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幾歲了扮陽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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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31
余餘沒有參詳自己如何能在酒勁未過時去洗澡,再躺回床上睡覺,看著主人房的天花板,深深地懷疑是否王泊行服侍了自己。

當然他沒敢求證這混帳,而混帳王泊行也一早離開出了門。

週末和週日,余餘不用開門辦公。他一向重視工作與生活的平衡,所以每週只會開門五天工作。

午後他會到王家宅邸擔任王清語的家教老師,他相信王泊行已知道他會每週末都到王家,所以確信對方在晚上將會出現在那裡吃飯。

他昨晚沒能及時備課,唯有趁上午的時間去處理。

余餘離開主人房來到客間,看見餐枱上放置的早餐,雖然只是冷製的三文治和放進保溫瓶的咖啡,但對方的心意余餘又怎會看不到。

他笑了笑,進去衛浴間洗漱,然後吃完早餐後,準備教學的材料,大約用了兩小時左右便完成好,剛好是中午,他便約崔一枝一起出去吃午飯,順便打發一陣時間,再去王家宅邸。

崔一枝雖然沒張豐許高,但也高過余餘不少,身高至少170公分的他,體格肌肉結實分明。由於對方是樹林護理員,陽光味很重,自帶著吸引人的傻勁。三人中往往能吸引女生注意的人,其實就只有他,可惜吸引人還只是得吸引人一途。崔一枝是一位沒半點戀愛緣的男人,A0的他過了二十多年單身的生活,但相較起余餘來說,余餘的戀愛史,或許說被追求史就超人一班,只不全都是男生罷了。

「怎麽肯跟我吃飯?」余餘這番挖苦的話,其實是真的在揶揄崔一枝,因為『哥兒群組』裡才剛不久前,某人說好像又有女生看上他了。

「對呀…… 心冷嘛……」崔一枝頭蔫蔫地瞟向外面,苦笑說︰「明明就時常撩撥我,誰知我一約她,她就跑,算什麼?欲擒故縱?」

其實欲擒故縱這種事,幾乎只有在崔一枝開口邀約對方時便一定發生,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阻撓對方談戀愛。

「怎麽了?難道我是那種單身狗命?」崔一枝看了一眼桃花滿滿的余餘,再悲催道︰「好吧!我宣告男人要我,我也行,只要有人愛我就可以了。」

余餘知道崔一枝說他桃花朵朵處處開,全牽在一屋姓王的人身上。

「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姓王的對象。」余餘撓了撓臉。

「我覺得已經過去四年了,你可以重新考慮接受王泊行。」崔一枝想到孔雀開屏的某男人,覺得自己較喜歡癡心情長劍的那種,例如王為。不過也想到當年孩子的余餘未必明白何謂愛,所以比較靠譜的癡情漢,就只有王泊行和王清語。

余餘忽然問對方︰「你先前不是說領班裡有人對你格外關心嗎?叫什麼名字?」

崔一枝沒想到會反過來被問及可能真的有男人追他,回答說︰「曾靈會。」

余餘說︰「如果對方真的追求你,你可以試一試。」

「沒可能!我不喜歡他……哎呀!一看見他就惱火了。啐!」崔一枝難得討厭一個人,說︰「雖然我說過男人追我,我也可以,但唯獨是對方就不可以,就算他每天約我吃飯喝酒,我也絕對不會邀約。」

癡情是崔一枝的頭號重視生字,對於曾靈會的癡,在崔一枝的眼中是『癡線』。對方絕對不是他等待的人,其實癡情這個字可能不是用於某一個人,而是他自己也說不定,崔一枝在默默等待一位曾經立誓攜手到老的愛人。

他癡心地等待中。

既然自己的戀愛未到來,他自然先關心身邊的朋友。

「認真說,若果王清語小朋友不是太年少的話,我會選他。」崔一枝補充道,「那位天師真的太糟心。」

余餘額上冒汗,他也覺得王泊行很糟心,不過撇除對方不要臉的個性,其實王泊行還算很會照顧人。

「你不覺得之前的事太糟心了嗎?這麽尷尬……」

余餘本來也不討厭王泊行。

四年前的事情,讓他心裡有條刺,覺得萬一真的跟對方走在一起,便對王為很不公平。

他喃喃自語︰「真好,我們單身狗三兄弟要相親相愛,陪伴大家至終老喔。」

「我大吉利是你了喇!」崔一枝憤憤不平,反抗命運的詛咒。

余餘跟崔一枝吵吵鬧鬧消磨完時間後,他便告別了對方,乘車前往王家宅邸。

由於王家大宅在私人土地的半山上,一般的計程車不敢開得太深入,通常在山腰的禁區位置停靠,余餘沒所謂,他準備徒步走完剩下的路程,恰巧見到王泊行踏著自行車過來。

余餘嘴角抽了抽,不明白這名騷男又打算玩什麼花招。

他看了看這條車路,以往他出入都是由王泊行開車上山,其實王家人開車能穿過禁區的安檢,只要是王家人基本上是暢行無阻,對方可以從王家大宅開車過來,接送他這一小段的路程,何需要使用自行車呢?

