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首發攻擊

隔天早上葉雁上了前線指揮中心，曦虹返回宅邸，看到謝玖這段時間抽空造的嬰兒床

「好可愛~」

他和葉絹的手工都很棒，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都不是讀書的料，不過以他們兩個就算一個字都不認識也能活得好好的，看來是不需要擔心這兩個孩子了，他們能自力更生的

「艾希琳呢？」兩人指著書房，艾希琳在裡面研究以前的戰爭資料，曦虹從中看出她的不安，「還好嗎？」「嗯……」曦虹揉揉她的頭，「去陪亞黛兒聊聊天，去吧。」艾希琳的眼裡透著迷茫，「我知道她也很焦慮，妳去幫她轉移注意力，去吧，Go。」

艾希琳來到樓上，亞黛兒正側躺看股票，現在北方的股市一片腥紅，是入手的好時機

「唉……」她躺到亞黛兒旁邊，「怎麼了？小小年紀這麼多煩惱嗎……」「我覺得我除了念書什麼都不會，妳有看過謝玖作的床嗎？看起來至少可以賣二三十萬，葉絹的衣服看起來……」亞黛兒摸摸她的頭，「那……妳到時候去前線幫曦虹……」「我……有點怕那個……」「這樣啊……」

說話間亞黛兒又換了個姿勢

「很不舒服嗎？」亞黛兒苦笑了一下，「當然，不過還是可以忍啦，提醒妳，以後不是愛一個男人愛得要死就不要幫他生小孩。」「妳沒跟羅伊說嗎？」亞黛兒搖搖頭，「我不想讓他擔心，我查過了，這些反應都是正常的，反正快結束了，在忍個幾天就可以了，如果艾蜜莉的手術結束後還沒有產兆的話就要催生，所以別擔心，但我這幾天確實有些無聊。」艾希琳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妳有打算打減痛嗎？」「這情況很難了，那些麻藥就留給到時候真的要動刀的士兵吧。」

艾希琳看著亞黛兒，覺得她真的很了不起，亞黛兒讓艾希琳不要胡思亂想，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

「也許你會像我跟父親呢。」「什麼？」

亞黛兒摸摸她的頭，「話說妳剛才在幹嘛啊？」「我在看戰爭的資料……喔~我懂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不對，根本不像，她超用功念書的

「我，和你們才不一樣……」亞黛兒笑了笑，「好好好，不一樣。」艾希琳靠上亞黛兒的肩，「我覺得妳變溫柔了……」亞黛兒愣了一下，接著露出笑容，「不然要用管軍人的方式管孩子嗎？我需要過渡期。」艾希琳皺了皺眉，「我看妳根本是無縫切換吧……」「欸，沒禮貌，我是妳媽，名義上。」艾希琳笑了，「好啦~」

北方的主力部隊今天早晨第一次向中央大陸發起進攻，這波攻勢並不是非常猛烈，不過按照這個調性和雙方的武力性質，羅伊可以預感這波攻擊會持續很久

雙方都是大型戰機互毆，北方典型的暴力美學，羅伊看著非常頭疼，都想問他們是怎麼想出這種計畫的，不過他也只能相信星河的決斷

這時一則消息傳來，艾倫截獲了北方的加密戰報，傳來給羅伊，是有關後天第一波人力進攻的相關消息，羅伊不明白為什麼要先讓戰機出來打而不是先讓奧克琳的軍隊來送頭

「很簡單，他們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而且中央大陸的防空設施確實很少，確實有利於他們，不過這是他們不知道我們有航太武器的前提，這回我們真的再平流層。」

羅伊醒了一下，「那為什麼我們不直接……」

「因為這是底牌，如果真的要用，一定得直接摧毀北方的能量供應體系，雖然浮空城和我國的能源供應有獨立的系統，但這下去其他三國的人會成片成片的死，這會影響到北方的科技，我不想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難得這傢伙這麼有良心，同一時間，史賓賽越來越煩躁，梅菲絲也有自己的算盤正在盤算著

她是奧克琳最優秀的黑暗法師，這也是她能接觸與困住索耶的最主要原因，她自然不希望天下統一，這一切她都是盤算好的，那一閃而過的咒語與滿月，當年伊德斯公爵躲藏位置的洩漏等等等等，特蕾西和索耶的合作，這些都是她盤算好的，她不能讓白英在回到她的生活圈內，做為永遠被壓一頭的那個人，她無法再一次活在那個孩子的陰影之下

