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無感,只是比較遲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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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3-26
  今晚,我難得一夜好眠,甚至久違的夢回過去。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我的過去有多精彩。相反的,不論經歷過多少大事,我的心靈始終波瀾不驚,即使有大片的水花濺向高空,也只能換來短暫、如夢似幻的刺激感。

  是啊,不論是考試拿鴨蛋、翹課被老師抓到、在武術比賽贏過富二代校霸,還是被混混搭訕、一拳打斷黑幫分子的鼻樑、出庭作證時被有頭有臉的上流社會人士當眾威脅……等等。

  總而言之,我的記憶十分混亂,唯一不那麼混亂的,只有我對這些事情的淡然。然而,這所謂的淡然,並非看破一切的釋然。



  「我不是沒有感覺,只是起伏不如你們看到的大。」



  當我第一次向他人傳達、源自內心深處的想法時,當時還未成為我的老闆,外表比實際年齡稚嫩許多的亞里莎‧瑞茲,她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叫我不要想太多,抑或是用看到怪東西的眼神看著我。

  沒錯,那一刻,肯定是我那猶如雪花的記憶片段中,最大片、且最清晰的一刻。那時的亞里莎身著實驗袍、手拿裝有硝化甘油的試管,視線猛然轉向我,未施脂粉的俏麗容顏因微笑而光彩奪目。



  「那麼,要不要讓學姊幫幫妳?」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亞里莎所謂的幫忙,究竟是何種幫法。既不是治療心靈的專家,就連研讀的科系也跟心理方面沾不上邊,頂多就是能察覺出我的情緒起伏。不利的條件這麼多,她究竟哪兒來的自信?



  「哎呀,就當作是被學姊騙,讓學姊試一次嘛。」



  這才是亞里莎最真實的樣貌。一個永遠走在探究的道路上,反覆嘗試與改進、絲毫不感到疲倦的奇人。不過,也多虧亞里莎,我才有機會走上這條自己從未想過、能帶給我生命激情的道路……



  Σ(;゚д゚)



  每到清晨五點鐘,顏琳總會反射性地睜開雙眼、在半睡半醒中迎接嶄新的一天。然而,不同於以往的渴睡與無力,今天的顏琳感到格外舒坦,彷彿疲勞從未造訪過。

  「是因為那場夢嗎?」

  反覆幾次猜測後,顏琳的神智愈發清晰,進而發覺到某個不對勁的地方。尤其在她想坐起身時,那股壓在身上的阻力愈發明顯。

  「……」

  僅僅斜眼一瞥,顏琳當即翻起白眼,嘴裡一邊發出嘖嘖聲,一邊抬手將壓在身上的手腳推開。

  「唔──,再讓我抱一會兒嘛。」

  「不準!」顏琳跳下床,一臉嫌惡地說道:「還有,這是我的房間,妳要補眠的話,回妳的房間去。」

  「咦──?怎麼這樣。」亞里莎睡眼惺忪。「昨天不是說好,要當我的抱枕,直到我睡飽為止嗎?」

  「並沒有。不要瞎掰好嗎?」

  「才沒有瞎掰。」

  「妳不要這樣。」

  「琳琳~」

  「啊!煩死了,讓我穿衣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