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意外滿滿的奪旗大賽

當我們走回三號小屋時，麥洛慌忙的跳出來。
   「你們跑去哪了？喔……波賽頓啊！老兄你怎麼傷成這樣！」他邊說邊拉著我們進屋，我和扎克對看一眼，努力忍著笑意，雖然知道麥洛很擔心我們，但真的太可愛了。
     麥洛坐在床上幫扎克包紮傷口，我跟他解釋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隱瞞了「那件事」。
       他聽完時，手邊的事也剛好結束，扎克輕輕動了下手，露出痛苦面具，「嘿，別亂動」麥洛蹙起眉。
    「晚上有奪旗大賽」我說，他扭頭看了看我又看向扎克，「你……」他欲言又止，不知該問什麼，「我想我可以試看看……噢！」對方激動的跳起來，結果撕扯到傷口，慘叫了一聲。
      「老天爺……小心點啊」麥洛扶額嘆道，「不過奪旗大賽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確定……」。
     「當然確定」扎克打斷麥洛的問題，後來他們又鬥爭了幾回，說不贏的麥洛也只能將就。
     「我會去跟奇戎說一聲，你們先休息一下，晚上可是非常刺激的」他停頓下來，沉默後再次開口「尤其是獵女隊」，麥洛拖著步伐走去主屋，我和扎克再次獨處一室。
     「那個……」我率先出聲，扎克抬起原先低下的頭看向我，「你和麥洛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大概兩年前吧」扎克輕撫了下傷口，或許是因為疼痛，「那時候我看見怪物在攻擊他，我就用了一些技巧幫了他一把」，我看著扎克的側臉，不禁思考起他以前經歷過什麼，他總是對自己的過去保持沉默，絕口未提。
       「麥洛在學校都被霸凌？」我想到生日舞會那一天的景象，「對混血人來說那很正常，畢竟身為天神的小孩都會有一些……像是注意力不足，閱讀障礙或過動」扎克解釋著，莎帝也有這種情況，「麥洛希望我不要干涉」他聳聳肩，也順便解開了我的疑惑。
        扎克懂得好多，對一個凡人來講，他真的懂太多了，連怪物的身份也能夠輕鬆的介紹出來，可能是因為和麥洛相處久了，也有可能是……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瘋狂的想法。只是亂想的，一定是。我提醒自己。
      我們又沉默了很久，最後決定各自好好休息一番。
     當我躺平好在床上時，疲倦感吞沒了我的意識……三號小屋，夢境中，我是在三號小屋，不過有點不一樣，噴水池依舊在同一個地方，不過小屋內亂糟糟的，床鋪也是隨便一擺，旁邊的櫃子上積了幾坨垃圾，看來住在這裡的人不是麥洛，而且並不喜歡清理衛生。
      這時房門被打開，巨大的人影走進來，我一眼就認出他是泰森。
     他苦惱的搔搔頭，嘴裡還咕噥著什麼「哥哥又沒整理了」，他一邊清掃，一邊哼起歌來，過沒多久，小屋立馬就乾淨溜溜。
    泰森滿意的環顧四周，接著勾起塑膠袋走出門口，夢境轉變，
眼前一下子閃爍血紅的戰爭，下一秒又是平靜的城市，然後又閃爍被夷為平地的世界，最後身陷一片黑暗，我覺得我很無力，不像是有個實體的人，而是原本就屬於世界上的某個物質，類似某種細胞和原生物的那種感覺。
    「所以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前幾天我問媽媽的問題，現在只讓覺得毛骨悚然，如果我真的不是人而是……。
淹沒的感覺佈滿我全身，慢慢地……我逐漸呼吸不到空氣……。
    號角聲響起，我馬上就跳起來，逃離夢境的我異常的開心，至少不用繼續探討我到底是不是人。
    「老天爺……」扎克按著傷口從另一張床爬起來，眉頭整個揪在一起。
    我過去扶住他問了一句廢話「還好嗎？」，他呼了一口氣看向我，眼神表示：妳覺得呢？
