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長得太帥，也是很困擾的一件事。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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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0-10
「我有整個特搜隊做後盾，還有個絕對站在我這邊的檢察官，你覺得我殺掉你，能惹上多少麻煩？說不定還能立功。畢竟你似乎是傳說中很棘手的罪犯，大家都等著抓你的把柄。
「還有，人類的醫生說，我有反社會人格。雖然我感覺自己的情況應該不是那樣，但就他們的定義來說，這樣的我，殺了人，也不會有任何罪惡感，因為我不在乎。」
祁夜橙的槍口抵上殷司的腦門。
「我對這點論述一直很好奇，所以今天就讓我把你殺了，來證明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身為百歲大妖，殷司也不是被嚇大的，真要反抗祁夜橙，多的是手段。只是他在這種身體狀況下，派上用場的招式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非到真的生死交關，他實在不想隨意出招。
眼前這區區一個混種的小毛頭，也敢和他叫板？他有什麼好怕的？
……好吧，他其實真的有點怕。
祁夜橙這不知道混了什麼血統的半人類，看起來分明就弱不禁風，可是卻對幻術和心靈干擾完全免疫。活這麼久的他，還真沒遇過有什麼種族的精神強度可以這麼驚人。
這讓他在害怕的同時也感到有趣極了，好想再多扔一些法術在對方身上，看能不能激起更多意想不到的反應。偏偏他的陣眼被打爛了，此刻放什麼法術都是給自己添亂！
於是他決定來個拖延戰術，這絕對不是因為他覺得挑釁敵人是件相當有意思的事。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的話，老早就把我幹掉了，不會在這裡囉嗦一堆。真相就是，你根本不敢殺掉我！」殷司在腦袋上抵著一把槍的狀態下，還能笑得那麼目中無人，也算是個人才了。
沒想到，祁夜橙竟大方承認了。
「你算是猜對一半吧，我確實不能殺你。」
殷司才正在那裡洋洋得意著，下一秒就被祁夜橙的後話給哽住了氣。
「你還有用處，現在就殺掉，我又會給容星和丹造成困擾的。等他們利用完你，我就能下手了。」
殷司覺得這個世界好無情，特搜隊現在居然還配備殺手機器人了？巫們所追尋的道法，終歸要輸給科技的進步了嗎？
「跟你囉嗦這堆，只是要轉移你注意力，讓我有空檔思考一下某件事的可行性。」
「什、什麼──啊啊啊啊啊！」
殷司內心警鐘大響，但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抗，祁夜橙的招式已經襲來。
他睜開眼，發現自已正賣命地飛奔著，而且還是以四足之姿在樹叢間瘋狂奔逃。他可以聽見身後的咆哮聲越來越近，還有帶著惡意的黏膩笑聲，讓他體內的腎上腺素不停竄升，滿腦子只剩下「我要活下去！」的念頭。
殷司感覺自己的思緒被拆成了兩半，一邊是此時此刻的他，另一邊是驚慌失措的他──
他終於回想起，那是在他成妖之前、在他還只是隻孱弱的小狐狸時所要面對的恐懼：被當成獵物、被狩獵者吞下肚的恐懼。
他只能拚命地逃，知道自己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命運只有死亡。
祁夜橙就這麼冷冷看著倒在地上抱頭尖叫的殷司，把自己的讀心術當作一柄鏟子，不停刨挖對方的內心，把他的恐懼通通翻出來。
是殷司對單丹和季容星施展的法術，給了祁夜橙這樣的靈感。
平時他的讀心術就像潺潺水流，無法關閉，而流經之處就是他人的心靈，把他們的思緒全部納入自己的感知裡。但他也可以選擇把潺潺流水集中，變得像是水柱那樣，只針對某個特定對象的心靈，把對方的所思所想當成書頁上的文字般，一個個讀清。
那麼，如果再挖掘得更深一點呢？把那些藏在腦海深處的情緒和經歷，都翻找出來呢？能夠辦到嗎？
祁夜橙也是突發奇想，在評斷應該不會造成自己太大的負擔後，便決定在殷司身上嘗試一回。
若這種舉動由他人操作，或許會是玉石俱焚的結果，因為在探尋殷司的恐懼時，祁夜橙也必須跟著經歷一回對方的所見所聞。
然而，祁夜橙沒有恐懼，他的感受永遠不可能與殷司同步。
