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五十六章：殘局。

　　「好、好處？」

　　木華顯得慌亂，這看在雲凡眼裡卻是費解，這話並不難理解吧，怎麼對方一副意外。雲凡道：「是啊，沒好處，妳說我為什麼要做？」

　　這下，木華更顯慌亂了：「尊、尊上，您不是和他們有過節？因果糾纏也皆為惡業，如此……如此說來尊上出手應當合理對吧？」

　　「本來是對，但當他們對妳口中的神靈出手時，情況又有所不同了。」雲凡道。

　　「是、是哪裡不對？」木華那是真的不解。

　　「哪裡不對？」雲凡笑著攤手：「雖然妳說和那個神靈對聖女沒有惡意，但是否是真實我抱持懷疑。既然如此你們與我並無相干，我又為何要因你們而出手？坐等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除非對我有一定利益，否則為何要出手幫忙？」

　　木華徹底亂了，焦急到：「可是尊上您是世界之主，這個世界也是您一手佈置的啊！您……您不該……不該幫助我們嗎？」

　　這下連雲凡也不懂了，他發現彼此在認知上有很大落差，雲凡以為那聲尊上是初墨的緣故，而給自己的敬稱，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世界之主？什麼意思？」

　　「尊上是萬族共主，也是這世界的創造者。」木華認真的道，似乎想到什麼：「尊上這部份的記憶應當沒有，但是您所做的一切都被牢記，哪怕尊上遺忘，我們也不可以忘主。」

　　要說萬族共主，大概是說尊者吧。反正那些東西多半是尊者壓縮記憶內的，至於世界創造者，如果以這樣的連接，很可能是時任天道搞的局。

　　尊者的記憶，或者時任天道那段，雖然擁有卻像高度壓縮，所以相對模糊，還有一點，天道時所佈局多是起手，祂可能佈了大網，也有些中途棄置，不論哪一種，這些佈置未必失效或者無用，從卸任至今，誰又知道這網子織成怎樣，魚缸內的魚是死光了，還是養出怒鯊。

　　因此，就算局是曾經的他所製，世界也是他編織的，卻與如今的他干係不大。

　　雲凡道：「所以我和妳口中的神靈，你們聽從誰的？」

　　雲凡直接問出關鍵，答案二選一，選擇起來卻是困難。選神靈那尊上這身份或者世界共主就沒那麼重要了，選尊上？那她告知自己，為與不為在雲凡自己，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並不能要求自己怎麼做。

　　在雲凡看來這問題是個難題，可對木華似乎不是，她帶著困惑：「草木靈族當然追逐神靈與聖女大人啊！只是神靈又追隨尊上，我們自然需要遵從大人的意願。」

　　「痾……我……」雲凡無語，沒想過這麼簡當被繞過：「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和聖靈或者聖女有分歧，你們只能聽從一方呢？」

　　木華眨巴眨眼，似乎字典裡就沒有這個可能，相當迷網的搖頭：「大人我不懂，神靈怎麼會和尊上有分歧呢？您與聖女大人也不可能有分歧才對，你們在這世代相當於戀人，怎麼會產生……」

　　雲凡還未反應過來，話音嘎然而止，他疑惑的看去，卻見木華愣在當下，隨即才發現，這方世界……靜止了！

　　不同於自身掌握的時間規則，只能短暫靜止，這方世界或說這空間，被徹底的禁錮了。

　　這時，眼前的木華淡化，周邊的環境淡化，漸漸變成一處鳥語花香的世界。

　　雲凡發現自己置身於山頂，峭崖下可見雲霧環繞，幾許位置有個山洞，動口湧出大量水花，從雲中灑落，畫面讓人心往。

　　他腳下是岩質硬地，上面又鋪了一層綠草，並非人工而是自然生長，人在山頂卻沒有感到半點冷意，抬眸看去，一旁一顆綠意大樹，這一剎那，雲凡徹底明白木華方才為何會困惑了。

　　自己一直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所謂的神靈，但兩者根本不同，根本不會產生分歧。

　　所謂的神靈就是這株大樹，這應當是具化身，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規則，不過又不同於天道規則，祂的規則中滿滿的善意，會盡其可能幫助管轄內的每一具個體，不會去扼殺殘害任何一個個體，哪怕遭受攻擊也不會。

　　祂希望初墨前來，因為初墨體內有草木本源？並擁有成長的可塑性？祂可以防守住外部的入侵，但僅限防守，故而求助自己？

　　就如木華所說，當見到祂，很多不解都直接解開了，雲凡困惑道：「是祢引我前來的？」

　　「小樹見過尊上，小樹雖想與尊上見面，卻沒有這樣的手段，這是上蒼所設的考驗。」

　　蒼老中帶著慈愛的聲音在靈魂中響起，外部的大樹則是枝葉搖曳。

　　「上蒼？」這個詞雲凡知道，卻沒想過會這麼快碰到，更不清楚對方用意，甚至不懂該怎麼面對。

　　上蒼也就是世界規則，無善無惡，對雲凡而言更趨於敵人，畢竟裏世界的存在，這規則是想抹殺自己的，不過是當前辦不到罷了。

　　此時，眼前的場景再度轉變，不是全然，環境還是原本的，可身前卻多出了石桌，就是雲凡自身也坐在圓石椅上，擺在桌上的是一譜棋局？還是下了一半的。

　　「我不會下棋。」

　　雲凡出聲，他本來就沒有棋藝，就是會一點也是象棋，甚至只懂走車跑炮，馬要怎麼走，會不會拐腳都不太清楚，如今要他下黑白棋，還是殘局？他哪搞得明白。

　　雖然直接道出自己不會，可周圍卻沒有答覆，彷彿雲凡不下動不了，環境是不錯，但這種不能自主的狀況讓他火大，他的屁股就黏在石椅上根本挪不開。

　　啥意思？雲凡悶著臉，撇向桌上殘局，邊上還著白子盒，感覺這是在整人，多少還知道黑白子的規矩，圍成圈，圈內的子就會被吃掉，然而眼前這殘局，白子只有靠近天元附近的幾枚，黑子卻是分佈極廣，幾乎三分之二的網格都是黑子，這叫殘局？分明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