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來生他是我的
本章節 2956 字
更新於: 2023-03-03
躺在地上的三人同時睜開眼，驚魂未定，像作了一場惡夢，低喃了片刻後才坐起來。
余餘戴在頸上的那枚銅錢已經粉碎，他本來仍未從夢裡聽到的說話中回過神，忽然看到護符一樣的銅錢碎掉落地，剎那間憶起王為倒臥在梯間的慘狀。
「啊啊——！！」
王泊行頭痛欲裂，聽到余餘的慘叫，旋即不管自身的狀態欠佳也立即抱緊對方，以防他傷害自己。余餘精神錯亂下把兩段事件合二為一，他驚恐得手腳亂舞，爪子狂亂反抗欲安撫他的王泊行。
「冷靜—！餘！我們回來了！不用怕！」王泊行不管被余餘瘋狂亂抓和撕咬，死命護著他不要自殘。
王清語當機立斷，一個手刀把余餘打暈。
王夫人見房內大吵大鬧，於是急忙走進來，剛好就看到這一幕。
她快速蹲下來，探了探余餘的脈像說︰「受驚嚇，引致的錯亂。」
王泊行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他亦很擔憂，也不管手臂和肩頭上的傷痕，打橫抱起余餘，「叔母可否煮一些定驚安神的湯藥？」
王夫人抬頭回答︰「當然沒問題。」
「謝謝……」王泊行像掉了牙似的大老虎般，神色無奈與落寞，「我讓他睡我以前的房間。」
王夫人目送他們的離開，此時床上的前當家終於清醒。
他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地說︰「真刺激……」
王夫人立時額上爆出青筋。
她站起來，碎步走去床邊伸手扭住老公的耳朵，聲調看似很溫柔，但語尾的調子裡充滿殺氣。
「我告訴你，以後乖乖睡覺，不要作無謂的事兒。」
王清柏睡醒後自知自己又再一次被余餘出手相救，還害對方受了苦。
王夫人說︰「不管餘以後選擇誰，我們王家欠他的恩情，賣多少兒子給他也可以。」
王清語拍手︰「謝謝媽媽成全清語。」
王夫人厲色瞅一眼小兒子，說︰「如果餘選擇你，我出錢讓你嫁過去。」
王清語︰「……」
媽我是攻的呀……
王清柏自知理虧，看到地上散落的銅錢碎片，知道是那隻使鬼的靈力耗盡被反噬。他急忙下地，把一道由他兄長所寫的符籙拿出來，交給王清語道︰「把這個給王為，自能調息祂的靈力。」
王夫人嘖嘖稱奇，「那不是最後一枚你大哥寫的符籙嗎？你竟然捨得？」
王清柏勾了勾鼻子，怪尷尬的說︰「這是我的最後殺著，既然都不是當家了，也用不上來吧。」
王清語走出屋外，跑進後山。大部分的使鬼若想修煉，祂們都會跑到此處吸收日月精華，雖然他們家的使鬼都沒有上進心，但他曾經看過這裡有團黑氣在纏繞，估計是王為。
王為大口吸著氣，身影已帶上虛幻，想不到修煉回來的靈氣竟然能消耗殆盡，祂不知道打回原形後，祂要用多久的時間才可以修回人身，只要能夠幫到余餘，祂從來都不會計較，死而無憾。
王清語遠遠發現了祂，趕到來把符籙貼在祂的身上，一冽清氣從符籙裡沁出，並源源不絕湧進王為的身軀，把本來已虛弱的魂魄凝聚。
片刻過後，王為終於又能現出人形，且精神奕奕。
王清語說︰「去看看他吧。」
王為沒搭腔，摸了摸少年人的腦袋，當年的陰差陽錯，自己也是少年人一般的年幾。半晌後祂才點頭，跟王清語一起朝大宅回去。
王為問︰「放棄了？」
王清語說︰「沒有，除非是餘決定了他，我才會放棄。」
王為說︰「或者他選我。」
王清語忍不住瞪祂︰「你口氣真大，你是什麼的東西！？他會揀你嗎？」
王為輕笑。
余餘的為人，祂最清楚。
假若自己還在生，余餘一定會留在祂的身邊，雖然余餘待祂如兄又如友，但彼此的感情是長久以來相處過後，比任何人都真摰深厚，若真要選基伴，決一定不會揀王泊行。點蠟吧！
王為心裡恍惚，小聲得只有自己可以聽到，「今生我讓給你，你一定要照顧好他，來生他是我的！」
余餘終於虛弱地在床上睜開眼，王泊行一直守在他的身旁，見到對方醒來後，第一時間給余餘一杯定驚茶。
「先喝點……」王泊行扶起對方，輕手奉上茶。
余餘湊近一嗅，味道怪怪的，他用手推了推茶杯。
「什麼東西？我不喝。」
