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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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11
想了想,太陽淡淡地開口。「我是戰靈一脈的光之天使族。」

此話一出所有人面露震驚,偌大的餐廳頓時一片寂靜。晨謠族的人看起來還有一絲存疑,所以他們把目光轉向我和安因。

「他確實是。」安因語氣不善的說,我臉色難看的點頭承認。現場馬上嘩然一片。

「那麼請回答那諦剛才的另一個問題吧!」他回過神後繼續問道。

「太陽。」太陽冷淡地唸出了兩個字。

「太陽?」他露出古怪的神色重複,「這不是你的真名吧?」

對此太陽朝旁邊的冰炎瞥了一眼。「怎麼?難道他用的就是真名?」

「也是。」對於太陽的回答,他勾起了沒有笑意的笑。

「高高在上的太陽是吧……」那名紫袍瞇起了眼。

「那麼晨謠族的各位,可以請你們離開我校了嗎?」我皮笑肉不笑的說。

對此他轉而看向我。「黎鳶殿下,我想同為黑袍的您應該知道「獲罪之子」對我族的意義吧?」

「知道又如何?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你們帶走白雲的。」

「黎鳶殿下,即使您的身份受無殿所承認的,但這是我們古族的私事,還請妳不要插手。」他嘗試著勸說。周圍的人聽到「無殿」兩字紛紛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瞬間數十道目光就這麼聚焦在我身上。

「這與我的身份無關。我只知道他們是我的朋友,而我是不會讓你們誅殺他的。」無視那些帶有各種意義的目光,我堅決的說。

「也就是說,幾位若不殺死「獲罪之子」那麼就不打算善罷干休嗎?」冰炎忽然插進來冷冷地出聲問道。

「是。」這次回答的人是那個紫袍,他的神情透出不會改變的決心。

「既然你們把話挑明了,那我也直說吧!」望著他們,太陽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口中的獲罪之子是我的夥伴,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們殺他。」

此話一出晨謠族那方的人都皺起了眉頭,看上去像是覺得這件事很棘手一般。

「因為有天使族的全面支持所以有恃無恐嗎?」那名紫袍冰冷地嘲諷道。

「和天使族無關!我也不會把他們捲入!」太陽瞇起眼,揚聲說道。「我現在陳述的只是我的立場罷了!我不在意你們所謂的「獲罪之子」會不會給世界帶來什麼威脅,我可以直接表態,他是我的夥伴,那麼我就絕對會無條件保護他到底。」

「你知道你維護這個「禁忌」代表什麼嗎?」那名紫袍瞇起眼。「我聽說過你才剛踏入守世界,許多事情都不了解,但是你可曾想過你包庇他這樣的舉動說不定會給世界帶來危害。」

靠,這根本是要抹黑太陽他們嘛!

「確切來說,保護你們口中的「獲罪之子」的人並不是只有他,我們幾個也一樣。」一旁的暴風忽然露出輕鬆的姿態插進來說道。「我想不管是誰,都不會在同伴被冠上了連他本人都不清楚,甚至連是不是莫須有都無法確認的「罪名」,並且受到生命威脅時還袖手旁觀的吧?」

「你是什麼意思?」聽出暴風的言外之意,那名紫袍瞬間暴怒了起來。

「其一,你們一開始就挑明說那是你們古族的事情不要其他人插手,現在突然講「獲罪之子」會給世界帶來危害,要我們如何信服?」太陽慢條斯理地說著。「其二,就算「獲罪之子」真的是個禁忌又危險的存在,就憑你們現在空口說白話地說我的同伴是「獲罪之子」,那他就真的是嗎?憑什麼?就憑你們是公會的袍籍?」

聽到他的話,眼前幾人的臉色瞬間化為鐵青。

「就算你們自己都知道自己說的話是真的,你們有你們自己的道理在,但畢竟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而你們也不肯「解釋清楚」,所以我們甚至無法判斷你們究竟是不是惡徒,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這樣就要我們全盤相信你們口中的事情未免也太過霸道些了吧?」不給對方開口的時間,暴風接在他之後繼續說道。他的語氣很平靜,說的話也還算客氣,不過隱隱約約間還是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怒火。

「再說,你們這些「忽然冒出來「甚至「毫無解釋和理由」就動手將我們「打成重傷」的傢伙,居然用著「毫無證據」的事情要我們「相信一群剛把我們打成重傷的傢伙」,然後「乖乖信服且聽從的」的交出夥伴,好方便你們「殺死什麼事情都還不曉得的他」,不覺得欺人太甚嗎?」特意加重了幾個關鍵字的語氣,大地彎起諷刺的笑容。

「我明白了。」伸出手制止似乎還想插話的紫袍,那名黑袍用平淡的語氣說。「我會回去請示族長的意思,如果你們真的打算堅持下去的話,視情況我們也會做出處理,只是你們一定會後悔此刻袒護他。」

「既然已作出決策,我想幾位應該可以離開我校了吧,否則我不介意向公會舉發有袍級公然襲擊無辜學生這件事。」彎起沒有溫度的笑容,我一字一句的說著。

「黎鳶殿下,既然您知曉「獲罪之子」的事且決意維護他到底,萬一那天不幸到來,您要為此負起最大的責任。」他看著我,語氣相當冷酷。

眉一挑。很好,敢威脅我?

