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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10‧盲點(小雪線-5)】
※第三人稱視角。
小雪對著身旁的變態男子撒下了謊──
又或者,似乎也並不完全算是謊言?
正如同所有雌楓都明白著的『限制』那般,頸環──〈帕拉伊巴〉所能夠給予自身的約束力,絕非只有違反公司規定時遭受電擊那麼簡單。
依據契約,在必要的時候〈帕拉伊巴〉完全可以輕易奪走雌楓們的性命。例如超過28天仍未參與遊戲的雌楓,便會直接被頸環後方、環帶上約莫一根釘書針大小的長條狀金屬裝置,給強制毀損腦部功能而當場死亡(Brain death)。
然則若不是死意已決,又或者是被外力給控制住而導致無法預約遊戲以外,這樣子的時間限制已然相當充裕。幾乎絕大部分的雌楓都會選擇在自己的採收期到來時立即預約遊戲,好讓清償債務的速度能更加有所效率,甚至於是為了滿足己身那饑渴難耐地『特殊需求』。
覺悟,是一名合格雌楓的最基本態度。
如果反抗不了命運,那麼就學會享受它。
別開『魔女狩獵』以外,當雌楓每參與過一場遊戲,從自己完成遊戲那一刻起的14天之內便無法再次預約任何遊戲,這段時間被稱為雌楓的『安全期』又或者是『育苗期』。而第15天開始直至死亡限制的28天的這段時間,則被稱為雌楓的『行刑期』又或者是『採收期』,期間內雌楓可以自由的為自己進行遊戲預約以及任務安排。
而今天,正巧是小雪被採收的日子,所預約好的遊戲執行時間則是傍晚六點整。
按照慣例,公司──〈賽爾〉所負責遊戲事前準備及前置工作的協力者,名為『園丁』的那些黑衣人們會透過〈帕拉伊巴〉來確認到小雪的所在位置,並且準時前來將小雪在完全昏迷的情況下,移送至遊戲指定現場。
這便是園丁們的一貫作風,而且無論小雪身在何處,就算是被關進了地底監獄裡、更甚是被放逐到不知名的蠻荒孤島上,只要人還活著且身體機能正常,園丁們一樣有法準時地將小雪給強行帶走,因為他們正是這樣子具備著莫大本事的一群神秘傢伙。
可惜也正是園丁們的一貫作風,迫使小雪非但沒有感到安心,反倒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大感絕望。理由是園丁們並不會插手任何與遊戲無關的事情,因此小雪極有可能會在傍晚六點遭到迷昏之後,便被園丁們給直接帶出咖啡廳,進而輸掉眼前的『另一場遊戲』──
一場簡直莫名其妙的,陌生的變態男子所特意安排給自己的變態逃脫遊戲。
◎◎◎
POBCAT當前點擊數:6343次……
POBCAT當前點擊數:6700次……
POBCAT當前點擊數:7196次……
照道理講,這時候的小雪理應早已在咖啡廳的廁所裡更換好衣物,並且拿掉了私處裡的玩具,然後坐在原位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那般,靜靜等待著園丁們的到來。
可惜事與願違,變態男子的出現無疑令小雪陷入了大麻煩。
「喂,別給我一直傻楞著啊!」
男子有些失去耐心的吆喝道。
「妳是不是還沒有搞懂現在的狀況?若是再不快點請求我調高玩具的震動等級,小雪可就完全沒有從遊戲裡逃脫的機會了。」
「我需要……不,請讓我再稍微想一想……」
因為被迫咬著吸管的原故,小雪將話說得有些模糊且結結巴巴。
「我看妳是想輸掉遊戲吧?玩具的震動模式都允許小雪自由決定了,到底還有什麼好想的?」
「……」小雪不再回應男子。
此時的小雪正以奇怪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四肢與嘴裡都讓男子給放置了吸管。被塞在內褲裡的手機因受到情趣玩具的震動而不停觸擊著螢幕,餐桌所架置著的另一支手機上的POBCAT遊戲連線畫面,則因此不斷增加著點擊次數,形成定時炸彈般的計數聯動。
當POBCAT的點擊數超過四萬次時,小雪就會輸掉遊戲。
當自己忍受不了玩具的刺激,使得身上的吸管掉落次數超過三次時,小雪也會輸掉遊戲。
輸掉遊戲的嚴厲懲罰,是小雪那見不得人的偷拍影片被立即上傳至網路。
贏得遊戲的過關條件,則是讓『小雪的朋友』來幫她取出內褲裡的手機。
(姆……可惡,真如同對方所說的……死局了嗎?)
