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賭局，決心，談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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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3-18
「……這是個機會，卻是個不平等的機會，」回應著我的挑釁，約翰一臉凝重，「關於雷斯你的目的，我基本一無所知，我怎麼知道它的價值能和整個商會相比？」
「你可以不賭。」我不帶感情地回答。
「呵呵，可是我卻想賭，老實說，很想，」約翰自失地笑了下，「在利潤面前商人總是會行動的——」
「你錯了，這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的目的並不能給你帶來利潤。」
「我不是說這個利潤，」約翰無謂地聳聳肩，解釋到，「建造一個新城，與你這個新晉貴族打好關係，以後也許有機會成為雷斯你唯一的協約商家，你是『紅眼的流星』，『王國的智將』，是十二貴族的後裔，與同是十二貴族的索爾納家族又是十分交好，軍部現在領導人還是你的養父——你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以說，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將成為王國的柱石……如果有雷斯你的支持，我們羅恩商會就有足夠的後台與其他幾個商會一爭高下——你說我能不心動嗎？」
「原來你都考慮到這裡了啊……」我微笑著揮了下手掌，「這個你就別在意了——我對我現在這個身份地位沒什麼興趣，很快就會放棄的。」
「你……可惡的傢伙！雷斯你就不能給我些信心么？全是不好的消息，」約翰笑著埋怨。
「越是給你不好的信息你越是心動，不是么？——我覺得你就是那種明知道前面是陷阱，還會想辦法對裡面的乳酪伸出爪子的浣熊。」
「額！浣熊……這個比喻……」約翰皺皺眉。
「怎麼？不喜歡？我覺得浣熊很可愛啊？」
「呵呵呵……正！正！」約翰笑了會，忽然下定決心地說，「最後個我猜反！」
「決定了？」
「恩，」約翰眼中此時閃出堅定的光，同時拿出桌邊的裁信刀，「這個立約用。」
「那我就是反，反，正了，」我把銀幣放在桌面，「你自己丟吧。」
「不，你來！」堅定信念的約翰此時語調都變的高昂。
呵，賭上一切的勇氣么？讓人不容小覷的羅恩少主啊。既然決定，就不惜一切，毫無顧慮。原本我是想讓他藉機檢查下銀幣，以免之後懷疑我作弊的，不想他的決心明確地告訴我：已經決定了，就算是被騙，也是起初判斷失誤的責任。
「叮！」第一枚銀幣翻滾著彈上半空，再落下，在平坦的桌面上跳躍了幾下，最終安定地平躺下來——正。
「第一局你贏了，」我再次彈出第二枚。
——這次的結果是反，我贏。
「最後一枚，」我抬眼看看約翰——堅定而又充滿信念，一絲緊張和猶豫的神情在他臉上都看不到。
「叮——！」第三枚銀幣彈上半空，在空中翻滾了幾下，然後——「噗通！」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桌邊滿盛著「閃光的香草」的茶杯里。
墨綠的茶水讓我們看不清杯底硬幣的正反。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目的，」伸手阻止約翰想要拿起茶杯的舉動，我坦然說，「不過要一個月以後。」
「不看？」約翰微側頭表示不解。
「沒必要，你為了夢想可以毫不猶豫放棄一切決心，我收到了——話說回來，我對你的羅恩商會的財產也沒什麼興趣。」
其實，我還收到了另一個重要信息。
「那我們現在怎麼算？」不想此時約翰的眼中閃出的不是欣喜，而是凝重。顯然因為我對賭約以及商會毫不在意的舉動，讓他產生了必要的顧慮。
「和之前說好的一樣——現在你告訴我你的建城計劃，至於我的目的，一個月之後告訴你。」
「額……既然你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還關心建城計劃做什麼？」
