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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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2-15
「這草真不好吃…呸呸!」帝樊的桌上全是用血槐草做的料理,聽說這就是當地人的青菜。

吃完它。血君對此只感到好笑,原來血槐草在口感上,竟然如此不堪。

「我的老天…吃了之後,我只感覺胃在翻騰,靈魂一點動靜也沒有…」

「喂!那可是我做的料理。」蕾氣憤地把餐盤收走。

「哈哈哈,我吃起來只覺得它很苦澀而已啊!」江太郎是在場唯一喜歡吃的人。

「略~我贊成帝樊哥哥。」安珀把血槐草的梗吐在了桌上,見狀,索菲亞幫他擦了擦嘴巴。

「話說魏娟最近在忙什麼呢?」索菲亞想起了這幾天,魏娟總是很晚才上床。

「她覺得自己的劍術還有進步空間。」說完,帝樊嘆了一口氣,因為魏娟總是來找自己切磋。

…。

血君,上!

別把我當狗使喚!

可是她找你啊!

…帝樊,你是該好好學習一下用劍之道。

…。

從魏娟開始,環環相扣的慘劇發生了。

「為什麼你的劍術忽強忽弱?」

「…我也不知道。」帝樊無奈的看著她,要不是血君非要讓自己上來,現在應該是他看著血君上場。

魏娟放下了劍,如果不是雙方實力一致的訓練,那她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還記得你曾經提過自己的故事嗎?」魏娟和帝樊坐在了一起,只是輕微一瞥,帝樊就看到她眼中的惆悵。

魏娟…妳的堅強一直都是武裝自己的外表,是我又一次忽視了妳的感受。

「抱歉,接下來我會用全力。」帝樊欲要和血君交換時,魏娟抓住了他的手。

「不打了,我是想跟你說…關於我的事情。」

「…好。」

「在我的國家裡,除了皇姓為文,還有四大家族,分別是公孫、魏、蕭、呂。」

「略有所聞,公孫家是基於祖上和開國皇帝一同征戰,也是第一位外姓王,而魏、蕭都是商人出身,後來魏家參軍,蕭家投政。」帝樊一開始就懷疑過魏娟的身份,但他也有不可告人的過去,兩人都是同樣的處境,自然不必多問。

「最後一個呂家,我印象中是有一位神射手,憑著高超箭術,在諸國比武大賽力挽狂瀾,挽回了國家臉面。」比武大賽每隔兩年會舉辦一次,由赤璐國做主辦方,比的項目有劍術、弓箭、體能、魔法、科技,前兩個不用提,都是赤璐國的強項,而體能是能力者們的主場,一開始多為獸人或是混種獲勝,後來逐漸偏向人類方,後兩個則是雪之國、瑪林頓的專長。

「你記得沒錯,在八年前,赤璐國在弓箭比賽上,即將輸給來自精靈族的弓箭手,是一位叫呂夢的男人橫空出世,打破了過往紀錄,在半小時內狩獵五十隻白銀脫兔,以及三秒命中十個十環。」呂夢字逢玄,他的來歷非常簡單,就是一位路過打抱不平的俠士,但皇帝很喜歡他的個性,所以再次破例,加了一個新的家族,呂家。

「本來魏家…我的爸爸要把我嫁給那個男人,但我趁著夜晚跑出來,從此不再聯繫家中。」接著魏娟四處漂泊了好一陣子,正要前往秋宮尋找那位墮落勇者時,帝樊出現了。

「原來妳二十六歲了…」

「二十五…你最好當作沒聽見。」魏娟掐著帝樊的後頸,看到她嬌嗔的模樣,帝樊老臉一紅,沒過幾秒,她又轉移話題問道:「你不是秋宮的王子嗎?那為什麼要離開呢?」

「我的國家有一個傳統,由於一直以來都是雙胞胎誕生,所以必須有一個人離開,而那個離開的人…是我。」他隱瞞了一個潛規則,那就是輸家的下場是由贏家決定,在上一輩,他父親放過了他的弟弟,選擇將其流放,不過在他們這一輩,國師直接把自己扔了出去,兄弟倆沒有正面對決。

但這樣也好,他不想和哥哥打上一場,而且他必敗無疑。

「…看來我們都有不得已離開的理由。」魏娟不想和一位不認識的人結婚,特別是作為政治聯姻,她痛恨這類習俗。

「恩人!那個女的這麼年輕,真的知道路嗎?」一名中年男子十分不滿的跑了進來,沒等他繼續抱怨下去,索菲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哼哼,如果不是我選這條路,你可知道魔都外圍海域要面對的是什麼怪物?」