「這是定驚茶，可安神。」
「我、沒事……」余餘說出這句回話時，手正揉著發疼的額頭，不像是沒事。
「喝少少……」王泊行耐心規勸，把茶再次湊近。
杯子的上空有一隻手突然出現，對方伸了過去把整個茶杯取走。
站於王泊行身後的王為，依然是那身大好青年的模樣，白襯衫灰西褲。
余餘直勾勾地只看著王為，把最接近他的王泊行視為無物。
「為……王為……」
「喝些少，額頭會舒服一點，心也會舒服一些。」王為坐在床邊，靠過去餵他喝。
王泊行心裡嗤笑，余餘他不肯喝，你餵他也沒有用。
余餘身子傾前順從王為地喝下茶。
王泊行︰「……」
站在房門處的王清語，用手在胸膛上比劃著給堂哥一個十字，默默點根蠟送他。
三十歲人玩追求，追了四年都吃白果，心情灰濛濛。
王泊行識趣地離開房間，余餘眸子餘光掃了掃腳步半虛浮出門的男人。
『真笨！』
王為收好喝光的茶杯，問︰「身體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
余餘臉上泛紅，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伸身摸著王為的臉頰。
「是真的……不是在夢裡的世界，是真的你……」
「嗯……這容貌是我死時的狀態。」
「真好……我可以碰到你了……」
「嗯……我……俊不俊？」
王為把前額秀髮撥後，露出漂亮的額頭。
「帥不帥？酷不酷？還要看我大不大嗎？」
余餘︰「……」
他忍住不翻白眼，艱澀的點頭。余餘心想，一定是跟王泊行學壞了，畢竟王為昏迷時是在十多歲時候的事，正值青蔥好年華，也是極易被教壞的年齡。
余餘說︰「我要感謝王泊行幫了你，謝謝他讓我可以看見你。」
王為戳出事實，「他這種人會嗎？最大的目的不外乎是想我看你們滾床單，他壞心眼得要死！」
余餘沒法反駁，因為他也認為是。
蠟再點一根。
王為說︰「今生我沒辦法，也知道你一向視我為哥，但哥沒視你為弟，如果沒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命運，你會跟我一起嗎？」
余餘沒吭聲，因為他不知道。
王為再說︰「不管你心裡想誰，我心不變，也知道現在什麼也不能給你，唯有爭取機會求得輪迴再遇上你……」
余餘雙手被王為緊握，聲音是如此的清晰認真。
「來生我們一起可以嗎？不管要多少年的守候，不管要多少世才能相逢，我一定會找出你，你跟我一起，行嗎？」
王為一直為這個目標而努力，渴望把他們曾有過的紅線再駁回。
「春秋大夢，不切實際！」
王泊行不知何時走進來，或者說他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房門外的王清語自愧不如房裡那位癡心情長，不進去打擾插一腳攪和。
王為雖然感激王泊行的幫助，但跟余餘來世的因果是兩碼子的事，不能混和來談論。
護食，搶食一觸即發。
余餘︰「……」
面對這種嚴峻的局面，余餘選擇了不作答的態度，因為他不懂得如何作決定。
站於現在來說，對於未來的生活有這麼多預想不到的事情，更遑論下一世，長遠得沒科學根據。
余餘說︰「這麼長遠的事根本說不準，如果能遇上是命運的話，就依命運去做。」
沒有一個確切的承諾，一切看天意。
王為哭笑不得，也明白到好像有些強迫他了。
於是祂跟王泊行說︰「看咱們誰的命運較強。」
王泊行抬起下巴，一貫王者風範地藐視︰「讓！？沒門子，我是天師，有本事能令他三世都跟我。」
余餘啞了，三世都要跟這混帳過，有完沒完了！
他指出最關切的問題︰「你們沒想到下輩子會有不同嗎？你們可能是女人，又或者我是攻。」
這種假設性肯定是有的，因為他們都沒有下輩子人生的說話權。
余餘覺得自己惹著了煞星，假如三世都要跟這種人生活，雖然可能會有趣三輩子，但更多是糟心的一輩子。
王為流露出苦澀，淡淡化不開。
余餘拉了拉祂的衣服，口形作了個『不要輸』。
王清語看到這一幕，覺得對方雖然是今生沒有戲，但主角想未來演出什麼戲，也不是對方用硬招便能夠達成，搖著頭心裡出現了一句『庸人自擾』，他決定結束自己的初戀，因為他不想下輩子再介入這三人的當中，心血小一點都能吐一地的血。
