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班上起鬨要在父母節做的惡作劇,不知道怎麼被導師知道,Mr.Crowin乾脆空了一節課的時間讓大家有機會一同參與,但也不清楚是不師有意安排,竟然選在放學前的那堂課來進行活動。
知道不用上課的同學們原本滿心歡喜,但知道一放學可能就會看到被惡作劇的當事人就覺得羞恥。
桌椅被推到角落,大家直接席地而坐,在地上圍了一個圈。有了Mr.Crowin的參與後整個活動似乎變得異常盛大,他還貼心地準備自己平常上課用的麥克風,發起的同學從一拿到麥克風的窘迫,隨著一邊解釋規則情緒也跟著高漲起來。
他將一個水瓶橫放在中間,稍微轉了幾圈。
「等一下被水壺指到的人,要開擴音並打給自己的家人,跟他們說我愛你。」在聽到「我愛你」時有些人發出了嫌棄的聲音,有些人則往旁邊一躲,相信自己不會被指到。主持人指向他們,故作嫌棄的說道:「再躲就會是你們,願賭服輸,不可以耍賴。」
「嗨媽。」被選到的Rex開了擴音,因為不確定會從媽媽那裡得到什麼樣的回覆而緊張地捏著手機。
「做什麼?」手機的另一頭,Andrea阿姨似乎在廚房準備著晚餐同樣開著擴音,可以聽到鍋具碰撞的聲音,以及食材下鍋的滋滋聲。
「我愛妳。」Rex做了幾次無聲的尖叫之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蛤?你說了什麼?你再說一次。」Andrea阿姨不知道是真的沒聽到還是不敢相信能夠從自己兒子口中聽到「我愛你」的反應讓每個人忍不住笑出聲。
「我說!」Rex鼓起了勇氣,連聲量都提高好幾分貝。「我愛妳!」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好幾秒。
「你又闖了什麼禍?」Andrea阿姨的反應惹得全班哄堂大笑。Rex簡單說了只是搬上的活動後答應會準時回家吃飯後迅速掛掉電話。
害羞的少年盯著班上笑得過於開心的朋友們搖搖頭,「別笑,等等就換你們。」
※
Alain坐在圓圈的中間,有些猶豫是否要撥打這通電話。他不確定對方現在是否正在看診,不太希望自己會打擾到對方上班。
「爸爸爸爸爸」他發出訊息,不太期待對方會立刻看到。
「?」奇蹟似地,不到一分鐘就收到對方的回覆。
「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可」
得到許可後Alain突然感到緊張,臉頰像蘋果一樣通紅。他顫顫巍巍地撥出電話,對方難得沒有陷在工作裡,立刻接起電話。
「嗨。」Alain有些尷尬地打了招呼。
「怎麼了?你應該快下課了?」電話另一端傳來韓司晨低沉的聲音。
「就……呃……」Alain單手摀著臉頰,一股羞恥感油然而生。「我愛你。」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許久,讓Alain一度以為自己被掛電話,但螢幕仍顯示通話中。
韓司晨似乎剛回過神乾咳幾聲,沒有對小朋友先前的表白做出回應,倒是提起完全不相干的話題。「晚上一起吃飯?」
「啊,好。」Alain也順勢掛掉電話。
換到下一個同學經歷這個羞恥的時刻。
Alain坐在一旁看戲時手機突然傳來兩次震動,他滑開螢幕鎖定,點進對話框,對於內容露出開心的笑容。
「…」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