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是不歸家的袁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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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2-05
拖著痛楚的左腳，重心又用力的放在右邊，阿影瘦巴巴的身子一直側走，雖然下床到飯桌，只要一般人三、四步距離，袁瑾翱卻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一片薄紙很困難的飄過來......
當阿影很努力的坐在飯桌旁，與袁瑾翱面對面後，他端坐好自身，輕輕呼了口氣，就直接的拿起碗筷，毫不尊重主人家，自己慢條斯理就吃了起來。
袁瑾翱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一笑，邊吃邊看著眼前這謹慎的瘦人兒，只因為阿影是隨著他動作之後才挾同一道菜，而他還未動到的菜色，阿影也不會碰。
「你安心吃，我沒有下毒的習慣。」袁瑾翱淺笑，還順手給自己和他各盛了碗熱湯，當然是先喝給他看。
「......誰知道會不會下其它的藥......」阿影低聲嘟嚷......
「說什麼呢？」袁瑾翱好奇的發問，見他小口秀氣的輕嚼慢嚥，忽覺這模樣還蠻可愛的。
阿影細嚼慢嚥的吃著飯，動作輕慢的挾菜咀嚼著，倒是他對面的袁瑾翱開始放慢用膳速度，總覺得他再吃下去，阿影就沒菜配飯了。
既然跟起了阿影的吃飯進度，袁瑾翱反而細細端詳起眼前的人，嘴上也多了空閒說話。
「阿影，你到底本名為何？」
「阿影，你都不好奇一下？不問問我姓啥名誰？」
「要不，你問問，我想對你如何？」
袁瑾翱的問題一直得不到答案，阿影還是維持著自己的步調，慢口吃飯。
而自言自語的袁瑾翱也不氣惱，他仍舊時不時問上一句，更多時候是微笑看著進食的阿影。
「好吧，你慢慢吃，我就自己說，你聽著就好。」
問了一些廢話都沒聽到任何聲嗓回應，袁瑾翱決定要換個方式。
「我姓袁，袁瑾翱，玉字旁、加個堇字，翱翔的翱字，袁瑾翱，這個名字，你必須記住。」
原本喝著第二碗湯的阿影，在聽見對面這人的自報名號時，端著碗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漂亮的晶亮雙眼也不自覺往前看去，正好與之對視。
袁瑾翱笑意更深的望入他的眸底，心裡想著，袁家聲望果然無人不知。
「你是誰，都與我無關。」好不容易聽見阿影的聲音，卻只是淡淡的這麼一句。
有些不敢置信的袁瑾翱，眨眨眼睛的繼續問：「你沒有聽說過鄒縣袁氏？袁氏在鄒縣是當地首富，我的名字，你沒聽過？」
「你好吵，可以讓我安靜吃飯嗎？」語落，還順便瞪他一眼！
袁瑾翱澈底愣住了！
這小子是忘記了誰才是主人家嗎？
「你是需要我教教你規矩？還是你真以為自己可以在我面前如此囂張！」
阿影見他一改先前的笑顏，板起張臉來兇巴巴的，內心不知為何，卻覺得看他不像真的動怒？
阿影放下手上的碗筷，坐直身子毫不畏縮的直視前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料，袁瑾翱竟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真的買到個有趣的寶！袁瑾翱十分滿意阿影這不卑不亢的神色！
「阿影，我是個生意人，以和為貴，是我做生意的方式，昨夜我對你說的是真的，我很好奇你眼中的堅強，雖然我只能用買賣將你帶離尋歡館，可是你絕對不是一件物品供人議價，你可以相信我，你好好在此處養傷，我不會傷害你。」
阿影凝視他半刻，心中有太多不解，終於是開口問道：「你說你是個生意人，是個商人，就不會做虧本生意，以和為貴的前提，也必須我有讓你利用的價值，你對我，究竟存什麼心？」
「若我說，你長得像我熟識的一位故人，而我想做的是，彌補，你信嗎？」
「彌補？那也該是對你的故人，不是我，我不需要你的彌補，放我離開這裡便好！」
原來是把我當成了別人......阿影皺起了眉頭，並不樂意成為他人的替代品。
「若我允你離開，我便再也見不到你了......」
袁瑾翱注視他的目光仍繼續著，只不過阿影如今解讀他的眼光，終於明白他只是藉由自己的容貌去想念他心裡的「故人」......
