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工吧,勇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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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3-10
「怎麼又沒抽到……這都已經第二百抽了啊……」
昏暗不明的房間,一身黑色披風的少女,一手拎著麻布袋,一手拿著銅幣,低頭看著黃色的轉蛋機,身後不斷傳來他人的哀嚎:
「傻瓜!再玩下去真的會傾家蕩產的啊!」
「艾兒大人,求求您了!我們收手吧!」
「…………」
然而,銀髮少女連眉頭也沒皺,紫色的雙眼緊盯著轉蛋機,喃喃自語:
「這次一定會抽到……這次一定……」
就在這時,一個黑暗的念頭從少女的腦中一閃而過,無視身後同伴的勸告,筆直朝少女腦中疾駛而來。
少女耳邊彷彿聽見尖銳的喇叭聲,劃過她猶豫不決的心靈,身後的同伴紛紛發出慘叫,少女這才抬起頭來,可惜為時已晚。
少女的紫色瞳孔中,映照出放入投幣孔中的最後一枚銅幣,以及洞口落下的灰色轉蛋。
下一秒,少女彷彿被人揍了一拳似的,整個人騰空飛起,手中的麻布袋也跟著甩了出去,心中劇烈的痛楚,讓少女一瞬間忘了呼吸。
飛到空中的她有如靜止一般,最後倒在鋪著紅地毯的地板上,頭蓋骨傳來不妙的聲音。
黑暗的念頭絲毫沒有半點悔改的意思,果斷加速逃逸,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無限的空虛。
房內眾人陸陸續續圍到少女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喊著:
「大祭司呢!快找大祭司過來!」
「勇者大人,大祭司來的話,艾兒大人會被淨化的!」
「小傷而已,死不了。」
相較於兵荒馬亂的四周,躺在地上的少女一臉安詳,兩眼無神地在半空中不斷重複投幣的動作,喃喃自語說:
「這次……一定會……抽到……」
客房的一角,被甩出去的麻布袋,原本塞滿一大包的銅幣,如今卻空空如也,乾癟的叫人心疼,彷彿呼應主人的心情。
少女的身上已經……連一塊錢也沒有了。
▼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氣急敗壞的艾兒,奮不顧身地衝上前,準備一腳踹倒黃色轉蛋機。
見狀的林佑樹,把梅露的頭暫時交給亞莉絲塔,從背後架住艾兒:
「冷、冷靜點!妳的心情我很了解!但是再怎麼說,也不能攻擊女神給的神器啊!」
「還來!把我的錢還來!那些都是我出本的血汗錢啊!為什麼都抽不到好東西啦!詐欺!我要告那台東西詐欺!還錢還錢還錢還錢!」
林佑樹彷彿在看不久前的自己,心中不禁感到五味雜陳。
連毒舌的亞莉絲塔都讚譽有佳的死靈法師,如今卻跟在賭場散盡家財的賭徒沒兩樣,實在叫人不忍卒賭。
假如艾兒真有那個意思,直接用魔力召喚高級骷髏就好,但她偏要用轉蛋機,還非得轉到好東西才肯罷休。
回想不久前,艾兒第一次轉蛋時,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
「嘿嘿!我要來試囉!哇!居然是小隻的骷髏耶!」
如今——
「咕啊啊啊啊啊啊!還錢啊啊啊啊啊啊—————!」
常有人說,從小地方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個性。艾兒就是那種百分之百不能碰賭博的人。如今林佑樹總算明白,可惜為時已晚。
維努伊特的財政瞬間就進入冰河時期,還是由身為封印守護者的艾兒親手花光的,然而身為管家女僕的亞莉絲塔,看起來倒是不怎麼擔心的樣子,臉上甚至浮起愉悅的笑容。
既然是維持維努伊特運作的錢,除了艾兒說的出本費用,一定還有其他花費,亞莉絲塔不知為何一點也不擔心?實在叫人費解。
但也多虧了艾兒不信邪的測試,現在客房到處都是大小差不多的小骷髏,有些客房放不下的,還拿到隔壁房間放。
透過艾兒的測試,可以得到一個結論:不管一次投入多少銅幣,召喚出來的都是差不多的骷髏。
讓人不禁想吐槽,芙蕾婭調整的時候,該不會連中獎率也一起調整了吧?