余餘戴在頸上的那枚銅錢已經粉碎，他本來仍未從夢裡聽到的說話中回過神，忽然看到護符一樣的銅錢碎掉落地，剎那間憶起王為倒臥在梯間的慘狀。
「啊啊——！！」
王泊行頭痛欲裂，聽到余餘的慘叫，旋即不管自身的狀態欠佳也立即抱緊對方，以防他傷害自己。余餘精神錯亂下把兩段事件合二為一，他驚恐得手腳亂舞，爪子狂亂反抗欲安撫他的王泊行。
「冷靜—！餘！我們回來了！不用怕！」王泊行不管被余餘瘋狂亂抓和撕咬，死命護著他不要自殘。
王清語當機立斷，一個手刀把余餘打暈。
王夫人見房內大吵大鬧，於是急忙走進來，剛好就看到這一幕。
她快速蹲下來，探了探余餘的脈像說︰「受驚嚇，引致的錯亂。」
王泊行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他亦很擔憂，也不管手臂和肩頭上的傷痕，打橫抱起余餘，「叔母可否煮一些定驚安神的湯藥？」
王夫人抬頭回答︰「當然沒問題。」
「謝謝……」王泊行像掉了牙似的大老虎般，神色無奈與落寞，「我讓他睡我以前的房間。」
王夫人目送他們的離開，此時床上的前當家終於清醒。
他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地說︰「真刺激……」
王夫人立時額上爆出青筋。
她站起來，碎步走去床邊伸手扭住老公的耳朵，聲調看似很溫柔，但語尾的調子裡充滿殺氣。
「我告訴你，以後乖乖睡覺，不要作無謂的事兒。」
王清柏睡醒後自知自己又再一次被余餘出手相救，還害對方受了苦。
王夫人說︰「不管餘以後選擇誰，我們王家欠他的恩情，賣多少兒子給他也可以。」
王清語拍手︰「謝謝媽媽成全清語。」
王夫人厲色瞅一眼小兒子，說︰「如果餘選擇你，我出錢讓你嫁過去。」
王清語︰「……」
媽我是攻的呀……
王清柏自知理虧，看到地上散落的銅錢碎片，知道是那隻使鬼的靈力耗盡被反噬。他急忙下地，把一道由他兄長所寫的符籙拿出來，交給王清語道︰「把這個給王為，自能調息祂的靈力。」
王夫人嘖嘖稱奇，「那不是最後一枚你大哥寫的符籙嗎？你竟然捨得？」
王清柏勾了勾鼻子，怪尷尬的說︰「這是我的最後殺著，既然都不是當家了，也用不上來吧。」
王清語走出屋外，跑進後山。大部分的使鬼若想修煉，祂們都會跑到此處吸收日月精華，雖然他們家的使鬼都沒有上進心，但他曾經看過這裡有團黑氣在纏繞，估計是王為。
王為大口吸著氣，身影已帶上虛幻，想不到修煉回來的靈氣竟然能消耗殆盡，祂不知道打回原形後，祂要用多久的時間才可以修回人身，只要能夠幫到余餘，祂從來都不會計較，死而無憾。
王清語遠遠發現了祂，趕到來把符籙貼在祂的身上，一冽清氣從符籙裡沁出，並源源不絕湧進王為的身軀，把本來已虛弱的魂魄凝聚。
片刻過後，王為終於又能現出人形，且精神奕奕。
王清語說︰「去看看他吧。」
王為沒搭腔，摸了摸少年人的腦袋，當年的陰差陽錯，自己也是少年人一般的年幾。半晌後祂才點頭，跟王清語一起朝大宅回去。
王為問︰「放棄了？」
王清語說︰「沒有，除非是餘決定了他，我才會放棄。」
王為說︰「或者他選我。」
王清語忍不住瞪祂︰「你口氣真大，你是什麼的東西！？他會揀你嗎？」
王為輕笑。
余餘的為人，祂最清楚。
假若自己還在生，余餘一定會留在祂的身邊，雖然余餘待祂如兄又如友，但彼此的感情是長久以來相處過後，比任何人都真摰深厚，若真要選基伴，決一定不會揀王泊行。點蠟吧！
王為心裡恍惚，小聲得只有自己可以聽到，「今生我讓給你，你一定要照顧好他，來生他是我的！」
余餘終於虛弱地在床上睜開眼，王泊行一直守在他的身旁，見到對方醒來後，第一時間給余餘一杯定驚茶。
「先喝點……」王泊行扶起對方，輕手奉上茶。
余餘湊近一嗅，味道怪怪的，他用手推了推茶杯。
「什麼東西？我不喝。」
「這是定驚茶，可安神。」
「我、沒事……」余餘說出這句回話時，手正揉著發疼的額頭，不像是沒事。
「喝少少……」王泊行耐心規勸，把茶再次湊近。
