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說服
本章節 3865 字
更新於: 2023-01-21
丹尼爾在離開琦莉雅後內心雀躍不已，迫不及待想將現在的心情分享給莉莉安娜。
一會兒就走到莉莉安娜的房間前，他深吸了口氣，隨後推開了門，看見莉莉安娜跟黛安娜兩人互擁而眠，陽光從窗戶縫隙穿過薄紗的窗簾，點點光芒灑落在她們身上，巧的是都沒照在她們的臉上。
丹尼爾看著莉莉安娜手上透明被凍結的鎖鏈，拍了拍她的肩膀試著叫醒她。
「莉莉，醒醒。」
莉莉安娜瞇著眼睛，很不屑問道：
「誰准你進來的？」
「別這麼生氣，我只是想跟你報告ㄧ件事情而已。」
「你要說什麼？」
「我想跟你說，我確實拒絕了琦莉雅！」
莉莉安娜愣了一會。
「你為什麼拒絕琦莉雅。」
「因為我只有一個人，所以我也只能選一個人。」
「嘿？所以你選了莉莉安娜嗎？」
黛安娜用著有些鄙夷的語氣，對著丹尼爾問道。
「是的，我認為這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什麼方法？」
丹尼爾抓著手上的鎖鏈。
「說服你解除這份祝福的方法。」
莉莉安娜聳了下肩膀，她捏了一下丹尼爾的耳朵。
「你是真的有辦法還是又打算只出張嘴？」
「別把我說得這麼沒有信用吧？」
丹尼爾一邊說一邊摟著莉莉安娜的腰。
「很抱歉，我無法如你所願，成為她們三人的人偶，因為這只會讓她們陷入不幸。」
「怎麼會？她們三人都這麼喜歡你，把你送給她們不是最好的嗎？」
「那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所以，請你解開這條鎖鏈吧。」
「你……」
黛安娜愣了一下。
「因為你真心希望那些人得到祝福。」
「我真不懂你說什麼。」
「你的祝福只是單方面的，是你主觀的想法所賜予的。」
莉莉安娜看了眼黛安娜。
「是真的嗎？母親不是一直很恨我們？」
「是啊，我恨你們把我封印，恨你們離開我，讓我回到孤獨！」
「我也沒說你並不恨她們，你有恨她們的正當性，但是你的內心從以前到現在都還是愛著你的女兒。」
「你真是越說越扯了，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當年是為了向人類要回自己的女兒，可見你心裡還是非常珍愛她們，直至現今，你還是非常珍惜她們。」
黛安娜呼了口氣。
「即便如此，你有什麼理論可以解釋，我所給的祝福，是我所主觀的祝福？」
「就拿我母親來說吧，你給予的祝福，是賜予母親永恆的生命，但是也讓她不用面對她父親的靈魂。」
「這樣對她不是比較好嗎？茱蒂雅跟莉莉安娜很像，很脆弱，很容易一下子就崩潰，所以要是讓她知道她父親的憎恨，她可能一下子就會……」
「一切都只是你認為的，我的母親並沒有你想像的軟弱，因為她身邊有著我父親陪伴，還有伊恩跟哈迪等夥伴，她不會孤單，就算遇到任何挑戰，她都能挺起胸膛面對。」
「那麼伊爾瑪呢？」
「你對她的祝福也是單方面的，伊爾瑪從小因為許多事故而瀕死，最後她母親向你要求祝福，因為伊爾瑪的母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可能是你最喜愛的安琪兒的信徒，這在奧斯本貌似非常稀少吧。」
「確實，伊爾瑪的母親雖然魔力遠不如莉莉安娜她們，但她確實是少數有優秀治療魔法的女孩，所以我並沒拒絕她的請求。」
「但是伊爾瑪當時的傷害太嚴重了，最後只能讓她母親替代了她的一切，而也讓她的母親寄宿在她的心裡，同時也禁錮了她的靈魂，你認為這樣他們母女就從此連心相伴，但這並不是幸福。」
