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本章節 6273 字
更新於: 2023-01-12
「還真是浩大的場面啊。」隱匿起身形,我遠眺著敵營,「好久沒有見過這種情形了。」

「是啊。希望最後能有一個好的結局。」跟我一起來的沙利葉說道。

「是啊。」

「你打完仗打算做什麼?」

「明知故問。」

「也是,你大概會在下界待上幾年吧。」

「對啊。」伸了個懶腰,「真希望之後能放個長假啊。」

「這次搞定的話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

「很難說。你也知道人們的慾望是很可怕的,所以他們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生。」而且重生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難搞。

「這麼說也沒錯。」

「回去吧。」

「你們回來了啊。結果如何?」穿透結界,一降落在營地,加百列立刻走上前詢問狀況。

「敵軍數量約略十萬,營地位於西北方一處隘口上方的高原,距離我們粗估一百公里遠。隘口處最多只容五人並肩前進,設有崗哨,不宜硬闖。」

「能否從空中進攻?」

「有難度。那附近有許多長滿了植物的山脈,如果從空中進攻難保他們不會從地面狙擊。」我聳肩,「除非事先剷除那些植物不然不建議從空中進攻。」

「這樣啊……那你打算怎麼做?」

「派我家隊員去放火燒山,然後你們各借我幾名隊員。」

「可以是可以,你要幹嘛?」沙利葉問道。

「進入隘口前還要先經過一小段下坡,所以直接淹或直接崩落附近的土石把隘口廢掉。他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必會想辦法阻止我們的人。趁混亂時讓沙利葉的隊員潛入敵營畫陣式。既然他們所有的兵力都在這裡了就乾脆一次毀掉吧。」

「畫什麼陣式?」沙利葉問道。陣式是神創造的,最初只有我們四大天使知道,後來我們才慢慢教導其他人,不過說是教導其實也只是教他們怎麼畫,至於發動的條件就只有我們七大天使知道了。畢竟這個威力太大,要是讓人亂用的話天下會大亂的。

「最後那一個。」我毫不遲疑的說。他們倒抽了一口氣。

「要做到那麼絕?那個附帶條件怎麼辦?」沙利葉確認似的再問一次。

「附帶條件會湊齊的。」無視他們隱隱帶著不贊同的眼神,我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說著,「不這麼做會犧牲掉更多人的。」

「……我知道了。我去問問看我的隊員有沒有人會畫。」也知道我說到這種地步就代表決策已無轉圜的餘地,看加百列也沒有反對沙利葉只好認命的轉身找人。

「麻煩你了。」

「米迦勒,你的戰術跟以前差很多呢。」看著沙利葉離去的背影,加百列突然說道。

「怎麼說?」

「以前的你比較屬於正面迎戰的那種,現在你偶爾會耍點小手段。」

「兵不厭詐。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一個個慢慢殺太浪費人力和時間了。」

「也是。路西法會參戰嗎?」

「會。」摸上心口,我微微的笑了,「我很高興,這一次我們不再是敵人。」

「當時你的舉動真的嚇到我們了。」加百列略為責備的看了我一眼。

對此我只能苦笑,「沒辦法,路西法跟我們不一樣,他死去就不能復生。路西法是我的手足,我們分享著彼此的靈魂。少了他,我便不再完整。」有人說,雙胞胎是由同一個靈魂分裂出來的,這句話對我們兩個而言真是再恰當不過的敘述。

「也是,你們是由一個靈魂分裂出來的,自然是密不可分。」加百列理解的笑笑,「那邊可只有你們是雙生呢。」

「是啊。所以對我們來說,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真羨慕你們。」他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每次看到你們相處就會覺得有手足真好呢。」

「夥伴也是另一種手足啊。」用手肘輕撞了加百列手臂一下,「不然神何必將我們創造出來。我們是為了陪伴彼此而存在的。」不然可就太寂寞了,不是嗎?

「也是。」加百列也笑了出來,隨後我們不約而同的望向遠方,從那邊吹來的風隱隱夾帶著令人厭惡的氣息。

「希望一切平安。」

.
為了將他們攻的措手不及,我們隔天清晨就展開行動,共計一百人的小隊披著淡淡的夜色出發,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訊息就隨著風傳了回來。突襲部隊大捷,目前正在回來的路上。

「還真是……出奇的順利啊。」我皺眉,這實在是順利的太不尋常了。

「難道他們不在那座營地裡嗎?」同樣也感覺不對勁,烏列爾也跟著皺起眉頭。

「他們在。」回答的是路西法,只見他雙手環胸,看上去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打算。