雖然之前刷首抽的時候,中獎率也是十分感人,但當時林佑樹是用女神給的免費銀幣,不像艾兒這次試了各種硬幣,有金有銀有銅,數量上也各不相同,唯一沒變的,就只有結果。
由此可知,CP值最高的作法,就是全部用最不值錢的一枚銅幣召喚。反正不管怎樣都只能召喚出小型骷髏,那麼用大量銅幣,一口氣召喚出小型骷髏大軍是最划算的,正所謂以量取勝。
然而為了得出這個結論,也付出慘痛的代價——維努伊特全部財產。
對此,林佑樹不知該怎麼安慰艾兒才好,就好像當初自己也是刷了N次的首抽,結果全部都是紅色轉蛋。不過這次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轉蛋機看起來是綁定灰色轉蛋,不像上次最後還抽出梅露的藍色轉蛋。
「那、那個……再怎麼說這也是女神給我的轉蛋機,剛才花掉的錢就算在我頭上吧?搞不好以後那些召喚的骷髏也會派上什麼用場也說不定。」
林佑樹打起精神,安慰架住的艾兒說。
只見艾兒轉過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著他:
「嗚嗚……你這傢伙是天使嗎?看在你這麼善良的份上,我就把我最寶貝的梅露交給你吧!記得去聖芙蕾婭教堂舉辦婚禮喔!」
「就跟妳說那是同伴的契約啦!」林佑樹吐槽:「不過先說,我不知道這邊有什麼賺錢的方法,既然妳因為封印沒辦法離開維努伊特,就由我跟梅露代步吧。反正現在看來我也沒辦法使用魔法,又不能轉職。不如先多賺點錢,盡量用轉蛋機召喚骷髏大軍。」
「哦!你很懂得變通呢!」
「正確來說,應該是認命了。」林佑樹嘆了口氣。
自從來到異世界就碰到一堆鳥事,如今的林佑樹早已見怪不怪。
眼看艾兒似乎回復正常,林佑樹鬆開原本架著艾兒的手。本來兩人身高就有差距,解脫的艾兒這才雙腳碰到地板。
「如果要賺錢的話,一定是王都最好。就像你剛說的冒險者公會,裡面就有很多報酬豐富的任務。雖然我很受不了那些競技場,不過那裡確實是賺錢最快的管道。」
「競技場可能有點困難吧?」林佑樹看了梅露一眼:「我跟梅露在戰鬥上都還只是新手,我能戰鬥的東西也就只有這台轉蛋機了。」
「你們還有亞莉絲塔在啊!」
林佑樹偷偷瞄向抱著梅露的頭的亞莉絲塔。只見亞莉絲塔一臉的不悅,鮮紅的雙眼散發出可怕的殺氣。
「嘛,不過說是這麼說,我也好久沒去王都了,也不知道『斯貝林』最近都變什麼樣了。」
「欸?」
聽見熟悉的名字,林佑樹不禁發出錯愕的聲音。
「怎麼了嗎?」
「斯、斯貝林我記得……不是其中一座魔王城的名字嗎?」
「沒錯啊,斯貝林是春之魔王城的名字。」
艾兒眨了眨眼,一派輕鬆地說。
「斯貝林那裡跟維努伊特不同,是個四季如春的好地方。過去我那蠢蛋老爸跟魔王軍聯手時,兩邊共同經營的地方,就是魔王城‧斯貝林。」
「越來越覺得這世界的人類還是早點滅亡算了。」
林佑樹下意識脫口而出以勇者的身份來說十分危險的發言。
「嘛!不過那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現在的魔王軍隨著魔王被前任勇者打敗,全都逃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如今的斯貝林已經看不到任何魔族跟不死族,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王都。」
「所以妳之前說的聖芙蕾婭大教堂,是蓋在過去的魔王城裡面?」
「是啊。」
「唉……」
「又、又怎麼了?」
林佑樹對大教堂的神聖想像又再次破滅,不過既然都是芙蕾婭的教堂,似乎也不太該抱太大期望才是。但既然都蓋在過去的魔王城裡,排斥不死族跟魔族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如果世上只有四座魔王城,斯貝林距離維努伊特應該很遙遠吧?」
