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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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2-09
怎麼回事?帝樊看向周遭,只感覺身體無力,差一點就要跌倒。

「喂!」帝樊聽到了聲音,以為是在叫他,結果來者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啊?他定睛一看,發現對方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她的頭髮是深藍色,背影看上去就像耀眼的沙漠玫瑰,那是只有沙王大漠才有的植物,一種藍色花瓣的玫瑰,比起紅玫瑰的刺來得更多,且更加的大。

「魔神答應我的事情…最好是真的,否則我就先拿你的頭顱當酒杯,再把它的當尿桶!」女子潑辣的個性,讓帝樊想起了魏娟,不過人現在去哪了,他還是沒有線索。

「冷靜點…茱麗特,我們不是妳的敵人。」青年作勢要安慰她,卻被茱麗特一劍劈開了手。

「啊啊啊!」青年痛得哇哇大叫,可下一秒,地板的手變成了沙子,他則冷著臉說道:「別以為我怕了妳。」

「嘎啦?咕嘎咕嘎!」兩人的身旁,有一隻石頭巨人,它用奇怪的語言勸架,卻惹來了兩人的怒視。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嗚咕咕…」戴夫也就兩個人加起來那麼高,但被兩個人罵的它,卻縮成了一團,暗自哭泣。

「你們幾個…別吵了,行嗎?」一位妖艷少女無聲無息的走到了中間,只是一個照面,就讓芬恩和茱麗特各自警戒。

「妳…」

「我不喜歡爭鬥,所以別找我打架。」她先看著茱麗特解釋,再對著芬恩說:「主人要見你。」

「哼!那個新來的,主人怎麼不找她?」

在塞莉安娜的注視下,芬恩收起了暴脾氣,走向了宮殿深處。

「妳叫茱麗特,對吧?」

「…」茱麗特轉身要走,卻被塞莉安娜抓住了肩膀。

「別,碰,我!」茱麗特一劍砍下了塞莉安娜的整條右臂,可後者並不擔心,還繼續說:「看來妳很喜歡砍人的手呢?」

「嘴欠是吧?」以為茱麗特要下重手,戴夫擋在了塞莉安娜身前。

「吼啦啦~」戴夫的身體變大幾分,隨即,茱麗特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因為這是她的攻擊第一次被擋下。