單丹猛地清醒過來，驚魂未定地大口粗喘。他感覺自己貌似做了一場惡夢，但那場夢真實得嚇人，甚至把夢裡的感受一併帶到了現實。
不對，如果真的只是夢境的話，他的身體為什麼像是歷經了一場大戰般痠痛不已？
他顫顫巍巍地起身，回想著那場「夢境」。
夢裡的他遭受其他狼群的進攻，最終被奪去了領地和族群，成了戰敗的歐米茄，找不到歸屬。
他喪失了生存之地，喪失了至關重要的族人和親友，還有祁夜橙……
「該死的狐狸精！」單丹咒罵著，大抵知道自己方才肯定是中了什麼擾亂神智的幻術，把他害怕的事物全湊在一起，試圖讓他敗在自己的恐懼之下。
他掃視了周邊一圈，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辦公樓層，但有一層稀薄的霧氣尚未退除乾淨，而且四處都是煙硝味和血腥味，很顯然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就在單丹準備循著祁夜橙的氣味找人時，身旁一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他反手抓住對方，把人強按在牆上，暴嚇一聲的同時伸出狼爪，準備一爪揮落──
「喂，臭血蛭，清醒點！」
單丹差點就把季容星的臉給刨了，趕緊收回抓子，但按著人的手沒敢放鬆，因為對方的狀態相當不對勁，正掙扎著要對他進攻。
此時的季容星完全吸血鬼化了，血眸與獠牙十分聳人。他是始祖吸血鬼的直系血親，只因為身上一半的人類血緣形成了一層壓制，讓他在吸血鬼的成長進程上顯得比較緩慢。但饒是如此狀態下，爆發的他仍然能像百來歲的吸血鬼一樣令人忌憚。
然而，這樣的爆發狀態是不正常的。季容星再不收斂起來，他那副還不夠堅強的身體會承受不住血緣中憑依的力量，被自己的「血」殺死。
「吼！」單丹在被季容星推開的同時，發出阿爾法狼的怒吼，整棟大樓都為之撼動，弱小的生物甚至被嚇得直接暈過去。
季容星這回終於被震醒，貼著牆又滑坐回地上，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太不妙了，差點自殺。季容星餘悸猶存，要是方才的他真的任由自己吸血鬼的狀態全開下去，他搞不好會當場自爆。
「真不想承認，不過你這條髒狗貌似救了我一命。」季容星齜牙咧嘴地起身，末了還是很真誠地道了句：「謝了。」
「別謝我，我剛才其實想把你撕了扔出窗子之類的。嘖嘖，可惜了。」單丹一副惋惜的口吻，讓季容星瞬間又想痛打對方一頓。
驀地，走廊盡頭忽然傳來淒厲的尖叫。
祁夜橙的氣息就是從那裡傳來的，兩人瞬間放下那些無所謂的敵意，朝共同目標疾奔而去。
「還有，人類的醫生說，我有反社會人格。雖然我感覺自己的情況應該不是那樣，但就他們的定義來說，這樣的我，殺了人，也不會有任何罪惡感，因為我不在乎。」
祁夜橙的槍口抵上殷司的腦門。
「我對這點論述一直很好奇，所以今天就讓我把你殺了，來證明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身為百歲大妖，殷司也不是被嚇大的，真要反抗祁夜橙，多的是手段。只是他在這種身體狀況下，派上用場的招式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非到真的生死交關，他實在不想隨意出招。
眼前這區區一個混種的小毛頭，也敢和他叫板？他有什麼好怕的？
……好吧，他其實真的有點怕。
祁夜橙這不知道混了什麼血統的半人類，看起來分明就弱不禁風，可是卻對幻術和心靈干擾完全免疫。活這麼久的他，還真沒遇過有什麼種族的精神強度可以這麼驚人。
這讓他在害怕的同時也感到有趣極了，好想再多扔一些法術在對方身上，看能不能激起更多意想不到的反應。偏偏他的陣眼被打爛了，此刻放什麼法術都是給自己添亂！
於是他決定來個拖延戰術，這絕對不是因為他覺得挑釁敵人是件相當有意思的事。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的話，老早就把我幹掉了，不會在這裡囉嗦一堆。真相就是，你根本不敢殺掉我！」殷司在腦袋上抵著一把槍的狀態下，還能笑得那麼目中無人，也算是個人才了。
沒想到，祁夜橙竟大方承認了。
「你算是猜對一半吧，我確實不能殺你。」
殷司才正在那裡洋洋得意著，下一秒就被祁夜橙的後話給哽住了氣。
「你還有用處，現在就殺掉，我又會給容星和丹造成困擾的。等他們利用完你，我就能下手了。」
殷司覺得這個世界好無情，特搜隊現在居然還配備殺手機器人了？巫們所追尋的道法，終歸要輸給科技的進步了嗎？