她現在處心積慮地想要讓這些人打起來，最好同時消滅掉白英，她知道白英有兩個女兒，想必這兩個女兒會留在後方，她私下找到史賓賽，像他提出去後方解決掉白英和星河的孩子，還有殺了艾蜜莉

史賓賽知道白英有多強大，不過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梅菲絲會對白英有如此深的敵意

至於為什麼梅菲絲知道白英的身分，很簡單，都是國家享譽盛名的大家族，又是她童年的噩夢，雖然十幾年都沒見，但那張臉，就算換了名字，變了氣質，她還是認得出那張臉

「那麼……到時候妳跟我一起行動？妳要怎麼甩開索耶？」

梅菲絲笑了笑，她自有方法，況且還有特蕾西纏著，很方便的

其實除了念書，艾希琳還會另外一件事—射擊，曦虹看她還是有點鬱悶便把她帶出去，兩個射擊能力超群的女人去宅邸所在山坡的南邊，跨過一條大河就是舀無人煙的南區，目前的五大城區都在北區，南區還是毫無記載的煙瘴之地，當然，曦虹自己是去好幾次了，並不是所有披著孱弱外皮的都是羸弱的獵物，在曦虹這個無辜軟弱的皮囊之下是一頭兇狠，隱藏在叢林當中的花豹

現在是枯水期，河水比較淺，是騎馬是可以過去的，不過車子和摩托要過去肯定會拋錨，而越野車全都運往前線了

「駕。」

曦虹毫不猶豫地催著馬涉水，艾希琳也跟了上去，兩人到森林裡獵殺魔物打發時間，曦虹用的除了槍，還會使用十字弩，這些箭矢上塗著稀釋過的毒素，遇到有研究價值的可以直接打包帶走，只要擦到一點點毒素就會迅速發作毒暈或麻痺目標，而且她也有帶麻醉手槍

其實艾希琳慢慢也可以理解為什麼葉雁這麼喜歡曦虹了，雖然外表柔弱，但完全不會像其他東方女生一樣用著嗲嗲的語氣去黏他以搏求一絲關注，相反，他個性堅強，但偏偏以自己的體格很多事情都做不到，看她自己掙扎到最後才甘願求別人幫忙的傲嬌德行，說實話真的挺可愛的

「曦虹小姐。」「嗯？」「妳覺得北方會有什麼出格的行為嗎？」

曦虹笑了，這種事應該找羅伊問才對，不過艾希琳的個性就是這樣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索耶是不是真的看出亞黛兒懷孕了，畢竟是頭胎，加上她本身的其他條件，肚子跟其他孕婦比起來看著真的算小的了，況且穿著寬鬆點的衣服是可以遮住的。」

「為什麼姊姊會想……」「妳知道嗎？有些動物，譬如說鳥，他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是會把自己的真實情況隱藏起來的，就是怕有掠食者來偷襲。」

她嘆了口氣，她其實知道亞黛兒現在心情不好受的原因，她可是個會衝往前線親自幹碎敵人的人，國家有難她卻只能待在後方，還享受著別人伺候，這不是萊奧的家教，更不符合亞黛兒的調性，如果說艾蜜莉這種被父親和姊姊保護得好好，就有點嬌的女生就算了，每天都被醫生關照對她來說相當彆扭，檢查的時候更是大型社死現場，可她也只能忍著

「萊奧大人對她的管教很嚴格嗎？」曦虹點點頭，「嗯，當時萊奧知道亞黛兒瞞著他偷偷跟羅伊交往可是想派人做掉他的，要我把女兒嫁給一個目不識丁的農人我也千萬個不願意。」

艾希琳很意外她會這麼想，曦虹倒也沒有否認她就是不想自己女兒跟社會階級不如自己的人交往這點

「首先，婆媳問題，農村基本上都是男尊女卑的社會，而且就算高知識分子也肯定會面臨婆媳問題，總之，十個裡面有九個婆婆都會欺負媳婦，仗著自己生了兒子，仗著自己是長輩，仗著宗族勢力欺負媳婦。」

「謝博士不會啊……」曦虹無奈的笑了笑，「那是我之前幾輩子都燒了好香，第二，文化水平，如果有個三句不離髒字的人追妳，妳看亞黛兒會不會把那人賣給器官倉庫公司；第三，生活水平，我的孩子肯定在京城這種繁華的地方，吃好喝好的長大，我絕對不會讓她去鄉下吃米糠。」