黛安娜苦笑了一下。
「你這樣說最後也只是希望我替你們解開鎖鏈吧？」
「當然。」
「你想得太美了。」
莉莉安娜拉了一下丹尼爾的臉。
「你果然還是出張嘴啊！」
丹尼爾只能唉叫數聲。
「痛痛痛……等我說完！」
黛安娜這時呵呵笑了起來。
「想不到莉莉安娜會有這樣的表情。」
「你從沒看過她這樣直率的表情吧？」
「沒有，所以又怎樣？」
丹尼爾苦笑了一下。
「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的話，那麼我只好帶著她們三人，從此遠離你，如果你覺得無所謂的話，那就……」
「不準！」
黛安娜面露兇狠，對著丹尼爾大吼。
「這不是你最希望的嗎？」
黛安娜愣了一下，那反射性的拒絕，也最直接透露出她內心的想法。
或許是這段時間三個女兒都伴隨在自己左右，讓她彷彿找回過去那段幸福時光。
當丹尼爾如此威脅，讓黛安娜感到不安，內心隱藏的情緒一下子就破口而出。
「如果你真的愛她們，請放過她們吧。」
「如果我放了她們，就會像過去那樣，把我給遺忘啊！都是你的錯！全都是你們這些人類！」
莉莉安娜搖了下頭。
「我想莉莉絲愛兒從來沒恨過母親，也就是，我也沒恨過你。」
莉莉安娜抱緊黛安娜。
「不只是我，是莉莎還有琦莉雅，都不曾恨過！」
黛安娜這時舉起手來，拍了拍莉莉安娜的頭髮。
彷彿突然感到內心一陣釋懷。
不過她突然說了一個讓他們很失望的回答。
「即使如此，現在的我沒辦法替你們解開這份祝福。」
聽到黛安娜這麼說，丹尼爾先是愣了一下，莉莉安娜則不可思議看著她。
「難道母親原諒我了？」
黛安娜搖了下頭。
「才不會原諒，這份怨恨永遠不可能消除，但就如同這個臭男人說的一樣，我無法完全否認我對你們的愛，雖然被這個男人點出這一點很不甘心。」
黛安娜嘆了口氣。
「反正我也獨佔了莉莉安娜好幾天，也算暫時滿足了，但很遺憾，我真的沒辦法解除那份祝福。」
「為什麼？」
黛安娜想了一下，最後問了一句話：
「你知道薩拉吧？」
「知道，那是我的錯。」
「那麼你知道那片南方的花海嗎？」
「那是安琪兒的墳墓。」
黛安娜點了下頭。
「你也發現到了，琦莉雅體內的力量跟你是完全相反的。」
黛安娜走到窗邊，回過身來看著他們並微笑了一下，同時彈了下手指。
「看好了。」
彈手指的同時，她臉上露出信心滿滿的微笑，雨水竟然在她後面一下子有如瀑布一般沖刷而下。
眨眼間，原本在地上的草彷彿一下子得到活力跟生命，竟然長到房內，從地板的縫隙中鑽了出來。
「這就是我的力量，也同時是琦莉雅所擁有的。」
黛安娜輕輕撫摸那些叢生的草芽。
「但我也只剩下這部分的力量，也就是授與祝福，而不是像你這樣破壞一切的力量。」
莉莉安娜握住自己手腕上纏繞的鎖鏈。
「也就是說，我有辦法自己解除這個祝福？」
「理論上是可以，不過你也只不過是靠我的血肉而創造出來的一部分，更何況妳是在最不穩定的情況下產生出來的，你的力量最難控制，你如果破壞了現在這條鎖鍊，那麼整個祝福的約定就會完全被解開，你們三人的鎖鏈又會從回我的手中。」
莉莉安娜苦了張臉。
丹尼爾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她可以聽到莉莉安娜內心的聲音。
「你又偷聽？」
「這不算偷聽，我算是無辜的第三者！」
莉莉安娜氣急敗壞捏著丹尼爾的臉頰。
「總之你給我想辦法！這種生活不如死了算了！」
丹尼爾苦笑了一下，看著莉莉安娜苦著張臉，只好將臉轉回黛安娜身上。
「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至少現在的我沒辦法，不過我想如果能回到過去的狀態，就能輕而易舉辦到唷。」
