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本章節 3269 字
更新於: 2023-02-08
趕在李仁皓動手之前，石定宇及時趕到海灘邊緣，為來自瀰松鎮的同鄉，引起一連串騷動的秦亮傑請命。
李仁皓微瞇雙眼，目光落在石定宇身上，實則並未放鬆戒備，維持隨時能出擊的架勢。
「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還有秦亮傑真正的打算吧？石定宇。」
「我知道。」
無須李仁皓細數罪狀，石定宇一度與秦亮傑攜手合作，肯定清楚這人為了復仇，背地裡從事什麼勾當。
儘管如此，他並沒有因此動搖，繼續跟李仁皓據理力爭。
「先不論方法，秦亮傑確實達成了我們多年來為之努力，親自向龍西堂尋仇的目標。」
「所以呢？」
「在這裡殺掉秦亮傑，恐怕讓人將他塑造成悲劇英雄，激化南嬴與龍西堂對立。」
「……」
李仁皓聞言沉吟不語，暗中推演對方所言的未來。
就算龍西堂所有人願意相信線報，即秦亮傑與中國巫師勾結，意圖利用相柳作亂的空檔入侵臺灣，南嬴幫的成員會接受這個說法嗎？
一方是敵對勢力，不共戴天的龍西堂少主，另一方則是守護並維持南嬴幫內部秩序，深受信賴的玄熊堂堂主，答案可想而知。
「那麼你倒是說說，我該如何處置秦亮傑？」
「還請讓我負起全責，監視控管秦亮傑的行動，彌補他至今犯下的罪過。」
「各人造業各人擔，他的罪過與你何干？」
「身為水仙宮廟公，瀰松鎮的熊族族長之子，我不只是逃離聚落，更是逃避了自己的責任；秦亮傑接下族長應當善盡的職責，才造成今天如此局面，這是我必須承擔的罪業。」
說到這裡，石定宇瞥向自己背後，先前受到重創以至於咳血，嘴角掛著一絲猩紅的秦亮傑，而後轉回李仁皓的方向說道。
「無論秦亮傑做了什麼，我都會追查到底，竭盡全力彌補──這不只是職責，也是陪他一起贖罪，身為朋友的請求。」
「要是這人又搞叛變，到時你怎麼辦？」
「真有那麼一天，我必定是你忠實的戰友，跟李仁皓站在同一條陣線，誓死不渝。」
「閉嘴……我沒有做錯事，更不需要贖罪。」
從水炮的衝擊恢復過來，秦亮傑有些中氣不足，依舊忿忿不平地反駁。
「與其背上不存在的罪名，還不如讓我死了乾淨……」
「但我不希望你死。」
「石定宇，收起你氾濫的同情心，看清楚現實吧！」
秦亮傑稍微蹲低，試圖讓自己站穩腳步，恨恨瞪著石定宇說道。
「我從來不把你當成朋友，一個外人少來多管閒事。」
「秦亮傑，我──」
「龍西堂一日不除，南嬴幫遲早淪為階下囚，任人宰割……就算只有我自己，也會完成定宗叔叔的遺願，徹底殲滅瀰松鎮的仇敵！」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先前潰散的水蛇再次暴起，竟然不是襲擊李仁皓，反而把秦亮傑包圍起來，狀似形成某種不知名的巨獸。
直覺明白大事不妙，李仁皓急忙驅使異能發動攻擊，不料有人搶先一步下手。
「咳……嗚……！」
劍鋒穿出秦亮傑的胸膛，殷紅隨即擴散開來，將鄰近水蛇染上血色。
來者穿著深藍色馬褂，持劍從背後突襲，冷冷地開口說道。
「我完全同意，凡事都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突破水蛇屏障，對秦亮傑痛下殺手的那人，正是李仁皓的父親，龍西堂主人李信皇。