「跟你囉嗦這堆，只是要轉移你注意力，讓我有空檔思考一下某件事的可行性。」
「什、什麼──啊啊啊啊啊！」
殷司內心警鐘大響，但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抗，祁夜橙的招式已經襲來。
他睜開眼，發現自已正賣命地飛奔著，而且還是以四足之姿在樹叢間瘋狂奔逃。他可以聽見身後的咆哮聲越來越近，還有帶著惡意的黏膩笑聲，讓他體內的腎上腺素不停竄升，滿腦子只剩下「我要活下去！」的念頭。
殷司感覺自己的思緒被拆成了兩半，一邊是此時此刻的他，另一邊是驚慌失措的他──
他終於回想起，那是在他成妖之前、在他還只是隻孱弱的小狐狸時所要面對的恐懼：被當成獵物、被狩獵者吞下肚的恐懼。
他只能拚命地逃，知道自己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命運只有死亡。
祁夜橙就這麼冷冷看著倒在地上抱頭尖叫的殷司，把自己的讀心術當作一柄鏟子，不停刨挖對方的內心，把他的恐懼通通翻出來。
是殷司對單丹和季容星施展的法術，給了祁夜橙這樣的靈感。
平時他的讀心術就像潺潺水流，無法關閉，而流經之處就是他人的心靈，把他們的思緒全部納入自己的感知裡。但他也可以選擇把潺潺流水集中，變得像是水柱那樣，只針對某個特定對象的心靈，把對方的所思所想當成書頁上的文字般，一個個讀清。
那麼，如果再挖掘得更深一點呢？把那些藏在腦海深處的情緒和經歷，都翻找出來呢？能夠辦到嗎？
祁夜橙也是突發奇想，在評斷應該不會造成自己太大的負擔後，便決定在殷司身上嘗試一回。
若這種舉動由他人操作，或許會是玉石俱焚的結果，因為在探尋殷司的恐懼時，祁夜橙也必須跟著經歷一回對方的所見所聞。
然而，祁夜橙沒有恐懼，他的感受永遠不可能與殷司同步。
單丹猛地清醒過來，驚魂未定地大口粗喘。他感覺自己貌似做了一場惡夢，但那場夢真實得嚇人，甚至把夢裡的感受一併帶到了現實。
不對，如果真的只是夢境的話，他的身體為什麼像是歷經了一場大戰般痠痛不已？
他顫顫巍巍地起身，回想著那場「夢境」。
夢裡的他遭受其他狼群的進攻，最終被奪去了領地和族群，成了戰敗的歐米茄，找不到歸屬。
他喪失了生存之地，喪失了至關重要的族人和親友，還有祁夜橙……
「該死的狐狸精！」單丹咒罵著，大抵知道自己方才肯定是中了什麼擾亂神智的幻術，把他害怕的事物全湊在一起，試圖讓他敗在自己的恐懼之下。
他掃視了周邊一圈，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辦公樓層，但有一層稀薄的霧氣尚未退除乾淨，而且四處都是煙硝味和血腥味，很顯然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就在單丹準備循著祁夜橙的氣味找人時，身旁一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他反手抓住對方，把人強按在牆上，暴嚇一聲的同時伸出狼爪，準備一爪揮落──
「喂，臭血蛭，清醒點！」
單丹差點就把季容星的臉給刨了，趕緊收回抓子，但按著人的手沒敢放鬆，因為對方的狀態相當不對勁，正掙扎著要對他進攻。
此時的季容星完全吸血鬼化了，血眸與獠牙十分聳人。他是始祖吸血鬼的直系血親，只因為身上一半的人類血緣形成了一層壓制，讓他在吸血鬼的成長進程上顯得比較緩慢。但饒是如此狀態下，爆發的他仍然能像百來歲的吸血鬼一樣令人忌憚。
然而，這樣的爆發狀態是不正常的。季容星再不收斂起來，他那副還不夠堅強的身體會承受不住血緣中憑依的力量，被自己的「血」殺死。
「吼！」單丹在被季容星推開的同時，發出阿爾法狼的怒吼，整棟大樓都為之撼動，弱小的生物甚至被嚇得直接暈過去。
季容星這回終於被震醒，貼著牆又滑坐回地上，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太不妙了，差點自殺。季容星餘悸猶存，要是方才的他真的任由自己吸血鬼的狀態全開下去，他搞不好會當場自爆。
「真不想承認，不過你這條髒狗貌似救了我一命。」季容星齜牙咧嘴地起身，末了還是很真誠地道了句：「謝了。」
「別謝我，我剛才其實想把你撕了扔出窗子之類的。嘖嘖，可惜了。」單丹一副惋惜的口吻，讓季容星瞬間又想痛打對方一頓。
驀地，走廊盡頭忽然傳來淒厲的尖叫。
祁夜橙的氣息就是從那裡傳來的，兩人瞬間放下那些無所謂的敵意，朝共同目標疾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