「我不是商品，更不是替代品。」阿影不想理他了，原本就不想理會，繼續端起碗、拾筷挾菜，慢慢吃。
「我並未將你當作替代品，我心裡很清楚，我只是單純想看見你好。」
阿影瞥見他一臉正經的笑意，卻不打算再回應他，默默填飽肚子還是比較重要的。
-------------
夜色初染，掌燈的僕婢們點亮一盞盞照亮黑暗的燈座，整個袁府主宅固定在申時末，將主要廳堂的燈盞點燃燭芯。
申時末、酉時初，僕婢們也開始準備起晚膳，民以食為天，不論富貴貧賤，一日三餐，總是人生如常事。
只不過接連數日，袁府的晚膳，家主袁瑾翱總是缺席，這讓袁老太君相當納悶，直覺告訴她，肯定有什麼事。
今日晚膳，袁瑾翱又差人回府說有事不歸，袁老太君在晚膳後，便將大媳婦和孫媳婦都喚到了自個的房中來。
「妳們說說，近日翱翱在忙些什麼？老是早膳後就不見人影，連晚膳都不回家用？」袁老太君質問著兒媳和孫媳。
「娘，翱翱的性子妳也知道，若不是有要事纏身，定不會連日晚膳未歸。」袁大夫人心疼兒子，如今夫君已辭世，自然是以子為天。
「祖母、婆婆，夫君根本不歸家，這幾日都是卯時早膳前才歸來，用了早膳便離府，連宸兒都少見爹親。」袁瑾翱的正妻梁氏，趁此機會哭訴了起來：「我已經有多日不見夫君回房......指不定在外頭花天酒地......」
「妳自己沒本事留不住翱翱，別在我面前裝可憐！」袁老太君並不滿意這孫媳，本是門當戶對的一段好姻緣，卻因為梁氏多年無所出，而逐漸地讓長輩失望。
「......祖母，我真的盡力了......夫君不回來，我也沒辦法啊......」梁氏滿滿內心委屈無處訴。
「娘，袁氏的產業眾多，翱翱忙事業，有時也必須要和同業聚會，許是近期忙碌，才忽略了家中，翱翱是長子，做事有分寸的。」袁大夫人為人和善溫柔，只願家中安寧。
「別讓他只顧著忙店舖，讓妳給他找個可心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袁老太君的話，讓梁氏冷了心......
袁大夫人自然也看見了梁氏發白的臉色，出聲輕勸：「娘，這事急不得，翱翱也沒什麼意願，現如今大房也有宸兒，翱翱夫妻還年輕，會再添子的。」
「都嫁進來快十年了，這肚皮如此不爭氣，我是還能再等多少個十年？」老人家傳統的觀念改不了，這殷殷期盼子孫滿堂的念頭，全是無形的壓力。
袁大夫人心有不忍的輕拍梁氏一直緊握雙手的手背，這委屈，她年輕時也嚐過。
「娘，當年我也是生不出來的......」
袁老太君瞥了她一眼，不以為意的說道：「所以我才讓伯兒納妾，誰知一連納到第四房，妳這正妻才有了身孕，還同時和四房一起有孕，要不是先祖保祐，讓翱翱提早出世成長子，眼下我還要看到袁瑾風那逆子！」
當年袁梧伯為了子嗣，被逼著每年納一妾，直到四房劉氏入門喜，正房許氏也傳出了好消息，這才讓袁老太君安了心。
當阿影很努力的坐在飯桌旁，與袁瑾翱面對面後，他端坐好自身，輕輕呼了口氣，就直接的拿起碗筷，毫不尊重主人家，自己慢條斯理就吃了起來。
袁瑾翱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一笑，邊吃邊看著眼前這謹慎的瘦人兒，只因為阿影是隨著他動作之後才挾同一道菜，而他還未動到的菜色，阿影也不會碰。
「你安心吃，我沒有下毒的習慣。」袁瑾翱淺笑，還順手給自己和他各盛了碗熱湯，當然是先喝給他看。
「......誰知道會不會下其它的藥......」阿影低聲嘟嚷......
「說什麼呢？」袁瑾翱好奇的發問，見他小口秀氣的輕嚼慢嚥，忽覺這模樣還蠻可愛的。
阿影細嚼慢嚥的吃著飯，動作輕慢的挾菜咀嚼著，倒是他對面的袁瑾翱開始放慢用膳速度，總覺得他再吃下去，阿影就沒菜配飯了。
既然跟起了阿影的吃飯進度，袁瑾翱反而細細端詳起眼前的人，嘴上也多了空閒說話。
「阿影，你到底本名為何？」
「阿影，你都不好奇一下？不問問我姓啥名誰？」
「要不，你問問，我想對你如何？」
袁瑾翱的問題一直得不到答案，阿影還是維持著自己的步調，慢口吃飯。
而自言自語的袁瑾翱也不氣惱，他仍舊時不時問上一句，更多時候是微笑看著進食的阿影。
「好吧，你慢慢吃，我就自己說，你聽著就好。」
問了一些廢話都沒聽到任何聲嗓回應，袁瑾翱決定要換個方式。
「我姓袁，袁瑾翱，玉字旁、加個堇字，翱翔的翱字，袁瑾翱，這個名字，你必須記住。」
原本喝著第二碗湯的阿影，在聽見對面這人的自報名號時，端著碗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漂亮的晶亮雙眼也不自覺往前看去，正好與之對視。
袁瑾翱笑意更深的望入他的眸底，心裡想著，袁家聲望果然無人不知。
「你是誰，都與我無關。」好不容易聽見阿影的聲音，卻只是淡淡的這麼一句。