當著所有人的面，殷紅液體沾染劍身，持續從傷處汨汨流出，對比秦亮傑的臉部漸失血色，彷彿生命力隨之流逝而去。
寶劍穿胸的秦亮傑承受巨大苦痛，竟然咬牙忍住沒有哭喊，僅只緩緩望向背後的李信皇，沉著聲音說道。
「……你果然來了，無恥屠夫……」
聽聞秦亮傑的指控，李信皇一言不發，著手將寶劍刺得更深。
顯然傷及內臟，不僅血花噴濺而出，秦亮傑更是嘔出一口鮮血，完全說不出話來。
「秦亮傑！」
「慢著，別去送死。」
眼明手快，李仁皓趕緊拉住石定宇，制止對方奔馳上前。
李信皇的異能是透過寶劍，吸取血液並將之轉化成能量，一旦發招就不會讓敵人逃脫。
雪上加霜的是，先前由於纏鬥而無人察覺，龍西堂的部隊暗中抵達祕境海灘，大軍伴隨李信皇現身壓境，手裡拿著武器對準李仁皓一行人。
（該死的，是我大意了。）
李仁皓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將石定宇護在勢力範圍，眼睜睜看著李信皇回抽寶劍，任由秦亮傑往前倒臥在海灘沙地。
解決眼前強敵，李信皇凜冽的目光投射而來，以嚴厲的口吻說道。
「我對你很失望，李仁皓。」
「……」
「對付秦亮傑這種人，只有死亡才能從仇恨中解脫，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手中寶劍仍在滴血，李信皇隨手將之甩在地上，連眉頭也不皺地接續話語。
「聽信他人讒言，無法做出理性判斷，把龍西堂主人這個位置交給你，恐怕言之過早了。」
「那麼父親自己呢？不擇手段排除異己，在這片土地製造仇恨與對立，就是您所謂的理性判斷？」
眼角餘光瞥向奄奄一息的秦亮傑，李仁皓暗暗握緊雙拳，直視著父親給出答案。
「如果這些是龍西堂主人該做的，恕我無法繼承您的衣缽，也不願成為跟您一樣的劊子手。」
「看來你翅膀硬了，懂得反抗父親了哪。」
李信皇剛舉起寶劍，轉眼就移動到他們面前，毫不猶豫朝石定宇直劈而下。
先前早有防備，李仁皓立刻控制鐵鎖，牢牢纏住石定宇的腿部，將他往陸哲史與紅色巨龍的方向拋去。
李仁皓以短刀迎戰父親，配合鐵鎖進攻打算拉開距離，然而雙方深知彼此攻擊模式，李信皇完全不給人喘息空間，接連出招封鎖進一步行動。
武器上吃了不小的虧，李仁皓側腹中劍，頓時一陣鮮血淋漓，但這正是他的盤算。
（──去吧！）
感受自身血液落在海灘，與大地建立更強的連繫，李仁皓以土石製造障壁，隔絕自己與李信皇，拉開距離並呼喚出大量鐵鎖。
近身戰鬥難免中劍，李仁皓打從最初就自知不敵，將計就計讓父親殺傷自己，用更多血液為代價強化鐵鎖跟土壁，為了發動萬蛇羅網預做準備。
就算重重鐵鎖無法殺傷李信皇，至少藉由羅網束縛其手足並封鎖行動，讓李仁皓退到安全地帶，有辦法重整旗鼓便已足夠。
硬碰硬只是白費功夫，現下重要的是避免李信皇召喚血雨，並且在大軍包圍之下，設法保護夥伴撤退……
『李仁皓，快看前面！』
頸間傳來小蛇的驚呼聲，李仁皓依照對方所言望去，驚覺秦亮傑不知何時起身，配合羅網的攻勢逼近李信皇，用擒拿手法扣住那身穿馬褂的身影。
「一起……下地獄吧……！」
秦亮傑吐出詛咒的話語，控制水蛇包圍自己跟李信皇，狀似要跟敵人同歸於燼──然而，變故就在此時發生，出乎所有人意料。
以李信皇和秦亮傑為中心，地面出現不知名的某種法陣，發出隱隱帶著血色的幽光，轉眼將兩人吞噬其中。
