學都一擁而上的撲向老師，以老師為中心的圍成一圈地抱著老師嚎啕大哭起來。
看著全班的同學那泣不成聲的樣子莫名的有點搞笑，尤其是女生們，抱在老師身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都沾上老師的衣服了。
「你們是不是忘了甚麼事阿?」我看了她們哭了有快五分鐘有些不耐煩但依舊笑瞇瞇的問道【那團人】。
「我說星宇阿，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種氣氛下潑我們冷水阿，沒看到我們正在傷感中嗎?」艾雅擤了擤鼻涕一臉委屈的又輕輕捶了下我的胸口說道
「喔阿..抱歉，誒不是，你們是不照相了喔…?」
「誒! 對齁，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謝謝星宇提醒!」李美秋老師瞬間恍然大悟的脫離了傷感狀態變回正常狀態。
「所有人排好隊，最後來拍個全體…!」李美秋老師話還沒說完，所有同學都很默契的早已排成三排準備隨時都可以拍照。
女生們手牽著手年成一團的，依舊哭個不停。而李美秋老師則是被我們夾在了中間的位置。
艾雅也在其他女同學的懷抱中嚎啕大哭著，看著我都有點捨不得呢。
張均昊和其他男同學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所有人都擺好了pose。而我則是比了個最普通的V型手勢的pose。
「三…二…一，cheese!」隨著攝影師的快門按下，一張在一堆哭聲的情況下，我們國小的最後一張照片就這樣誕生了。
秀朗國小第42屆畢業典禮結業式—到此結束。
這是我被一個決定所被改變命運，讓我脫離了原本平靜的生活的故事——
那一天是六月二十三日，是個特別的日子。
『新北市秀朗國民小學第42屆畢業典禮現在開始!』忽然一聲廣播讓全體人員肅靜。
校長話音剛落，全體學生以及教師們都一同肅立，開始唱起國歌。
沒錯，今天是我們學校的畢業典禮，這將會是我們在國小的最後一天。這是個讓人開心的日子，但也同樣是個傷心的日子。
畢業，代表著學生與老師們將在此分別。升上國中，極低概率會進同所國中，就算進了同所國中也未必會分在同一班，很少機會能夠再見面。所以可以看見不少哭泣的人抱成一團互相道別，與班導師們進行最後的擁抱。
但就我看到的，會做出這些行為的大多都是女生。應該說，就常理而言，實在是很難看到有男生會抱在一起道別的。該說是女生太感性，還是說男生都是男子漢大丈夫，絕不掉淚。
所有的男生都在一旁聊著天，絲毫感覺不到和女生那般的傷心氣氛。
而我也是女生們現在口中那沒感情的動物之一，現在我們正在聊關於以後要念哪所國中的未來大事，可不像女生，只會看到當下，而不會遙望那未知的未來。
雖然這麼說，但身為男生的我自然是懂男生的，其實我們都在努力讓自己盡量不掉下眼淚，才都很默契的以聊天為一道防線，轉移當下這充滿傷感的氣氛。畢竟我們都怕誰一忍不住掉淚，所有人也跟著崩不住，說白了就是要面子。
「胡星宇，你怎麼不哭阿… 這可是畢業典禮欸。。。」
一個帶著滿是鼻音的輕柔女聲從背後傳出，打斷了我和朋友們的談話。
「阿，艾雅阿，怎麼，又哭鼻子啦，今天哭得格外嚴重呢。」我轉過身看著眼前這位比我矮快一顆頭的嬌小女孩調侃道。
「因…因為，真的很讓人忍不住想哭嘛，居然這麼快這天就來了，嗚嚶…我還不想畢業…」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在哭我也會跟著想哭的。」我忍著眼睛傳來的陣陣酸感強裝鎮定。
我輕輕摸了摸艾雅的頭又環視了下全場的人，哭的人明顯比剛剛還多了一倍。這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共情效應吧，看到別人哭自己也會跟著想哭。
「喂喂，哪有這樣還自帶女朋友安慰的阿。」我的好哥們一個個對這突如其來的狗糧發出抗議。
「你就去陪陪她吧，時間也不多了，等等十一點典禮就要結束了。」這時一隻手搭在我的右肩上。
說的有道理，不愧是我認識的人裡最會看氣氛說話的人。說出這句話的正是我最好的朋友張均昊，他不僅是個社交大師，還是我們這一屆的校草，長得非常出眾，人們都會自然地靠近他，而我現在為甚麼能有這麼多的朋友有一半功勞可以歸功於他。
我轉過頭與他四目相交，之中好像有語言無法表達的默契。我們兩個看著對方默默地微笑了一下，似乎有著某些別人不知道的激情?