「路西法說,他們之間有所謂的連結,所以他可以感應到所有人都在。」深知這人只是懶得開口,我橫了他一眼。「你就開口多講幾個字會很難嗎?」

對於我的抗議路西法看上去蠻不在乎。「想當年我當了你不少次的發聲筒。真不曉得以前是誰叫我去頂替他公開演講的。」

「我以前話少所以你上台也就只講一兩句話而已,而且那都是因為我脫不開身或我臥病在床才叫你去的好嗎。」翻了個白眼。就這點事也值得記這麼久。

「那還是有。」

「我不記得你的心胸有這麼狹窄。」

對此他挑眉。「我是什麼性子你難道不知道?」

聳聳肩。「也是。」

「每次看你們這樣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呢。」耶利米爾說道。

「我們本來就是由同一個靈魂分裂出來的,知道對方的想法很正常。」

「我也好想體會一下喔。」拉斐爾發出了無意義的話。

瞥了拉斐爾一眼,我和路西法同時開口。「「體會這個幹嘛?吃飽太閒嗎?」」

「久違的二重唱啊!」無視我們的眼神,拉斐爾逕自說道。對於拉斐爾脫線的行為,我們也只能默默把頭轉回來。只要不理他他就會恢復正常了。

被拉斐爾一鬧,我們原本緊張的氣氛都沒了。大家對看了一眼,無奈地笑了出來。誰叫拉斐爾本來就是這種性子,大家早就習慣了。如果拉斐爾突然正經起來我們就要懷疑站在眼前的是不是本尊了。

「不過說起來,剛被創造出來時我們都搞不清楚你們誰是誰、弄錯了好多次。」烏列爾說道。

「我後來不是把頭髮剪短了嗎?」我摸了摸現在長及腰的頭髮。那時候我一度剪的很短,還特地在額前留了瀏海。沒辦法,一天到晚被認錯真的很麻煩。

「那你後來怎麼又留長了?」

「麻煩,懶得剪,不知不覺就留回來了。反正你們那時候已經有辦法分別出我們誰是誰了所以就這樣了。」我聳肩。「是說你們之後到底是怎麼認出來的?」

「如果不看正面的話我們完全看不出差異,所以我們是用你們散發出的光辨認的。」雷米勒苦笑著說道,「米迦勒的光是熱的,路西法的光是冷的。不過現在好像要顛倒過來就是。」

「說是冷熱其實也只有大概一度左右的差距,不仔細分辨的話還是會認錯人。」沙利葉一臉莫可奈何。

「這種時候只好繞到你們面前看頭髮的分邊了。米迦勒分右邊,路西法分左邊,我們也只能這樣判斷了。」耶利米爾也是滿臉無奈。

「你們在寫字或持劍時,米迦勒習慣用右手,路西法習慣用左手,這也可以辨認出來。」烏列爾說道。

「這麼說起來,加百列好像都不會認錯呢。」拉斐爾看向了一旁淺笑不語的加百列。

「這麼說起來,確實如此。」烏列爾想了下,點頭認同。

「加百列是怎麼分辨的呢?」雷米勒好奇的問道。

「嗯……不知道呢,反正就是看到就能認出來了。」加百列思索了會,微笑著給出讓眾人瞪大眼睛的答案。

「真的假的?」

「他們兩個根本是複製人,連個性都差不多,加百列你到底是怎麼認出來的?」

「就是啊。」

「不知道呢。」加百列還是笑著說出這句話。

「算了,加百列從他們兩個出生以來就一直看著他們,認得出來也算正常吧。」烏列爾率先放棄探討這個問題。

「也是。」他們一秒釋然。

「我問一下,你們兩個是誰先誕生的?」拉斐爾好奇地問。他一說完,我們兩個對看一眼。

「不知道。」我聳肩。

「這個問題我們還真的沒想過。」路西法說道。

「應該是同時吧?」

「反正誰先誰後不重要。」

「加百列你知道嗎?」受不了我們這樣接話,沙利葉果斷看向加百列。

「這個嘛……應該是米迦勒早一點。」加百列偏頭思考了下,「正確來說,是米迦勒先睜開眼睛的。」

「你有見證他們兩個的誕生?」

「有啊。附帶一提,他們誕生的地點是在大禮堂,畢竟那時候還沒有水池。」加百列露出有些懷念的笑容。我們兩個和拉斐爾、烏列爾對看一眼,也跟著笑了。

「我突然覺得年代差距出現了……」年紀最小的雷米勒吶吶地說道。

「同感。」沙利葉點頭同意。

「贊同。」他們三個裡年紀最大的耶利米爾也同意了。

「呵呵。」輕笑了聲,加百列看向天空。「他們回來了。」

「等下,不對勁。你們先停在那裡不要動!」看了他們一眼,我猛然變了臉色,翅膀一拍飛到他們面前。

「隊長,請問怎麼了?」儘管不明所以,他們還是停了下來,一名我的隊員疑惑的問道。

「你們不要動。」我抽出劍,一個橫劈,夾帶著白光的強烈劍氣往他們直直襲去。他們臉上露出驚慌,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原位,就直挺挺的僵住不動。白光掃過他們,倏地轉為濃厚的黑。毫髮無傷的他們疑惑的看著我,滿臉不解。