明明危機解除了，李仁皓只覺茫然若失，直到頸間小蛇抬起頭，往大海的方向看去，他才稍微回過神。
「龍神使者，怎麼了嗎？」
『嘖……儀式竟然成功了。』
「什麼成功？」
『召喚相柳的儀式。』
就在這時，海上傳來不祥的嘶鳴聲，巨型黑影隨著黑煙浮出水面，有如海嘯般突如其來。
擁有兩顆頭顱的巨蛇，其中一個頭張開血盆大口，從裡面吐出腥紅霧氣，正是李仁皓所熟知的景象。
（父親的血雨……為什麼在這時候……？）
動搖之際，腥紅霧氣凝聚成為大片雨雲，完全沒有遏阻的餘地。
深知血雨的恐怖，龍西堂的部隊率先反應過來，兵荒馬亂尋找掩體躲避災禍，獨留李仁皓一行人在空曠海灘上。
不願就這樣坐以待斃，李仁皓急忙下令鯊鹿兒撤退，自己則是使出全身氣力，在血雨落下之前製造出土壁跟鐵盾，力挽狂瀾。
「陸哲史！石定宇！快躲進去！」
確定夥伴進入遮蔽範圍，李仁皓趕忙驅動異能，用鐵鎖救助龍西堂的戰士，以及來不及逃生的梅花鹿。
說時遲那時快，天上血霧已然匯聚成形，降下傾盆大雨般的血紅箭矢，意圖剝奪地面生物的性命。
李仁皓幾乎感到絕望，準備面對眾多人員死傷，猝然染紅視野的火焰如同暴風，橫掃整個祕境海灘，蒸散水氣更將箭矢融化殆盡。
（這是……？）
風沙瀰漫，依稀可見身穿長袍的人影，翻飛的紅色衣衫有如赤色烈焰。
放眼整個臺灣，能夠使用火焰之力，穿著紅衣的異能者，就只有那位女性──
「我回來了，仁皓。」
一反先前預料，清亮的聲音傳入耳裡，竟是理應前往他處求援，自己心心念念的潘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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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皓微瞇雙眼，目光落在石定宇身上，實則並未放鬆戒備，維持隨時能出擊的架勢。
「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還有秦亮傑真正的打算吧？石定宇。」
「我知道。」
無須李仁皓細數罪狀，石定宇一度與秦亮傑攜手合作，肯定清楚這人為了復仇，背地裡從事什麼勾當。
儘管如此，他並沒有因此動搖，繼續跟李仁皓據理力爭。
「先不論方法，秦亮傑確實達成了我們多年來為之努力，親自向龍西堂尋仇的目標。」
「所以呢？」
「在這裡殺掉秦亮傑，恐怕讓人將他塑造成悲劇英雄，激化南嬴與龍西堂對立。」
「……」
李仁皓聞言沉吟不語，暗中推演對方所言的未來。
就算龍西堂所有人願意相信線報，即秦亮傑與中國巫師勾結，意圖利用相柳作亂的空檔入侵臺灣，南嬴幫的成員會接受這個說法嗎？
一方是敵對勢力，不共戴天的龍西堂少主，另一方則是守護並維持南嬴幫內部秩序，深受信賴的玄熊堂堂主，答案可想而知。
「那麼你倒是說說，我該如何處置秦亮傑？」
「還請讓我負起全責，監視控管秦亮傑的行動，彌補他至今犯下的罪過。」
「各人造業各人擔，他的罪過與你何干？」
「身為水仙宮廟公，瀰松鎮的熊族族長之子，我不只是逃離聚落，更是逃避了自己的責任；秦亮傑接下族長應當善盡的職責，才造成今天如此局面，這是我必須承擔的罪業。」
說到這裡，石定宇瞥向自己背後，先前受到重創以至於咳血，嘴角掛著一絲猩紅的秦亮傑，而後轉回李仁皓的方向說道。
