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命運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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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12
蓮華慢慢地睜開眼睛,身體虛弱的像是失去了很多血液,被撞擊的後腦勺還在發疼。她咧嘴捂著後腦勺,看了看四周,發現正在一個破舊的小房間中,這邊只有一張她躺的破床和一張腐爛的木桌,牆壁上還殘留著迷樣斑點。
周圍的牆壁是灰色的混凝土,房間中唯一的窗戶被鐵絲網封閉著,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已經變得黯淡。
蓮華並未被綑綁,只是被安置在破床上,她迷惑不解地起身探索起小房間,從鐵絲縫看出去能知道太陽逐漸西下。轉個身走到門前,僅僅是個破舊、有時間的舊式木門,伸手摸上喇叭鎖,也並沒鎖死。
「?」
「——你清楚我們的處境吧,留著她做什麼?」
細微的爭吵聲從門縫飄進來,蓮華趕緊蹲低身將耳朵貼在門上,專注的傾聽爭執內容。她聽到了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個聲音沉穩而帶著威嚴,另一個則是帶著冷漠和殘忍。
「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掌控範圍了,你說呢?」帶著冷漠和殘忍的聲音說道。
「不需要多餘的風險,增加行動困難,她也許已經知道了什麼。」
蓮華聽到這段對話後,心裡更加不安起來,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但是對話中透露出來的殘忍和冷漠,十分恐怖。
她蹲在門邊,盡可能緊貼門縫,想要聽更清楚,簡短的對話停止,接著微弱的腳步聲響起,並越來越近。
蓮華立刻回到破床躺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給我一天時間,讓我試試看。」
「你當我們什麼,光明?」噠噠噠,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外,可以聽清楚冷漠的聲音帶絲隱藏很好的不滿。
躺在破床上的蓮華頓時震驚到無法思考——對啊,和這些最有關聯的,就是光明!就算他不多問。
天啊!
在白痴什麼啊她!只是,為何光明要救她——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好吧,你有一天的時間,但不要讓我失望。」冷漠的聲音說道,隨後腳步聲逐漸遠去。
蓮華焦慮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時,門外響起撥電話的聲音,接著是光明的談話聲:「妳怎麼搞的,大活人都能搞丟!夠了夠了,我不聽藉口,明天我會帶著人回去。」
聽見這句話的蓮華心情緊張起來,完蛋了,不曉得會怎麼被算帳,還是先溜走再說。輕聲跳下床,躡著手腳走到窗邊,正伸手去要碰時。
門冷不防的就被打開,站在那邊的正是老跑不見的光明,雙手戴著皮革手套拿著隻手機、穿著大風衣、戴著口罩。嗶的按掉通話,不溫不火開口:「妳最好給我老實待著,別想什麼逃跑方案。」
蓮華吞嚥了口口水縮回手並舉高,再倒退三步遠離窗邊,「那、那個,我只是迷路意外經過這——」
光明吊著雙眼,明明白白寫了不相信,「我有件事要跟妳談談。」
蓮華聲音有些顫抖:「什、什麼事?」
光明走進房間,把門關上,轉身面對蓮華,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光明臉上沒有表情,但是蓮華可以看見眼裡的鋒芒。光明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那件事情,妳知不知道什麼?」
「哪、哪件事?」
光明銳利來回掃視著蓮華的眼睛,這次,蓮華也看非常清楚了,光明的瞳孔不同於常人——狹長的彎月形狀——不是人的話,他是什麼東西,「沒能耐,活太長,是種痛苦。」
蓮華毛骨悚然的躲開光明的視線,寒意從背脊上爬起來,「我、我不是很清楚你在說什麼,你能不能、能跟我說清楚一點?」
光明眼神變得更為銳利,盤算著蓮華的反應,冷然一笑,「妳碰了自己也掌握不了的東西,卻妄想安然無恙,可真悲哀,竟然相信一個鬼的指路。」
蓮華一震,視線對上和光明對上,「……你……」遲疑半餉,蓮華沙啞的問:「你知道那是什麼?……」
在蓮華的注視下,光明慢慢地伸手將口罩脫下來,白皙的臉上有著奇異的符文,它們經細膩的線條交織,像是天鵝絨一般柔軟,又像是鑄鐵般堅硬。這些符文閃爍著深邃的紅光,讓人不由得聯想到火燄般的熾熱。
蓮華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不禁後退了一步,以前有這個東西嗎?