「好奇不行嗎？」我抬頭看看一邊的窗口——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發白了，「就當是打發時間——而且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建城我是一定要建的。」
「……好吧……」
其實關於建造新城，自從得知兩條商路優劣后，基本建造新城的計劃也便呼之欲出了。
既然農業城鎮米魯最大的優勢是倉庫和整備的，那麼，只要我的羅克塔爾城擁有比米魯更為優厚的條件自然可以吸引商人改變商路——這是我起初得出的結論。
然而，我承認，在建造新城這件事上，不專業的我與約翰相比確實顯得太幼稚了。
「倉庫相信雷斯你有現成的——原本作為要塞存在的羅克塔爾城，自然有充裕的儲糧場所，至於修整商車的工匠，也許雇傭和招募就能解決——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缺少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吸引力。」約翰如是說。
「我不是很明白——要是我們倉庫和工匠比米魯更好，不就有吸引力了嗎？」彼此都通過考驗的現在，我也沒必要在約翰面前逞強，於是便直接問，「怎麼還缺少了？」
「你覺得行商願意隨意放棄已經熟悉的商路么？——你的條件比米魯好，不是簡單的宣傳就行了的，要指望行商間的口口相傳，估計等新城開始賺錢了，你我也都可以養老了。」約翰一邊笑，一邊從身邊的抽屜里又拿出一張圖紙，「這是我的建城計劃——你願意放棄自己的住所嗎？」
「我的住所？你是說領主官邸？」
「對就是那個，」約翰並不急於打開圖紙，而是似笑非笑地觀察我的反應。
「我又不常住在那裡，要來做什麼？」我無謂地聳聳肩，「決定交給你我就是全權委託——你想怎麼干就怎麼干。」
「呵呵，就怕你跟我爭權，既然全權委託——那就好辦了，」羅恩這才放心地攤開圖紙——那是一張羅克塔爾城及其周邊的局部地圖——展示道，「雷斯你看，這是第一步：把你的領主官邸改建成旅館，而且是要盡量豪華的那種，自然，原先負責伺候你的女僕，也改為旅館的服務人員——這樣一來，羅克塔爾城的住宿條件就遠超過以農民小商販居多的農業城鎮米魯，光這一條就很有吸引力。」
「那第二步呢？」也許羅恩這麼說是沒錯，但我感覺他在講述第一步的時候語氣不是那麼強烈，應該之後還有更令他自豪的方案。
「第二步是在這裡，」羅恩指向圖紙上我的原·官邸不遠的一塊空地（那裡原先是作為練兵場使用的，旁邊還有個用於訓練騎兵的跑馬場），「我考慮在這裡再給你建造個新的官邸。」
「改建舊的，再建個新的……有意義么？」我莫名其妙地揉揉鼻子，「為什麼不直接建造個新旅館？這樣還能比較省錢。」
「新建的官邸要按照最高標準來建。」
「……請繼續。」
按最高標準？約翰瘋了？這投資要有多大？我哪裡掏得出那麼多錢？要是能掏出那麼多錢，我還找你做什麼？
「要用最好的石料，最好的木材，最好的灰漿，最好的玻璃，哦……還有，要請最好的設計師來設計，不僅僅要配的上雷斯你的身份，還要更能讓人驚嘆。」
「……」
此時此刻，我已經完全追不上約翰的思路了。他這不是在建新城，這是在空談，空談他荒謬絕倫的夢想——不計成本不計後果的空想！
「呵呵，雷斯你一定覺得我是瘋了，是么？」還好此時講述得兩眼放光的約翰沒有忘記我這個完全不是商人專業的「原·羅克塔爾城」掌權者，「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因為你不懂商道。」
「可以……詳細說說么？」
「我正要接著說——建立商業貿易的基本要素你知道嗎？……不知道？哦……那我還是詳細跟你解釋一下吧，」確認我確實對商道毫無了解的時候約翰稍稍撓了撓臉頰，然後用我能聽得懂的方法解釋到，「簡單說就是製造需求——不是初級商人所想的一邊有供給，正巧另一邊有需求，然後就可以在兩地進行貿易，這個只能賺兩地差價的小錢，想要賺大錢，必須學會怎麼創造需求。」
「……似乎懂又似乎沒懂的感覺——這個和你說的建造新的官邸有什麼關係么？」
「雷斯你想啊，建造新的官邸，需要最好的石料，最好的木材，最好的灰漿，最好的玻璃——這些東西從哪裡來？」
「難道是行商？」估計此時我看向約翰的神色很是古怪，「難不成你指望那些自己趕著僅有馬車的行商，一塊一塊地把石料給我運過來？！你是說笑還是認真的？」