「放心吧!當然不會讓你們用走的,雖然要耗費大量魔力,別忘了你們眼前的是何方神聖!傳送魔法什麼的,根本小菜一碟啦!哇哈哈哈!」
艾兒貌似把不久前的失敗拋到九霄雲外,雙手扠腰,仰天大笑。
「是、是嗎……」
原來艾兒還會傳送魔法,不過自從領教過芙蕾婭的傳送之後,林佑樹現在對傳送魔法還有點陰影。
「嘛,不過維努伊特這裡,除了地底下永春刀的封印之外,城外也有設置防止傳送魔法的結界,你們就到我房間來吧。」
「咦?還有結界可以妨礙傳送魔法?」林佑樹問。
「當然有囉!傳送魔法也是有很多限制的。光是本身要消耗大量的魔力就夠麻煩了,而且傳送的人越多,消耗的魔力也會以倍數增加。」
「原、原來如此……」
那自己當初是怎麼傳送到維努伊特的?林佑樹心想。
艾兒注意到林佑樹困惑的表情,微笑說:
「說是結界,也有層級的差異,低階的結界,是擋不了上級的魔法的,就跟召喚魔法的原理一樣。你跟梅露之所以能夠出現在維努伊特的城門口,是因為女神用的是比結界更高階的魔法,就這點來說,這台轉蛋機也隱藏無限可能。」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去妳的房間?到維努伊特外頭,離開結界的範圍不是比較好嗎?」
「嗯……要是說出結界影響的範圍有多遠,恐怕會嚇到你吧?」
艾兒摸了摸下巴,有點苦惱地低下頭:
「簡單來說,如果要離開結界範圍,維努伊特也會脫離我的保護。所以當初我才特地跟設置結界的大祭司商量,在我房間設置整個維努伊特唯一可以使用傳送魔法的通道,某方面也算是逃生通道啦!」
「逃生?」
「畢竟維努伊特也不是沒有失守的可能,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艾兒微微苦笑,抓了抓頭說:
「啊啊,總覺得氣氛變得好僵!總之,快點去我房間啦!是女生的房間喔!不覺得很興奮嗎?」
「要是沒說這句話就更完美了。」
林佑樹聳了聳肩,跟了露出苦笑:
「啊對了,這些骷髏要怎麼辦?」
「一般來說,只要取消召喚就可以了,不過既然——」
說到一半,艾兒紫色的雙眼猛然睜大,嘴巴微微張開。
「艾兒大人?」
發現到異狀的梅露,一臉困惑地說。
這時,艾兒突然衝到林佑樹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搖晃:
「快快快快快快快、快點取消召喚!」
「咦?這次又怎麼了?」
一頭霧水的林佑樹,兩眼不停猛眨,錯愕地問。
「取、取消召喚的話!召喚時的魔力有一半會回到施術者身上!」
艾兒整個人像是要跳起來似的,興奮地說
「咦?所以說如果我取消——」
「錢就會回來了!啊啊!我真是大笨蛋!剛才怎麼沒想到呢!」
雖然林佑樹不覺得情況會如艾兒所期望的,不過還是值得一試。
「我要怎麼做?」
「取消召喚不需要魔力,只要大聲唸出『取消召喚』就可以了,因為所有召喚所需的魔力,在召喚的當下都支付了。」
「我、我試試看。」
林佑樹深吸口氣,把手舉到身前,大聲說道:
「取消召喚!」
林佑樹一說完,微微的白光籠罩他的手掌,接著客房裡的轉蛋機和所有小隻骷髏就發出一道光芒消失。
「喔喔!居然一次就成功了!」林佑樹感動的說。
「現在高興還太早了!最重要的錢還沒出來呢!」
結果眾人等了又等,最後還是沒有半毛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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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你們就去斯貝林,把那裡所有的錢都偷回來吧!」