    「好吧，一點都不好」我幫他回答，他緩慢直起身，看起來好多了一些，但才剛走一步就又跌了一下，「欸你！別嚇人」我本來就抓著他手又更緊了些，「鬆一點……」，扎克即時扶牆才沒跌倒，在多次確認他沒事後我才放手，然後一齊走出門。
     現在已是夜晚，我們不用問就大概知道要往哪裡走，因為今天早上參觀過，加上明亮的燈火在遠方閃耀著，很容易就能知道該去哪裡，一陣陣的香味也撲鼻而來。
     「喔！正想去叫你們的」眼前一道人影跑過來，麥洛的臉上掛著笑容，回到「家」的感覺似乎讓他非常開心。
     「不用你叫我們就起床了好不好」扎克拍拍麥洛的背，對方擺了一張鬼臉，「兩位……」我不禁有點無語，他們倆對視了幾秒後笑出了聲，隨後一人一邊搭上我的肩，推著我走向餐桌。
       這裡是吃飯的地方，結構是一個大涼亭，火炬散發出光芒，大理石的圓柱佇立著，中央則有一個差不多臉盆大的青銅火盆，裡面燃燒著熊熊烈火，仔細一看，所有小屋都有自己的桌子，上面蓋著紫色鑲邊的潔白桌布。
       其中有一桌全是女生，今天早上來時並沒有看見，依記憶推測，她們一定就是獵女隊無誤。
       麥洛將我和扎克帶到三號桌坐下，其他小屋的人看著我們竊竊私語，我沒多加理會，突然一陣風從後方呼嘯而過，安娜貝斯撲上了一個黑髮獵女，「泰麗雅！」她開心的呼叫對方的名字，而那個女生便是莎帝「另一方面」的姐姐。
       「麥洛，那個故事……」我望著相擁的兩個女生，用手肘頂了頂跟我看同一個地方的旁人，這時後方的兩位女生正聊著關於新羅馬什麼的，「哪個故事……你說波西？」他移開目光轉過來，我也與他對望，現在我真的很想了解後面的故事。
        「等等邊吃邊說」麥洛點點下巴示意我看向走過來的半人馬，奇戎舉起手中的杯子，每個人也都握著杯子，我照做。
        「敬諸神！」奇戎大喊，「敬諸神！」大家跟著附和，突如其來的舉動頓時讓我不知所措，麥洛瞧見了，他笑出來。
        「西德克！」我生氣的叫了一聲，「好啦！對不起」雖然在道歉，但他依舊笑著，我只好無奈的看向扎克，對方攤手，想到剛剛他很順其自然的照著大家做，我奇怪的想法又衝回我腦中……呸呸呸，不可能。
         把目光轉回桌上豐盛的美食還有剛剛舉起的空杯子，「對著杯子說出妳想喝的飲料吧，很好玩喔」麥洛搖搖手中的玻璃杯，然後說「可口可樂」，裡頭立馬冒出咖啡色的氣泡飲。
         「呃…七星汽水……？」我懷疑的說，汽水馬上竄出來，小小啜飲了一口……嗯，不是假的。
         正當我想開始用餐時，眾人都站起身來，包括麥洛在內，手中端著裝烤肉的盤子，一個個排隊把食物丟進火裡。
         「他們在為自己的父母獻上一些……就像是拜拜求平安那樣啦，之類的」扎克湊近，跟我一同看著其他人，「什麼是拜拜求平安」我疑惑，他聳聳肩，「表面上的意思」他又說。
           麥洛走回來看著我，「妳……」，我愣了愣才意思到他的意思，「嗯，應該是不需要」我小小聲的回應，不免下意識的看看地面。
        「放心吧，她沒那麼閒……不對，她好像很閒」扎克喃喃說著，接著把一口肉塞進嘴裡，又順勢灌了一大口……藍色汽水？「老兄吃慢點……」麥洛說出我的心聲。
           我享用完美食，肚子終於感到一絲飽足，於是我望向麥洛，他剛好收拾完他盤裡的食物。
        「我沒忘，來吧」他喝了一口可樂後，開始講起故事……
          麥洛把這個故事取為「混血營英雄」，跟「波西傑克森」比，主角多了許多，晚餐時間結束時，他剛好講完這個關於我媽跟主角們對抗的故事。
          我沒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點點頭表示了解，因為我的心情已經被緊張感包覆，突然希望奇戎忘記我的存在，畢竟要說出我的母親是誰還是有點難，蓋婭是全民公敵欸！
         不過這些念頭在看見奇戎的表情後一消而散。
        「發生什麼事了？」安娜貝斯和泰麗雅率先過去，奇戎的表情很苦，很不妙的感覺。
