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話 原以為是平靜的夜晚,卻變得震驚嘈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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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24
門出現在寂靜、幽暗、沒有任何小孩玩耍的公園裡。
從門裡走出來的是京佑子、桐谷和也以及被和也單手抱著昏迷的亮治。
「你之後打算怎樣?」
感受著公園早上和晚上的反差感覺的和也問佑子。
如果回答「再次戰鬥」,和也就立即跑走。
反之,如果回答「不戰鬥」,和也會光明正大從她身旁離開。
「還能怎麼樣,只能回家了。」
聽到此話,和也安心地鬆了口氣並且無情地道別。
「喔,是啊。那後會無期。」
和也轉身離開佑子,走出公園,走上回家的道路上。
佑子則默默地望著和也離去的背影。
「──────」
像發惡夢般皺著的眉毛和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鬆散,在夢境中渡過死亡的亮治醒來並猛然坐起來。
雙手緊握著棉被不放,呼吸十分急速,就像忽然能呼吸了一樣。
急速的呼吸緩和後,亮治環顧四周。
熟悉的木製天花板、軟綿的床以及擺放在房間裡的傢俱,讓亮治肯定這裡是自己的房間。
只是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以及為什麼自己正躺在床上睡覺,亮治就不知道了。
他想得起來的記憶只有自己的側腹被光線射出一個洞和看到肯陶洛斯出現在眼前。
之後的記憶就沒有了。
就像斷掉一樣。
他掀起衣服,看了看並用手撫摸本該有個大概直徑5厘米的洞,現時卻沒有傷口的側腹。
撫摸完側腹,鬆開握著衣服的手。隨著衣服落下,亮治想出了如此結論:
自己被某人拯救以及傷口被某人治療了,並且這某人一定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一股疼痛在他的腦袋發痛。
突發性的頭疼令他瞇起眼,用拇指和食指放在太陽穴上按摩,以舒緩頭疼的疼痛覺感。
疼痛舒緩了不少後就停止繼續思考的亮治,打算喝水便前往客廳。
開門,走出房間,走下樓梯便到達客廳。
望到爺爺坐在客廳裡的椅子看著前方正播放著新聞節目的電視,亮治便叫了一聲。
「爺爺。」
聽到熟悉的聲音叫自己,爺爺順著聲音源頭-客廳門口望去。
「是亮治啊!你終於醒來了啊!」
爺爺望到亮治醒過來,擔心感情立即安心了。
「要喝水嗎?」
「要。」
「和也,拿一杯水給亮治。」
爺爺向著身處後方廚房的和也叫道。
「是。」
亮治走到爺爺旁邊空著的椅子坐下來。此時和也拿著水杯從廚房走出來,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謝謝。」
和也沒有接受亮治的謝意,而是走過桌子到桌子前的沙發坐下。
他認為給家人拿水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無須接受。
拿起水杯喝下水,亮治感受到乾燥的喉嚨瞬間潤滑了。
喝完水放下水杯,亮治就低頭凝視著水杯中剩餘不多的水。
水杯中的水沒有半點波紋,但不能映現出亮治的臉部。
「我睡了多久?」
亮治邊凝視著水邊問道。
「睡了2小時。」
「竟然睡了這麼久!?那麼是誰救了我?」
「是和也救了你。」
「是啊。那麼......嗯!咦?爺爺你剛才說是誰救了我?」
剛睡醒才幾分鐘,他的腦袋的理解能力仍在啟動中,所以方才遲鈍了一下未能完全理解。
在這前提下,亮治望著爺爺再詢問多一次問題。
「是和也救了你。」
「欸────────────!?」
和也用手指塞住耳朵,以免耳朵被大叫聲進行洗禮。
「真的嗎?和也。」
亮治大喊完後站起身,雙手拍在桌上,想確認救本人的是否和也。
和也沒有立即回覆亮治,反而是說爺爺。
「我不是說了不要告訴亮治嗎!爺爺。」
「你是說了,不過反正告訴給亮治聽有沒什麼問題。」
「怎麼可能沒問題!問題大了!唉~算了,誰叫爺爺和有紀這麼像,只要認為問題不嚴重就說出口的習慣。」
見爺爺一臉不知問題有多嚴重的表情,和也只好無奈嘆氣。
「是有紀像我,不是我像有紀。不要搞錯了!」
「是。」
說完爺爺,就輪到回覆亮治。
「是我救了你是真的。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伊甸園,原因是我被某人纏住並被迫進入伊甸園,所以不是我突然開竅說什麼要重新做回殺魔者。」
「所以說你並沒有做回殺魔者?」
「不是說了嗎?沒有。」
「欸~還以為你開竅了,想不到卻未開竅。」
對於和也並沒有做回殺魔者的答覆,亮治感到失望並且失望地嘆氣。
說真的,和也完全搞不懂亮治為什麼這麼想要自己做回殺魔者。
明明這是和也的人生,亮治卻比本人還要緊張。就好像有目的似的。
如果是以前的他,會這樣想。
不過現在不同了!