來到艾兒的房間後,艾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可惜不是因為離別而難過的淚水,而是把錢全部輸光,不甘心的眼淚。
艾兒的房間就如她之前說的,裡頭畫著大型魔法陣,和芙蕾婭的房間有幾分相似,不過在魔法陣的複雜程度上,兩者還是有所差別。
「不……在那之前,會先被王都的守衛抓走吧?話說回來,妳這房間簡直跟租書店一樣。」
艾兒房間的書架上擺滿了來自林佑樹原本世界的漫畫,其中以BL系列佔大多數,林佑樹不禁對前任勇者的性向再次感到懷疑。除此之外還能在桌上擺著沾水筆等各樣的漫畫用具,大概是艾兒請人幫忙製作的吧。
「艾、艾兒大人,梅露跟勇者大人一定會用正大光明的方式,帶很多很多的錢回來的!放心交給我們吧!」
「梅、梅露!嗚嗚嗚嗚!還是我們家梅露最善良了!」
艾兒撲向梅露的身體,不停用臉摩擦梅露的胸口,要不是外表是小孩子,根本是癡漢的行為。
「這段期間,就請艾兒大人好好在維努伊特閉關反省。」
亞莉絲塔推了推眼鏡,利刃般的話語刺向艾兒脆弱的心靈。
好不容易得到安慰的艾兒頓時垮下肩膀,心虛地說:
「是……」
這時艾兒彷彿想起什麼,舉起右手伸向脖子後方,取下一條金色的項鍊,一看就知道價值不斐,項鍊中間鑲著做工精細的徽章,上頭刻著獅子的浮雕,艾兒毫不猶豫地扔給了林佑樹。
「接住!」
「這、這是?」
慌慌張張接下項鍊的林佑樹,一頭霧水地說。
「王家的徽章,」艾兒臉上露出賊笑:「有了這東西,你們在斯貝林就不會被刁難,如果對方識相的話。」
「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們好嗎?」
「反正我平常都留在維努伊特,也用不到。既然你們要去斯貝林,就把它帶著吧。」
「可是——」
儘管艾兒把自家老爸批評得體無完膚,對王族更是極盡嘲諷之能事,但對於王族的身份,多少還是有點感情吧?這麼重要的東西真的可以收下嗎?林佑樹對此感到強烈的不安。
「你可是要拯救世界的勇者,這種時候就要乾淨俐落!一把收進口袋,帥氣地說:『這東西我就先收下了,戰爭結束就還妳,妳可要等我喔!』」
「那是死旗吧!還是百分之百回不來的那種!」林佑樹吐槽。
「總之你就拿去吧,這可是師傅的命令!」
看見艾兒臉上的笑容,林佑樹不禁噤聲。
「伴手禮……不,妳有想要的東西嗎?既然這麼久沒去王都了,總會有一兩樣懷念的東西吧?」
只見艾兒低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說:
「那就……香皂吧!」
「香皂?洗澡用的那種?」
「嗯嗯!斯貝林的香皂可是很有名的!」
艾兒雙手扠腰,露齒而笑。
「雖說不死族不洗澡也沒關係,但洗澡本身就是一種享受啊!以前母親大人也常黏著我,要我跟她一起洗澡!真受不了!」
「母親嗎……」
艾兒對王族的感情,恐怕都是寄託在母親身上吧?一想到這裡,林佑樹不禁感到一陣鼻酸。
「我知道了,我會帶香——」
「而且我聽說,在異世界裡,香皂也是男人和男人在澡堂建立感情的好用道具呢!」
「把我的感動還來啊啊啊啊啊!」
▼
經過一番折騰後,三人總算在艾兒房間的巨大魔法陣中央就位。
由於維努伊特的財產已經全被艾兒花得精光,艾兒把維努伊特的備用糧食全讓三人帶去,和其他零零總總的東西分成兩袋,由亞莉絲塔和林佑樹扛著,梅露則負責拿自己的頭。
「呼!這樣應該都帶齊了吧?」
艾兒白皙的手臂滑過銀髮蓋住的額頭,明明不死族不會流汗,卻下意識在勞動後做出這樣的反應,只能說習慣使然。