         「那三個出事了」我遠遠就聽見這句話，儘管他講的很小聲，我想我的臉肯定沈下來了，因為麥洛跟扎克都靠了過來。
         「怎麼了？」扎克問，「我妹出事了，其他兩個也是」我平靜的吐出這句話，胸口好像被東西壓住一樣。
          麥洛拉起我朝奇戎那走去，扎克跟在後面。
         奇戎看見我後，臉更黑了，「艾羅……」
         「沒事，我聽見了」我趕緊說，不然氣氛太低沉了。
         「那……」奇戎原本點點頭，但突然皺起眉頭：「妳聽……什麼？」
           我尷尬的比手畫腳起來，連忙解釋：「可能、可能是我的能力啦…就是透過地面然後聽到某些人說話……」在場的五人全都用疑惑的表情看著我，「真的啦…你們看，十一號餐桌的人正在討論等等別人奪旗，他們要偷什麼」
           等等，什麼能力？我說了什麼？
        「其實妳應該解釋妳是誰的小孩」泰麗雅說，「呃…」我蹦出一身冷汗，不知道該答還是不該答。
         麥洛拍拍我的肩，「沒事，說吧」他輕聲道，我突然感覺放心許多，「我是……那個……蓋婭的……對……」我支支吾吾的不敢說的太完整，四個落在我身上的視線火辣辣的，我下意識的直接後退縮到麥洛懷裡，至少他沒什麼反應。
          「蓋婭要醒了？」安娜貝斯克制住尖叫的衝動問道，「不太可能」奇戎回答後陷入沉思，場面變得安靜下來
           我完全不敢提出我的假設，蓋婭利用了她那一絲的意識叫我統治世界，如果說出來我肯定會死，至少現在我還不能死，妹妹現身處危機中，等到救完她我就可以考慮去死，怎麼怪怪的，總之，先不說讓其他人去猜，只能先暫時如此。
           「蓋婭綁走我媽，現在我妹妹也有危險，我們要不要先討論誰要去救援？」我打破寧靜，順便扯開這個話題。
            「妳一定得去」泰麗雅打量著我，安娜貝斯看向我的後頭，「麥洛，你也得去」我身後的人點點頭，「還差一個……」半人馬的目光徘徊在其餘的人身上，彷彿不知該如何選擇，「我去吧」扎克靠過來，眼神堅定，笑容掛在臉上，「你是凡人欸！瘋了嗎？」麥洛把他勾到身旁。
            「別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扎克用手肘頂了頂對方，我抬頭看見奇戎的眼神很複雜，於是我開口道：「他可以的，他一定要一起來，拜託」，他沉默不語，沉默良久後問：「你們有多把握？」
             「十成」我馬上回答，「以上」麥洛又接著說，奇戎依舊猶豫著，最後還是答應我們。
             「既然決定好了，那事情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大賽照常舉行，這樣會比較好」安娜貝斯決定，大家也都沒什麼意見。
              「那我們什麼時候啟程？」我問，「等等你們一起比賽，然後再偷偷去海邊，那裡停了一掃船」半人馬的語氣充滿憂愁，「好，我們去準備準備」麥洛拉著我和扎克躲在影子中回三號小屋，我們都知道要避免那些不必要的注意。
          「所以妳媽真的是蓋婭？」麥洛好奇的問
「對」
「那妳是不是可以融在土裡？」
「喔不，那好奇怪」
「哪會！就像影子旅行那樣啊！」
「我又沒試過！」
「現在可以試試」
「閉嘴，西德克」
「好啦…抱歉」
                我們回來時，他們正準備好比賽的裝備，安娜貝斯拿好了三人份的裝備走過來，「今天獵女們不會參賽，雖然這是習俗，不過她們現在負傷，奇戎決定繼續進行比賽，但是是混血營對賽，你們跟我同隊，藍隊」可能是視線感太強烈，剛說完話的她頓了頓，我順著她朝她的目光看去，已經別過頭的扎克耳根還留著火紅，安娜貝斯笑了，金髮妹子就是美啊……