「你還沒懂我的意思，」約翰不以為意地笑著，「建造新城用的最好的材料，自然會由商會提供，我們商會沒有的，可以委託其他商會代為採買——剛剛你想歪了，我的製造需求的意思不是指這個。」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不賭。」我不帶感情地回答。
「呵呵，可是我卻想賭，老實說，很想，」約翰自失地笑了下，「在利潤面前商人總是會行動的——」
「你錯了，這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的目的並不能給你帶來利潤。」
「我不是說這個利潤，」約翰無謂地聳聳肩，解釋到，「建造一個新城，與你這個新晉貴族打好關係，以後也許有機會成為雷斯你唯一的協約商家，你是『紅眼的流星』，『王國的智將』，是十二貴族的後裔，與同是十二貴族的索爾納家族又是十分交好，軍部現在領導人還是你的養父——你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以說，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將成為王國的柱石……如果有雷斯你的支持，我們羅恩商會就有足夠的後台與其他幾個商會一爭高下——你說我能不心動嗎？」
「原來你都考慮到這裡了啊……」我微笑著揮了下手掌，「這個你就別在意了——我對我現在這個身份地位沒什麼興趣，很快就會放棄的。」
「你……可惡的傢伙！雷斯你就不能給我些信心么？全是不好的消息，」約翰笑著埋怨。
「越是給你不好的信息你越是心動，不是么？——我覺得你就是那種明知道前面是陷阱，還會想辦法對裡面的乳酪伸出爪子的浣熊。」
「額！浣熊……這個比喻……」約翰皺皺眉。
「怎麼？不喜歡？我覺得浣熊很可愛啊？」
「呵呵呵……正！正！」約翰笑了會，忽然下定決心地說，「最後個我猜反！」
「決定了？」
「恩，」約翰眼中此時閃出堅定的光，同時拿出桌邊的裁信刀，「這個立約用。」
「那我就是反，反，正了，」我把銀幣放在桌面，「你自己丟吧。」
「不，你來！」堅定信念的約翰此時語調都變的高昂。
呵，賭上一切的勇氣么？讓人不容小覷的羅恩少主啊。既然決定，就不惜一切，毫無顧慮。原本我是想讓他藉機檢查下銀幣，以免之後懷疑我作弊的，不想他的決心明確地告訴我：已經決定了，就算是被騙，也是起初判斷失誤的責任。
「叮！」第一枚銀幣翻滾著彈上半空，再落下，在平坦的桌面上跳躍了幾下，最終安定地平躺下來——正。
「第一局你贏了，」我再次彈出第二枚。
——這次的結果是反，我贏。
「最後一枚，」我抬眼看看約翰——堅定而又充滿信念，一絲緊張和猶豫的神情在他臉上都看不到。
「叮——！」第三枚銀幣彈上半空，在空中翻滾了幾下，然後——「噗通！」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桌邊滿盛著「閃光的香草」的茶杯里。
墨綠的茶水讓我們看不清杯底硬幣的正反。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目的，」伸手阻止約翰想要拿起茶杯的舉動，我坦然說，「不過要一個月以後。」
「不看？」約翰微側頭表示不解。
「沒必要，你為了夢想可以毫不猶豫放棄一切決心，我收到了——話說回來，我對你的羅恩商會的財產也沒什麼興趣。」
其實，我還收到了另一個重要信息。
「那我們現在怎麼算？」不想此時約翰的眼中閃出的不是欣喜，而是凝重。顯然因為我對賭約以及商會毫不在意的舉動，讓他產生了必要的顧慮。
「和之前說好的一樣——現在你告訴我你的建城計劃，至於我的目的，一個月之後告訴你。」
「額……既然你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還關心建城計劃做什麼？」
「好奇不行嗎？」我抬頭看看一邊的窗口——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發白了，「就當是打發時間——而且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建城我是一定要建的。」
「……好吧……」