想當然耳,朋友什麼的,未曾存在過。
原以為編造出『朋友會在六點前來咖啡廳碰面』的謊言,可以成功達到警示男子的效果,現在來看──卻完全成為了害死小雪的罪魁禍首。
(手機與桌子都被固定住,螢幕本身也上了鎖。還有沒有什麼對方未曾注意到的細節?可以讓我拿來逃生的線索……)
攸關著自己社會性死亡的莫大危機,說什麼都要想辦法從遊戲裡脫逃的小雪,此時正絞盡腦汁的思索著任何足以用來突破遊戲的旁門左道。
(快點想啊!快點──快點!)
可惜男子所設計出來的遊戲看似簡單,其架構卻堪稱完美。
(不行,這傢伙甚至連我暴力破解遊戲的可能性都顧慮到了……)
遲遲尋不著遊戲漏洞的小雪,目光開始變得空洞起來。
(──再這樣子下去,我的人生就真要完蛋了啊啊啊啊!)
著急且崩潰的聲音在心底放肆吼叫。
失常的思緒已經預想起自己悽慘的下場。
手機上的時間頓時又少掉一分鐘。
POBCAT當前點擊數:7633次……
POBCAT當前點擊數:7818次……
POBCAT當前點擊數:8000次……
現況至此,小雪別無選擇。
(……不能再繼續猶豫了。)
除了盡可能耗盡情趣玩具的電量,乖乖遵照男子的指示調高震動等級以外,確實沒有其他脫逃的辦法。
(嗚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簡直就像是故意要往死裡整我的……惡作劇似的。)
終究,小雪也只能被迫為自己的命運狠狠賭上一把。
賭著自己有法在六點之前,成功阻止POBCAT的點擊次數超過四萬次。
賭著自己在被園丁們給迷昏之前,苦苦哀求園丁先幫助自己取出手機。
(賭就……賭吧。為了防止自己高潮而讓吸管掉落下去,果然一開始該從較低檔的Level:3逐漸地讓身體達到適應?等──不對,先等一下!?)
身為二年級雌楓的直覺正告訴著小雪,遊戲裡絕對有什麼地方不太尋常。
仔細想想,男子固然可以自行要求強度設定,藉此以情趣玩具來狠狠的欺凌自己。可是對方並沒有如此作為,這一點相當奇怪。
『聽說女孩子若體驗過太刺激的情趣玩具而達到連續高潮,後續便再也無法靠著普通的性愛來給予滿足……』
男子方才甚至還刻意以這段話來恫嚇了小雪。
(原來如此,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所以剛剛才會那麼『認真』的為我講解遊戲規則……)
『在為了逃脫而調高震動等級的過程中,一旦小雪沒能忍耐住刺激、導致吸管掉落次數超出上限,同樣視為小雪輸掉了遊戲……』
反觀男子的一再提醒,更彷彿不太希望小雪過度地調高玩具等級。
(因為這傢伙想要親眼看著我──最終懊悔的自己輸掉遊戲!)
