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寵物的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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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01
  鄰居的大哥對白棋說過,他不適合養寵物。
  
  白棋不信邪。
  
  
  
  「不適合」的定義非常廣泛,隔壁大哥居然說他不適合。意思是,他不是個養寵物的好人囉?
  
  白棋不服,如果真的家裡允許,他一定要養一隻給隔壁大哥看。
  
  只是白棋沒有想到,隔壁大哥所謂的「不適合」,並非是指他不是好主人的意思。
  
  ——這是他用深刻體悟換來的結論。
  
  
  
  一日,白棋的爸媽帶回了一隻小老鼠。
  
  牠的身體是白色的,可是他的眼睛卻很特別。
  
  一隻黑色,一隻紅色。如果盯著那隻白老鼠看,他會有一種,他被老鼠看穿的感覺。
  
  白棋好奇父母怎麼把老鼠帶回來——而且還是連籠帶數的。
  
  一問之下,原來是爸爸回家時,發現大樓樓下有一個籠子,走過去一看,這才發現是一個老鼠籠。
  
  籠子外麵包著一圈布,似乎怕老鼠著涼,而外面還夾著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
  
  
  
  「家裡不能養,請有緣人收養。」
  
  
  
  鼠籠外面還綁著一小袋老鼠飼料,白棋的爸爸想到白棋之前說,他很想要養寵物,這就帶回去,看白棋有沒有照料牠的意願。
  
  
  
  白棋聽完後,跟爸爸拿了紙條,看著上面的字跡,他便決定養了這隻寵物。
  
  他把老鼠跟籠子帶到房間,找了一個位置好好的放牠。並上網搜尋照顧老鼠的方法。
  
  白棋幫老鼠取了名字,叫做「灰灰」。
  
  老鼠的身體是白色的沒有錯,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幫灰灰取名的時候,腦海裡只浮現出這個名字。
  
  
  
  他養了老鼠好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他發現隔壁大哥皺著眉,出現在他的家門口。
  
  「怎麼了?」
  
  白棋拎著背包出門,要出去買灰灰的飼料,他就看到臭臉的隔壁鄰居大哥,心裡滿是疑惑。
  
  「你養寵物了?」
  
  他開門見山地說。
  
  白棋內心錯愕,他這隔壁鄰居大哥可堪稱是神算,他都沒說,鄰居都知道。
  
  「嘖。」
  
  鄰居大哥不悅彈舌,但也沒有說什麼,走向前,似乎想要做什麼,最後作罷。
  
  「有事情在找我。」
  
  他拋下這句話,要離開前,又回頭看向白棋。
  
  白棋疑惑地看著鄰居大哥,他張脣說道:「你知道動物也有陰陽眼嗎?」
  
  突然的問句,讓白棋偏頭思考,回:「像狗跟貓哪種?」
  
  鄰居大哥搖頭,說:「兩隻眼睛顏色不一樣,一隻紅色就是陰陽眼。小心你的寵物幫人託夢給你。」
  
  語畢,鄰居大哥這回是真的轉身離開了。
  
  白棋這回真的是滿臉問號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而鄰居大哥這番話,像是預言一樣,過不了幾天就真的發生了。
  
  
  
  白棋在睡覺。
  
  可是他睡的不安穩。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影像很混亂,像快要壞掉的電視一樣,充滿雜訊。
  
  白棋從模糊的影像可以看到,一個沒有頭的人,用極為緩慢的腳步,雙手伸向前,像是盲人一樣,摸索著路,小心地往前走。
  
  那人晃呀晃的,來到了他的床旁邊,而影像也在這一瞬,變得特別清晰。
  
  那無頭人將手用力地壓在他的床上,而白棋想要爬起來,卻無法爬起。
  
  他可以感覺到,那無頭人是來這裡找他的。
  
  但白棋是躺在床上,所以無頭人用力晃著他的床,似乎是想要把他搖醒。
  
  白棋很慌,不知道該怎麼辦。
  
  迷茫之間,他聽到無數講話的聲音,跟蒼蠅一樣,嗡嗡地,聽不太清楚。
  
  不過仔細聆聽字句,可以聽到,那聲音是這麼說……
  
  
  
  起來、起來……看、看、我、啊……
  
  
  
  白棋感覺他全身在顫抖,他想要大叫,喊人來,聲音卻無法發出。
  
  瞬間,他聽到灰灰的吱吱叫聲。
  
  那聲音非常大,而瞬間,他感覺到更加大力的晃動。
  
  ——那是地震。
  
  
  
  晃動過後,白棋立刻睜開眼睛。
  
  他起身,全身冷汗粼粼,上衣都溼透了。
  
  他僵著身體,看著那放著老鼠的地方。灰灰緊張的吱吱叫,雙手一直抓著籠子發出叫聲。
  
  「……灰灰。」
  
  白棋重重地躺下,有點無力的倒回去。
  
  腦子裡只有一句話,那就是……
  
  明天一定要犒賞一下灰灰啊!
  
  
  
  ——只是白棋沒想到,這還只是開端。
  
  而後不論是灰灰過世,家裡養了小鳥、鸚鵡、兔子,或是父母同事寄養的貓貓狗狗。
  
  都會給白棋一樣的困擾。
  
  
  
  這是為什麼呢?
  
  ——不適合養寵物的體質。
  
  隔壁鄰居大哥涼涼地說。
  
  「有怎樣的主人,就會吸引怎樣的寵物,不是嗎?」
  
  
  
  之後白棋都不養寵物了。
  
  因為只要他閉上眼,就會想起那些來到他家的寵物。
  
  ——都是單眼紅色的陰陽眼寵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