                此時奧蘭走了過來，「可惜我們不同隊」他聳聳肩，我也是這時才把目光轉回來，應該只有我發現奧蘭一來，扎克的眼神直接變得很殺，「對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另一半是誰？」我望著他一頭白髮，好奇心隨之而來。
               「夢神，許普諾斯」他說，「對了，先跟你們說，等等我會用我的能力來干擾你們，這個能力會使人的神志錯亂，看到一些虛假的東西，它會從你恐懼的深處而來，除非有足夠的意志力，不然會一直困在裡面，直到我收回能力」奧蘭大方的說著，笑容燦爛，接著看向扎克，眼神冷了下來：「尤其是凡人，最好控制」
                兩人中間似乎冒出火花，與彼此對視著，氛圍變得很低沉，我和麥洛一人一邊拉住紮克的手臂，連人帶拖的把他拉走，「我們還要準備，你們先去集合」我快速說道。
             「那就等等見啦」安娜貝斯轉身離去，奧蘭跟上去。
             「老兄，那麼激動幹嘛！」把扎克拖到一旁後，麥洛問，「我當然知道你喜歡安娜貝斯，可是不要這麼明顯吧，更何況她認識奧蘭比認識你的時間更長……」
              「或許是比較短……」我咕噥著，兩人突然轉過頭來一臉疑惑：「什麼？」，我驚了一下，趕緊回道：「沒什麼」。
                後面我們也沒多說什麼，套好裝備就跑去會合。
               當奇戎念完了他的台詞，宣布比賽開始。
              我被分配在守旗的位置，我就靜靜的一個人坐在石樽上等待有人過來，這段期間我閉著眼睛，試試看麥洛說的把自己融在土裡移動，不過沒成功，但也突破了另一個技能，我可以沿著大地看到三公里以內的東西。
             順著地面看見了敵方的旗子，然後靠意念想著想看到的人，麥洛的身影從一片黑暗漸漸顯現出來，他慢慢的向前走，那邊裡小溪很近，只要有人靠過來他就會用水柱衝他們，畫面再轉，扎克正舉劍衝向奧蘭，對方也抬起劍擋下攻擊，一個轉身，劍柄敲在扎克的脖子上，他往旁邊踉蹌幾步後快速蹲低身子，用劍刺向奧蘭的腹部，奧蘭穩住身體，還好他有穿盔甲，但
扎克立馬又拿劍身打向奧蘭舉劍的手，劍脫離了他的手中，他明顯嚇到了，扎克暫停片刻，趕緊跌坐在地，「唉唷我的脖子，痛到要死掉了……」
      其實我很想跟他說他裝的一點也不像很痛的樣子，奧蘭回過神看著在地上的扎克，眼神突然大變，他開始用他的能力了，四周開始起霧，場上所有藍隊的人都慢慢迷失方向，扎克的手指抽動幾下，表情逐漸僵硬，他的眉頭深鎖，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奧蘭原本要敲暈他，不過他在剛舉起劍，扎克就突然站起身，很快速的奪過劍，把奧蘭用力壓到樹上，劍身抵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壓出一道血痕，奧蘭用盡全力抵抗著，但始終不是扎克的對手，他趕緊操控能力讓扎克清醒。
      劍掉落在地上發出哐噹一聲，扎克喘著氣，奧蘭直接順著樹木滑落在地。
      「呃…奧蘭…？你沒事吧…？」看著眼前的人，扎克慌忙將他扶起，「……沒事才怪，太恐怖了」奧蘭撿起劍，「回頭見了，凡人」他說完便消失在霧中，扎克還在原地搔頭，不知道剛剛到底怎麼了，不過他很確定這次他嚇到奧蘭了，「看來到時候要好好道個歉了」。
       看完好戲，我忽然感覺到有人正在朝我這前進，我趕緊控制地面將他們陷入土裡，大概卡到膝蓋處，接著我看向敵方的旗子，安娜貝斯正剛好拿起，她看起來完全沒被奧蘭的能力影響，當然，我也是，可是他絕對有對安娜貝斯放水，就算她其實根本不需要有人對她放水。
      眼看時機成熟，我張開眼，避開人群跑向森林邊緣。
     「真早到啊」在我到達沒多久，麥洛就從另一邊竄出來，扎克也在後頭，「早點到比較好」我說，然後我們三人一齊跑向船的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