◎◎◎
有法自由決定玩具檔位的規則裡埋藏著圈套,被小雪給注意到了。
男子的每一道遊戲規則,無疑都經過了邪惡的精心算計。
事實上,看似對小雪仁慈的遊戲條件裡邊,除了最高耗電功率的檔位以外,剩餘下來的選項全是陷阱。
能夠輕鬆逃出遊戲的方案,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這場逃脫遊戲,在最初的決心方面便註定好了小雪的勝敗。
按以邏輯思考,若持續調高玩具的震動等級,POBCAT的被點擊速度也會隨之增加,乃至於倍數增長。
這一點,男子在解說遊戲的過程裡也有提到過,並沒有太大疑慮。
但是,手機螢幕的點擊感應速度礙於性能問題,無論何款手機必定都會有所偵測極限。
因此除了耗電量最強的Level:5以外,其餘超過手機感應能力的震動設定,皆存在著點擊速率相同、耗電程度卻遠遠不及Level:5的盲點。
舉凡小雪稍晚一些注意到這點,殘存的點擊次數必然早已不足夠讓Level:5耗光電量,最終無疑會迫使遊戲走向為時已晚的結局。
哪怕此時的小雪稍稍退縮一步,選擇了Level:4的震動檔位,在男子惡意設定好的四萬次點擊限制之下,也極有可能會成為害自己功虧一簣的關鍵誤判。
男子顯然是想見到小雪察覺真相之後,那張極其無助的驚惶臉孔。
所以自動上傳影片的點擊次數設定,才會是『四萬次』這個數字。
(不……不要啊。這下子,情況豈不是更加糟糕了!?)
換句話說,為了能將玩具電量給及時耗光,小雪唯獨剩下了『以最強檔位來蹂躪自己』的一條險路可走。
(得撐到園丁們現身為止,我……辦得到嗎?)
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妙。
就算識破了對方的陷阱,小雪的處境依舊不容許有任何改變。
(這玩具從購買直到現在,自己最多也只有嘗試過Level:4的檔位,而且體驗時間不過短短的七分鐘左右,然後就……就……)
小雪的身體在Level:4的模式下,大約可以勉強忍耐住400秒。
(……萬一挑戰失敗的話,乾脆直接向咖啡廳裡的客人們求救吧?)
心底充斥著未知的恐懼。
分毫看不見遊戲的結局。
(只要現場有人能夠成功的制服這個變態,並且強行的逼他刪除影片檔案,就算事後同樣會有著在網路上被流傳照片的風險,怎樣都比偷拍影片本身要好上太多……)
至於勝算什麼的,沒有。
……完全沒有。
自己根本是自作自受,自業自得。
(可是,萬一沒能及時阻止對方的話……)
儘管明知自己不夠理智,卻也只被允許著孤注一擲。
思及此,亦不知自己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請將玩、玩具的設定等等等……等級,給調高到……Level:5。」
小雪吞吞吐吐地將絕望以言語的形式說出了口。
奄奄一息般顫抖著的,無力口吻。
◎◎◎
當男子聽見自己的請求時,鐵定會露出那該死的噁心笑容吧?
這時候的小雪並不能夠隨意地轉移視線,因為這項權力也被對方的遊戲規則給限制住了。
「竟然選擇了Level:5──該說小雪的確夠變態嗎?我很意外。」
男子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好的。小雪的請求,我聽見了。」
片晌之後,小雪私處裡的震動感卻遲遲沒有增強。
(為什麼還沒有調高玩具檔位?明明時間就快不夠用了啊……)
只見小雪的雙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因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到來的快感試煉而心跳加速。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吧!)
莫名間隔的時間裡充滿著折騰人的惡意。
哪怕再多經歷一秒鐘的等待,皆使得小雪坐立難安,焦躁難耐。
猶如雲霄飛車行至高點即將高速直下的前一刻。
又或者是高空彈跳於失速中不知何時會回彈的那個瞬間。
「嘿嘿──好好享受吧。」男子笑了出來。
然後,強烈知覺總算傳進了小雪腦中的並時──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
觸電般的酥麻感瞬間擊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