「咕嘎咕嘎!」戴夫才剛把身子低下去,茱麗特便朝它的脖子處揮砍,下一秒,戴夫的頭掉了下去。

「哎呀!」塞莉安娜訝異不已,沒等她反應過來,茱麗特已經殺到眼前。

「停下。」魔神的大門被打開,一道滄桑的聲音命令她住手。

「呼~真是好險啊。」塞莉安娜再說這句話時,她的手也放在了茱麗特的胸前,而在茱麗特的身旁,芬恩正要下手殺她。

戴夫全身燃起了火焰,看起來準備要毀了這裡。

「安娜。」老人說道。

「好好好!」塞莉安娜把手收回,並來到戴夫旁邊。

「大個子,好好睡一覺吧。」話畢,她的手鐲亮起了藍色光芒,巨人變回了原樣,且躺在走廊上。

能力者!儘管她看似是用魔法所致,但帝樊發現了塞莉安娜的眼睛,有一剎那從黑轉藍,明顯和手鐲的功效相同。

魔神身旁的幹部都是能力者嗎?除了戴夫看不出來是不是變形能力,其他人全是能力者,比如芬恩的沙之能力,以及茱麗特的血之能力。

「茱麗特,妳還是沒有要收斂的話,那我就只能…辣手摧花了。」

「…我還有選擇嗎?」茱麗特解除了劍的變形,將它收回體內,見此,芬恩也只好把力量收起。

畫面一轉,帝樊跟隨茱麗特來到了一個像軍營的地方。

「這些愚蠢的白癡,就是我的部下嗎?」

「是的,妳口中的白癡就是妳接下來要帶領的軍隊。」塞莉安娜接她的話說下去,可沒等她介紹完,茱麗特轉身就走。

「哼!我不跟垃圾同流合污。」

塞莉安娜想說些什麼,卻因為大腦的疼痛,讓她無法追上去。

「…」茱麗特察覺到了,但沒有心情為此留下。

幾天後,茱麗特又回到軍營,這裡面的人正在自我訓練著。

「白癡嗎?這點訓練量,你們拿什麼去戰鬥!」

「可是…我們沒有長官啊?」這話一出,一柄血色大劍穿過了他的兩腿之間。

茱麗特縱身一躍,跳到了下方,她用極為挑釁的眼神環顧周遭。

「告訴我,你們憑什麼讓我留下來照顧一群飯桶?」

「…」所有人一言不發,只等茱麗特教訓完他們。

「不說話,是因為習慣了?我不需要一群孬種!」

「一群連毛都沒長齊的貨色!」茱麗特將劍拔了出來,嚇得那人倒退三步。

「魔神只找得到一群廢物嗎?」她將劍指向了宮殿,一位老人正在看向這邊,眼中略有乏味與無奈。

「說什麼要奪回土地,不過就是一群可憐蟲在自慰罷了!」僅僅是彈指間,茱麗特就坐在了一個鮮血打造的沙發上。

「給我開始繞著魔神島跑步,直到我喊停為止。」

「是的!伯爵!」

茱麗特把手中的劍扔到了隊伍中間,開口質問道:「叫我伯爵幹嘛?」

「是…是那位大人給予您的尊稱…」

「完整念出來給我聽聽。」

「浴血伯爵。」

茱麗特勾唇邪笑,那股模樣幾乎把士兵們的魂也勾走了。

「白癡般的稱呼,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天上天下宇宙無敵魔神啊?」她豎起中指,對著皇宮叫囂。

一旁的帝樊捂住臉,他絕對不行讓血君知道這件事,這完全是他的前世黑歷史。

在那天過後,茱麗特的軍隊非常聽她的話,一度讓芬恩懷疑起人生。

「我帶這群蠢貨的時候,就沒有這麼輕鬆,妳才帶一天…一天!怎麼辦到的?」

「可能…你是白癡吧?」茱麗特咬著拇指,稍有用力,便把拇指連根扯下,並吐在了芬恩的臉上。

「媽的!欺人太甚。」芬恩剛要出手,就看到她身後的軍隊通通排好陣仗,一副要開戰的樣子。

「我操!」不是芬恩習慣滿口髒話,而是自從茱麗特來後,就天天向他找茬,對他的意見不是一般大。

「白癡~」又是一根手指濺在了他臉上,這次是中指。

「啊啊啊!」芬恩氣的當場離開,茱麗特這邊的人則竊笑了起來。

「笑屁!接著給我跑啊!」茱麗特大聲命令道,換來的是眾人慷慨激昂的回應。

「是的,伯爵!」

帝樊湊上前去,站在了茱麗特的旁邊,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她。

妳…和血君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當他的手即將碰到茱麗特的臉時,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的視線率先接觸。

「看什麼?」

啊勒?

「給我回隊伍去!」帝樊這下才看到身後的人,原來茱麗特不是在說他。

等等…不對啊?根據那傢伙站的位置,茱麗特應該不會往這麼下面看才對…

沒等他反應過來,畫面來到十幾年後,茱麗特變得不一樣了,她會乖乖的站在魔神身後,帶兵的時候也不會太過隨便。

「大人。」下屬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尊敬和愛慕,不過,茱麗特對待他們的口氣從來沒變過。

「閉嘴,叫我伯爵。」

好吧…我錯了。帝樊跟著茱麗特來到魔神的皇宮,這一次,他終於確認了,眼前的老人就是傳說中的魔神。

「你們…做得很好,短短的時間,就訓練出優秀的軍隊,特別是茱麗特。」

「哈~啥?」茱麗特打了個哈欠,完全不把幹部集合當一回事,然而,芬恩和塞莉安娜意外的沒有糾正她。

「…茱麗特,還記得曾經答應妳的事情嗎?」

「當然,是你答應我,要讓我親手屠神的!」

什麼?帝樊看茱麗特的眼神非常驚恐,就和芬恩與塞莉安娜一樣,而戴夫看到大家都有所吃驚,立即跟上。

「咕嘎!」

等到大家安靜下來,魔神才繼續往下說道:「偽神引以為傲的多國軍隊即將來臨,你們做好準備了吧?」

「當然沒問題,不過該由誰來打頭陣?」這句話本身沒有太多意思,但是芬恩是個狡詐的混蛋,塞莉安娜馬上就理解了含義。

因為打頭陣的魔族,將會是炮灰,所以誰都不想犧牲。

「我推薦戴夫,反正它一出馬就能摧毀一個國家。」芬恩的話沒有加油添醋,因為在早前的上古時期,那時候甚至只有三個神,分別是星月女神、獸神、魔神,而戴夫是最早的一批魔族,它是由一座火山形成的怪物,僅憑一魔之力把某國從歷史上抹除掉。

