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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1454 字
更新於: 2018-10-15
我們四目相望,許久後……
「嗯。」他竟然只是輕哼一聲,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自顧自地吃起泡芙。
「嗯你個屁,沒頭沒尾地到底在幹嘛啦!」一頭霧水的我雙手叉腰質問。
只見溫若仁緩緩放鬆緊皺的眉頭,接著伸手搭在我的肩膀。「我以為妳會認真考慮,王睿提出的交往提議。」
「怎麼可能,他只是隨便說說的好嘛!」我用力朝他翻了個白眼。
只見溫若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耐人詢問的表情。
還來不及追問他究竟在想什麼,他便從包包裡拿出一本A4紙裝訂而成的資料冊。
「這是之前跟妳討論,我想幫巧巧開一間花店的企劃書,沫晨對於花藝很在行,我想聘請她來當店長。」
翻開企劃書,向日葵般的裝潢配色活潑又亮眼,還有許多款用不同花語搭配而成的花束,我記得巧巧是個非常了解花語的女孩。
「很棒,這確實是一間位巧巧量身打造的店面。」我豎起大拇指,這間店裡的每一個小細節,都看得出溫若仁的用心。
「還有一件事需要妳同意。」
「我?」我指向自己,等待著他的後話。
「能否將妳的一百分員工沫晨,割愛讓給我呢?」聽他這一說,我才想起刺青店最近剛恢復營運,還有許多要處理的事情,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然而我卻沒有猶豫的說:「好,我很期待看見屬於巧巧的花店開幕。」
「謝謝妳。」
「謝我什麼?把沫晨讓給你嗎?」我輕笑。
溫若仁搖搖頭。「如果不是因為妳,我不會去完成巧巧的遺願,如果不是因為妳,我可能永遠無法走出失去她的傷口,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孟遠。」
「為什麼要佩服孟遠?」
「因為他的眼光很好,在那麼小的年紀,就能看出妳是個很好的人。」面對溫若仁的讚美,我心中有些飄飄然。
「你和王睿今天是發什麼神經啦!吃到砂糖喔!」我笑得合不攏嘴,忽然,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看著來電顯示,我迫不急待地按下通話鍵。「嗨岳老!什麼……怎麼會……我馬上……」
匆匆掛上電話,慌亂無助的我伸出顫抖的手緊緊抓住溫若仁的手臂。「我要……怎麼辦……我……」
「怎麼了?妳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他焦急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們四目相望著,幾秒後他已從我失控的反應裡明白了一切。
「叔叔現在哪裡?我陪妳去。」溫若仁見我沒有回話,趕緊拿起我的手機撥通了岳老的號碼,一路上猛踩油門,緊握住方向盤的手全布滿青筋。
溫若仁牽著我的手,一路朝著急診室狂奔,他的腳步太急太快,我幾乎就要跟不上,終於我們來到爸爸的床前,一個踉蹌,就這麼直落落的摔在爸爸腳邊,正當我爬起身時想擁抱他時,只聽見一聲冰冷的「嗶-」
「爸!」縱然此刻的我多麼撕心裂肺吶喊著,都已換不回爸爸一聲的溫。「怎麼啦我的小公主?」
「我們還沒有說再見啊!你還沒有等我結婚啊!你起來,你不在誰要帶我走紅毯……」我猛力捶打著地板,用盡全力的把自己的心痛釋放。
「曉華……不要這樣,妳讓爸爸好好走……」老淚縱橫的岳老跪在我面前,一把將我擁進他的懷中。
「怎麼辦……爸爸走了……我沒有爸爸了……」雖然早已做好準備,只是我現在才明白,離別這件事,是不論做了多少準備都沒有用的。
這一次,那個把我捧在手心裡疼愛的人是真的已經離開,他再也不會為我燉一鍋好吃的牛肉湯、再也不會把我的婚事掛在嘴邊、再也不會溫柔地喊著我公主……
「我要爸爸回來。」我抬頭,看著眼眶泛紅的溫若仁。「若仁你是醫生,你再幫我確認一次,爸爸只是睡著了對不對? 」
溫若仁緩緩地從我身旁蹲下,再輕輕拭去我的淚水。「叔叔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這是妳一直都很希望的,對吧?」
我點頭,卻仍舊無法接受爸爸離開的事實,扶著病床的圍欄,我慢慢起身,越過他們身邊時輕聲地說:「讓我先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