有些不敢置信的袁瑾翱，眨眨眼睛的繼續問：「你沒有聽說過鄒縣袁氏？袁氏在鄒縣是當地首富，我的名字，你沒聽過？」
「你好吵，可以讓我安靜吃飯嗎？」語落，還順便瞪他一眼！
袁瑾翱澈底愣住了！
這小子是忘記了誰才是主人家嗎？
「你是需要我教教你規矩？還是你真以為自己可以在我面前如此囂張！」
阿影見他一改先前的笑顏，板起張臉來兇巴巴的，內心不知為何，卻覺得看他不像真的動怒？
阿影放下手上的碗筷，坐直身子毫不畏縮的直視前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料，袁瑾翱竟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真的買到個有趣的寶！袁瑾翱十分滿意阿影這不卑不亢的神色！
「阿影，我是個生意人，以和為貴，是我做生意的方式，昨夜我對你說的是真的，我很好奇你眼中的堅強，雖然我只能用買賣將你帶離尋歡館，可是你絕對不是一件物品供人議價，你可以相信我，你好好在此處養傷，我不會傷害你。」
阿影凝視他半刻，心中有太多不解，終於是開口問道：「你說你是個生意人，是個商人，就不會做虧本生意，以和為貴的前提，也必須我有讓你利用的價值，你對我，究竟存什麼心？」
「若我說，你長得像我熟識的一位故人，而我想做的是，彌補，你信嗎？」
「彌補？那也該是對你的故人，不是我，我不需要你的彌補，放我離開這裡便好！」
原來是把我當成了別人......阿影皺起了眉頭，並不樂意成為他人的替代品。
「若我允你離開，我便再也見不到你了......」
袁瑾翱注視他的目光仍繼續著，只不過阿影如今解讀他的眼光，終於明白他只是藉由自己的容貌去想念他心裡的「故人」......
「我不是商品，更不是替代品。」阿影不想理他了，原本就不想理會，繼續端起碗、拾筷挾菜，慢慢吃。
「我並未將你當作替代品，我心裡很清楚，我只是單純想看見你好。」
阿影瞥見他一臉正經的笑意，卻不打算再回應他，默默填飽肚子還是比較重要的。
-------------
夜色初染，掌燈的僕婢們點亮一盞盞照亮黑暗的燈座，整個袁府主宅固定在申時末，將主要廳堂的燈盞點燃燭芯。
申時末、酉時初，僕婢們也開始準備起晚膳，民以食為天，不論富貴貧賤，一日三餐，總是人生如常事。
只不過接連數日，袁府的晚膳，家主袁瑾翱總是缺席，這讓袁老太君相當納悶，直覺告訴她，肯定有什麼事。
今日晚膳，袁瑾翱又差人回府說有事不歸，袁老太君在晚膳後，便將大媳婦和孫媳婦都喚到了自個的房中來。
「妳們說說，近日翱翱在忙些什麼？老是早膳後就不見人影，連晚膳都不回家用？」袁老太君質問著兒媳和孫媳。
「娘，翱翱的性子妳也知道，若不是有要事纏身，定不會連日晚膳未歸。」袁大夫人心疼兒子，如今夫君已辭世，自然是以子為天。
「祖母、婆婆，夫君根本不歸家，這幾日都是卯時早膳前才歸來，用了早膳便離府，連宸兒都少見爹親。」袁瑾翱的正妻梁氏，趁此機會哭訴了起來：「我已經有多日不見夫君回房......指不定在外頭花天酒地......」
「妳自己沒本事留不住翱翱，別在我面前裝可憐！」袁老太君並不滿意這孫媳，本是門當戶對的一段好姻緣，卻因為梁氏多年無所出，而逐漸地讓長輩失望。
「......祖母，我真的盡力了......夫君不回來，我也沒辦法啊......」梁氏滿滿內心委屈無處訴。
「娘，袁氏的產業眾多，翱翱忙事業，有時也必須要和同業聚會，許是近期忙碌，才忽略了家中，翱翱是長子，做事有分寸的。」袁大夫人為人和善溫柔，只願家中安寧。
「別讓他只顧著忙店舖，讓妳給他找個可心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袁老太君的話，讓梁氏冷了心......
袁大夫人自然也看見了梁氏發白的臉色，出聲輕勸：「娘，這事急不得，翱翱也沒什麼意願，現如今大房也有宸兒，翱翱夫妻還年輕，會再添子的。」
「都嫁進來快十年了，這肚皮如此不爭氣，我是還能再等多少個十年？」老人家傳統的觀念改不了，這殷殷期盼子孫滿堂的念頭，全是無形的壓力。
袁大夫人心有不忍的輕拍梁氏一直緊握雙手的手背，這委屈，她年輕時也嚐過。
「娘，當年我也是生不出來的......」
袁老太君瞥了她一眼，不以為意的說道：「所以我才讓伯兒納妾，誰知一連納到第四房，妳這正妻才有了身孕，還同時和四房一起有孕，要不是先祖保祐，讓翱翱提早出世成長子，眼下我還要看到袁瑾風那逆子！」
當年袁梧伯為了子嗣，被逼著每年納一妾，直到四房劉氏入門喜，正房許氏也傳出了好消息，這才讓袁老太君安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