「那也不行！」
莉莉安娜大聲反駁。
「你也察覺到啦？如果我變回過去那樣的話，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了。」
「可是這樣你就要……」
丹尼爾有些擔心看著莉莉安娜，知道她現在心裡壓力其實很大。
她的內心很脆弱。
光是現在丹尼爾就不斷聽見她內心的哭泣聲。
他輕輕拍了拍莉莉安娜的頭來安撫她。
黛安娜聳了下肩膀，想了一會。
「不過並不是完全沒辦法，要跟我一起來嗎？」
「去哪？」
「看看另一個我，我想她或許有辦法，不過我並不保證可以單方面解開這份祝福。」
丹尼爾想了一下，隨口問道：
「你知道另一個你在哪，卻還沒有取回完全的自己？這不會太奇怪了嗎？」
「因為另一個我不願意，要重回一個身體還是要兩方心靈契合，所以暫且是不可能取回原本的力量，這樣可以放心了吧？」
「嗯？真想不到。」
丹尼爾面露意外之色，莉莉安娜則隨後接著問道：
「如果你的力量是祝福的力量，那麼另一個你就是破壞的力量吧？」
「當初莉莉絲愛兒把我們分成兩半時，或許是巧合吧，她當時的體內很複雜，所以也沒辦法進行任何調整，於是另一個我跟我是完全相反，她的個性跟力量都完全與我相反。」
黛安娜笑了笑，那個笑容很怪異，讓人背脊發涼。
「她可是非常愛你們的。」
丹尼爾鬆了口氣。
「這樣看來應該不會是敵人，帶我們去見她吧。」
莉莉安娜卻不這麼認為，低聲自言自語：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莉莉安娜的擔心，當然也透過鎖鏈，傳達給了丹尼爾。
但是丹尼爾依然自信滿滿，牽起她的手。
「我們走吧。」
莉莉安娜感覺道丹尼爾手上傳來的安心感，臉上紅了一下，露出甜美的微笑。
只要丹尼爾在旁邊，真的就可以沒煩惱了。
黛安娜看著兩人，很嚴肅又問了一次。
「你們確定不會後悔？」
「就算是悲劇，也是我們選擇的。」
「這點我喜歡，那就跟我來吧。」
黛安娜看了眼莉莉安娜，見她也緊握住丹尼爾的手，嘴角不自覺上揚，但很快又回復平靜冷酷的表情，她拍了下手，沒多久後，伊恩突然從窗戶爬了進來。
「終於說完啦？害我等這麼久，你們可怎麼賠我？又不能在外頭等，只能躲在下面的樹叢，這樣可是欺負老人啊！」
「你在那偷聽多久了？」
莉莉安娜一臉險惡瞪著伊恩。
「當然是從一開始就躲在這啦！」
莉莉安娜隨即手上冒出一團火球，對著伊恩蓄勢待發。
「等等等等等！我是有苦衷的！是黛安娜逼我在外頭等的，我又不可能躲在走廊上，我怎麼說好歹也是學院長，怎麼可以在女生宿舍的走廊久留？」
丹尼爾看出伊恩話語中的隱瞞。
「你其實只是想躲珍妮絲教授吧？」
「你、你會後悔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你要記得，當你被一個女人綁死，你就沒有自由了！你的財產跟所有行動，都會受到約制，看看你父親肯特吧！他就是最好的例子，茱蒂雅說要蓋座花園，他這個國王馬上就要轉行當農夫了……」
伊恩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丹尼爾嘆了口氣，就連莉莉安娜都覺得伊恩的恐女症病得不輕。
不過丹尼爾卻能很了解他會這樣的緣故，畢竟就連他也不敢反抗自己的母親茱蒂雅。
黛安娜等伊恩歇斯底里到口渴甚至講話已經開始沙啞，眼看天都快黑了，才對他說道：
「你帶他們去另一個我的身邊吧，我就不去了。」
伊恩點了下頭，他手上變出一把鑰匙，憑空打開了一扇門，推了開來，出現了看不到盡頭往地下延伸的昏暗螺旋樓梯。