「阿，說的也是」說完我拉著艾雅的手一路走向教學大樓沒人的走廊間。
「胡星宇你要去哪阿，畢業典禮可還沒結束欸。」艾雅看著直直走向沒人的走廊的我，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不安表情。
我不發一語。繼續朝著那沒人的走廊走去。
「欸，你要幹嘛阿!」艾雅一把把手給甩開掙脫了我的束縛。
「阿…抱歉。」
艾雅看了看我幾秒後，小聲地說。
「你其實也很不捨的吧?」
「…!?」
「果然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呢。」
不愧是艾雅，要說第一懂我的人是我媽的話，艾雅就是第二了。要問為甚麼沒有我爸? 應該只能說…爸爸嘛，都是那個樣子，不太在乎小孩的樣子，你們懂得。
「我當然看的出來啊! 你每次有新事或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面無表情，跟鐵面似的!」
艾雅皺著眉嘟著嘴巴，小手指著我的鼻子氣噗噗的唸道。
「你總是這樣，從我認識你開始就這樣!為了了解你我可是花了2個多月才能夠看穿你的鐵面欸!!」
艾雅邊說邊用她的小手捶著我的胸口。
『新事…是嗎?』
「阿… 抱歉抱歉，畢業典禮結束後我們再去好好約會怎麼樣呀，小仙女~」
我摸了摸艾雅的頭，溫柔的說。
「好」
說完我和艾雅便又回到了畢業典禮大廳。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為甚麼要拉著艾雅到這個沒人的走廊來，也許是因為對未來而感到的不安定感。我的預感告訴我，我能留下來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你們兩個怎麼現在才回來啊，是去親熱了對吧~」一個男同學一臉壞笑著八卦道
「趕快來啊，要拍照了!」張均昊朝著我們的方向招了招手讓我們趕快過去
「所有人都來了吧，那麼最後讓我說幾句話。」我們的班導師李美秋老師在教室講台上拍了拍手喊道
「我真的很慶幸自己能遇到你們，你們這些小小孩們就像是我們孩子們一樣，從一開始的小屁孩長大到現在的這個樣子… 」
李美秋老師說著說著有些梗塞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繼續說「看著你們一天天地長大，現在你們就要國小畢業了，這是個重要的人生轉折點，今天，你們已經到達了人生的第一站，接下來你們會前往的下一站，將會比至今的過程更加坎坷，是更加重要的階段… 祝你們在國中裡能學業進步，依然有個美好的時光! 雖然你們可能覺得我說的都是廢話，但我還是要再一次強調…」
李美秋老師吸了一口氣，續力了一下並大聲喊道「我很愛你們! 希望你們未來前程似錦! 前途一片明亮!!」李美秋老師說完便再也止不住含在眼眶裡的淚水，立馬低下頭擦了擦眼淚。
「老師! 我們也愛妳!!」包括我在內的全班同學都一擁而上的撲向老師，以老師為中心的圍成一圈地抱著老師嚎啕大哭起來。
看著全班的同學那泣不成聲的樣子莫名的有點搞笑，尤其是女生們，抱在老師身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都沾上老師的衣服了。
「你們是不是忘了甚麼事阿?」我看了她們哭了有快五分鐘有些不耐煩但依舊笑瞇瞇的問道【那團人】。
「我說星宇阿，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種氣氛下潑我們冷水阿，沒看到我們正在傷感中嗎?」艾雅擤了擤鼻涕一臉委屈的又輕輕捶了下我的胸口說道
「喔阿..抱歉，誒不是，你們是不照相了喔…?」
「誒! 對齁，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謝謝星宇提醒!」李美秋老師瞬間恍然大悟的脫離了傷感狀態變回正常狀態。
「所有人排好隊，最後來拍個全體…!」李美秋老師話還沒說完，所有同學都很默契的早已排成三排準備隨時都可以拍照。
女生們手牽著手年成一團的，依舊哭個不停。而李美秋老師則是被我們夾在了中間的位置。
艾雅也在其他女同學的懷抱中嚎啕大哭著，看著我都有點捨不得呢。
張均昊和其他男同學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所有人都擺好了pose。而我則是比了個最普通的V型手勢的pose。
「三…二…一，cheese!」隨著攝影師的快門按下，一張在一堆哭聲的情況下，我們國小的最後一張照片就這樣誕生了。
秀朗國小第42屆畢業典禮結業式—到此結束。
這是我被一個決定所被改變命運，讓我脫離了原本平靜的生活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