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灰色雨滴落下的時候，樹枝上已經落下了琳琅滿目的金綠色葉片。黃昏接近晝夜不停。輔佐著潔白的撒鹽路面。車輪不時壓過的瀝青和路下的積水。

李伯禽走著，不時發出唏噓又厭倦的聲音。而作為帝國的士兵和這次任務的指揮官，他不可以表露任何情緒和容易辯駁的面容。他唯一想讓士兵明白的是絕對禁止擁有一顆想要休息的頭腦和對任務表漏出的任何惆悵或喜悅。伯禽越過舊谷底的闌珊底，手中拿起一片葉子，劃了幾滴泥土。舊草綠色的灰色土壤滲透出几絲乏力的甘草碎片與枯樹枝。

兩輛灰色的青蛙形狀的裝甲車經過了諂諛的路面，褐色的工廠氣焰和舊的輻射原料把植物都修染成了灰褐色。遠處，沙漠色的郊外旁還可以看到幾個城市遺迹的斑點。

碩谷之路曾經全是屍體和垃圾。用灑過鹽和石頭堆積修成。伯禽一個人踱步，小聲的哼唱著家鄉的歌，就像吟詩一般。因為新來的副官說，這些都是因為敵國飛機丟過來的核污染廢料和疾病毀掉的動植物屍體。沒有什麼作為肥料的用處，只能拿來修鋪路面。

越過北方的不毛之地是對百年之前的戰爭恐怖的最好複習。因為今天已經是核廢料堆積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