如今和也明白亮治的用意,是希望自己能從有紀的死中擺脫出來,重新出發。
這點和也經過了那件事後(艾娜願意和也承受痛苦)已經完全理解,並且振作起來了、面對現實了也釋懷了。
在用詞上也沒有用上「絕對」這點這輩子絕對不可能、還是死心了的詞語,去抹殺亮治對和也的希望。
能看得出,桐谷和也已經改變了,也願意再次做回殺魔者。
只是方才的話語中,他卻說不做回殺魔者。
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他不知道怎樣去改變,才會用「不」這猶豫不決的詞語。
因為和也自己已經預定要成為魔女的後繼者,因此無法單純成為殺魔者,要是成為了單純的殺魔者就會變得矛盾。
所以為了不變得矛盾,他想成為自由、仍會執行殺魔者任務的職位。
可是這想法想就很容易,要提出並改變、實行就困難多了。
僅僅是一個職位問題,就不禁令和也嘆氣。
「你幹嘛嘆氣啊?啊!該不會是因為我又逼你做回殺魔者,而感到麻煩地歎氣吧!」
一開始亮治不明白和也為何嘆氣,但回想了方才的對話內容後便明白了。
如果是從前的話,的確如此。
只是如今是現在,和也立刻否認。
「不是,你想太多了。我是想其他事情感到麻煩才嘆氣。」
「這樣啊......那麼說回來,你剛才說你會出現在伊甸園是被某人纏住,那某人是誰?」
理解後亮治便繼續剛才的話題。
「是叫京......」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打斷了和也要接著說下去的話。
「是誰啊?這麼晚了。」
亮治從椅子上站起身,前去玄關查看來者何人。
亮治走出客廳時,和也正想是誰這麼晚還造訪自家。而此時,從玄關處傳出亮治的呼喊聲。
「和也你過一過來。」
聽到呼喊自己的名字,和也便從沙發上站起身,往客廳門口走去。
在往客廳門口走去的這段時間,和也在腦內進行了思考。
以親戚方面來思考。
和也和亮治是孤兒,這幾十年來都沒有親戚來認領他們。可以肯定是他們親戚這答案被否定。
村雪家的親戚?不是。在舉行有紀的喪禮時,在場出席的只有和也、亮治和爺爺,加上爺爺從來沒有提及自己的親戚。雖然沒有提及並不能代表沒有,但還是先代表沒有。
接著就以殺魔者方面來思考。
是京佑子嗎?她方才在公園都說了回家,肯定不是她。
是亮治的殺魔者朋友嗎?有這個可能。
既然案件是個謎,那就不要再胡亂思考,直接去確定。
當和也邊說著「怎樣了?」邊探出上半身時,下一秒他呆住了。
他呆住的原因是──
「和也,和你介紹這位是從大島遠道而來的京家千金──京佑子小姐。」
京佑子笑瞇瞇的對著和也揮手,表示又見面了。
呆住、瞳孔縮細變回大的和也認清了現實,他沒有回應佑子的揮手,而是用手指著她回應方才亮治的問題。
「就是她。」
「什麼就是她。」
「纏住我並且強迫我進入伊甸園的人正是她-京佑子。」
和也原以為亮治會變得很驚訝,畢竟自己進入了二年都沒有去過、稱這輩子死都不進入的伊甸園,卻比原以為還平靜。
以免和也欺騙自己,便問佑子此話是否真實。
「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說的是真的。」
「不是吧!?你是怎樣做到的?我可是用了二年時間都沒有辦法令他進入伊甸園!」
亮治請教一下佑子。
「很簡單,只要知道他的動向就可以了!」
「那就是說你,從我離開家的那一刻就監視、跟蹤著我?」
這時,和也插嘴。
「可以這樣說。但準確一點的是你回家時我就一直監視、跟蹤著你。」
「那還真是個跟蹤犯哩。」
「這你就不用擔心。我是以殺魔者的身份去跟蹤你,所以不會犯罪。」
還真為所欲為,殺魔者。
──算了。反正都過去了,雖然只是今天中午的事。
不過和也在心中暗暗地慶幸,她沒有在自己去有紀墳墓時跟蹤過來。不然的話,就出事了。
「那麼,今後請多多指教了!桐谷。」
佑子走到他面前停下,伸出手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今後我不想多多指教。不過出於禮儀我還是要說,請多多指教,京。」
他也伸出手,和她握手。
握完手後,依然保持微笑的佑子就順著剛才的話題向和也問道。
「那麼你打算做回殺魔者嗎?」
只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微笑卻讓人有種恐怖的感覺。
她會在這個時間點說出這話,是想因應他的回答而決定今後的行動,以及得到自己理想中的答案。
──竟然利用這看似平平無奇、自然的問題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真是心機呢!
不過在和也眼中,這根本就是小把戲。
只要回答「我打算做回」,令她驚訝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她今後就不會拿殺魔者的事去煩和也了。
如果回答「不打算做回」,恐怕之後的同居時期會發生比女人微笑著的恐怖還恐怖的事。
而且和也有這個打算,而且現在還是個說出口的好時機。
「好吧!那就做回殺魔者。」
突然的回答讓佑子和亮治呆愣在原地,不明白那句個話的完整意思。然後明白完整意思的兩人震驚到大叫出聲。
「什麼────────────────────────────────────────!」
整間房屋都迴響著兩人的震驚大叫。
這震驚就宛如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了。
的確,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了。
那就是桐谷和也決定做回殺魔者。
這並非是假的。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