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與殺手第六章【遠遠未了】
本章節 3600 字
更新於: 2023-03-23
《忍者與殺手》第六章：遠遠未了
「颼！」原以慢步走來的殺手小雪，他的身形倏然激晃，伴隨著四散的殺氣，他整個人猶如油畫的染料般，像是暈開在景色當中，模糊中帶有清晰。
這是眨眼間便會看漏其動作的身法，其身法，就有如季節轉換般充滿奧妙而又自然，常以「不經意地令人覺察到攻勢將至」等步法，來迷惑對手。
其身法的開山始祖源於過去名聲顯赫的朝金陽。身置戰火中，走過數十寒暑的他，令其身法更加充滿故事。而故事即是經驗，經驗即是成長，成長即是蛻變。
最終，其身法常被冠以「活靈活現」、「眼花撩亂」等……若非肉眼所見，否則便難以有所體會的境界。
然而，這套身法自朝金陽的消息隱沒在江湖當中之後，這是朝儀婷首次再度見識到這招，而且完成度甚至更勝於朝金陽自結束戰事之後，所為她演練的每一次數！
不過這對朝儀婷來說，卻仍遠遠算不上是個威脅。
朝儀婷寸步未動，面露狂喜是她有自信迎接此招的最大證明。
——爺爺，你看到了嗎？這個殺手裝備著現代化的武器在身上、用著你創立的古流武術，甚至還想要殺掉你的孫女！朝儀婷的內心又喜又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期待。
朝儀婷神似貓兒的雙眸一瞇，瞳內聚集著的無數神經隨之火熱地運作著，霎時間，小雪的動作彷彿放慢了，她相信，接下來小雪的所有動作她都能夠盡收眼底。
此時，小雪雙手中的淺灰色軍刀竟以不起眼的角度反射出強烈的陽光直往朝儀婷的雙眼刺去！
朝儀婷雙眼一闔，只感到一道強光被隔絕在自己的眼皮外，神色毫不慌張。
何等愚蠢！小雪心中暗自感到吃驚——竟為預防強光而閉上雙眼？
——但，無所謂。只要妳會死，我就不會在乎過程。
此時，小雪已然進入了軍刀能夠有效行使刺殺的攻擊範圍內。
驟然間，朝儀婷感到一股熟悉的攻勢重現，刀步合一的領域當即自小雪的周身展開，竟令極短的距離間，讓刀勢中夾帶著風華、身法中揉合著凌厲、步法中寄宿著平靜！
宛如朝金陽親傳的秘術重現天日一般，刀軌被拉得冰冷而細長，刀氣間卻凌亂地似花似雪，朝儀婷只感到渾身肌膚一陣冰冷甚至隱隱刺痛，此乃源於——「秘術˙雙刀走雪」之紛落！
朝金陽存在的戰爭時期，無數不與朝儀婷相比，仍顯得人高馬大的軍兵將領都曾輕易地在此招之下接連斷魂，更甚被殺的轍亂旗靡。
而與朝金陽相比，小雪所使的雙刀走雪之造詣，更是與之相當、難分高下。
——但就是也深知自己的武藝之精湛的小雪，才對能閉著眼接下此招的朝儀婷感到毛骨悚然！
「妳這是……！不可能！」小雪的臉色倏地煞白，面露驚慌的他當即收緊雙臂的肌肉一震，欲將再次捉住自己雙手的朝儀婷掙脫。
——不料，朝儀婷那雙小小的手，卻如知悉肌肉紋理之流動一般，順著小雪欲掙脫的力量猛地一甩，只見小雪的身前登即大開，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破綻百出！
朝儀婷面露自信的微笑，她熟練地一甩手，觸動袖中機關的同時，一把鋒利無比的苦無便自袖內反轉至掌間。
——結束了。朝儀婷內心暗下結語的同時反手一揮，刃尖直取小雪那因被彈開而僵直的雙臂。
霎時間，朝儀婷感到一絲古怪。
——第一殺手會這麼的弱？
疑句未落，幾乎是倚靠著第六感的驅使，朝儀婷當即「預判」自己會遭受到反擊技，進而向後一蹬，整個人便如貓跳般向後彈射。
映入眼簾的，除小雪那漸遠的身姿，她眼前的景色也彷彿空間被撕裂一般，一道寒茫在朝儀婷原先的位子反覆流竄，然而小雪的上身卻仍始終保持著充滿破綻的儀態。
——是腳法！
朝儀婷落地後，內心暗自吃驚：「想不到這個殺手竟對自己的招式被輕易接下而早有了『心理準備』，進而打著佯裝吃驚，實而掩蓋令人卸下心防的『殺招』！」