「嗚嗚……艾兒大人,那、那我們要出發了!」
本來對旅程充滿期待的梅露,此刻終於感受到離別的氛圍,翠綠色的雙眼泛起淚光,蒼白的嘴唇微微抿起。
「傻瓜!又不是再也碰不到了,記得在斯貝林變成大富翁回來啊!」
艾兒揉亂梅露桃色的髮絲,捉弄地說。
林佑樹雖然可以感覺得出來梅露的悲傷,然而此刻他的腦中全是男生擠在浴室搶肥皂的畫面,實在是感傷不起來。
「艾兒大人時候不早了,請快點進行傳送吧。」
「嗚!亞莉絲塔還是老樣子,真不愧是鐵血的半——」
「…………」
「噫!好、好啦!不鬧了,你們三個靠近一點!」
熟悉的段子倒是讓林佑樹不禁揚起嘴角,雖然亞莉絲塔還是很可怕。
只見艾兒難得同時伸出雙手,兩手的掌心發出黑色光芒,與此同時三人腳下的魔法陣也跟著綻放光芒,就像當初芙蕾婭房間那樣。
「記得喔!傳送到斯貝林之後,你們會看到一間魔法道具店,店主是叫做阿卡德還是卡德阿,還是德阿卡的傢伙,或是他孫子之類的,反正你們就說是艾兒‧薩斯介紹的!他會告訴你們斯貝林賺錢的情報!」
「不確定因素也太多了!名字至少確定一下吧!」林佑樹在光芒中吐槽。
然而艾兒不給他多嘴的機會,林佑樹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向上舉起,強烈的光芒開始籠罩他四周,讓他不禁閉上眼。
在光芒中,艾兒的聲音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吵雜的人聲和馬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林佑樹好奇的睜開眼,只見眼前不再是昏暗的房間,而是陽光普照、充滿活力的市集,空氣中夾帶著陌生的氣味。
這時,林佑樹赫然想起隨行的同伴,於是大聲喊道:「梅、梅露!」
「勇者大人……」
聽見聲音的林佑樹急忙回頭一看,只見梅露抱著頭倒在街上,兩個眼睛不停旋轉,臉色十分蒼白,黑色女僕裝有走光的嫌疑,林佑樹急忙把它鋪平。
「勇、勇者大人……梅露好像……有點暈車了。」
梅露的右手摀住嘴巴,喃喃地說。
「咦……」
林佑樹張大嘴巴,不知如何反應。雖然剛才傳送過程中是有點不適,但應該沒到暈車的程度,不過每個人感受不同,無法一概而論。
「話說回來,亞莉絲塔跑去哪了?」
林佑樹四處張望,身旁只有抱著頭的梅露,卻沒看到亞莉絲塔的身影。
這時,市集的人們的開始注意到騷動,紛紛停下腳步,朝這邊看來。
「那是……不死族?」
「不不,不死族早就被消滅了吧,是表演魔術的吧?」
注意到周圍人們目光的林佑樹不禁冷汗直流。仔細想想,艾兒曾說斯貝林已是「人類」的王都,原本想說傳送的地方是隱密的小巷,不至於被人們發現,不料竟然直接出現在大街上,想不引人注目也難。
正當林佑樹思考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名穿著銀色盔甲的男子,從他身後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遮住半張臉的頭盔往上撥開,露出底下的濃眉大眼,一臉嚴肅地說:
「不好意思,你身後那位同伴,應該是不死族吧?」
「咦?這、這個……」
「如你所見,這裡是王都‧斯貝林的大街,後方就是聖殿騎士團了,可以跟我們來騎士團一趟嗎?」
林佑樹回頭一看,只見男子背後站著好幾名同樣穿著銀色盔甲的騎士,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結果艾兒傳送的地方,居然是「聖殿騎士團」的門口。
「咦……咦咦咦咦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