「先降落,我等會解釋。」比了個手勢讓他們先下降,我抿起唇。

「米迦勒,他們怎麼了?」一落地,耶利米爾立刻問道。

「他們身上的黑暗氣息濃厚的不尋常。」

「你們沒有感覺到異狀嗎?」加百列皺眉問道。

「報告隊長,完全沒有。」一名他的隊員很快的回答道。

「不意外。黑暗氣息藏的很深,連我都差點忽略。」我皺眉,看向另一個也察覺到的人,「沙利葉應該也感覺到了吧,黑暗氣息的種類。」

也變得嚴肅起來,沙利葉點頭。「嗯,簡直跟這個世界的扭曲之物差不多呢。」

再度看向他們。「你們有遇上什麼嗎?」

「報告隊長,我們除了敵軍外其它什麼都沒有遇上。」

「我知道了。你們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目送他們離開,我們臉色凝重地看著彼此。

「既然他們說他們什麼都沒遇上,那麼那些黑暗氣息是哪來的?」耶利米爾率先拋出疑問。

「上面有「他們」的氣息,不過只有一點點,非常微弱。」路西法開口說道。

「有他們的氣息?」我眉頭深鎖,突然想起什麼倒抽一口氣,「該不會是……」

「應該就是那樣。」路西法點頭認同。我們對看一眼,這下麻煩了。

「你們不要打啞謎了,趕快說啊,到底是怎樣?」拉斐爾催促著我們。

「這幾天一直沒有跟你們說,幾乎每一世死亡時,因為我沒辦法立即毀掉自己的軀體,所以我會來這裡迎接生命的終點。」我的語氣幾乎稱得上是焦慮,「如果那些軀體並沒有被時間或外力銷毀呢?」

「你的意思是,他們利用你殘存在那些軀體的力量來對付我們?」烏列爾眉頭一皺,很快地思索出答案。

「應該就是這樣。不然那些隊員怎麼可能沒有發覺自己被灌入了黑暗氣息。」快速的解釋道,「用我的力量包覆在外頭,藉此讓他們的身體不排斥的吸收進去。又因為我們對於他們的氣息實在太過敏感,所以才改用這個世界的黑暗氣息。照這個情形看來,可能他們整個營地都籠罩在這種氣息其中。」

「如果是這樣,這下真的麻煩了啊……」沙利葉微微瞇起眼睛,看上去有些不悅。

「要不是他們是我們的直屬隊員,而且即時回來,大概已經扭曲成鬼族。連他們都變成這樣,只怕其他人會更快扭曲。」我咬牙,「這場戰爭,看來只有我們幾個、最多加上我們的副隊長能打了。」

「瞬間陷入劣勢了啊……」加百列陷入沉思。

「幸好陣式已經畫好了,只要能撐到陣式發動,我們就不會輸。」我們也只剩這張王牌了。

「他們不會發現我們已經動了手腳嗎?」雷米勒疑惑的問道。

「如果是其他人去,會。但沙利葉的隊員去就不會。」

「為什麼?」

「我們的隊員多少都會有一點我們特殊的能力。」雙手抱胸,「論隱匿、暗殺、刺探敵情,在場沒有人可以贏過沙利葉,他的小隊自然也是如此。外加邪眼能夠將所有跟他們對上視線的人定住,你覺得他們會讓敵人看到、或是揭穿他們的行動嗎?」

「了解。」

「副隊長去沒有關係嗎?要是有個萬一……」耶利米爾有些欲言又止。我們倒是能明白他的意思,萬一我們回不來了,那剩下的事要怎麼辦。

「你們可以評估你們的狀況,再決定你們的副隊長要不要跟去。」我看向遠方,「至於我,我隊上隨便一個人都能替代我的職務。雖然不能像斐烈做的那麼好,不過大致上能維持平常的運轉。」

「你怎麼那麼肯定?」拉斐爾疑惑的問道。

「不然之前我不在時你以為靠斐烈一個人就能把所有的事搞定嗎?」睨了他一眼,「我說過,我沒有把握我能贏過下一個敵人。為了預防萬一很早以前我就要求每個人都必須學會處理雜事。只要我們隊上有人活下來他們就有辦法接管剩下的事情。」