是的,索菲亞不只在魔法方面很有天賦,她靠著觀星法破解了捷徑,是一條可以直達月居林的海路。

那人還不死心,朝帝樊問道:「為什麼要去月居林?我們不能直接回瑪林頓嗎?」

「當然是先送他們回去。」帝樊看向了蕾和緒兩姊妹,以及幾位有精靈特徵的村民。

「而且我們還要往下至百獸王國。」船上的不只是人類和精靈族,還有幾個獸人,雖然數量稀少,但能送他們回到祖先一直無法回去的家鄉,也算是完成了遺願。

「好吧…但那個女的太年輕了,讓她掌舵,真的沒問題嗎?」

「我對她很有信心,因為她是我的夥伴。」帝樊的聲音雖然不大,可索菲亞還是聽見了,她微微抿起唇瓣,耳朵紅了一片。

「索菲亞姐姐,怎麼了?」安珀以為她又生病了,連忙問起狀況。

「沒…沒什麼,你去找江太郎玩吧!」

「好。」

來到甲板下,江太郎正失魂落魄的摸著臂膀。

現在的他意識到了失去一隻手的不便,看起來心情很是低落。

「江太郎哥哥,不要難過了,至少我們中的一員沒有留在島上…」

「謝謝你,安珀…我只是想起這隻手,曾經也與她過了一段日子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見過蕾以後,江太郎對江千娜的記憶越來越深刻,明明已經放下一切,選擇向前看的他,居然又一次被回憶影響。

「安珀,你有過重要的人嗎?」

「很多!我的爸爸媽媽、你們大家和葛恩!」

「…真的很多呢。」江太郎笑了笑,現在有了帝樊他們,如果繼續沉浸在過往的傷痛,他終究跨不出那一步。

「走吧,我們上去。」江太郎揹起安珀,剛走上甲板,迎面就和蕾遇見。

「…」蕾的臉迅速漲紅,要不是緒拉著她離開,現在的她恨不得找洞鑽進去。

和江太郎不同之處,蕾想起來的是事後,她哭成了淚人,被江太郎抱回緒的旁邊。

緒還不斷打趣她:喜歡就去告白啊!人家又不會通靈。

「煩死我了!」

「?」餐桌上,所有人都回頭看向了蕾,江太郎還特地湊過來。

「沒事吧?」江太郎以為她發燒,還把手放在蕾的額頭上測量體溫。

「也沒…唔,變熱了。」

「你走開。」蕾拿著盤子,跑出了船艙。

船頭,帝樊仍在和魏娟聊天,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更好了。

「墮落勇者嘛…其實有關它的傳說是真的,但真正見到它的人,卻不到一隻手數來。」帝樊沒有開玩笑,連國師都親自出馬了,還是沒見著那位行走的傳奇。

「真可惜…」

「改天再和妳說說關於秋宮的歷史如何?也許會有妳感興趣的傢伙。」帝樊知道魏娟嚮往強者,或許這就是她對伴侶的要求之一。

「行。」

幾天過後,糧食出現匱乏的問題,村民們又開始懷疑索菲亞的航海能力。

「他們真的是要把我氣死!都等這麼多年,才過去幾天而已就忍不了了。」索菲亞的方向感很好,她很確信這個位置是朝月居林前進,但始終沒有出現島嶼。

「也許…月居林是在天上?」安珀趴在帝樊的背上,兩人同時看著索菲亞。

「嗯…有可能,自從大戰過後,精靈們拒絕了其他種族的來訪。」月居林的上方,傳聞是神所居住的地方,因此精靈們其實很鄙視外族人,雖然和雪之國一樣,可他們是最極端的那種。

「不知道,恐怕只有雪之國才有記載了。」魏娟說完,就對著外頭的江太郎喊道:「不用抬頭看了,如果真的在天上,海面就應該會有巨大陰影。」

「陰影?」江太郎繼續望了望天上的太陽。

「…」魏娟不想解釋,她也坐在了帝樊身旁。

索菲亞在一番思索後,對他們說:「江太郎,你的視力最好,幫我注意這邊,如果十分鐘後,雲朵還是沒有變化,帝樊換你上場。」

時間很快的過去,江太郎確實注意到雲的異樣,並即時回報。

「果然是這樣…其實世界上最早的魔法起源,就是來自精靈們。」索菲亞勾起了微笑,她讓帝樊飛到空中,朝雲朵射擊。

「浴血善相!」帝樊揮著翅膀,飛上了天空,當他要出招時,想起了血君的話。

…。

帝樊,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情?

我們的力量好像變強了?不對…應該說恢復如初。

有嗎?帝樊使用了血弩在海上測試力道,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找個機會全力以赴試看看,不然我也無法判斷。

好!

…。

廝殺遠擊!三十六連發!七十二連發!

「欸?」帝樊發現自己的力量彷彿掙脫限制,和待在魔都的狀態相差太多了。

看來血槐草的功效在於以毒攻毒。

「什麼意思?」

那一天,國師封印了我,直到她親手砍下你的頭,封印才被解除,不過…

「不過?…但國師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為了確保帝箹上位,她聯手神官用詛咒魔法對你下咒,從那之後,你與魔法再也無緣,當然神跡除外,她倆神通再大,也干涉不了神的力量。

「等等,回上一句話,你早就有意識了?」

嗯,但我在解除封印後,才開始重新掌握血之能力…快看!

