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ON 充滿惡意的世界 (三)
本章節 3806 字
更新於: 2018-10-08
「──Matsuo，對不起，Matsuo……」
(Ma…tsu…o?)
一道清澈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對不起，真的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Matsuo……」
(不是，所以你講的這個Matsuo到底是……?)
他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無袖洋裝的少女站在自己的眼前。
加上身處一片亮白的背景下，第一印象令人聯想到天使降臨般的神聖。
就像幻覺一樣，少女的身體是一種空虛沒有實體的感覺。她的輪廓略顯模糊，實際上臉也有點像素畫的味道。
他從未見過這名少女，可是本該陌生的臉龐卻讓他覺得這個人可能似曾相似，有種不可思議的懷念。
你是誰?──本想這麼開口問她，話卻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說來也奇怪，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唇正在顫抖。
或許這就是話語堵塞的原因，心中的某塊角落一直在告訴自己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說出口。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少女伸出雙手輕碰他的臉頰，像是要一再確認清楚般不停地撫摸著。果真少女並非實體，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一次被碰到的感覺，不過臉頰上留有一絲無法形容的溫暖。
「對不起……」
又是沒來由的道歉。他隱約發現少女講話時嘴巴似乎是不會動的，雖然也有可能是臉不明顯的關係。但還有個更令人在意的地方──
(為…為什麼，你一直…在跟我道歉呢? 你為何要擺出…這麼悲傷的表情?)
只有這點卻看得一清二楚，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頓時，他覺得眼睛周圍莫名變得濕潤，就在舉起手去確認的時候──手並沒有照自己所想的動起來，連手指都不能動彈，宛如被人給綑綁了一樣。
(誒? 怎麼會──!?)
意識貌似和什麼東西發生了融合，記憶在一時之間全被喚醒──曾經，所有的一切。
經歷的過程，導致的後果，真實的原因，背負的罪孽，以及無盡的後悔。
(……這些全是，我嗎……)
想起來了。自己是什麼人，少女又是什麼人。
當他決定再次注視眼前的少女，那馬賽克似的模樣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臉孔曾是那麼地讓人熟悉，兩道的淚痕清晰地滑過她嬌小清秀的臉龐。
逐漸止不住的淚水瞬間崩潰，儘管泣不成聲他仍想努力擠出一絲聲音，因為如果不這麼做總覺得少女恐怕會再度消失。
(──啊…啊……啊啊……)
少女只是靜靜地再那裡沒有說話，她輕輕把手收到背後，對他露出至今為止最可愛淘氣的笑容。
眨了眨被眼淚給填滿而看不清的雙眼，好不容易他才帶著哭音念出了這個名字。
「Hi…ka…ri……」
『……墨……喂……』
(嗯，剛剛的是?)
『……烏墨……喂，聽……沒……』
(好像我有一瞬間失去意識了。)
『…你他……在…聽…啊…渾……』
(難道是……發呆? 不會吧，改造人還會發呆什麼的──雖然也不是不可能啦。)
『……』
(這麼說來以前組織裡貌似有個傢夥被人說成特技是發呆什麼的，有段時間傳聞還越來越誇張，甚至演變成他光是發呆恍個神就能篡奪首領的地位，最後驚動上級一臉問號地被帶去調查。衰爆了啊那傢伙，嘛，雖然在誰聽來都很扯就是了。我想改造人應該不會發呆才是，可是剛才……誒? 剛才想起什麼來著──)