「還真是,設想周到啊……」

「誰叫我的職責是戰鬥,這麼高風險的工作當然要事先做好萬一回不來的準備。」我理所當然的說。「所以你們的決定?」

他們對看一眼。「就讓我的副隊長一起參戰吧。就算我不讓他跟他還是會想辦法偷偷跟上來的。」加百列無奈地笑笑。

「我家的也是。」

「一樣。」

「完全講不聽。」

「固執的很。」

「我已經放棄勸說了。」

「既然大家都做出決定了。那麼,斐烈。」我輕喚了聲。

「隊長,請問有什麼事?」斐烈迅速的出現在我旁邊。

「傳令下去,除了各隊副隊長外,其他全員撤退。」他們留在這裡只會造成不必要的犧牲以及後續處理的麻煩,對我們來說完全是有害無利的事。

「是的,隊長。」

「衷心覺得,米迦勒的副隊長是萬能的。」沙利葉看著斐烈迅速離去的背影感嘆的說了一句,「哪像我的副隊長還會跟我對嗆。」

「就是說啊。我家副隊長只要一天沒有訓我話就不錯了。」拉斐爾用著滿是羨慕的眼光看著我。

「那是因為你們太不務正業,他們明明就很好相處。」要不是他們的副隊長很能幹我看他們的隊務怎麼處理。

「從我還是一個軍人時我就想問了,米迦勒你怎麼會選他當副隊長呢?」無視他們兩個的抗議,耶利米爾好奇地問道。「當然我毫不懷疑斐烈的能力,但我就是好奇為什麼明明他的戰鬥力不是最出眾的但你還是選擇了他,更何況我聽說他就任的時候年齡也不大啊。」

「啊,常見的疑問啊。」這問題在我選斐烈當副隊長的前幾年就很多人問過我了,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會被問到相同的問題啊。「是因為他名字的言靈,還有他的能力和個性。」

「前兩項我不意外,可是個性方面,我記得他以前也蠻倔強的。」加百列想了一下,說道。

「是挺倔的沒錯,而且還很好鬥。」我點頭認同。

「不會吧?完全看不出來啊?」雷米勒驚訝的說道。

「那是被我訓練過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沙利葉的眼神簡直像是我曾經對斐烈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你那種眼神是指控我虐待他嗎?我才沒那麼無聊。我只是在他想打時奉陪到底,打到他心服口服為止。」

「不只是這樣吧?」也知道斐烈以前是怎樣的烏列爾說道。

「還有讓他體會到生命的可貴。」

「這話是什麼意思?」耶利米爾不解的問道。

「米迦勒之前,差點重生一次。」路西法淡淡的說道,還瞥了我一眼,我瞬間覺得背脊發涼。

「「啊?」」

「為了救某個白目去單挑頭目的小鬼,所以稍微受了點嚴重的傷。」看著路西法,我彎起了討好的笑容,路西法瞬間抖了一下,快速的撇過頭去。

「什麼叫稍微?那次你破天荒的躺了將近半年好嗎?」拉斐爾在一旁碎碎唸著。

「反正有好起來,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我搧搧手,不在意的說道。反正最後有撿回一命就好了嘛。

「你這傢伙!你到底知不知道當時我壓力很大啊?」

「總之因為我差點死了讓他痛改前非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說完了。」無視拉斐爾的抗議,我快速下了結論。

「隊長,已經通知各隊小隊長了,今晚就能全數撤離。」在我們說話的同時,動作非常快的斐烈回來報告了,「還有,我把您們的副隊長也一起叫來了。」

「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好的,隊長。」

「這件事情剛剛米迦勒你並沒有吩咐啊?」耶利米爾疑惑的問。

「我確實要他這麼做。」我彎起微笑,看了斐烈一眼。

「身為副隊長,能察覺隊長的想法並加以實施是我的責任。」確實了解我的意思,斐烈很快的說道。

「你把他們找來有什麼事嗎?」烏列爾問道。

「當然是叫來說明戰略的,而且你們也可以順便和他們討論一下接下來隊務要怎麼處理。」我雙手環胸,「我們必須做好會回不來的準備。」

聽到我這句話,眾人紛紛斂起了剛剛多少還有些玩笑的心態,正經了起來。

「這一次,有可能會成為此生的我們最後一戰,請大家各自做好準備。」我眼中流轉著冷光,「既然對方已經做出了這麼盛大的歡迎,我們也沒有理由再繼續等待下去。明早五點,希望大家已經做好出戰的準備了。」

「衷心地希望,明天過後,我們還能活著相見。」

他們嚴肅的點點頭,然後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遠方,如血一般艷紅的夕陽正緩緩沉入地平線,漆黑的夜開始一點一滴侵佔了天空。明天此時,所有的一切都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