「哇!~」在帝樊的攻擊下,一座透明的島嶼現出真身,同一時間,他也看到了幾位晃著翅膀的精靈。

「來者何人?」他們手持弓箭,瞄準著帝樊。

「我們是人類!目的是為了將你們的同伴送回來。」

「開什麼玩笑!我們的同伴?」

「哼!一定又是貪婪的傢伙,射死他們。」

「且慢!」帝樊才剛開口,無數箭矢從天而降,為了避免船隻受損,以及其他人受傷,帝樊開啟了領域,吸收全數攻擊。

鮮血禁地!箭矢刺進了帝樊身上,可隨即又墜落於海面。

「怎麼可能?」幾位精靈沒看過這等力量,只覺得帝樊是怪物。

「快通知那位大人,魔族入侵了!」

「好。」

「呃…」帝樊一臉尷尬,只好煽動羽翼,登上空中島嶼。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一個人上了。血君不安地環顧四周。

「?」帝樊還沒反應過來,大地就冒出尖刺,貫穿了他的雙腳。

高階魔法,大地倒鉤。

「幹得好!小禹,接下來看我的了!」一名青年跳過柵欄,手腕的金環發出了微光,那是他的魔法媒介。

「水龍砲!」巨大的水龍衝出手環,把帝樊的翅膀給融化了。

「血君…我動不了。」雙腳被尖刺扎的太深,帝樊成了一個標靶,眼看就要被殺死。

血化!

血君砍斷雙腳,在倒下的瞬間恢復原狀。

「唔!果然是魔族,能夠超再生的…恐怕是血魔了。」

血魔?

「別亂說!在好幾千年前,血魔就已經被女神消滅乾淨了。」女子對青年訓斥道,避免了其他人的士氣低落。

「大家一起使用聖光魔法!」

「哦!」

血君,快走!

「…我想試試看。」

帝樊不知道他想做甚麼,不過血君比他謹慎太多了,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神光天降!」

等到煙霧散去,血君若無其事的看著他們。

「還繼續嗎?」

「什麼?不是魔族!」

帝樊還記得聖光系的劍明明能傷到血君,結果這一次的高階聖光魔法卻連一根毛也沒有燒掉。

不只是能力恢復,我們的靈魂也達到了平衡,聖光再也無法傷到我們了。血君說完,就把身體交給帝樊。

「所有人住手。」此時,一名嬌小的女性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她的模樣,馬上讓帝樊想起那段回憶。

妖族至尊伊娜恩萊!但是她的身體…縮水了?

「女王大人,他不是魔族,但是…」

「既然不是魔族,那就沒有問題了。」伊娜恩萊的聲音也變得很稚嫩,難以想像她曾是三大至尊中最老的那一位,如果算上現在,她至少也活了七百多歲,是瓔奈壽終前的十倍。

「您就是…伊娜恩萊大人嗎?」傳說中,她被剝奪了至尊,但她的下場卻沒有被記錄在任何書上,所有的族人也閉口不談她的存在。

而如今她就在眼前,千真萬確!

「按照慣例,我會把你的記憶消除,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伊娜恩萊伸出手指,就要施展魔法,卻被帝樊制止。

「我是來送回七百年前被你們遺留於魔都,那些同伴們的後代。」

在場的年輕人一頭霧水,唯獨伊娜恩萊的眼神中閃過詫異。

「需要我帶人前去嗎?」那名使用水龍砲的青年毛遂自薦,奈何伊娜恩萊沒有許可。

「我的確感受到相同的血脈…但都是混血,不是純種。」她緩緩說道。

「…」帝樊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精靈們確實對混血不是那麼友善。

伊娜恩萊看出他的窘境,仍沒有打算通融的意思,她繼續往下說:「我知道你的好意,請回吧!」

「…伊娜恩萊大人,我能不能見上當年魔神討伐戰的幾位勇士們。」一般精靈的年齡,大約在五百年至一千年內,而作為始祖的伊娜恩萊,沒有人知道她活了多久,傳說她在太陽神與海神出現前就活著了。

「…你是想藉由他們的同情,對我施壓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也不清楚是誰給帝樊的勇氣,他竟然敢對曾經的至尊頂嘴,一時之間,所有精靈都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是我太久沒有離開這裡,世人真以為我死了?」伊娜恩萊不怒反笑,本來帝樊想說這是暴風雨的前夕,結果她接下來的話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他們之中真的有戰友的後代,我可以為此打破傳統。」伊娜恩萊命人把船拉上島嶼,並在這之後,重新佈下了結界。

「你,跟我來。」伊娜恩萊特別帶走了帝樊,其他人在精靈們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