「唔……沒有上鉤嗎？」小雪將懸在半空的單腳緩緩降回地面。他的腳尖抵著地面，後腳則懸在空中。因為他鞋底的後腳處在方才使出的腿技當中，竟從中彈出了一片半圓的利刃！
「演技不錯，差點就被你騙到了。」朝儀婷故作灑脫，連一眼都沒朝自己被割開的領口看去。「你引以為傲的刀招被我閉著眼輕易接下，就連你苦練許久的『中國外家腳法』，也沒傷我半毫，你還有什麼花招就儘管使出來吧！」朝儀婷朝著小雪向自己勾了勾手，示意小雪放馬過來。她表面上看起來從容不迫，事實上她的心臟正劇烈地狂跳不已。
——剛才閃過那招腿法，是朝儀婷打響自己「殺手剋星」名號的多年以來，首次稱得上是「接近死亡」的時刻。
經過剛才那番交手，朝儀婷重新提振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命喪黃泉。
「嘖……」小雪的內心升起一陣不安。雖說今天自身沒有帶足行頭，但就武力和武器的數值來看，小雪自認自己是佔盡了上風，但自己的招式卻是屢屢被輕易識破並招架住。
從自己習練各項以殺人為目的的技術以來，小雪至少曾與近千餘人交手過，至今也僅有一人能夠做到像朝儀婷那般輕易地壓制著自己。
——吶……我的恩人呀。你說，眼前的這個女人會有和你與之相當的實力嗎？
「我不能輸。」小雪再次縮短與朝儀婷的距離，高舉過頭和低擺過腰的兩把雙刀分別擬天地長距之勢，如蛇咬般分別襲向朝儀婷的頭頂以及腹部。
——是「蛇吞象」！朝儀婷從此招的起勢瞬間辨別出小雪的用意。於是她寸步未動，甚至連眼球都沒有朝向上、下任何一刀看去，僅只是直盯盯地看著小雪的雙眼。
小雪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他急轉刀勢，半閉的兩只「蛇牙」猛地向兩旁分離，幻化為「熊抱」，分別刺向朝儀婷的兩條臂膀！
「已經預想到自己會輸了嗎？真是滑稽。」朝儀婷嘲弄道的同時向後退上一步，她的身前當即揚起一陣砂石，但那陣砂石卻並未完全遮擋住小雪的身姿，她仍能夠從那陣砂石當中清楚地看到，小雪以腳下鋼刃碎地並將其往自己身前踢去之後，他接著流暢地藉出腳之勢完成一段原地翻轉，同時，他在還未卸下餘勢的同時，也將兩道承載著陽光的利刃朝朝儀婷擲去。
「不要再跳舞了好嗎？」朝儀婷仍緊盯著小雪的雙眼。面對那兩道朝自己激射而出的軍刀，朝儀婷竟如驅趕蚊蟲似地隨手一揮，便輕易地將其擊落！
猛然間，朝儀婷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她感覺得到，接下來的攻勢才是小雪隱藏到現在的「殺招」！
「跳舞？」只見投擲完兩把軍刀的小雪保持著壓低身姿、雙手大展至兩旁的餘勢，任由兩人之間的沙塵緩緩飄落。「那跳的也是葬送妳性命的死亡之舞。」
瞬息間，無聲、無影、無預兆地，兩把掌心雷自小雪的袖口間彈射而出，緊接著，小雪將槍口對準朝儀婷的同時，當即扣下手中板機！
成串的星火如閃電般撕裂空氣，接連以朝儀婷為目標飛馳而來。
然而，理應在瞬間將朝儀婷的身體射穿的彈頭，卻在抵達目標之前，突然被許多飄揚而來的衣物所影響彈道。
小雪的瞳孔暴縮。他不敢相信，原以為不影響廝殺的周圍物件——曬衣架，突然間竟如一輛火車急駛而來般，唐突地擋在了朝儀婷的身前，上頭掛滿的無數件衣褲成為了朝儀婷的掩護，頓時令小雪雙手中的火力威脅減緩不少。
——這個曬衣架是風吹來的嗎？為什麼我沒有感受到風？
小雪還來不及得出答案，整個天台上的數台曬衣架頓時又如靈異事件發生般，毫無預兆地交叉疾駛著，就宛如某種表演般，飄揚如蝶的衣物間，隱約察覺得到從中作怪的——朝儀婷的身影。
小雪的槍孔追蹤著朝儀婷的身影，卻遲遲不敢開槍。
——如果被閃過了，又要重新打白刃戰。
——絕對要好好地打中這個女人，畢竟此次執行這個簡單的任務，我可沒有帶足火力……