「無論秦亮傑做了什麼，我都會追查到底，竭盡全力彌補──這不只是職責，也是陪他一起贖罪，身為朋友的請求。」
「要是這人又搞叛變，到時你怎麼辦？」
「真有那麼一天，我必定是你忠實的戰友，跟李仁皓站在同一條陣線，誓死不渝。」
「閉嘴……我沒有做錯事，更不需要贖罪。」
從水炮的衝擊恢復過來，秦亮傑有些中氣不足，依舊忿忿不平地反駁。
「與其背上不存在的罪名，還不如讓我死了乾淨……」
「但我不希望你死。」
「石定宇，收起你氾濫的同情心，看清楚現實吧！」
秦亮傑稍微蹲低，試圖讓自己站穩腳步，恨恨瞪著石定宇說道。
「我從來不把你當成朋友，一個外人少來多管閒事。」
「秦亮傑，我──」
「龍西堂一日不除，南嬴幫遲早淪為階下囚，任人宰割……就算只有我自己，也會完成定宗叔叔的遺願，徹底殲滅瀰松鎮的仇敵！」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先前潰散的水蛇再次暴起，竟然不是襲擊李仁皓，反而把秦亮傑包圍起來，狀似形成某種不知名的巨獸。
直覺明白大事不妙，李仁皓急忙驅使異能發動攻擊，不料有人搶先一步下手。
「咳……嗚……！」
劍鋒穿出秦亮傑的胸膛，殷紅隨即擴散開來，將鄰近水蛇染上血色。
來者穿著深藍色馬褂，持劍從背後突襲，冷冷地開口說道。
「我完全同意，凡事都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突破水蛇屏障，對秦亮傑痛下殺手的那人，正是李仁皓的父親，龍西堂主人李信皇。
當著所有人的面，殷紅液體沾染劍身，持續從傷處汨汨流出，對比秦亮傑的臉部漸失血色，彷彿生命力隨之流逝而去。
寶劍穿胸的秦亮傑承受巨大苦痛，竟然咬牙忍住沒有哭喊，僅只緩緩望向背後的李信皇，沉著聲音說道。
「……你果然來了，無恥屠夫……」
聽聞秦亮傑的指控，李信皇一言不發，著手將寶劍刺得更深。
顯然傷及內臟，不僅血花噴濺而出，秦亮傑更是嘔出一口鮮血，完全說不出話來。
「秦亮傑！」
「慢著，別去送死。」
眼明手快，李仁皓趕緊拉住石定宇，制止對方奔馳上前。
李信皇的異能是透過寶劍，吸取血液並將之轉化成能量，一旦發招就不會讓敵人逃脫。
雪上加霜的是，先前由於纏鬥而無人察覺，龍西堂的部隊暗中抵達祕境海灘，大軍伴隨李信皇現身壓境，手裡拿著武器對準李仁皓一行人。
（該死的，是我大意了。）
李仁皓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將石定宇護在勢力範圍，眼睜睜看著李信皇回抽寶劍，任由秦亮傑往前倒臥在海灘沙地。
解決眼前強敵，李信皇凜冽的目光投射而來，以嚴厲的口吻說道。
「我對你很失望，李仁皓。」
「……」
「對付秦亮傑這種人，只有死亡才能從仇恨中解脫，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手中寶劍仍在滴血，李信皇隨手將之甩在地上，連眉頭也不皺地接續話語。
「聽信他人讒言，無法做出理性判斷，把龍西堂主人這個位置交給你，恐怕言之過早了。」
「那麼父親自己呢？不擇手段排除異己，在這片土地製造仇恨與對立，就是您所謂的理性判斷？」
眼角餘光瞥向奄奄一息的秦亮傑，李仁皓暗暗握緊雙拳，直視著父親給出答案。