其實關於建造新城，自從得知兩條商路優劣后，基本建造新城的計劃也便呼之欲出了。
既然農業城鎮米魯最大的優勢是倉庫和整備的，那麼，只要我的羅克塔爾城擁有比米魯更為優厚的條件自然可以吸引商人改變商路——這是我起初得出的結論。
然而，我承認，在建造新城這件事上，不專業的我與約翰相比確實顯得太幼稚了。
「倉庫相信雷斯你有現成的——原本作為要塞存在的羅克塔爾城，自然有充裕的儲糧場所，至於修整商車的工匠，也許雇傭和招募就能解決——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缺少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吸引力。」約翰如是說。
「我不是很明白——要是我們倉庫和工匠比米魯更好，不就有吸引力了嗎？」彼此都通過考驗的現在，我也沒必要在約翰面前逞強，於是便直接問，「怎麼還缺少了？」
「你覺得行商願意隨意放棄已經熟悉的商路么？——你的條件比米魯好，不是簡單的宣傳就行了的，要指望行商間的口口相傳，估計等新城開始賺錢了，你我也都可以養老了。」約翰一邊笑，一邊從身邊的抽屜里又拿出一張圖紙，「這是我的建城計劃——你願意放棄自己的住所嗎？」
「我的住所？你是說領主官邸？」
「對就是那個，」約翰並不急於打開圖紙，而是似笑非笑地觀察我的反應。
「我又不常住在那裡，要來做什麼？」我無謂地聳聳肩，「決定交給你我就是全權委託——你想怎麼干就怎麼干。」
「呵呵，就怕你跟我爭權，既然全權委託——那就好辦了，」羅恩這才放心地攤開圖紙——那是一張羅克塔爾城及其周邊的局部地圖——展示道，「雷斯你看，這是第一步：把你的領主官邸改建成旅館，而且是要盡量豪華的那種，自然，原先負責伺候你的女僕，也改為旅館的服務人員——這樣一來，羅克塔爾城的住宿條件就遠超過以農民小商販居多的農業城鎮米魯，光這一條就很有吸引力。」
「那第二步呢？」也許羅恩這麼說是沒錯，但我感覺他在講述第一步的時候語氣不是那麼強烈，應該之後還有更令他自豪的方案。
「第二步是在這裡，」羅恩指向圖紙上我的原·官邸不遠的一塊空地（那裡原先是作為練兵場使用的，旁邊還有個用於訓練騎兵的跑馬場），「我考慮在這裡再給你建造個新的官邸。」
「改建舊的，再建個新的……有意義么？」我莫名其妙地揉揉鼻子，「為什麼不直接建造個新旅館？這樣還能比較省錢。」
「新建的官邸要按照最高標準來建。」
「……請繼續。」
按最高標準？約翰瘋了？這投資要有多大？我哪裡掏得出那麼多錢？要是能掏出那麼多錢，我還找你做什麼？
「要用最好的石料，最好的木材，最好的灰漿，最好的玻璃，哦……還有，要請最好的設計師來設計，不僅僅要配的上雷斯你的身份，還要更能讓人驚嘆。」
「……」
此時此刻，我已經完全追不上約翰的思路了。他這不是在建新城，這是在空談，空談他荒謬絕倫的夢想——不計成本不計後果的空想！
「呵呵，雷斯你一定覺得我是瘋了，是么？」還好此時講述得兩眼放光的約翰沒有忘記我這個完全不是商人專業的「原·羅克塔爾城」掌權者，「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因為你不懂商道。」
「可以……詳細說說么？」
「我正要接著說——建立商業貿易的基本要素你知道嗎？……不知道？哦……那我還是詳細跟你解釋一下吧，」確認我確實對商道毫無了解的時候約翰稍稍撓了撓臉頰，然後用我能聽得懂的方法解釋到，「簡單說就是製造需求——不是初級商人所想的一邊有供給，正巧另一邊有需求，然後就可以在兩地進行貿易，這個只能賺兩地差價的小錢，想要賺大錢，必須學會怎麼創造需求。」
「……似乎懂又似乎沒懂的感覺——這個和你說的建造新的官邸有什麼關係么？」
「雷斯你想啊，建造新的官邸，需要最好的石料，最好的木材，最好的灰漿，最好的玻璃——這些東西從哪裡來？」
「難道是行商？」估計此時我看向約翰的神色很是古怪，「難不成你指望那些自己趕著僅有馬車的行商，一塊一塊地把石料給我運過來？！你是說笑還是認真的？」
「你還沒懂我的意思，」約翰不以為意地笑著，「建造新城用的最好的材料，自然會由商會提供，我們商會沒有的，可以委託其他商會代為採買——剛剛你想歪了，我的製造需求的意思不是指這個。」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