『──烏墨!!!』
「──嗚喔──啊噠!」
發出了怪聲後，他嚇到一個後仰頭朝下撞到地板，現場除了沉重的撞擊聲又是一聲怪聲。
本來好好地打坐在地，悠閒地看著從附屬次元掏出來的輕小說。
這種難以多得的閒情雅緻沒想到就這麼被腦袋裡突如其來的巨響給打斷了，頭上還多出個不存在的包。要不是烏墨是全身多半為機械和特殊材料組成的改造人，怕是真的阿達了也不奇怪。
而造成這個局面的兇手，就算見不到本人也能感覺他正在「呼呼嘻嘻」地竊笑著。
「五四三，天殺的幹什麼啊你!!!」
烏墨咻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像要用念力貫穿似的怒視映照在人造視網膜上的音訊視窗。
資訊表現顯得有些陽春的視窗上只有隨著說話的人不斷起伏的音量波浪和那位對話者的名字──就是五四三這傢伙直接在別人腦中大喊大叫。
『喲，你醒啦，睡得還舒服嗎。』
「誰在睡啊! 改造人不用睡覺好吧!」
『廢話，我當然知道! 我是問你在搞什麼東西! 叫了這麼久也沒反應，就只管盯著那本破書還反著看!』
「……啊……」
被五四三這麼一說他馬上低頭一看，手裡的輕小說還真拿顛倒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口的尷尬。烏墨趕緊把書轉回180度。
「不…不對吧，前不久你不也壓根就不甩我，別跟我講你忘啦! 你這種人，能把自私厚臉皮外加鬼畜觸手屬性發揮得這麼淋淋盡致的我這輩子真沒見過! 你知道在這個世界左眼幾乎不管用嗎，習慣先掃描分析再戰鬥的我被人揍得多慘你知道嗎! 什麼都沒做的你在附屬次元裡睡得還舒服嗎!」
沒錯，五四三現在仍舊待在附屬次元中沒有出來。
然而他卻能直接跟烏墨通話利用的就是他們之間的量子加密通訊頻道，藉由電子腦去執行精密運算就能實現在腦中直接對話。這對一般都是一名改造騎士搭配一個狂戰系列來說就顯得相當方便。不管彼此距離多遠，在戰鬥或危急情況下都能無視時間和地點交換情報，並隨時制定出關鍵的聯合戰術。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加密頻道之外為了進一步確保重要談話內容完全不會外洩，全蓋文修斯成員都會使用組織自行開發的獨立語系──機械語(Robotian)作為交談語言。從無關旁人聽來恐怕就像毫無規律、聲音頻率高低不一的雜音而已，但其中所含有的資訊量卻是龐大到無法想像。
基於優秀的保密性，就連現在烏墨和五四三都是使用機械語在進行交流。
『舒服，而且看你被揍成那副狗樣心情爽得很呢。那麼你是不是有什麼該說的啊。』
「靠，你這──嗯?」
這時話鋒一轉，烏墨察覺到他已經不想再繼續和自己吵這個了。因為眼下還有件更要緊的事要討論。
儘管看不到他的表情──即使他人在這裡大概也看不出來，五四三彷彿面色凝重地把視線落在烏墨身後躺在地上的一名少女身上。
烏墨跟著轉過頭去，少女依舊昏迷還沒醒來。
(好吧，算你有良心肯主動找我商量。)
就在兩小時前擊殺掉無頭魔龍後烏墨碰巧發現了她。不知名的白色球體裡頭竟然藏了個人，這誰想的到。白色球體乍看之下就像顆「蛋」，可是它卻是由一堆絲線所纏繞而成，總覺得該把它當作「繭」會更為恰當。
所幸一路上沒有遇見像魔龍或肉球怪之類的怪物，烏墨隨即將少女帶到電磁護盾波及範圍之外的一棟大樓裡。從一樓破損的桌椅及裝潢來看這裡很可能是間餐廳，而且是類似那種專賣法國料理的高檔餐廳。
稍微翻了下在地上撿到的一本上頭堆積厚重灰塵的菜單，很奇葩地除了少數一些一般甜點外大部分都是各式各樣的蝸牛料理。烏墨帶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心情默默闔上了菜單。
現在只能暫時讓少女跟自己待在這個地方，如果她有機會醒過來說不定能了解一下這世界的情況。對於現階段無法大範圍移動又不能再次進行穿越的窘境，恐怕這是最為安全的處理方式了。
(但話說回來她真的是人嗎?)
