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二章：陸凋離的兩難。

　
　　「那是，如果不是老子，你現在早就被逐出宗門了！」

　　卓崇武一下找回了氣勢，昂首挺胸，心裡更是想著，還不快謝謝老子，不對，把老子的串還來，信不信老子反水，讓你被逐出宗門！

　　哪知雲凡卻道：「你不算，你沒腦，其他人呢！」

　　聽得這話卓崇武差點腦血栓，強行忍下怒火，知道這小子嘴特陰損，真要計較，不活活氣死才怪。卓崇武無奈道：「除了我，兄長卓不凡也力保你，大長老陸凋離雖然對你的行為憤慨，倒也願意給你機會，只要在這次秘境中取得好成績，就算將功補過，至於其他幾個，那是一股腦的想把你逐出宗門，說是為了宗門未來，也為了挽回盟友。」

　　這番言論，雲凡倒沒有多大變化，張口又吃了一串，才漫不經心地說：「那三個白癡不論是被別宗收買還是腦袋本來就有問題，都該直接踢了。有這三個白癡在，你們縱霞宗絕對坐穩九等宗門寶座，卓不凡不熟不評論，陸凋離那賤人就是當了婊子來要立牌坊，妥妥男婊。」

　　卓崇武表情直接難看了，不只雲凡話說得難聽，更是因為雲凡那句「你們縱霞宗」這幾個字，擺明不把自己當宗門弟子啊。

　　「臭小子你好好說話，其他我能讓著你，唯獨這件，你不認可宗門是想叛宗不是！我知道你和陸長老不對付，但他確實替你轉圜不少，要不然你真會被踢出宗門的！」

　　卓崇武其實已經很接受雲凡這態度了，以前或有不喜，但越熟悉反而覺得越對胃，至少他坦蕩，比起那些唯唯諾諾，肚子裡藏了千百心思的弟子來得好太多了。

　　見他動怒，雲凡依舊沒當一回事，聳了聳肩又吃了一串：「宗門要我認同路還長著，我看到的只有各種利用，你說陸凋離幫我？他早看準了合盟不成，說那些話本就應該，要我不幸死在秘境就算了，要我回去收穫不佳還要被奚落，若收穫不錯則全部上交，還被說成將功補過，打壓我又砥礪其他人，你說我該感謝他，該對宗門有歸屬感嗎？」

　　雲凡歪頭，卓崇武是一臉迷惘：「他怎麼就知道你會把事搗黃了？」

　　對方腦路顯然轉不過來，雲凡解釋：「我問你靈先派的交涉人選你們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是……是啊！」

　　「我提議離隊先行，誰提議要我和卓玄鋒與陸霏霏一路的？」

　　「陸、陸長老啊！」

　　「哦？容我大膽猜測一下，得知我不願隨隊，要求我在五天前抵達，並且第一時間前往飯館的也是他吧？」

　　「是……是他。」卓崇武這時也發現到哪裡怪怪的，但還是想不明白。

　　「明知道我和姜盼盼有過節，又專程要我來，不是考慮把事搗黃是什麼？」雲凡反問。

　　這下問題似乎連貫起來了，可是卓崇武依舊覺得很多地方不合理，試著解釋：「也、也許陸長老並不知道你……」

　　才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忘記的人是卓崇武自己，當初他特別排斥雲凡就是因為查過對方經歷，這樣一來又豈會不知道他和姜家的糾紛，只是後來對雲凡改觀，卓崇武反而覺得這事沒啥大不了。

　　「也……也許他希望你們和解，或、或者讓你暫且服軟。」卓崇武改口改得生硬，殺父之仇哪可能和解，讓雲凡服軟，天塌下來還可能些。

　　「長老啊！你是真的不適合動腦，這事其實在對方派出人選就註定告吹了。」雲凡說道。

　　「為、為什麼？」

　　「因為代表是姜盼盼。」

　　卓崇武還是不懂：「也、也許靈仙派不知道你和她的過往啊！」

　　「可能嗎？」雲凡搖了搖頭：「她可是新晉真傳，你會在沒有調查過弟子清白的情況下讓一個人成為真傳？既然查過就一定會尋找這件事的當事人，我進入縱霞宗不是啥秘密，派出姜盼盼是一種表態，陸凋離讓我前去也是一種表態。」

　　這也是為何雲凡在見到姜盼盼之後一愣，為何他不在乎同盟，因為會面第一時間就確定無法和談，何必虛與委蛇。

　　卓崇武的腦路被梳理了一遍，不管雲凡正不正確，至少脈絡明朗。

　　「長老，弟子之錯，這就返回隊伍。」

　　卓崇武還沒反應過來，雲凡忽然說道，手中剩下的肉串直接塞到他手中，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宗門隊伍靠近。

　　「痾……這……」卓崇武愣在當下，好上幾個呼吸才注意到面前還多了個人，正是陸凋離，方才太過專注思考雲凡說的，連對方靠近都沒發現。看著陸凋離，他脫口問道：「大長老真像那臭小子說的嗎？」

　　卓崇武也不確定對方來多久，不清楚他有沒有聽到，只是陸凋離並沒有回答，轉身看向隊伍，此時雲凡已經藏身於隊伍中，自己那寶貝孫女還和他膩在一起。

　　「唉，走吧！」陸凋離嘆了口氣。

　　兩人朝隊伍走去，他未答也沒問是什麼話，反而更坐實雲凡剛剛的推論。

　　陸凋離的內心也不是滋味，以前他希望雲凡安分的當個「好弟子」如今見他和卓崇武的互動卻又有些羨慕。

　　剛剛那話不是因為懼怕，是不想和自己接觸刻意說的，卓崇武的暗傷、斷臂，這些就算真有神醫可治，價格也無法估計，很多時候真金都換不來對方出手一次。

　　可是雲凡救治要求根本不算要求，那是因為他和卓崇武有交情，這樣的人物如果一心向著宗門，縱霞宗哪可能沒落，可他好像錯過了時機，不只沒跟他交好，反而使他對宗門有芥蒂，還讓他在乎的人慘死在宗門。

　　想到這些，陸凋離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宗門所在對伍領頭處的曾高明身上，要是對方沒取得劍典倒好，偏偏對方取得了，這時想動他下面的人就有些麻煩了，可不動又無法給雲凡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