丹尼爾跟莉莉安娜牽著手，前後走入樓梯，走入一片漆黑的樓梯。
一會兒就走到莉莉安娜的房間前，他深吸了口氣，隨後推開了門，看見莉莉安娜跟黛安娜兩人互擁而眠，陽光從窗戶縫隙穿過薄紗的窗簾，點點光芒灑落在她們身上，巧的是都沒照在她們的臉上。
丹尼爾看著莉莉安娜手上透明被凍結的鎖鏈，拍了拍她的肩膀試著叫醒她。
「莉莉，醒醒。」
莉莉安娜瞇著眼睛，很不屑問道：
「誰准你進來的？」
「別這麼生氣，我只是想跟你報告ㄧ件事情而已。」
「你要說什麼？」
「我想跟你說，我確實拒絕了琦莉雅！」
莉莉安娜愣了一會。
「你為什麼拒絕琦莉雅。」
「因為我只有一個人，所以我也只能選一個人。」
「嘿？所以你選了莉莉安娜嗎？」
黛安娜用著有些鄙夷的語氣，對著丹尼爾問道。
「是的，我認為這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什麼方法？」
丹尼爾抓著手上的鎖鏈。
「說服你解除這份祝福的方法。」
莉莉安娜聳了下肩膀，她捏了一下丹尼爾的耳朵。
「你是真的有辦法還是又打算只出張嘴？」
「別把我說得這麼沒有信用吧？」
丹尼爾一邊說一邊摟著莉莉安娜的腰。
「很抱歉，我無法如你所願，成為她們三人的人偶，因為這只會讓她們陷入不幸。」
「怎麼會？她們三人都這麼喜歡你，把你送給她們不是最好的嗎？」
「那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所以，請你解開這條鎖鏈吧。」
「你……」
黛安娜愣了一下。
「因為你真心希望那些人得到祝福。」
「我真不懂你說什麼。」
「你的祝福只是單方面的，是你主觀的想法所賜予的。」
莉莉安娜看了眼黛安娜。
「是真的嗎？母親不是一直很恨我們？」
「是啊，我恨你們把我封印，恨你們離開我，讓我回到孤獨！」
「我也沒說你並不恨她們，你有恨她們的正當性，但是你的內心從以前到現在都還是愛著你的女兒。」
「你真是越說越扯了，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當年是為了向人類要回自己的女兒，可見你心裡還是非常珍愛她們，直至現今，你還是非常珍惜她們。」
黛安娜呼了口氣。
「即便如此，你有什麼理論可以解釋，我所給的祝福，是我所主觀的祝福？」
「就拿我母親來說吧，你給予的祝福，是賜予母親永恆的生命，但是也讓她不用面對她父親的靈魂。」
「這樣對她不是比較好嗎？茱蒂雅跟莉莉安娜很像，很脆弱，很容易一下子就崩潰，所以要是讓她知道她父親的憎恨，她可能一下子就會……」
「一切都只是你認為的，我的母親並沒有你想像的軟弱，因為她身邊有著我父親陪伴，還有伊恩跟哈迪等夥伴，她不會孤單，就算遇到任何挑戰，她都能挺起胸膛面對。」
「那麼伊爾瑪呢？」
「你對她的祝福也是單方面的，伊爾瑪從小因為許多事故而瀕死，最後她母親向你要求祝福，因為伊爾瑪的母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可能是你最喜愛的安琪兒的信徒，這在奧斯本貌似非常稀少吧。」
「確實，伊爾瑪的母親雖然魔力遠不如莉莉安娜她們，但她確實是少數有優秀治療魔法的女孩，所以我並沒拒絕她的請求。」
「但是伊爾瑪當時的傷害太嚴重了，最後只能讓她母親替代了她的一切，而也讓她的母親寄宿在她的心裡，同時也禁錮了她的靈魂，你認為這樣他們母女就從此連心相伴，但這並不是幸福。」
黛安娜苦笑了一下。
「你這樣說最後也只是希望我替你們解開鎖鏈吧？」
「當然。」
「你想得太美了。」
莉莉安娜拉了一下丹尼爾的臉。
「你果然還是出張嘴啊！」
