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反 序章下
本章節 4832 字
更新於: 2023-04-11
第一卷 序章後半段
「辛苦了,葉警務員!」
我保持冷漠的表情拿著保溫杯喝著早已涼掉的咖啡,我微微舉起我的右手,敷衍的打個招呼,王小隊長苦笑了一下,脫下他的戰術頭盔及頭套後拿出防彈背心裡的一根煙,面容蒼老的他把煙叼在嘴上,看著陳委員全身赤裸只披著一條白毛巾,仍舊冷靜的進入警車,王小隊長拿起防彈背心裡銀色的ZIPPO打火機,他看著打火機強烈的火焰慢慢的點燃著煙,眼神逐漸變得凝重。
「新來的勒?」
王小隊長擺出忽然想到什麼的表情問到,我用我右手的大拇指了一下警車後,王小隊長走到警車後看了一下,新來的正在警車後面旁的水溝蓋嘔吐
「不去看一下嗎?」
「沒辦法,趕著回去」
王小隊長一如往常對我苦笑一下,不知為何他時常主動向我搭話,真是的我這種人到底對這種老警察有何吸引之處?
「剛剛在想什麼嗎?」
王小隊長觀察力一如既往的敏銳,不得不佩服他二十年身為警察的經驗
「到底什麼才是正確呢?王小隊長」
「時間會讓你理解的孩子!」
我拿著保溫瓶喝著剛泡好的咖啡,回想著剛剛王小隊長的回答,無奈地坐在我的電腦前處理接下來行動的搜索票
「以上的證據證明,兇殺案主謀可能藏匿於此..」
「學長隊長說刑案公文需要你先審核」
新來的打斷正在急忙處理公文的我,媽的已經夠忙還來吵,明明早就跟那位大哥說過我沒時間處理這種鳥事
「交給隊長吧」
我敷衍的看了一下,並直接把公文交到他手上,他看著公文帶著尷尬的表情離去,新來的恭敬的走進狹長辦公室底的辦公桌,一名看似50幾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套卡其色的寬版西裝搭配同色的襯衫與西裝褲,以及棕色的基本款腰帶,看似還沈醉在往日的榮光,或許在他那年代是最潮流的穿搭吧,但以現在大眾對穿搭的眼光就...他以一臉看好戲的嘴臉,坐在辦公桌等候著他
「陳隊長,這是今天的公文請過目」
新來的帶著些許緊張的語氣這般說到,陳隊長接過去看了一下後,露出一個早已預知的微笑
「寫太長重寫」
「了解...」
「他連看都沒看對吧?」
當新來要轉身離去時,他這樣問到,新來無奈的點了一下頭
「很好!」
中年男子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使新來的十分的困惑
「有很多問題想問對吧!」
「當然,陳隊長」
聽著新來的這般回答,他大笑了幾聲,給人一種我早就知道的感覺
「當隊長幾十年,我看到很多的人基於不同的目的,努力的要融入這個群體裡,但是除了他」
陳隊長拿出一大疊公文如此說到
「只在乎自己,對人愛理不理,公文內容則是能隨便寫就隨便寫」
「那為什麼把他留下呢?」
陳隊長把公文交給新來的,新來的接手後翻開來看
「全部都是!」
新來的不可置性的看著眼前的公文,陳隊長露出滿意的微笑來作出回覆,並點了一下頭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結果,我的團隊裡不只需要有極獨重視團隊的」
陳隊長故意看了一下新來的
「也需要有人對這裡的一切不屑一顧的,經過雙方不斷地衝突,磨合,來找到最有效的破案方式!」
儘管沒有回應,但新來的表情透露出了些許的反感
「對葉警務員的態度很不滿對吧?」
新來的微微的點一下他的頭
「我們今天應該要等待支援的,或許可以進行更有效率的攻堅,那位女士就不會...」
屍體帶來的不適感,仍依舊浮現在新來的臉上
「沒用的!」
陳隊長把手放在新來的肩上,嘗試緩和他的情緒
「死者死亡時間早就超過8個小時,我們沒辦法決定人生或死,至少目的有達到,我們應該要很慶幸那個孩子還活著!」
「但是他獨來獨往的態度,有天一定會影響到團隊,當然,或許也是我今天的表現差強人意...」
陳隊長悠哉的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咖啡看著面露失望的新來的笑著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嗎?」
新來的疑惑地搖頭
「選?」
陳隊長從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一張紙給新來的,新來的接手後冷笑著一聲
「幹嘛這樣!我們兩個只是在利用警內體系多年來的漏洞達成對社會跟團隊雙贏的局面而已」
