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一十五章：不是不想，是不能。

　　很快的，畫面與記憶的出入又產生了，這次畫面中的他更絕了，在森林中突破，直接把所有人都給殺了，除了問心無人生還，就連雷實也死了。

　　離開祕境，直對方雲華，最終把對方也殺了，並血洗書院。

　　畫面再度重整，變成給眾人測試靈根，因為不信任沫默，也就是當時化名的嫣然，他直接把對方給抓了，在一個月的拷問下，嫣然不招，他乾脆一不作二不休把她給殺了。

　　然後畫面又一次回歸，變回雲凡原本的走向。

　　這些畫面不斷跳動，各種神展開，雲凡也從起初的憤怒到平靜，從平靜到沉默，再由沉默到悲傷。

　　悲傷的不是自己，而是替對方感到悲傷。

　　他終於抓到了這些畫面表達的意思，也梳理了畫面的輪廓，又為何對方非要讓他看這些了。

　　「懂了？」心魔這時道。

　　「可以……停下來了。」雲凡答道。

　　對此，心魔卻沒有理他，畫面再度重整，然後神展開，然後重整。

　　雲凡像在看這一路的回顧，又像他人的人生。

　　那時嫣然偷襲，畫面中的他沒有收手，當場擊殺了對方，因為他沒與嫣然交流，只當對是潛伏的殺手，更因事後發現是嫣然，對周圍的夥伴也不再信任了。

　　這些畫面都不是真實，卻也不是虛假，畫面中的雲凡，並不是自己，而是心魔！

　　每一段畫面，除了煉丹那部份，幾乎都出現佔領肉身的畫面，也是那時他的行事風格徹底改變，可以說那是心魔每次預設自己奪舍後的走向。

　　心魔的作風，是寧可我付天下人，所過之處全都生靈塗炭，他不容忍任何異議，不容半點風險，會將一切都抹殺。

　　可實際上，至今心魔也沒有強占他的肉身，因此這些畫面只是預判的未來，就因為沒有實際發生，畫面到一定界限後又重整回當下，因為那才是雲凡譜出的軌跡。

　　「你也喜歡她們？」雲凡問道，這是他最不解的，對方執意讓他看這些，並不是要他見到深愛之人慘死，而是表達自己的憤怒。

　　「我就是你，你說呢？」心魔冷冷說道。

　　「你不是心魔？」雲凡更不懂了。

　　「畫面中的就是心魔，你所接觸過的文獻，撰寫者真就了解心魔嗎？那位都無法說自己了解了，其他人又了解多少？」

　　「哪位？」

　　「不重要。」心魔搖頭，並不打算回答，轉口道：「所謂的相反只是處事態度，行事作風，並不是你喜歡吃辣，我就不愛，更不是你喜歡哪個人，我就非要討厭，相反的你喜歡的我也喜歡，只是彼此的做法不同。」

　　畫面定格，他指了指那方，繼續道：「當你喜歡上她們，我也會喜歡上，她們在你面前笑了。我呢？只是收集了一些沒有靈魂的木偶。不是不想奪舍，是不能，希望你不要讓我哪天取代你，我不想看見那天到來！」

　　「我……我會的。」

　　雲凡掙扎道，說真的他沒有把握，他也想守護住自己在乎的人，但他不知道能否辦到。

　　「我本想以這身份成給你壓力，可惜你不爭氣，迄今還停滯不前，她的死亡對你的打擊很大，可輪迴過後還會再見，真正的危機正在逼近，如果你不盡快強大，你無法面對浩劫。哪怕你活下來，那些人卻死了，魂飛魄散沒有輪迴可能的死了！」

　　心魔沉重的說道。

　　心魔轉身，望向遠方：「你該回去了，繼續你了旅途，並……盡快成長！」

　　說罷，周圍形成一道力量，像排斥雲凡般，將他轟了出去。

　　「忘了說，我所修之道，名為——中庸！」

　　在他被徹底彈出小世界之前，整個世界響著心魔的聲音，這句話像在提醒什麼。

　　直到他徹底脫離，周圍又染上了原本的魔氣，仰望著上空，心魔落下一聲嘆息：「希望你能成功，完成他無法完成的任務，別讓她們再因你而隕落。」

　　說罷，大手一招，那桌椅與上方的咖啡一同消失，而他也消失在漆黑之中。

　　隨著他的消失，小世界中，除了這片盡染魔氣的地方沒有多少變化外，封絕陣外，本來陽光普照蓬勃生長的世界，一下子乾扁下來，草木枯萎，大地產生龜裂。

　　相隔大陣遙遠的那條川流幾乎乾固，沿著河流朝藥田探去，那處除了汙泥還有些濕潤外，河中已沒半點水流了。

　　小樹精們像無頭蒼蠅般胡亂穿梭，藥田株株草藥，垂垂老矣駝著背，都快乾枯了。

　　「露露大人，露露大人您快、請您快些啊！」

　　那隻本就衝動的小樹精，連連催促。

　　一眾人魚，脫離了水面，尾鰭變為雙腳，她們在藥田架構起陣法，試圖將湧入小世界的蠻荒之氣，轉為靈氣，讓此處降雨。

　　相比這些，更讓露露擔心的是雲凡，她不知道雲凡怎麼了，如果只是前往蠻荒並不會導致世界萎縮，靈氣會大量流失，是因為重創，才使靈氣湧向創處，企圖修補創傷。

　　「我、我會的！」

　　露露說道，就是擔憂也做不了什麼，能做的只有盡可能的讓藥田保留生機，這裡還有雲凡乾娘重塑肉身的重要藥株，絕不能讓它們枯萎，自己如果能將這些荒蕪的力量分解為靈氣，應該也能幫助到雲凡，至少讓對方不會缺乏靈氣修補損傷。

　　只是這些荒蕪的氣息，她已經研究二十天了，期間試過三十一種陣法，卻沒有一種能將蠻荒氣息轉換為靈氣，其當中有股排斥的力量，使這些氣息無法轉化為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