這句話並非質疑她是人是鬼的意思，而是就物種而論，少女似乎不是尋常的人類。
少女外貌大約12歲左右，身高約145公分。皮膚比雪還要白皙，白到宛如毫無血色般的慘白。
如果有仔細打理過想必會更加亮麗的烏黑長髮隨便的向後落至腰間。身上穿著從沒見過的款式，一件有著短裙的純白軍服。在那之上披著同樣純白的連帽披風。
長長的瀏海，不禁給人一種刻意不想讓人看見似的錯覺。
根據左眼的掃描結果，少女的心臟沒有在跳動。不過她應該還活著，證據就是她的血液就算沒有心臟推送也能自行流遍全身上下，流速倒只有普通人的0.5倍而已。
血管貌似取代了心臟的功能，光是用血管推送血液這點就能確定少女壓根不是烏墨熟知的人類了。掃描也顯示有一段基因序列是一般人類所沒有的，也許這就是造成她異於常人的原因吧。
烏墨順著五四三不存在這裡的視線走到少女的旁邊，右手攤開比劃著她。
「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你是個蘿莉控綁架犯。』
「哈!?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在問你對這個女孩子有什麼看法! 好不容易能用恢復功能的左眼看了一下──臥操，像死了又像活的是什麼情況! 就像被人矇了一整晚的眼睛，解開布條後又被要求寫出未完成的統一場論一樣讓人困擾啊! 這種感覺你懂嗎，五四三大大?」
他一整個激動到手無意識擺出捏爆橘子的動作，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對蘿莉控的汙衊指控提出辯解。
『不懂，總之你碎念了這麼久也沒否認你是變態蘿莉控的事實。』
「可以，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哼，你們改造騎士就是這麼容易因一點「荷魯斯之眼」的問題就崩潰。你他媽管她是死是活，覺得危險現在就滅了她，就這麼簡單! 別像個娘砲畏畏縮縮的，堂堂改造人有什麼好怕的!』
「呃，不，這麼做就沒有當初救她的意義了，畢竟想從她身上問點什麼……」
『是嗎，原來你想把她當作情報源啊……算了，沒差，解決，還有什麼問題嗎?』
總覺得五四三好像停頓了一下。烏墨習慣性抓了抓頭髮並碎念一句「你未免也太隨便了吧。」便走到窗戶前面。
他稍微開了一個頭就可以勉強探出去的口子，左右張望一下就趕緊把腦袋收了回來。
「你有『看見』什麼嗎?」
『如果你是問我能在下著雨還滿是霧氣的天氣下看到什麼，除了大樓廢墟和醜到和你有得拼的破銅爛鐵之外什麼鬼影子都沒有。』
「果然你也偵測不到吧。雖說外面或許什麼都沒有，但也可能什麼都有。」
視窗對面傳來「哼」的一聲。一般來說這是五四三很常用的語助詞，這裡應該是要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吧。
(Ma…tsu…o?)
一道清澈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對不起，真的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Matsuo……」
(不是，所以你講的這個Matsuo到底是……?)
他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無袖洋裝的少女站在自己的眼前。
加上身處一片亮白的背景下，第一印象令人聯想到天使降臨般的神聖。
就像幻覺一樣，少女的身體是一種空虛沒有實體的感覺。她的輪廓略顯模糊，實際上臉也有點像素畫的味道。
他從未見過這名少女，可是本該陌生的臉龐卻讓他覺得這個人可能似曾相似，有種不可思議的懷念。
你是誰?──本想這麼開口問她，話卻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說來也奇怪，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唇正在顫抖。
或許這就是話語堵塞的原因，心中的某塊角落一直在告訴自己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說出口。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少女伸出雙手輕碰他的臉頰，像是要一再確認清楚般不停地撫摸著。果真少女並非實體，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一次被碰到的感覺，不過臉頰上留有一絲無法形容的溫暖。
「對不起……」
又是沒來由的道歉。他隱約發現少女講話時嘴巴似乎是不會動的，雖然也有可能是臉不明顯的關係。但還有個更令人在意的地方──
(為…為什麼，你一直…在跟我道歉呢? 你為何要擺出…這麼悲傷的表情?)
只有這點卻看得一清二楚，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頓時，他覺得眼睛周圍莫名變得濕潤，就在舉起手去確認的時候──手並沒有照自己所想的動起來，連手指都不能動彈，宛如被人給綑綁了一樣。
(誒? 怎麼會──!?)