「——還剩十發彈藥。」小雪喃喃自語道，額上的冷汗一顆顆地滲出。
猶如知曉小雪的心境一般，在小雪再度扣下扳機之時，只見朝儀婷的身影自掩護用的曬衣架間飛躍而出，她如貓一般蹬上四方的機房牆面，緊接著，又藉蹬牆的力量令自己向後極速彈射，而她手中抓緊的無數衣物也隨著那優美的軌道亂散，卻又完美地擾亂了小雪的射擊路徑。
數顆子彈自朝儀婷的身旁呼嘯而過。還餘剩五發子彈。
小雪的雙槍和視線高舉過頭，在朝儀婷滯留在空中的最高點時，毫不猶豫地朝其發射剩下的子彈！
在這個瞬間，只怕是三流的槍手都能夠在這麼短的距離內擊中一個人——哪怕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
而小雪為何許人也？身為第一殺手的他，只算上槍下亡魂也至少有百餘人，技藝全能的他，被數個國家政府授予管轄、維持治安權限的武力執法者——武師、武士眾，以及近年新興起的職業——警察，稱為是頭號的危險人物。
哪怕以絕世高手來形容此人也毫不為過，朝儀婷卻仍舊能在此時此刻嶄露出自信的微笑！
小雪沒有漏看這一幕，此時，他的腦海莫名閃過了一道資訊——摩訶僧神祇律上記載著——每個瞬間有零點三六秒，而每個剎那，則僅有零點零一八秒。
這個瞬間，朝儀婷體會的每一個剎那都與死亡很近，這應當是事實。
——為什麼還笑得出來？小雪背脊發麻著，心裡也升起一股不安。
宛如驗證這股不安似地，朝儀婷此時像是化成別種生物一般。
她極旋著、急墜著、翻轉著，身姿優美間帶有生命流逝般的淒美感，但她卻活得好好的，最大的證明是她近乎毫髮無傷地平穩著陸後，竟又能如流水一般流暢地自地面拔地而起並直往小雪高速衝來！
看著朝儀婷的臉上仍掛著那桀驁不遜的微笑，小雪將內心產生的疑問脫口而出：「妳到底是誰？」
朝儀婷抽出兩把苦無，將戰魂伴隨著回答高喊出口：「忍者之神的孫女！給我記好了！」
軍刀與苦無交錯，象徵著世代的恩怨還遠遠未了。
《待續》
「颼！」原以慢步走來的殺手小雪，他的身形倏然激晃，伴隨著四散的殺氣，他整個人猶如油畫的染料般，像是暈開在景色當中，模糊中帶有清晰。
這是眨眼間便會看漏其動作的身法，其身法，就有如季節轉換般充滿奧妙而又自然，常以「不經意地令人覺察到攻勢將至」等步法，來迷惑對手。
其身法的開山始祖源於過去名聲顯赫的朝金陽。身置戰火中，走過數十寒暑的他，令其身法更加充滿故事。而故事即是經驗，經驗即是成長，成長即是蛻變。
最終，其身法常被冠以「活靈活現」、「眼花撩亂」等……若非肉眼所見，否則便難以有所體會的境界。
然而，這套身法自朝金陽的消息隱沒在江湖當中之後，這是朝儀婷首次再度見識到這招，而且完成度甚至更勝於朝金陽自結束戰事之後，所為她演練的每一次數！
不過這對朝儀婷來說，卻仍遠遠算不上是個威脅。
朝儀婷寸步未動，面露狂喜是她有自信迎接此招的最大證明。
——爺爺，你看到了嗎？這個殺手裝備著現代化的武器在身上、用著你創立的古流武術，甚至還想要殺掉你的孫女！朝儀婷的內心又喜又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期待。
朝儀婷神似貓兒的雙眸一瞇，瞳內聚集著的無數神經隨之火熱地運作著，霎時間，小雪的動作彷彿放慢了，她相信，接下來小雪的所有動作她都能夠盡收眼底。
此時，小雪雙手中的淺灰色軍刀竟以不起眼的角度反射出強烈的陽光直往朝儀婷的雙眼刺去！
朝儀婷雙眼一闔，只感到一道強光被隔絕在自己的眼皮外，神色毫不慌張。
何等愚蠢！小雪心中暗自感到吃驚——竟為預防強光而閉上雙眼？
——但，無所謂。只要妳會死，我就不會在乎過程。
此時，小雪已然進入了軍刀能夠有效行使刺殺的攻擊範圍內。
驟然間，朝儀婷感到一股熟悉的攻勢重現，刀步合一的領域當即自小雪的周身展開，竟令極短的距離間，讓刀勢中夾帶著風華、身法中揉合著凌厲、步法中寄宿著平靜！
