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鐘中忠與白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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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3-17
  晚餐結束,鐘中忠躺在柔軟的沙發中昏昏欲睡,聽著房裡隱隱傳來白梅哄白瑜入睡的聲音,強撐著不讓眼皮闔上。
  『吱──』
  老舊的木門發出細微地尖嘯聲,白梅悄悄地關上門,走到鐘中忠身旁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道:「再等我一下喔。」
  「嗯。」
  看著白梅走進了房間,鐘中忠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從沙發中拔起,揉著眼睛坐到冰冷堅硬的地上提神,打著呵欠等待著。
  「我好了。」
  白梅穿著像是要去約會一樣,只不過手上還拿著一件黑色的斗篷,與身上那精心搭配的穿搭一點也不配。
  「好,我們出發吧。」
  鐘中忠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白梅臉頰紅通通的,想著不曉得是因為化妝還是因為興奮,連忙轉身拿起沙發上的迷彩外套,掩飾臉上那藏不住的一絲落寞。
  「走吧!把斗篷穿上。」
  「好!」
  鐘中忠領著白梅出了門,兩人輕手輕腳地出了這棟五層樓高的公寓,確認路上沒有人後,鐘中忠蹲下了身子。
  白梅熟練地趴在了鐘中忠背上,雙手環抱著他脖子,白梅那溫熱的鼻息吐在鐘中忠脖頸上,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抱緊喔,別鬆手摔下去了。」
  「嗯!我知道。」
  鐘中忠雙手向後穿過柔軟的大腿彎,站起身把白梅往上踮了踮,努力不去意識後背那令人遐想的豐滿與雙手感受到的柔軟,同時祈禱自己感到發熱的耳朵沒有紅,更沒有被白梅發現。
  「走了喔。」
  一頂金黃色、正面畫著一個紅色叉的鋼盔出現在鐘中忠頭頂上,他用力一躍,帶著白梅躍上了高空。
  「哇──哈哈哈哈──好高啊──」
  「還會怕嗎?」
  「不怕!」
  「可是白梅姐你第一次可是嚇到快哭出來,腿都軟了!」
  「記這個做什麼啦!笨蛋!」白梅抱著鐘中忠的手臂緊了緊,在他耳邊笑道:「因為有你在,所以我不怕啦!」
  夜晚的高空令人感到寒冷,冷冽的風從縫隙中鑽進衣服裡,但背後的人與那開心的笑聲,讓鐘中忠感到溫暖。
  鐘中忠起跳算得很好,落在了小鎮邊緣的一個廢棄農場中,接著朝著遠處森林的方向再次起跳。
  「我怎麼不知道我還能治懼高症啊?」
  「你以為你是唐僧肉啊?一看就不好吃。」
  白梅抬頭看著夜空,在這沒有什麼光汙染的小鎮中,天上的繁星都在綻放著自己璀璨的光芒,她心情很好地說道:「因為總覺得你一定會保護我,所以我才不怕啊。」
  鐘中忠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但依舊如往常般笑道:「你都救了我一命,怎麼能不保護好你咧?」
  白梅將下巴靠在鐘中忠壯實的肩膀上,笑著說道:「我要是有你一個這樣的弟弟就好了。」
  「……」這短暫的沉默,鐘中忠並沒有讓白沒察覺,痞痞地笑道:「有我這樣一個弟弟,你還真是賺到了!」
  「嘻嘻──」白梅調皮的笑出聲,開心地說道:「對啊,我真是撿到寶了!」
  「該說好人有好報嗎?」
  「嗯!肯定是好人有好報!」
  十多分鐘後,在兩人閒聊下來到了目的地,鐘中忠落在了漆黑的森林之中,放下了背上的白梅。
  「哈啾!」
  看著白梅被冷風凍的身子有些僵硬,伸手將她身上的斗篷包好身體,又將自己的迷彩外套脫下,披在白梅肩膀上並拉上拉鍊。
  「這樣你會不會冷?」
  「別擔心我,你別感冒就好了。」鐘中忠將迷彩外套的帽子給她戴上,忍不住抱怨道:「都知道會冷,怎麼不穿暖一點?都幾歲的人了。」
  「嘻嘻──想穿好看一點嘛──」
  看著被帽子蓋住大半張臉的白梅,發現她臉上露出憋不住的笑容,沒好氣地問道:「笑什麼?」
  「好暖喔──」白梅身手揉著自己的臉頰,兜帽下那熠熠生輝的雙眼正盯著鐘中忠,輕笑道:「被人照顧的感覺挺稀奇的。」
  「那是你日子過得太苦啦。」
  「是嗎?」
  兩人走在幾乎看不見的森林中,白梅揪著鐘中忠的衣角跟著,而鐘中忠也似乎沒有被這黑暗給影響,不時的提醒白梅腳下障礙。
  「可能以前真的過的不輕鬆吧?把你撿回來後的這半年,真的過得比較開心。」
  當鐘中忠要說些什麼時,兩人走出了森林,清冷的月光將眼前的河面照得閃閃發亮,水流聲讓這夜晚顯得更加寧靜。
  一個人影正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著兩人露出了笑容。
  「小鐘,那我過去嘍?」
  「嗯,有狀況我再叫你們,去吧。」
  白梅笑著點了點頭,邁開步伐朝著那人跑了過去,兜帽在奔跑中滑落,白梅那一頭微捲的長髮散開,臉上洋溢著充滿眷戀與思念的笑容。
  鐘中忠看著兩人抱在了一起,白梅不停動著嘴巴似乎在傾訴著什麼,而對方也用著愛戀的目光看著白梅,靜靜聽著。
  「真羨慕啊……」
  他忍不住看了眼那人的下半身,曾經只在電影中看過的人魚尾巴,正活生生地出現在鐘中忠眼前,上面七彩的鱗片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如夢似幻。
  白梅的愛人有著可以稱做美麗的外貌、如精靈般尖尖的耳朵、在黑暗中像是會發出螢光的碧綠色瞳眸,還有一條線條優美、像是藝術品般的人魚尾巴。
  一名活生生的美人魚。
  似乎是注意到了鐘中忠的視線,美人魚轉過頭看向他,帶著感激的神情朝鐘中忠點頭打了招呼,而他懷裡的白梅也對他開心地揮了揮手。
  鐘中忠強撐著笑容揮手致意,接著轉身走進了黑暗的森林中,靜靜等待著兩人相會的結束。

  「唉……」

  苦澀的嘆息聲,被他偷偷掩埋在了這無人的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