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梅琳妳不要嚇我好嗎

　　「乾媽，」梅琳發話，「我知道您心情不煩，但您能專心點聽我們說話嗎？」

　　「他們是你們殺的，又不是老娘殺的，我幹麼要煩？」藍秋風繼續仰頭吐煙。

　　「這批約略有二十餘人，全是新人，沒有老手。」藍宇涵聲音低沈的說。

　　聽到這話，藍秋風沈下臉，她將原先夾在兩指間的菸放在菸灰缸上，看向藍宇涵，眼神銳利的似乎想殺人，「講清楚。」

　　「就這樣，全是新人。」藍宇涵反而不願意說了，也不知她是真的講完了，還是懶得多說。

　　話語方落藍秋風便掐住女兒，眼神流露出陰狠，「操你媽的，叫妳講清楚是聽不懂嗎？」

　　「秋風姐，」楊睿昕替好友緩頰，「就我對吸血鬼的瞭解和靜芬與熙平告訴我的常識，新人身邊至少都會有一個老人指導，但丫頭發現這批裡面完全沒有老人，絕對有問題。」

　　「睿昕說的是真的，」韓靜芬也說：「雖然這沒有明文規定或禮俗，但基於在人類社會更好過活，老人都會帶新人上手，直到他可以穩定生活，我跟頹廢男也都帶過。」

　　藍秋風放開藍宇涵，熄掉菸灰缸裡那根菸，又點起新的，眼神沈重，好半天才說：「難不成這批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楊睿昕一時沒反應過來。

　　「故意同化的？」梅琳問。

　　藍秋風頷首，又吸進一口煙，動作俐落的將菸灰彈掉，「一個國家或民族總不可能都是嬰兒或小孩吧！這麼多小孩跑出來，背後總有個大人吧！那大人呢？」

　　眾人語塞，紛紛開始思考藍秋風的問題。

　　藍秋風：「先別想了，教廷授意你們三個來辦，就是要你們找那個『大人』是誰，不然他們自己派個神父來就好，何必找你們？只因為你們在台灣？在我眼裡這可不是理由。」

　　楊睿昕：「殺人的是大人，出來撒野的卻都是小孩，不合理啊！」

　　韓靜芬：「我不覺得不合理，論語不是有『有酒食，先生饌，有事弟子服其勞？』所以事情都是小孩出來辦也是合理。」

　　池熙平：「那根據你們的理論，凝血反應要怎麼解釋？」

　　男子的一句話把所有推論打回原形，眾人繼續坐困愁城。

　　這時梅琳突然神來一筆，「我覺得殺人是大人，出來撒野的是小孩，目的是要魚目混珠，讓我們無法去做連結。」

　　藍宇涵卻毫不留情的潑了她一桶冷水，「妳確定他們真的有關係？」

　　「……好吧，不行。」

　　楊睿昕安慰梅琳，「或許有，或許沒有，但這就是我們要找出來的，不是嗎？」

　　梅琳開心的抱住楊睿昕，又瞪了藍宇涵一眼，後者則露出「我只是陳述事實，又不是真潑你冷水」的表情。

　　藍秋風放下菸，拿了一只牛皮紙袋，「我把假身份處理好了，待我把刑事局那邊疏通完後，你們就能以警察的身份辦案，在攤牌的時機未到前別輕易攤牌，這樣我會很難收拾殘局。」

　　從嘉義前來的三人有默契的互望，韓靜芬開口問：「可以知道會是誰跟我們合作嗎？」

　　「如果沒意外，應該是他們，他們倆對這個案子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殺人案是刑事局偵一隊主辦，他們又在偵一隊，案子應該在他們手上，錯不了的。」藍秋風猜測。

　　「誰？」楊睿昕好奇。

　　「台灣警界最有名的鴛鴦神探，口頭禪是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不過這話也並不浮誇，案子到他們手上是真的沒有沒破的，十年的案子他們都搞定了。」

　　這時梅琳突然皺眉，「但帶頭的有點兇就是了。」

　　「去，妳自己粗心怪他兇妳。」藍宇涵冷嗤。

　　梅琳嘀咕，「我只是晚一點交而已，我才不相信妳沒被他兇過。」

　　「帶頭的不好惹？」韓靜芬奇道。

　　藍宇涵跟梅琳異口同聲：「很難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