「如果這些是龍西堂主人該做的，恕我無法繼承您的衣缽，也不願成為跟您一樣的劊子手。」
「看來你翅膀硬了，懂得反抗父親了哪。」
李信皇剛舉起寶劍，轉眼就移動到他們面前，毫不猶豫朝石定宇直劈而下。
先前早有防備，李仁皓立刻控制鐵鎖，牢牢纏住石定宇的腿部，將他往陸哲史與紅色巨龍的方向拋去。
李仁皓以短刀迎戰父親，配合鐵鎖進攻打算拉開距離，然而雙方深知彼此攻擊模式，李信皇完全不給人喘息空間，接連出招封鎖進一步行動。
武器上吃了不小的虧，李仁皓側腹中劍，頓時一陣鮮血淋漓，但這正是他的盤算。
（──去吧！）
感受自身血液落在海灘，與大地建立更強的連繫，李仁皓以土石製造障壁，隔絕自己與李信皇，拉開距離並呼喚出大量鐵鎖。
近身戰鬥難免中劍，李仁皓打從最初就自知不敵，將計就計讓父親殺傷自己，用更多血液為代價強化鐵鎖跟土壁，為了發動萬蛇羅網預做準備。
就算重重鐵鎖無法殺傷李信皇，至少藉由羅網束縛其手足並封鎖行動，讓李仁皓退到安全地帶，有辦法重整旗鼓便已足夠。
硬碰硬只是白費功夫，現下重要的是避免李信皇召喚血雨，並且在大軍包圍之下，設法保護夥伴撤退……
『李仁皓，快看前面！』
頸間傳來小蛇的驚呼聲，李仁皓依照對方所言望去，驚覺秦亮傑不知何時起身，配合羅網的攻勢逼近李信皇，用擒拿手法扣住那身穿馬褂的身影。
「一起……下地獄吧……！」
秦亮傑吐出詛咒的話語，控制水蛇包圍自己跟李信皇，狀似要跟敵人同歸於燼──然而，變故就在此時發生，出乎所有人意料。
以李信皇和秦亮傑為中心，地面出現不知名的某種法陣，發出隱隱帶著血色的幽光，轉眼將兩人吞噬其中。
明明危機解除了，李仁皓只覺茫然若失，直到頸間小蛇抬起頭，往大海的方向看去，他才稍微回過神。
「龍神使者，怎麼了嗎？」
『嘖……儀式竟然成功了。』
「什麼成功？」
『召喚相柳的儀式。』
就在這時，海上傳來不祥的嘶鳴聲，巨型黑影隨著黑煙浮出水面，有如海嘯般突如其來。
擁有兩顆頭顱的巨蛇，其中一個頭張開血盆大口，從裡面吐出腥紅霧氣，正是李仁皓所熟知的景象。
（父親的血雨……為什麼在這時候……？）
動搖之際，腥紅霧氣凝聚成為大片雨雲，完全沒有遏阻的餘地。
深知血雨的恐怖，龍西堂的部隊率先反應過來，兵荒馬亂尋找掩體躲避災禍，獨留李仁皓一行人在空曠海灘上。
不願就這樣坐以待斃，李仁皓急忙下令鯊鹿兒撤退，自己則是使出全身氣力，在血雨落下之前製造出土壁跟鐵盾，力挽狂瀾。
「陸哲史！石定宇！快躲進去！」
確定夥伴進入遮蔽範圍，李仁皓趕忙驅動異能，用鐵鎖救助龍西堂的戰士，以及來不及逃生的梅花鹿。
說時遲那時快，天上血霧已然匯聚成形，降下傾盆大雨般的血紅箭矢，意圖剝奪地面生物的性命。
李仁皓幾乎感到絕望，準備面對眾多人員死傷，猝然染紅視野的火焰如同暴風，橫掃整個祕境海灘，蒸散水氣更將箭矢融化殆盡。
（這是……？）
風沙瀰漫，依稀可見身穿長袍的人影，翻飛的紅色衣衫有如赤色烈焰。
放眼整個臺灣，能夠使用火焰之力，穿著紅衣的異能者，就只有那位女性──
「我回來了，仁皓。」
一反先前預料，清亮的聲音傳入耳裡，竟是理應前往他處求援，自己心心念念的潘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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