意識貌似和什麼東西發生了融合，記憶在一時之間全被喚醒──曾經，所有的一切。
經歷的過程，導致的後果，真實的原因，背負的罪孽，以及無盡的後悔。
(……這些全是，我嗎……)
想起來了。自己是什麼人，少女又是什麼人。
當他決定再次注視眼前的少女，那馬賽克似的模樣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臉孔曾是那麼地讓人熟悉，兩道的淚痕清晰地滑過她嬌小清秀的臉龐。
逐漸止不住的淚水瞬間崩潰，儘管泣不成聲他仍想努力擠出一絲聲音，因為如果不這麼做總覺得少女恐怕會再度消失。
(──啊…啊……啊啊……)
少女只是靜靜地再那裡沒有說話，她輕輕把手收到背後，對他露出至今為止最可愛淘氣的笑容。
眨了眨被眼淚給填滿而看不清的雙眼，好不容易他才帶著哭音念出了這個名字。
「Hi…ka…ri……」
『……墨……喂……』
(嗯，剛剛的是?)
『……烏墨……喂，聽……沒……』
(好像我有一瞬間失去意識了。)
『…你他……在…聽…啊…渾……』
(難道是……發呆? 不會吧，改造人還會發呆什麼的──雖然也不是不可能啦。)
『……』
(這麼說來以前組織裡貌似有個傢夥被人說成特技是發呆什麼的，有段時間傳聞還越來越誇張，甚至演變成他光是發呆恍個神就能篡奪首領的地位，最後驚動上級一臉問號地被帶去調查。衰爆了啊那傢伙，嘛，雖然在誰聽來都很扯就是了。我想改造人應該不會發呆才是，可是剛才……誒? 剛才想起什麼來著──)
『──烏墨!!!』
「──嗚喔──啊噠!」
發出了怪聲後，他嚇到一個後仰頭朝下撞到地板，現場除了沉重的撞擊聲又是一聲怪聲。
本來好好地打坐在地，悠閒地看著從附屬次元掏出來的輕小說。
這種難以多得的閒情雅緻沒想到就這麼被腦袋裡突如其來的巨響給打斷了，頭上還多出個不存在的包。要不是烏墨是全身多半為機械和特殊材料組成的改造人，怕是真的阿達了也不奇怪。
而造成這個局面的兇手，就算見不到本人也能感覺他正在「呼呼嘻嘻」地竊笑著。
「五四三，天殺的幹什麼啊你!!!」
烏墨咻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像要用念力貫穿似的怒視映照在人造視網膜上的音訊視窗。
資訊表現顯得有些陽春的視窗上只有隨著說話的人不斷起伏的音量波浪和那位對話者的名字──就是五四三這傢伙直接在別人腦中大喊大叫。
『喲，你醒啦，睡得還舒服嗎。』
「誰在睡啊! 改造人不用睡覺好吧!」
『廢話，我當然知道! 我是問你在搞什麼東西! 叫了這麼久也沒反應，就只管盯著那本破書還反著看!』
「……啊……」
被五四三這麼一說他馬上低頭一看，手裡的輕小說還真拿顛倒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口的尷尬。烏墨趕緊把書轉回180度。
「不…不對吧，前不久你不也壓根就不甩我，別跟我講你忘啦! 你這種人，能把自私厚臉皮外加鬼畜觸手屬性發揮得這麼淋淋盡致的我這輩子真沒見過! 你知道在這個世界左眼幾乎不管用嗎，習慣先掃描分析再戰鬥的我被人揍得多慘你知道嗎! 什麼都沒做的你在附屬次元裡睡得還舒服嗎!」
沒錯，五四三現在仍舊待在附屬次元中沒有出來。
然而他卻能直接跟烏墨通話利用的就是他們之間的量子加密通訊頻道，藉由電子腦去執行精密運算就能實現在腦中直接對話。這對一般都是一名改造騎士搭配一個狂戰系列來說就顯得相當方便。不管彼此距離多遠，在戰鬥或危急情況下都能無視時間和地點交換情報，並隨時制定出關鍵的聯合戰術。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加密頻道之外為了進一步確保重要談話內容完全不會外洩，全蓋文修斯成員都會使用組織自行開發的獨立語系──機械語(Robotian)作為交談語言。從無關旁人聽來恐怕就像毫無規律、聲音頻率高低不一的雜音而已，但其中所含有的資訊量卻是龐大到無法想像。
基於優秀的保密性，就連現在烏墨和五四三都是使用機械語在進行交流。
『舒服，而且看你被揍成那副狗樣心情爽得很呢。那麼你是不是有什麼該說的啊。』
「靠，你這──嗯?」