穿了一身貴價悠閒馬球襯衫的男人,少有發放陽光味的笑容。余餘抬頭看了天,快下午四點了,還陽光?他心想,日落都快來到了。

王泊行踏著自行車,來到余餘的跟前,問︰「坐嗎?」

余餘平日很少踏自行車,自行車的後座更加沒坐過,惶恐的道︰「我…… 怕……」

王泊行單腳踩在地,側身繼續邀請︰「放心,我踏得很好,你不會被拋下來。」

男人背著陽光燦爛一笑,余餘被逆光閃瞎了眸子,他自然反應地瞇上一眼,最後無奈地坐上自行車。

王泊行心裡愉悅地發揮好男人本色,用腳力表現出自己非常可靠有實力。

余餘雙手摟住對方的腰,心想男人都三十歲了,究竟想販賣什麼?年青力壯?

王泊行的確刻意想表現出自己仍然是花漾好年華,跟三字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跟十來歲的堂弟絕對能在體能上可比較。正所謂性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有著不能忽視的隱憂存在,若果不能在短時間裡追求到余餘,怕萬一時間拖太久,待那毛小子王清語毛髮長齊了後,一比較體力,只怕伴侶會不滿足。

性生活不協調,也是會導致婚姻破裂的呀!
王泊行不想輸在男人的自尊上,他絕對有心有力。

他載著余餘發狠的踩著自行車,朝坡道上爬升,心想為何王家大宅要建在半山上,誰說風水寶地一定是在高處了呢!?

余餘因為害怕在坡道上摔下來,於是抱得王泊行更緊,同時亦聽到對方氣喘如牛般扯開嘴巴呼吸,一陣讓人發笑的鼓動,悄悄地敲響了余餘的心,他嘴角忍不住地揚了揚。

終於到達王家大宅,王清語早已在大門口等待他的家教到來,映入眼簾是那位明明都踹著粗氣還故作輕鬆的堂哥,看見余餘準備先下自行車,王清語上前扶住了對方下來,雖然心裡不悅,但還是控制住表情,拿走了余餘的袋。

「餘哥,下次給我電話,我叫司機過去接你。」王清語說道。

「這……」余餘本想遞上面紙給王泊行抹汗,但被王清語一個打岔,他便停下了動作。

王清語趁勢帶過,並把余餘拉進屋內,在進門時他瞥了一眼堂哥,雙方的視線碰觸,滋咋一下激響,火藥點燃。王泊行跟王清語一場的堂兄弟搶人,正式揭開序幕。

遠在一旁觀看的王清言和越燕滴著汗扶了扶額,心知這事也管不了便回到屋裡,打算跟前當家即他老爸,商量如何可以減低稍後晚飯時的惡鬥修羅場慘狀。

余餘其實心裡有數,覺得若然因為自己令到王家上下出現不必要紛爭的話,他唯有拿王為出來擋一擋。

王清語的英文不太好,余餘集中指導對方,而在房內一角正有一團黑煙幽幽地纏繞室內沒有散去,黑煙隨後化作大家都看不到的人形狀態,祂臉上帶有一抹開懷的笑意,正看著余餘。

由於開始補習的時間晚了一點,所以余餘決定再補多一陣子,直至王清言的未婚妻越燕進來後才停下來。

越燕跟余餘是大學的同學,當時也加入了相同的一個學會,所以是有點交情的同學關係。至於為何會有一位年齡小她多年的未婚夫出現,事緣於越家本來也是清終會堂的旁支家系。相傳為了保有道士的能力,王家歷代當家都會迎娶有相當能力的女子進門,以求能誕下自帶能力的孩子,以保有家族的榮譽。越燕就是下一任當家的夫人,年底他們便會結婚,並努力以生孩子為己任出發。因此在這段時間裡,小倆口想渡過快樂的二人世界一陣子,結果本來王泊行明明可以扔下當家的包袱不顧,卻因為這二人說要專心造人,他又被逼繼續留任。

叔叔王清柏本意也想由王泊行一直擔當下去,奈何知道王泊行不會有後,同性戀掰到變不回直,所以說,最後清終會堂還是要他這一脈延續下去。

一心想安享清福,弄孫為樂的目標不能達成。王清柏心裡著實有點不太平衡,有時他還會想,不如讓王清語爭贏余餘,這樣子王泊行便可能會死心,或許能掰回過來,娶一名女人生兒子。

美夢發得多好,竟把自家小兒推進同志堆裡去,其實他也不想,正所謂左邊是死路,右邊也不是生路,前當家真的很想召靈問一問他哥哥,為何你會生出這種兒子來,空有本事卻攪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