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曾幾何時爸爸頭髮已白
本章節 1783 字
更新於: 2023-03-01
（邱成雄的視角）
全身在刺痛。就像被針猛刺一般。
同時，能感覺到蓋在身上的棉被散發的暖意。
閉著眼一片漆黑的視野微微透出光亮。直覺感受到身邊有其他人在……該不會又是那些獸人吧？又、又要讓我去做那種可怕的……
「爸爸……希望你能好起來。」
！！！
這聲音……這、這聲音！這熟悉的聲音是！不會吧！！！我是在作夢嗎！？
身上的痛楚讓我知道自己還醒著、活著，確信不是在作夢。我拚命讓意識像從水底急速上浮，當我睜開眼。見到的人，是我失蹤快一年的兒子——邱爾。
！！！
終於見到你了！終於、終於……那髮型、五官、身材都和記憶中的你一樣，雖然服裝顏色不知道為什麼是粉紅色，但沒關係。
雖然眼神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但沒關係——啊，你的眼神，讓我更加確信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是錯的。
現在，你眼神很清澈，雖然依舊有點呆呆的。但烏黑如夜的瞳蘊含光彩，如同微微亮著的星。是那麼地有精神。
過去的我從沒察覺，這才是一個健康成長的少年該有的眼神。
我真可笑，直到現在回想過去才發覺。你與我對話時，眼神比起現在更為陰暗、空洞，彷彿靈魂被抽走一般。
「爸爸！咦！？你怎麼突然！？」
我突然起身抱住你，你一定很意外對吧？自你讀國小後，我便沒再抱過你了。
但，現在就讓我抱吧。只要現在就好。
「人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無法阻止滑過臉頰的淚，我也不想去管。以前常教你「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現在我不想管。不想管。
錯了，過去的我錯了。知道你在教室被一道紅光照射，人消失無蹤。我就拚命奔走找人，報警、刊登新聞、社群網站協尋、到處打聽、貼海報……這段期間，忍不住回想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才認知到，我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你，只能像個孩子般一股腦擠出內心所有情感。
「爸爸……」感受到你伸手回抱住我，現在的你究竟在想什麼？我從沒好好聽你說話。
你把手放在我的後腦杓。
「什麼時候……爸爸你的白頭髮長那麼多了……」手指撥開髮絲，柔和的動作像是在梳理著什麼「我一直……沒有注意到……一直沒注意到。」
「只要是人，忙碌、操勞久了都會老。」我說。
「是……但，我從沒注意你為了我，忙了什麼，有多累。」
「不是你的錯，是我逼走了你。」
「我確實痛苦過，但現在不要緊了。」你搖搖頭，淚水打濕我的肩。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我與你的淚水，還沒停。就這樣流了好久。
＃＃＃
「現在，該說你當初為什麼要對呆子這麼嚴厲了吧！？」
哭到淚水停下後，我與兒子分開。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他身邊的這位銀髮女孩。她是誰？
「邱爾，這位女生她是？」
「呃……是這樣的，他是——」
「你兒子他是我的男人！」
……………………………………………………………………咦？
「換句話說，邱爾你交女朋友了？」銀髮女孩雖然有長角，不過來到這世界後看太多獸人臉，就算跟我說她是魔鬼妖怪，我也不驚訝了。
「呃……對。她是夏蘭．摩羅。」兒子表情依舊呆滯，但臉上浮現紅暈，這樣的表情我是第一次看見。唉，我居然連孩子害羞的樣子都沒見過。
「你過得不錯就好，沒出事就好。」現在我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想做什麼隨你去吧。我不想在逼迫你了。
「喂，你還沒回答問題！？」夏蘭感覺對我很生氣，聽她的問題應該是知道我以前怎麼對待邱爾的。
「邱爾，你遇到很好的對象，她很關心你，會為你生氣。」
「嗯，我也這麼覺得。」
「喂！快說！喂呆子你應該也有話想問吧！？」
夏蘭揍了邱爾一拳，等等這拳大力到發出聲響了！好可怕！兒子還能一臉沒事的樣子，這難道是我一直鍛鍊他的功勞嗎！？
「是說夏蘭妳怎麼醒來？」
「你們哭成這樣我哪睡的著，就想說來幫你這呆子。」
「謝謝。」兒子他伸手回握住女友的手。直視我的眼睛，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爸爸，我在這個世界經歷很多事，遇到很多不同類型的人。在某一次中了敵人魔法後，看見過去的黑暗回憶。和夏蘭平安逃脫後，我就在想，每個人都有自己黑暗的回憶。我有，夏蘭有，爸爸也有。」
「思考後我才發現，你不了解我的同時，我也不了解你。不知道你的過去，不知道你付出過多少辛苦。」
「所以，想請爸爸你也跟我說，從小到現在，你經歷了什麼。」
「我也想和你聊聊我經歷了什麼，從小到現在，我在想什麼。」
邱爾，你真的長大了。你現在的表情，在我眼中是多麼的耀眼。
「是啊，我們從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經歷過什麼。」
既然身為孩子的你都伸出手，那作為父親的我，就是該握住這隻手。現在的我，已經擁有這樣的心態。