這時話鋒一轉，烏墨察覺到他已經不想再繼續和自己吵這個了。因為眼下還有件更要緊的事要討論。
儘管看不到他的表情──即使他人在這裡大概也看不出來，五四三彷彿面色凝重地把視線落在烏墨身後躺在地上的一名少女身上。
烏墨跟著轉過頭去，少女依舊昏迷還沒醒來。
(好吧，算你有良心肯主動找我商量。)
就在兩小時前擊殺掉無頭魔龍後烏墨碰巧發現了她。不知名的白色球體裡頭竟然藏了個人，這誰想的到。白色球體乍看之下就像顆「蛋」，可是它卻是由一堆絲線所纏繞而成，總覺得該把它當作「繭」會更為恰當。
所幸一路上沒有遇見像魔龍或肉球怪之類的怪物，烏墨隨即將少女帶到電磁護盾波及範圍之外的一棟大樓裡。從一樓破損的桌椅及裝潢來看這裡很可能是間餐廳，而且是類似那種專賣法國料理的高檔餐廳。
稍微翻了下在地上撿到的一本上頭堆積厚重灰塵的菜單，很奇葩地除了少數一些一般甜點外大部分都是各式各樣的蝸牛料理。烏墨帶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心情默默闔上了菜單。
現在只能暫時讓少女跟自己待在這個地方，如果她有機會醒過來說不定能了解一下這世界的情況。對於現階段無法大範圍移動又不能再次進行穿越的窘境，恐怕這是最為安全的處理方式了。
(但話說回來她真的是人嗎?)
這句話並非質疑她是人是鬼的意思，而是就物種而論，少女似乎不是尋常的人類。
少女外貌大約12歲左右，身高約145公分。皮膚比雪還要白皙，白到宛如毫無血色般的慘白。
如果有仔細打理過想必會更加亮麗的烏黑長髮隨便的向後落至腰間。身上穿著從沒見過的款式，一件有著短裙的純白軍服。在那之上披著同樣純白的連帽披風。
長長的瀏海，不禁給人一種刻意不想讓人看見似的錯覺。
根據左眼的掃描結果，少女的心臟沒有在跳動。不過她應該還活著，證據就是她的血液就算沒有心臟推送也能自行流遍全身上下，流速倒只有普通人的0.5倍而已。
血管貌似取代了心臟的功能，光是用血管推送血液這點就能確定少女壓根不是烏墨熟知的人類了。掃描也顯示有一段基因序列是一般人類所沒有的，也許這就是造成她異於常人的原因吧。
烏墨順著五四三不存在這裡的視線走到少女的旁邊，右手攤開比劃著她。
「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你是個蘿莉控綁架犯。』
「哈!?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在問你對這個女孩子有什麼看法! 好不容易能用恢復功能的左眼看了一下──臥操，像死了又像活的是什麼情況! 就像被人矇了一整晚的眼睛，解開布條後又被要求寫出未完成的統一場論一樣讓人困擾啊! 這種感覺你懂嗎，五四三大大?」
他一整個激動到手無意識擺出捏爆橘子的動作，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對蘿莉控的汙衊指控提出辯解。
『不懂，總之你碎念了這麼久也沒否認你是變態蘿莉控的事實。』
「可以，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哼，你們改造騎士就是這麼容易因一點「荷魯斯之眼」的問題就崩潰。你他媽管她是死是活，覺得危險現在就滅了她，就這麼簡單! 別像個娘砲畏畏縮縮的，堂堂改造人有什麼好怕的!』
「呃，不，這麼做就沒有當初救她的意義了，畢竟想從她身上問點什麼……」
『是嗎，原來你想把她當作情報源啊……算了，沒差，解決，還有什麼問題嗎?』
總覺得五四三好像停頓了一下。烏墨習慣性抓了抓頭髮並碎念一句「你未免也太隨便了吧。」便走到窗戶前面。
他稍微開了一個頭就可以勉強探出去的口子，左右張望一下就趕緊把腦袋收了回來。
「你有『看見』什麼嗎?」
『如果你是問我能在下著雨還滿是霧氣的天氣下看到什麼，除了大樓廢墟和醜到和你有得拼的破銅爛鐵之外什麼鬼影子都沒有。』
「果然你也偵測不到吧。雖說外面或許什麼都沒有，但也可能什麼都有。」
視窗對面傳來「哼」的一聲。一般來說這是五四三很常用的語助詞，這裡應該是要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