「不就是官官相衛嗎?」
「不,這是一種社會上共存行為,你們教授給我需要的人,而我給他一點謝禮,讓他在生活上更富裕,而我的小隊也透過「特殊管道」獲得優秀的人才」
聽完陳隊長說的這番話,新來才意識到隊長辦公桌上滿滿的全國模範警察的獎狀,和他跟教授一同出遊的照片,他的眼神透露出了他的無奈,陳隊長察覺到後馬上轉移話題
「楊教授給我看你在犯罪偵查專題研究的報告」
陳隊長看著一篇名為(論國際警政合作)的論文
「與各單位協調似乎是你的專長」
「理論歸理論,能不能實際執行又是一回事,今天光面對一個資歷稍微高一點的警官就...」
「這就是為什麼我安排你今天跟他一起處理這個案子啊!」
他看著掛在他辦公桌後面一張海報,是一張美國總統甘迺迪與蘇聯書記赫魯雪夫坐在核彈上比腕力的海報
「人就是透過不斷地衝突,才能夠成長」
他笑著如此說道
真是的快下班的時候還要聽到隊長講些有的沒的,儘管我了解我是因為他哪詭異的理論才能在這裡繼續混下去,但在結果上我很清楚,團體只會不斷地衝突,在找到所謂的方式之前所有人早已先分崩離析,到最後一定淪落到無人可用的尷尬局面,算了趕快回家,為了抓到這個垃圾已經好幾天沒回家,在家裡可是有很重要的東西在等者我欸!我趕緊寫好我的搜索票,收拾一下桌面,衝向電梯趕緊拍拍屁股走人,當門開啟的那一刻,我手上拿著箱子捲曲著身體,以便繞過在旁的一位中年女性,必免進行不必要的接觸,我急忙的走到我的房門,確認家門前電梯已經關上,後趕緊把家門關上,說實話雖然我購買這方面的產品以行之有年,但還是會相當擔心被外人以投射異樣的眼光,畢竟社會上還是很難接受這種東西,關上門之後,我趕緊去拿放在床旁邊的桌上的耳機,我用左手拉開我的棉被,讓我的箱子有足夠的空間可以放下,那是張長190寬90的單人床,搭配一個深藍色枕頭與一條全深藍的棉被,完美詮釋房間主人孤僻的性格
「靠邀剪刀勒!」
我厭煩的翻了翻我雜亂的淺灰色小木桌,上面放滿了沒看完的書和IPad和一些生活用品,我拿起一本名叫《複雜性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書,看看剪刀是否在下面,
「幹!算了!」
當我要放棄尋找想轉身拿椅子坐時,看到剪刀就在我的腳旁,我安靜的撿起我的剪刀,看著臨亂的桌子讓我思考現在是不是該收拾一下?總不能永遠把忙碌當藉口吧,但桌上的鬧鐘呈現出的時間確讓我卻步,沒辦法畢竟要上早班嘛!我打開我的灰色衣櫃,從裡面拿起一件灰色內褲和灰色上衣,在狹小的浴室洗完了澡後,我把髒衣服和深藍色枕頭套丟在廚房下的洗衣籃,我拿起我放好在箱子上的剪刀,輕輕的劃開箱子上的膠帶,我帶上箱子旁的藍芽耳機,連上我的手機
播放冬季俱樂部的op Redemption,
「往日的陰影終將退散,而我將與你同行,正視過往與明日」
我哼著歌興奮的翻開箱子,看著箱子裡的物品,讓我這兩個禮拜在外工作的疲倦感瞬間一掃而過,我奮力地嘗試撕開枕芯外的袋子,但無奈材質太硬,為了盡快完成,我趕緊拿起在旁的剪刀,歌曲結束,我雙手叉腰滿意的看著套好的抱枕,唯乃穿著淺紫色的襦袢披上純白羽織的和服,飄逸著黑色長髮站在白色櫻花樹下,純白的和服襯托出她高雅的氣質,卻帶著嬌羞的表情,完美的呈現出角色反常的一面
「小心喔!」
我的右手輕輕地摟住她的腰並慢慢抬起,左手輕輕拿出她身下的灰色棉被,我輕放著她在床左側靠牆邊,輕輕地把棉被蓋上去,看著她羞紅的眼神,我尷尬的吞了下口水,臉色逐漸的轉為紅潤
「在幹嘛啊!幹!」
我趕緊用力的拍了下我的額頭,與她短暫的四目相對之後,讓我意識我現在的行為根本就已經跟癡漢劃上等號,不能因為人家是二次元的,就產生什麼下流的想法啊!我趕緊放開棉被,拉著椅子坐在書桌旁邊,反正離床越遠越好,我趕緊背對著床,拿起桌上的《複雜性創傷後壓力症候群》開始看書:
我們都是極為複雜的生物,並藉由認為自己複雜而幫助自己。否則,我們就住在一個不存在的夢境世界中,那裡簡單而黑白分明的思維,根本不適用於人生。
——西奧多 魯賓
看著書上的使用的引言,讓我停止閱讀,令人意外的是我竟然在思考今天的案子與這段話的關聯性,平常的我絕對在下班之後死都不想跟工作扯上任何關係,但這病態的犯罪行為中的(因)是如何造就了這個(果)?長期的官商勾結?社會環境影響?還是童年的創傷?這些問題現在卻不斷地在我的腦海中回想,我合上我的書,閉上眼睛,嘗試讓自己過勞的腦袋脫離思考
「趕快想辦法!我們在幫你欸!」