「開戰前讓它毀掉魔都?謝囉!白癡。」面對茱麗特的挑釁,芬恩早就習慣了,只見他哼唧一聲,不再開口參與討論。

「既然茱麗特有想法,不如妳先上?」魔神順勢詢問。

「好啊。」看到茱麗特如此爽快,不像是被人刺激,反倒是一時興起。

「…就這樣定了,還有什麼要說嗎?」魔神的臉色依然蒼白無力,如果帝樊沒有聽過歷史上的傳說與記載,恐怕真以為它是一位風中殘燭的老人。

不過…他這副模樣,是怎麼和勇者團打得有來有回?帝樊好奇的同時,就看到了茱麗特被塞莉安娜約出來見面。

「再過不久,戰爭就要打響,妳想好了嗎?」

「憑什麼告訴妳,我的想法?」茱麗特以為她是在問魔神剛才的意思,但是要把她和砲灰這個詞相提並論,多少是有點瞧不起她浴血伯爵的頭銜。

「我命不久矣。」

茱麗特面色不改,就要離開,卻被塞莉安娜抓住肩膀。

「放手。」

「…這一次,妳沒有砍掉我的手。」塞莉安娜笑了,可下一秒,她的嘴角流出鮮血,大腦劇烈的疼痛,差點讓她暈過去。

「嘖…砍了幾百次,膩了。」每當她砍掉塞莉安娜的手,隔天,她就會完好如初的回來,在這之後,不用她自己去治,茱麗特就會用血之能力替她接回斷手。

茱麗特將她揹到臥室,開始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這種症狀…沒救了。」茱麗特能操控血,在她深入塞莉安娜的體內後,就發現了病根,屬於一種詛咒腦瘤,如果沒猜錯,她們的家族史上肯定有相關案例。

普通的疾病不是問題,但是參雜了詛咒,除非是神跡,否則連高級的聖光魔法也無法根除,它會跟著宿主一輩子直到死亡,以前的人將其視為受到神的厭惡,一旦發現有詛咒症狀,就會殺掉當事人。

「…我知道,我的妹妹已經嘗試過很多方式了。」

「妳從哪來的?」

塞莉安娜嘆了一口氣,回覆她:「還能從哪來的?魔都。」

「不…魔都也有分三個地方,突戮、忽殺、宰誘,妳是哪裡人?」

「忽殺,妳呢?」

「突戮,那裡容不下我這尊大佛,所以我主動找上魔神,但它太弱了。」話剛說完,房間就被領域籠罩住,帝樊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看愣了。

「妳做什麼?」茱麗特很淡定,她並不把塞莉安娜放在眼裡,即使是處於被動的情況下。

「放心,只要在我身邊,魔神就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麼,這是我的領域:無瑕」

看到茱麗特還有疑問,塞莉安娜就說:「約妳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啟了領域,好了!我都說了。」

「好,妳想說什麼?居然還特地隔絕魔神的耳朵。」

「我要叛變,妳要不要考慮一下?」

叛變?不只是帝樊,茱麗特也被她這句話給聽懵了。

「妳難道沒有發現嗎?魔神太弱了,但為什麼外神會讓其他種族合作,一同上島屠殺魔族呢?」

「因為魔族該死?」

「…我其實不知道,可我很清楚一件事,這場仗沒有勝算,即使戴夫很強,那也是過去式了。」

塞莉安娜掀開了窗簾,並與茱麗特看向軍隊。

「明知道是場敗仗,我們又為什麼要犧牲這麼多同胞呢?」

「…」看到茱麗特沉思了,塞莉安娜接著往下說:「魔神瘋了,妳也看到它老到已經無法離開王座,因此得出結論,它想要陪葬島上的族人!」

「妳難道也要白白去死?」

「我只想要…和強者戰鬥。」茱麗特加入魔神的麾下,初心就是和神戰鬥,特別是那個號稱戰神的女神。

「好!妳真那麼想的話…那他們呢?他們的家人、朋友,也都必須犧牲?」

「我…」看到茱麗特啞口無言,塞莉安娜已經到達目的。

「拜託了…讓我們成為族人的英雄吧!阻止不應該發生的戰爭,這場犧牲只需要那個瘋子魔神就夠了。」

「…好。」如果是曾經,茱麗特絕對會把手指咬下來,吐在塞莉安娜的臉上,然後不屑的回她:白癡,可現在的她變得太多,她有了牽掛,有了不能放棄的同伴。

帝樊看著眼前的兩人,內心忐忑不安,他知道這絕對不會發生,因為歷史已經有了答案,茱麗特會殺死另外三位幹部,再被神親手處理,其餘魔族被屠殺的只剩不到幾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