光明冷冷地笑了一聲,將口罩重新戴上,眼神緊盯著蓮華,「這個世界上,有一些東西是人類所不能理解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不屑,「妳卻自己踏進來,我應該好好歡迎妳。」
「我——」蓮華一陣慌亂,「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自詡清高的正義者?」光明冷冷地打斷了蓮華的話,「妳以為妳可以解決問題嗎?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嗎?一個平凡的人類,對於這個世界上的真相,還一無所知。」
蓮華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我只是、只是——我無意——」
光明冷漠地看著蓮華,「那當然啊,這一切肯定只是到遊樂園逛個街如此愉快了。」語氣中帶著嘲諷。
蓮華後悔起輕率的衝動,可已經晚了,「對、對不起……我知道給你添麻煩了。」
光明眉頭不可察覺的微皺,冷淡的說:「……妳現在只有一條路,加入我們。」光明後退幾步,沒好氣的坐到床上。
「……呃,對不起……你能不能從頭跟我解釋,那像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也看得見?」
「命運,操縱你我他的命運。」光明淡淡地回答道,「這些像鬼的東西,是命運人,可以在某些特定時刻,出現在人們的面前,干涉他們的命運。」
蓮華感到十分詫異,「這聽起來太神奇了吧。」
「人類總是以自己的觀點看待世界,視而不見眼前的真相。」光明的聲音中充滿了冷漠和厭煩,「但是,命運是存在的,在這個世界上運作著,影響著每個人的命運。而他們就是命運的其中一環,也可以改變人們的命運,讓他們走上一條不同的道路。」
蓮華聽得有些糊塗,「為什麼你也能看見它們呢?」
光明深深地看了蓮華一眼,迅速伸手往空氣一抓,抽出一條命運線,「只有公正無私的證明自己,可以看見命運人,妳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第一次看見詭異命運人時——「我沒有做什麼,應該。」
「妳已經沒有退路,現在,只有加入,否則,就只能跟屍體作伴了。」
蓮華感到背脊一涼,「等、等一下、稍等一下啊!」整件事遠遠比她想像的複雜,「我不懂——你說的什麼命運人、什麼加入、我——」
「真實難以消化,蓮華小姐,命運力量不是三言兩語說得通的,而,古老的力量也是。」光明將命運線揉成一團塞進口袋,「任何事,都要代價,記得妳在地下室看見的那些屍體嗎?」
「那——那是——」
「古戰力量需要覺醒、有太多缺陷,命運力量也是,諸多的限制,恣意濫用力量沒有節制,那是被代價剝奪的下場。」
蓮華張張嘴巴,良久說不出話,驚訝、無奈、困惑……情緒紛亂成一團,「……如果……如果不是你殺的,為什麼……你不說明白,我以為……」
「確實是我動的手。」
蓮華現在才終於看懂了光明,這個強悍、厲害、兇狠的國際通緝犯,也並非窮凶極惡,他更像是被捏塑出來的壞人角色,「你說的加入,是要我成為幫兇嗎?」
光明冷笑了一聲,「還真是有自信啊,誰說我需要幫兇?」
蓮華顫抖了一下,心中滿是疑惑,「那麼,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
「代價。」光明丟下單調兩個字,「我要代價。」
蓮華看著光明,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你為什麼要代價?」
光明的目光變得冷漠,「改變這個世界,讓它更加公正、更加平等。」
蓮華想問更多的問題,但聲音卻不自主地停滯在喉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