於是，由我先開口。
全身在刺痛。就像被針猛刺一般。
同時，能感覺到蓋在身上的棉被散發的暖意。
閉著眼一片漆黑的視野微微透出光亮。直覺感受到身邊有其他人在……該不會又是那些獸人吧？又、又要讓我去做那種可怕的……
「爸爸……希望你能好起來。」
！！！
這聲音……這、這聲音！這熟悉的聲音是！不會吧！！！我是在作夢嗎！？
身上的痛楚讓我知道自己還醒著、活著，確信不是在作夢。我拚命讓意識像從水底急速上浮，當我睜開眼。見到的人，是我失蹤快一年的兒子——邱爾。
！！！
終於見到你了！終於、終於……那髮型、五官、身材都和記憶中的你一樣，雖然服裝顏色不知道為什麼是粉紅色，但沒關係。
雖然眼神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但沒關係——啊，你的眼神，讓我更加確信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是錯的。
現在，你眼神很清澈，雖然依舊有點呆呆的。但烏黑如夜的瞳蘊含光彩，如同微微亮著的星。是那麼地有精神。
過去的我從沒察覺，這才是一個健康成長的少年該有的眼神。
我真可笑，直到現在回想過去才發覺。你與我對話時，眼神比起現在更為陰暗、空洞，彷彿靈魂被抽走一般。
「爸爸！咦！？你怎麼突然！？」
我突然起身抱住你，你一定很意外對吧？自你讀國小後，我便沒再抱過你了。
但，現在就讓我抱吧。只要現在就好。
「人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無法阻止滑過臉頰的淚，我也不想去管。以前常教你「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現在我不想管。不想管。
錯了，過去的我錯了。知道你在教室被一道紅光照射，人消失無蹤。我就拚命奔走找人，報警、刊登新聞、社群網站協尋、到處打聽、貼海報……這段期間，忍不住回想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才認知到，我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你，只能像個孩子般一股腦擠出內心所有情感。
「爸爸……」感受到你伸手回抱住我，現在的你究竟在想什麼？我從沒好好聽你說話。
你把手放在我的後腦杓。
「什麼時候……爸爸你的白頭髮長那麼多了……」手指撥開髮絲，柔和的動作像是在梳理著什麼「我一直……沒有注意到……一直沒注意到。」
「只要是人，忙碌、操勞久了都會老。」我說。
「是……但，我從沒注意你為了我，忙了什麼，有多累。」
「不是你的錯，是我逼走了你。」
「我確實痛苦過，但現在不要緊了。」你搖搖頭，淚水打濕我的肩。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我與你的淚水，還沒停。就這樣流了好久。
＃＃＃
「現在，該說你當初為什麼要對呆子這麼嚴厲了吧！？」
哭到淚水停下後，我與兒子分開。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他身邊的這位銀髮女孩。她是誰？
「邱爾，這位女生她是？」
「呃……是這樣的，他是——」
「你兒子他是我的男人！」
……………………………………………………………………咦？
「換句話說，邱爾你交女朋友了？」銀髮女孩雖然有長角，不過來到這世界後看太多獸人臉，就算跟我說她是魔鬼妖怪，我也不驚訝了。
「呃……對。她是夏蘭．摩羅。」兒子表情依舊呆滯，但臉上浮現紅暈，這樣的表情我是第一次看見。唉，我居然連孩子害羞的樣子都沒見過。
「你過得不錯就好，沒出事就好。」現在我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想做什麼隨你去吧。我不想在逼迫你了。
「喂，你還沒回答問題！？」夏蘭感覺對我很生氣，聽她的問題應該是知道我以前怎麼對待邱爾的。
「邱爾，你遇到很好的對象，她很關心你，會為你生氣。」
「嗯，我也這麼覺得。」
「喂！快說！喂呆子你應該也有話想問吧！？」
夏蘭揍了邱爾一拳，等等這拳大力到發出聲響了！好可怕！兒子還能一臉沒事的樣子，這難道是我一直鍛鍊他的功勞嗎！？
「是說夏蘭妳怎麼醒來？」
「你們哭成這樣我哪睡的著，就想說來幫你這呆子。」
「謝謝。」兒子他伸手回握住女友的手。直視我的眼睛，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爸爸，我在這個世界經歷很多事，遇到很多不同類型的人。在某一次中了敵人魔法後，看見過去的黑暗回憶。和夏蘭平安逃脫後，我就在想，每個人都有自己黑暗的回憶。我有，夏蘭有，爸爸也有。」
「思考後我才發現，你不了解我的同時，我也不了解你。不知道你的過去，不知道你付出過多少辛苦。」
「所以，想請爸爸你也跟我說，從小到現在，你經歷了什麼。」
「我也想和你聊聊我經歷了什麼，從小到現在，我在想什麼。」
邱爾，你真的長大了。你現在的表情，在我眼中是多麼的耀眼。
「是啊，我們從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經歷過什麼。」
既然身為孩子的你都伸出手，那作為父親的我，就是該握住這隻手。現在的我，已經擁有這樣的心態。
於是，由我先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