丹尼爾只能唉叫數聲。
「痛痛痛……等我說完！」
黛安娜這時呵呵笑了起來。
「想不到莉莉安娜會有這樣的表情。」
「你從沒看過她這樣直率的表情吧？」
「沒有，所以又怎樣？」
丹尼爾苦笑了一下。
「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的話，那麼我只好帶著她們三人，從此遠離你，如果你覺得無所謂的話，那就……」
「不準！」
黛安娜面露兇狠，對著丹尼爾大吼。
「這不是你最希望的嗎？」
黛安娜愣了一下，那反射性的拒絕，也最直接透露出她內心的想法。
或許是這段時間三個女兒都伴隨在自己左右，讓她彷彿找回過去那段幸福時光。
當丹尼爾如此威脅，讓黛安娜感到不安，內心隱藏的情緒一下子就破口而出。
「如果你真的愛她們，請放過她們吧。」
「如果我放了她們，就會像過去那樣，把我給遺忘啊！都是你的錯！全都是你們這些人類！」
莉莉安娜搖了下頭。
「我想莉莉絲愛兒從來沒恨過母親，也就是，我也沒恨過你。」
莉莉安娜抱緊黛安娜。
「不只是我，是莉莎還有琦莉雅，都不曾恨過！」
黛安娜這時舉起手來，拍了拍莉莉安娜的頭髮。
彷彿突然感到內心一陣釋懷。
不過她突然說了一個讓他們很失望的回答。
「即使如此，現在的我沒辦法替你們解開這份祝福。」
聽到黛安娜這麼說，丹尼爾先是愣了一下，莉莉安娜則不可思議看著她。
「難道母親原諒我了？」
黛安娜搖了下頭。
「才不會原諒，這份怨恨永遠不可能消除，但就如同這個臭男人說的一樣，我無法完全否認我對你們的愛，雖然被這個男人點出這一點很不甘心。」
黛安娜嘆了口氣。
「反正我也獨佔了莉莉安娜好幾天，也算暫時滿足了，但很遺憾，我真的沒辦法解除那份祝福。」
「為什麼？」
黛安娜想了一下，最後問了一句話：
「你知道薩拉吧？」
「知道，那是我的錯。」
「那麼你知道那片南方的花海嗎？」
「那是安琪兒的墳墓。」
黛安娜點了下頭。
「你也發現到了，琦莉雅體內的力量跟你是完全相反的。」
黛安娜走到窗邊，回過身來看著他們並微笑了一下，同時彈了下手指。
「看好了。」
彈手指的同時，她臉上露出信心滿滿的微笑，雨水竟然在她後面一下子有如瀑布一般沖刷而下。
眨眼間，原本在地上的草彷彿一下子得到活力跟生命，竟然長到房內，從地板的縫隙中鑽了出來。
「這就是我的力量，也同時是琦莉雅所擁有的。」
黛安娜輕輕撫摸那些叢生的草芽。
「但我也只剩下這部分的力量，也就是授與祝福，而不是像你這樣破壞一切的力量。」
莉莉安娜握住自己手腕上纏繞的鎖鏈。
「也就是說，我有辦法自己解除這個祝福？」
「理論上是可以，不過你也只不過是靠我的血肉而創造出來的一部分，更何況妳是在最不穩定的情況下產生出來的，你的力量最難控制，你如果破壞了現在這條鎖鍊，那麼整個祝福的約定就會完全被解開，你們三人的鎖鏈又會從回我的手中。」
莉莉安娜苦了張臉。
丹尼爾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她可以聽到莉莉安娜內心的聲音。
「你又偷聽？」
「這不算偷聽，我算是無辜的第三者！」
莉莉安娜氣急敗壞捏著丹尼爾的臉頰。
「總之你給我想辦法！這種生活不如死了算了！」
丹尼爾苦笑了一下，看著莉莉安娜苦著張臉，只好將臉轉回黛安娜身上。
「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至少現在的我沒辦法，不過我想如果能回到過去的狀態，就能輕而易舉辦到唷。」
「那也不行！」
莉莉安娜大聲反駁。
「你也察覺到啦？如果我變回過去那樣的話，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了。」
