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一十三章：令人費解的小世界。

　　自己虧空過度，陷入沉睡，導致內心深處最重的威脅出現在夢境嗎？

　　雲凡不懂，如果不這麼解釋，他想不出來為何心魔會出現。

　　一直來他是下意識的忽略，總覺得心魔說得不盡真實，對方似乎不會奪舍自己，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動作，存在的時間又久了，兩者彼此拉扯而產生的錯覺。

　　因此這樣的直覺，雲凡並不信任，但不可否認，表面意識中對這樣的威脅隨時間長就越發忽略，不過有些壓力並不是沒有，只是下意識忽略，或者習慣了壓力，因此以為它不是壓力。

　　雲凡就是搞不懂，自己是否是這狀況，不然又怎麼會在夢中出現心魔。

　　它只當這是夢，如果不是夢，自己怎會出現在宇宙中，對方就算沒被封印，也不可能存在宇宙之間，更別提放個茶几喝咖啡了，都說宇宙沒有空氣，自己漂浮著，卻能聞到咖啡香？倒出來的咖啡還擁有地心引力，一點不洩的倒入杯中？

　　怎麼想也是夢境……

　　「很費解嗎？」

　　這時，心魔向他攤攤手，像在詢問雲凡是否入座。

　　本質上心魔就是自己，只是氣息有些不一樣，多數描述心魔的文獻指出，他們的性格與本尊完全相反。

　　最近的遭遇，不管有沒有本體壓制，雲凡都處於狂暴的狀況，這時又見一個人頂著自己的外貌，氣定神閒地喝著咖啡，或者說他看見的根本是自己，愜意時的自己。

　　這讓他一肚子窩火，他可沒時間在這裡鬼混，哪怕因為肉身疲乏而昏迷也不能。

　　他內心嘶吼，企圖喚醒自己，甚至用手去抓手臂，希望以痛覺醒神，可是全是徒勞。

　　對向，心魔看著他的行為，又抿了口咖啡，茶杯落回桌面，雙手擺上桌子交疊，靜靜凝視著。

　　在他凝視下，雲凡的情緒變得越發不穩定。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心裡萌芽，迅速茁壯，幾許間佔領了他的理智。

　　「勸你不要。」

　　這時心魔的表情變了，瞳鐘帶著三分銳利：「這麼做確實能夠離開，可惜當你清醒，她，你的小女友將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死前的遭遇……你知道的。」

　　一段話像盆冷水，澆熄雲凡的衝動。

　　方才他想透過損傷靈魂來強迫自己清醒，對方口中的小女友是初墨，至於遭遇，雲凡不敢想像。

　　他不得不正視眼前狀況，似乎不是夢境，或說不只是自己編織的夢境，這心魔好像是真的。

　　「當然不是。」

　　彷彿聽見他的心聲，心魔說道，芸凡卻不懂不是指的是夢境，還是真偽。

　　未見他有動作，周遭景色卻是一變，山巒河堤，陽光嫵媚，所轉變的地方赫然是自己的小世界。

　　「如果說這讓你更有歸屬感的話，我可以配合。」

　　心魔道，又是一個呼吸，景物飛逝，雲凡彷彿在高速飛車之上，山巒汪江從側穿梭，景色飛梭，抖一瞬間衝入小世界中封絕大陣之內。

　　陣內漆黑，猶如深夜，高空掛滿星海，空氣陰冷而殘暴，這些氣息彷彿野獸怒號，全是濃得化不開的魔氣。

　　環境變了，沒變的是自己，還有那張茶桌與座椅上的人。

　　「不坐嗎？」

　　心魔攤手再度發出邀請。

　　雲凡緩緩上前，既無法離開，不上前又能如何。

　　來到桌邊，心魔伸手示意：「坐吧。」

　　雲凡皺眉，終是坐了下來。

　　「嚐嚐。」

　　心魔道，斟了杯咖啡，推向雲凡。

　　咖啡漆黑，騰著熱氣，濃濃的咖啡香飄盪而來。

　　雲凡不懂，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望向對方，心魔再度示意，又是那句：「嚐嚐。」

　　聽得這話，他眉頭皺得更深了，難道咖啡有毒？又覺不可能，對方真想佔領自己的肉身，不用這些詭計，對方的手段雲凡見識過，自己抗衡不了，而且這是分魂，並非本尊的肉身！

　　帶著遲疑，淺嘗一口，入喉滑潤，並沒有感受不適。

　　「如何？」這時心魔問道。

　　「難喝，很苦。」雲凡不假思索的回答，也許放在前世，愛喝咖啡的人會喜歡，反正他是不愛黑咖啡，就是拿鐵也少碰。

　　「我們似乎都不愛吃苦，也是，什麼先苦後甘，根本不適合我們，如果可以一生清閒甘甜如飴，為何非要吃盡苦頭再品嚐之後的甘甜呢？」心魔道。

　　雲凡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們，不都說心魔和本尊個性相反，他這話是說謊嗎？而且這話又想表達什麼？

　　心魔並未繼續這個話題，反口一問：「你對自己的小世界了解多少？」

　　「了……」

　　才說出一個字，雲凡當場愣住，這時他們所在的區域正在飛升，很快上升至天際，周圍的一切變得狹小。

　　他看見小世界完整的邊界，小世界落在丹田，雲凡也能透過內視看見整個小世界的，不過他看不見邊緣之外，而如今見到了。

　　小世界的邊緣外部還是陸地，似乎隨著修為突破邊緣也會增寬，扣除這些境界未達的陸地，最外圍還有個邊界，它被厚厚的空氣牆給隔絕，空氣壁外有一條黑河，不確定是否是河，又或者只是斷層，太遙遠了看得並不實際，它圍繞整個小世界，將它完整匡列起來。

　　而黑河之外，還有陸地。

　　這些黑河像阻隔的護城河，將小世界完整獨立起來，黑河對有好幾塊大陸，有的距離很近，有得相去甚遠。

　　「你真的以為，小世界只存在你體內嗎？」

　　身旁心魔，再度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