宛如朝金陽親傳的秘術重現天日一般，刀軌被拉得冰冷而細長，刀氣間卻凌亂地似花似雪，朝儀婷只感到渾身肌膚一陣冰冷甚至隱隱刺痛，此乃源於——「秘術˙雙刀走雪」之紛落！
朝金陽存在的戰爭時期，無數不與朝儀婷相比，仍顯得人高馬大的軍兵將領都曾輕易地在此招之下接連斷魂，更甚被殺的轍亂旗靡。
而與朝金陽相比，小雪所使的雙刀走雪之造詣，更是與之相當、難分高下。
——但就是也深知自己的武藝之精湛的小雪，才對能閉著眼接下此招的朝儀婷感到毛骨悚然！
「妳這是……！不可能！」小雪的臉色倏地煞白，面露驚慌的他當即收緊雙臂的肌肉一震，欲將再次捉住自己雙手的朝儀婷掙脫。
——不料，朝儀婷那雙小小的手，卻如知悉肌肉紋理之流動一般，順著小雪欲掙脫的力量猛地一甩，只見小雪的身前登即大開，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破綻百出！
朝儀婷面露自信的微笑，她熟練地一甩手，觸動袖中機關的同時，一把鋒利無比的苦無便自袖內反轉至掌間。
——結束了。朝儀婷內心暗下結語的同時反手一揮，刃尖直取小雪那因被彈開而僵直的雙臂。
霎時間，朝儀婷感到一絲古怪。
——第一殺手會這麼的弱？
疑句未落，幾乎是倚靠著第六感的驅使，朝儀婷當即「預判」自己會遭受到反擊技，進而向後一蹬，整個人便如貓跳般向後彈射。
映入眼簾的，除小雪那漸遠的身姿，她眼前的景色也彷彿空間被撕裂一般，一道寒茫在朝儀婷原先的位子反覆流竄，然而小雪的上身卻仍始終保持著充滿破綻的儀態。
——是腳法！
朝儀婷落地後，內心暗自吃驚：「想不到這個殺手竟對自己的招式被輕易接下而早有了『心理準備』，進而打著佯裝吃驚，實而掩蓋令人卸下心防的『殺招』！」
「唔……沒有上鉤嗎？」小雪將懸在半空的單腳緩緩降回地面。他的腳尖抵著地面，後腳則懸在空中。因為他鞋底的後腳處在方才使出的腿技當中，竟從中彈出了一片半圓的利刃！
「演技不錯，差點就被你騙到了。」朝儀婷故作灑脫，連一眼都沒朝自己被割開的領口看去。「你引以為傲的刀招被我閉著眼輕易接下，就連你苦練許久的『中國外家腳法』，也沒傷我半毫，你還有什麼花招就儘管使出來吧！」朝儀婷朝著小雪向自己勾了勾手，示意小雪放馬過來。她表面上看起來從容不迫，事實上她的心臟正劇烈地狂跳不已。
——剛才閃過那招腿法，是朝儀婷打響自己「殺手剋星」名號的多年以來，首次稱得上是「接近死亡」的時刻。
經過剛才那番交手，朝儀婷重新提振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命喪黃泉。
「嘖……」小雪的內心升起一陣不安。雖說今天自身沒有帶足行頭，但就武力和武器的數值來看，小雪自認自己是佔盡了上風，但自己的招式卻是屢屢被輕易識破並招架住。
從自己習練各項以殺人為目的的技術以來，小雪至少曾與近千餘人交手過，至今也僅有一人能夠做到像朝儀婷那般輕易地壓制著自己。
——吶……我的恩人呀。你說，眼前的這個女人會有和你與之相當的實力嗎？
「我不能輸。」小雪再次縮短與朝儀婷的距離，高舉過頭和低擺過腰的兩把雙刀分別擬天地長距之勢，如蛇咬般分別襲向朝儀婷的頭頂以及腹部。
——是「蛇吞象」！朝儀婷從此招的起勢瞬間辨別出小雪的用意。於是她寸步未動，甚至連眼球都沒有朝向上、下任何一刀看去，僅只是直盯盯地看著小雪的雙眼。
小雪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他急轉刀勢，半閉的兩只「蛇牙」猛地向兩旁分離，幻化為「熊抱」，分別刺向朝儀婷的兩條臂膀！