「可是這樣你就要……」
丹尼爾有些擔心看著莉莉安娜，知道她現在心裡壓力其實很大。
她的內心很脆弱。
光是現在丹尼爾就不斷聽見她內心的哭泣聲。
他輕輕拍了拍莉莉安娜的頭來安撫她。
黛安娜聳了下肩膀，想了一會。
「不過並不是完全沒辦法，要跟我一起來嗎？」
「去哪？」
「看看另一個我，我想她或許有辦法，不過我並不保證可以單方面解開這份祝福。」
丹尼爾想了一下，隨口問道：
「你知道另一個你在哪，卻還沒有取回完全的自己？這不會太奇怪了嗎？」
「因為另一個我不願意，要重回一個身體還是要兩方心靈契合，所以暫且是不可能取回原本的力量，這樣可以放心了吧？」
「嗯？真想不到。」
丹尼爾面露意外之色，莉莉安娜則隨後接著問道：
「如果你的力量是祝福的力量，那麼另一個你就是破壞的力量吧？」
「當初莉莉絲愛兒把我們分成兩半時，或許是巧合吧，她當時的體內很複雜，所以也沒辦法進行任何調整，於是另一個我跟我是完全相反，她的個性跟力量都完全與我相反。」
黛安娜笑了笑，那個笑容很怪異，讓人背脊發涼。
「她可是非常愛你們的。」
丹尼爾鬆了口氣。
「這樣看來應該不會是敵人，帶我們去見她吧。」
莉莉安娜卻不這麼認為，低聲自言自語：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莉莉安娜的擔心，當然也透過鎖鏈，傳達給了丹尼爾。
但是丹尼爾依然自信滿滿，牽起她的手。
「我們走吧。」
莉莉安娜感覺道丹尼爾手上傳來的安心感，臉上紅了一下，露出甜美的微笑。
只要丹尼爾在旁邊，真的就可以沒煩惱了。
黛安娜看著兩人，很嚴肅又問了一次。
「你們確定不會後悔？」
「就算是悲劇，也是我們選擇的。」
「這點我喜歡，那就跟我來吧。」
黛安娜看了眼莉莉安娜，見她也緊握住丹尼爾的手，嘴角不自覺上揚，但很快又回復平靜冷酷的表情，她拍了下手，沒多久後，伊恩突然從窗戶爬了進來。
「終於說完啦？害我等這麼久，你們可怎麼賠我？又不能在外頭等，只能躲在下面的樹叢，這樣可是欺負老人啊！」
「你在那偷聽多久了？」
莉莉安娜一臉險惡瞪著伊恩。
「當然是從一開始就躲在這啦！」
莉莉安娜隨即手上冒出一團火球，對著伊恩蓄勢待發。
「等等等等等！我是有苦衷的！是黛安娜逼我在外頭等的，我又不可能躲在走廊上，我怎麼說好歹也是學院長，怎麼可以在女生宿舍的走廊久留？」
丹尼爾看出伊恩話語中的隱瞞。
「你其實只是想躲珍妮絲教授吧？」
「你、你會後悔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你要記得，當你被一個女人綁死，你就沒有自由了！你的財產跟所有行動，都會受到約制，看看你父親肯特吧！他就是最好的例子，茱蒂雅說要蓋座花園，他這個國王馬上就要轉行當農夫了……」
伊恩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丹尼爾嘆了口氣，就連莉莉安娜都覺得伊恩的恐女症病得不輕。
不過丹尼爾卻能很了解他會這樣的緣故，畢竟就連他也不敢反抗自己的母親茱蒂雅。
黛安娜等伊恩歇斯底里到口渴甚至講話已經開始沙啞，眼看天都快黑了，才對他說道：
「你帶他們去另一個我的身邊吧，我就不去了。」
伊恩點了下頭，他手上變出一把鑰匙，憑空打開了一扇門，推了開來，出現了看不到盡頭往地下延伸的昏暗螺旋樓梯。
丹尼爾跟莉莉安娜牽著手，前後走入樓梯，走入一片漆黑的樓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