閉上眼後一個似成相識的場景浮現在我眼前,三名成年女性穿著黑色短袖上衣配黑色牛仔褲,在教室外的樓梯間包圍著一名男孩,留著三分平頭,穿著白色短袖搭配蔥綠色衣領,以及蔥綠色的短褲,校服上寫著南海國小,身體本能地雙手放在背後做出稍息的站姿,期望能讓眼前的三位女士理解他誠懇的面對自己錯誤,但眼神不停的避免對視透露出了內心的慌亂,他似乎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事
「我..會進去跟她說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如果有用還需要警察嗎?」
三位女士用陳腔濫調的語句反問男孩
「還是我要先鞠躬比較好...」
男孩慌忙的回答,右邊那位女子翻起她的白眼,三個人互不耐煩的看著對方,中間那位女士轉頭看著男孩首先開口
「因為你的行為傷害了老師,導致她現在氣到待在我的教室都不出來,你現在如果不想個辦法讓她原諒你,結果她都不回來上課怎麼辦?」
男孩雙手抓著他所剩不多的頭髮努力的思考
「啊你不回答,我們是要怎麼幫你?」
看似關心的話語,但左邊的女士卻露出催促的面貌質問男孩
「我...」
男孩想要回答,但現在腦中完全一片空白,他無法保持冷靜,慌恐的用雙手抱著他的頭,.詭異的現象開始在他眼前發生,三位女士的臉開始重疊成一張臉,並且脫離出他們的身體,並且不停地盤旋在男孩身邊,男孩見狀驚慌推開身體往樓梯下方跑,但當他走下樓梯時發現他仍然回到原來的樓層,重疊的臉就在他面前等候著他,他慌亂的往前跑,趕緊推開之前站在教室外的身體往走廊的方向跑,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面白牆,忽然如女性般細長的黑色頭髮逐漸的由中間擴散並攀附至整面牆,他嚇得趕緊打開左邊的教室的門,但進去教室的那一剎那,他瞬間停止腳步,啞口無言並不斷地留下冷汗,門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驚嚇到停止前進的腳步,他慌恐的倒在地上,他不斷地用雙手讓自己往後退,直到他的手觸碰到鞋子,他趕緊轉過身,剛剛推倒的三個身體早已站定位的等者他,而一顆頭的影子浮現在他的眼前,男孩了解他已無路可逃,他用他不斷顫抖的手無助的抱著自己的雙腳,逐漸逼近的詭異物體讓他呼吸越來越急促,三個身體開始圍成一圈,詭異的臉開始發出有如女性尖叫的聲音,但是更加的尖銳,有如被短刀刺進腳掌裡的慘叫聲,開始不斷地環繞在男孩身邊,男孩害怕的捂著自己的雙耳,無能為力的倒在地上不斷絕望的大叫,忽然有雙溫柔纖細的手蓋住他的雙眼,櫻花的清香味開始在他身邊環繞,而尖叫聲與那詭異的形體,正慢慢的離他遠去,透過指尖的縫隙,他隱約看到一朵一朵的白櫻花慢慢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急促的心跳開始慢慢的緩和,精神上的承重感正伴隨著雙手慢慢地抽離,就像是身體飄了起來,他鬆開緊抱住膝蓋的雙手,閉上眼睛靜靜的讓身體感受落在身上的櫻花,男孩從未感到如此愜意,男孩隱約的看到,有人正在看著他,並且感覺到黑色的長髮逐漸落在他右邊的肩膀,一個熟悉的女聲在他的耳邊用溫柔的語氣,呢喃著一段奇怪的話
「我們總是在判斷正確與不正確,但所謂的正確與不正確是不存在的,而我將與你綜觀這一切!」
說完之後她雙手慢慢的離開男孩的眼睛,男孩趕緊睜開眼睛,起身尋找女子,但在他周圍只剩下一顆白櫻花樹、一望無幾的草原和眼前的我…他往我的方向走去,並且輕輕地抓住我的左手,把它放進他的眼球裡,他的身體忽然分裂成櫻花,有如希區考克的電影《鳥》在房間攻擊女主角的片段,隨著樹上飄下來的櫻花,高速貫穿我的全身,並且有一句話不斷的迴盪在我耳邊
「過去,罪惡,認知,現在」
當我開始思考眼前這詭異的一切時,櫻花與男孩瞬間消失,只剩下我一個人坐在房間,我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左手,思考著那詭譎的夢境,忽然清脆的屢物聲伴隨著櫻花香朝我後方而來,彷彿敲醒我困惑的意識,我順著聲音的方向往後看,一名穿著白色和服,留著黑色長髮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她溫柔的看著我並伸出她的右手,手掌中的白色櫻花順著風朝向我吹來,輕輕的,輕輕的落入到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