「已經預想到自己會輸了嗎？真是滑稽。」朝儀婷嘲弄道的同時向後退上一步，她的身前當即揚起一陣砂石，但那陣砂石卻並未完全遮擋住小雪的身姿，她仍能夠從那陣砂石當中清楚地看到，小雪以腳下鋼刃碎地並將其往自己身前踢去之後，他接著流暢地藉出腳之勢完成一段原地翻轉，同時，他在還未卸下餘勢的同時，也將兩道承載著陽光的利刃朝朝儀婷擲去。
「不要再跳舞了好嗎？」朝儀婷仍緊盯著小雪的雙眼。面對那兩道朝自己激射而出的軍刀，朝儀婷竟如驅趕蚊蟲似地隨手一揮，便輕易地將其擊落！
猛然間，朝儀婷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她感覺得到，接下來的攻勢才是小雪隱藏到現在的「殺招」！
「跳舞？」只見投擲完兩把軍刀的小雪保持著壓低身姿、雙手大展至兩旁的餘勢，任由兩人之間的沙塵緩緩飄落。「那跳的也是葬送妳性命的死亡之舞。」
瞬息間，無聲、無影、無預兆地，兩把掌心雷自小雪的袖口間彈射而出，緊接著，小雪將槍口對準朝儀婷的同時，當即扣下手中板機！
成串的星火如閃電般撕裂空氣，接連以朝儀婷為目標飛馳而來。
然而，理應在瞬間將朝儀婷的身體射穿的彈頭，卻在抵達目標之前，突然被許多飄揚而來的衣物所影響彈道。
小雪的瞳孔暴縮。他不敢相信，原以為不影響廝殺的周圍物件——曬衣架，突然間竟如一輛火車急駛而來般，唐突地擋在了朝儀婷的身前，上頭掛滿的無數件衣褲成為了朝儀婷的掩護，頓時令小雪雙手中的火力威脅減緩不少。
——這個曬衣架是風吹來的嗎？為什麼我沒有感受到風？
小雪還來不及得出答案，整個天台上的數台曬衣架頓時又如靈異事件發生般，毫無預兆地交叉疾駛著，就宛如某種表演般，飄揚如蝶的衣物間，隱約察覺得到從中作怪的——朝儀婷的身影。
小雪的槍孔追蹤著朝儀婷的身影，卻遲遲不敢開槍。
——如果被閃過了，又要重新打白刃戰。
——絕對要好好地打中這個女人，畢竟此次執行這個簡單的任務，我可沒有帶足火力……
「——還剩十發彈藥。」小雪喃喃自語道，額上的冷汗一顆顆地滲出。
猶如知曉小雪的心境一般，在小雪再度扣下扳機之時，只見朝儀婷的身影自掩護用的曬衣架間飛躍而出，她如貓一般蹬上四方的機房牆面，緊接著，又藉蹬牆的力量令自己向後極速彈射，而她手中抓緊的無數衣物也隨著那優美的軌道亂散，卻又完美地擾亂了小雪的射擊路徑。
數顆子彈自朝儀婷的身旁呼嘯而過。還餘剩五發子彈。
小雪的雙槍和視線高舉過頭，在朝儀婷滯留在空中的最高點時，毫不猶豫地朝其發射剩下的子彈！
在這個瞬間，只怕是三流的槍手都能夠在這麼短的距離內擊中一個人——哪怕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
而小雪為何許人也？身為第一殺手的他，只算上槍下亡魂也至少有百餘人，技藝全能的他，被數個國家政府授予管轄、維持治安權限的武力執法者——武師、武士眾，以及近年新興起的職業——警察，稱為是頭號的危險人物。
哪怕以絕世高手來形容此人也毫不為過，朝儀婷卻仍舊能在此時此刻嶄露出自信的微笑！
小雪沒有漏看這一幕，此時，他的腦海莫名閃過了一道資訊——摩訶僧神祇律上記載著——每個瞬間有零點三六秒，而每個剎那，則僅有零點零一八秒。
這個瞬間，朝儀婷體會的每一個剎那都與死亡很近，這應當是事實。
——為什麼還笑得出來？小雪背脊發麻著，心裡也升起一股不安。
宛如驗證這股不安似地，朝儀婷此時像是化成別種生物一般。
她極旋著、急墜著、翻轉著，身姿優美間帶有生命流逝般的淒美感，但她卻活得好好的，最大的證明是她近乎毫髮無傷地平穩著陸後，竟又能如流水一般流暢地自地面拔地而起並直往小雪高速衝來！
看著朝儀婷的臉上仍掛著那桀驁不遜的微笑，小雪將內心產生的疑問脫口而出：「妳到底是誰？」
朝儀婷抽出兩把苦無，將戰魂伴隨著回答高喊出口：「忍者之神的孫女！給我記好了！」
軍刀與苦無交錯，象徵著世代的恩怨還遠遠未了。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