杯子的上空有一隻手突然出現，對方伸了過去把整個茶杯取走。
站於王泊行身後的王為，依然是那身大好青年的模樣，白襯衫灰西褲。
余餘直勾勾地只看著王為，把最接近他的王泊行視為無物。
「為……王為……」
「喝些少，額頭會舒服一點，心也會舒服一些。」王為坐在床邊，靠過去餵他喝。
王泊行心裡嗤笑，余餘他不肯喝，你餵他也沒有用。
余餘身子傾前順從王為地喝下茶。
王泊行︰「……」
站在房門處的王清語，用手在胸膛上比劃著給堂哥一個十字，默默點根蠟送他。
三十歲人玩追求，追了四年都吃白果，心情灰濛濛。
王泊行識趣地離開房間，余餘眸子餘光掃了掃腳步半虛浮出門的男人。
『真笨！』
王為收好喝光的茶杯，問︰「身體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
余餘臉上泛紅，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伸身摸著王為的臉頰。
「是真的……不是在夢裡的世界，是真的你……」
「嗯……這容貌是我死時的狀態。」
「真好……我可以碰到你了……」
「嗯……我……俊不俊？」
王為把前額秀髮撥後，露出漂亮的額頭。
「帥不帥？酷不酷？還要看我大不大嗎？」
余餘︰「……」
他忍住不翻白眼，艱澀的點頭。余餘心想，一定是跟王泊行學壞了，畢竟王為昏迷時是在十多歲時候的事，正值青蔥好年華，也是極易被教壞的年齡。
余餘說︰「我要感謝王泊行幫了你，謝謝他讓我可以看見你。」
王為戳出事實，「他這種人會嗎？最大的目的不外乎是想我看你們滾床單，他壞心眼得要死！」
余餘沒法反駁，因為他也認為是。
蠟再點一根。
王為說︰「今生我沒辦法，也知道你一向視我為哥，但哥沒視你為弟，如果沒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命運，你會跟我一起嗎？」
余餘沒吭聲，因為他不知道。
王為再說︰「不管你心裡想誰，我心不變，也知道現在什麼也不能給你，唯有爭取機會求得輪迴再遇上你……」
余餘雙手被王為緊握，聲音是如此的清晰認真。
「來生我們一起可以嗎？不管要多少年的守候，不管要多少世才能相逢，我一定會找出你，你跟我一起，行嗎？」
王為一直為這個目標而努力，渴望把他們曾有過的紅線再駁回。
「春秋大夢，不切實際！」
王泊行不知何時走進來，或者說他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房門外的王清語自愧不如房裡那位癡心情長，不進去打擾插一腳攪和。
王為雖然感激王泊行的幫助，但跟余餘來世的因果是兩碼子的事，不能混和來談論。
護食，搶食一觸即發。
余餘︰「……」
面對這種嚴峻的局面，余餘選擇了不作答的態度，因為他不懂得如何作決定。
站於現在來說，對於未來的生活有這麼多預想不到的事情，更遑論下一世，長遠得沒科學根據。
余餘說︰「這麼長遠的事根本說不準，如果能遇上是命運的話，就依命運去做。」
沒有一個確切的承諾，一切看天意。
王為哭笑不得，也明白到好像有些強迫他了。
於是祂跟王泊行說︰「看咱們誰的命運較強。」
王泊行抬起下巴，一貫王者風範地藐視︰「讓！？沒門子，我是天師，有本事能令他三世都跟我。」
余餘啞了，三世都要跟這混帳過，有完沒完了！
他指出最關切的問題︰「你們沒想到下輩子會有不同嗎？你們可能是女人，又或者我是攻。」
這種假設性肯定是有的，因為他們都沒有下輩子人生的說話權。
余餘覺得自己惹著了煞星，假如三世都要跟這種人生活，雖然可能會有趣三輩子，但更多是糟心的一輩子。
王為流露出苦澀，淡淡化不開。
余餘拉了拉祂的衣服，口形作了個『不要輸』。
王清語看到這一幕，覺得對方雖然是今生沒有戲，但主角想未來演出什麼戲，也不是對方用硬招便能夠達成，搖著頭心裡出現了一句『庸人自擾』，他決定結束自己的初戀，因為他不想下輩子再介入這三人的當中，心血小一點都能吐一地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