這話屬實震撼了艾希琳對曦虹的認知，不過她說的話每個字背後都有著極為殘酷的道理，仔細想想，羅伊在魯克的栽培下飽讀詩書，又擁有一座有著肥沃土地的農場和自然資源豐富的森林，亞黛兒十四歲起就和眾多平民出身的士兵同吃同住，她當然有能力承受生活水平較低的生活，而且羅伊品行優良，既不會拈花惹草也不會仗勢欺人，但這是有王公貴族的培養下才造就了他的良好品德

不過艾希琳也發現了一個疑點，那就是兒子

「兒子我才不管……他自己喜歡就好關我什麼事……」「妳能接受兒子娶村姑？真的假的？」「聽著，小姑娘，在這個大環境之下，女性還是屬於劣勢的，就算北方和西方的人文思想在怎麼進步都是如此，特別是東方。」

她本人倒是不介意有底層出身的女子攀上自己的兒子，畢竟自己當初就是這麼爬起來的，但這個女人最好不要在想點別的東西，安安分分過完自己的一生，這她真的一點意見也沒有

「如果是窮秀才呢？」「唉，妳別想太多，還有葉雁這一關呢。」

艾蜜莉醒了過來，艾略特看起來異常欣喜，「爸爸！」他興奮地朝外頭大喊著，艾蜜莉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好在那天的吵架並沒有在父子之間留下什麼芥蒂

干將跑進來，「時間訂在後天清晨，妳不要擔心，吹雪做了很多次實驗都沒有問題。」艾蜜莉笑了笑，「擔心的不是我吧……」干將緊握著艾蜜莉的手，臉上露出了慶幸又擔心的笑容，「如果亞黛兒生的時候羅伊正好上前線，你就代替羅伊盯著一下。」干將愣了一下，「我……我？！」

艾略特露出了不合時宜的笑容，他當然懂了，艾蜜莉相當無奈

「我說的是戰況，你……」「我知道！」干將極力狡辯道，「我……我又沒有相關知識……」

哇，這個……Perfect！

艾蜜莉搖搖頭，「你歷史不是學得不錯嗎？每學期都是A++，靈活套用一下總可以的。」干將低著頭，「好吧，我盡我所能。」

艾蜜莉提起另外一隻手撫著干將的臉，「我愛你……」干將低下身，緊緊的抱著她，「我也是……我沒有妳活不下去……真的……」「我也是。」艾略特也湊過來，艾蜜莉最擔心的也是艾略特，她不知道艾略特到底跟著誰比較好，如果光看艾略特本身的話肯定是跟著干將好，但國內的情勢肯定會因此大亂，但如果給羅伊和亞黛兒，他們也是會照顧好艾略特沒錯，但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會把艾略特擺在第一位，而且對艾略特和干將都是一種傷害

這時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抽屜裡有一張字條，我動手術的時候再看。」「為什麼？」「驚喜感嘛。」干將笑了一下，她還是這個樣子，「那我可以留下來了嗎？當然，這個就可以了，話說亞黛兒的情況還好嗎？」干將點點頭，「她很好，妳放一百二十個心。」

艾蜜莉露出了欣慰的笑，拍拍艾略特的臉

「艾略特，不管媽媽的手術有沒有成功都要花很長一段時間復原，亞黛兒阿姨生完寶寶的時候戰爭一定還沒結束，那個時候不管是羅伊叔叔，亞黛兒阿姨還是其他人都很忙很累，如果可以的話多幫幫亞黛兒阿姨好嗎？」

艾略特自然是猛點頭，艾蜜莉嘆了口氣，這孩子真是懂事的令人心疼

這時艾蜜莉注意到了外頭的雪花，看來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晚了一些，艾蜜莉忽然有些感慨，去年的自己和亞黛兒還如此逍遙快活，一個和丈夫如膠似漆的膩在一起，一個還有閒情逸致帶著孩自去看雪

干將摸摸艾蜜莉的頭，她當然知道艾蜜莉再想什麼，但在想這些都沒有用了，一切的關鍵就看後天

凌晨時羅伊拖著滿身疲憊回到房間，發現桌上放了一個小蛋糕，他愣住了，這時亞黛兒從後抱住他，「生日快樂，老公。」羅伊幾秒後才想起今天是他生日，他自己忙到都忘了，他眼眶頓時就濕了，「怎麼了？」亞黛兒笑著湊過去抹了一夏他的臉，「哭什麼呢，這有什麼好哭的？」「我……」他也抹了一下眼淚，「謝謝……」他抱住亞黛兒，亞黛兒幫他點了蠟燭，讓他許願

「第一個……希望妳生產順利，第二個……希望艾蜜莉手術順利。」「最後一個不能說。」

希望我的孩子不要再遇到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