斂起虛假的冷笑,我冷冷的用眼神將他們掃過一遍。「諸位放心,身為黑袍,我明白此舉的後果,況且,你們說的那種狀況我是不會讓它發生的。」

「希望如此。」他冷漠的說道。

「那麼你們可以滾了。」針對他們放出殺氣。再不走我讓你們先死一遍再說!

「……告辭。」他們開啟移動陣,轉眼間一行人就離開了。

確認他們是真的離開後我收回殺氣,轉身看向太陽他們。「還好嗎?」

「死不了。倒是妳,沒怎樣吧?」

「小傷而已,沒事。」

「不管怎麼樣,先去保健室一趟吧。」

「我可以不要去嗎?」垮下臉。一想到提爾在那邊我就一點也不想去。

「不行。連黑袍都破了妳一定也有受傷,而且我有看到妳吐了一口血,代表妳也有受到一定程度的內傷。」斷了一隻手、現在勉強止住血的綠葉直接駁回我的話。

「唔……」哀怨的咕噥了聲。治療什麼的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

不理會正在飄鬼火的我太陽走向安因,很鄭重的對他微微躬身。「安因前輩,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不用道謝喔!這本來就是學校行政人員的責任嘛!」聽到除了我們以外的人的聲音,他們瞬間進入了備戰狀態。

對此我緩緩的把頭轉向聲源。「奴勒麗,妳從剛才就一直在旁邊看熱鬧,是吧?」

「哎呀!果然還是瞞不過黎小朋友呢。」現出身形,奴勒麗撥了撥她那頭艷紅的長髮,然後對我拋了個媚眼,成功的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用緊張,姊姊我不是敵人啦!」她伸手勾住了太陽的肩膀和脖子,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他們瞬間僵住,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奴勒麗,別欺負新人。」安因微微皺起眉頭說。

「沒有欺負他們呀!只是難得看到很可愛的小朋友呢!姊姊我好久沒有看到天使族的小朋友了!」她抱著太陽蹭了幾下,被抱著的人一臉尷尬,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話說回來,我記得妳不是去出任務了嗎?」放棄了勸說,安因索性換了另一個問題。

「剛回來呀!沒想到出趟任務回來,咱們學校居然被人踢館,所以就跑過來看看囉!」奴勒麗看上去心情非常的好,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的。「不過一陣子沒回學校,想不到學校除了有天使族的轉學生之外,居然還多了魔族的轉學生呀!」

越過了太陽,奴勒麗走到審判面前然後伸手擦過了他的臉,無視審判僵掉的表情用著完全是調戲的語氣說。「魔族的小朋友,姊姊我也是惡魔一族的喔!目前在這所學校裡面擔任校園安全人員,之後如果又發生什麼事情都歡迎你來找姊姊幫忙喔!如果可以的話,帶著那邊的小天使一起來找姊姊玩吧!姊姊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奴勒麗,別鬧他們了。」嘆了口氣,我出聲制止她。不過依據我以前的經驗來說這種程度的勸說是制止不了她的。

「我沒有鬧呀!姐姐我可是很認真的。」

「妳上次說要帶我出去玩,結果是到獄界挑釁別人。要不是逃的夠快我們早就死在那裡了。」無視太陽他們頭上掉下的一打斜線,我無奈地說著。

「這樣很有趣啊,不是嗎?」她一臉愉悅的說。

我放棄阻止她了,太陽你們加油吧。

「只是這個天使小朋友真的好可愛,而且還是戰靈族的,真想帶回家當寵物。」她一說完,安因的長刀瞬間橫了過來,直接架在奴勒麗的臉和太陽的頭之間。

「妳當著其他天使的面說要將我族的孩子帶走,即使他不是戰靈一脈的天使,妳現在的發言也是在跟所有的天使族宣戰。」冷下語調,安因目前非常的火大。

避開太陽求救的目光,我默默退了一步遠離他們。他們之間的仇恨是解不了的了,太陽你就忍忍吧。

「唉,難得看見可愛的小朋友。」對此奴勒麗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太陽。「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天使和惡魔是世仇,你也不用把兵器抽的這麼快嘛!咱們就不能向這邊兩個小朋友一樣好好相處嗎?」

邊說著,她的視線有些曖昧地來回掃過太陽和審判,在看到審判時她的眼神閃了閃,看來她應該看出審判的真實種族了。

「有困難。」安因很直接地說,不過倒是把兵器給收了回去。

「嘖嘖,算了,我還有點事情,就不玩囉!」奴勒麗非常隨興地說,接著她又衝著他們各拋了一個飛吻,然後癡癡地笑了一下。「兩個小朋友,之後有空的話可以來找姊姊玩喔!課業上如果有問題也可以來問我喔!讓姊姊親一下就教你們!」

拋下這句話,她轉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太陽,你們來找我比較好。」含蓄的說。這樣對生命安全會比較好,千萬不要去找死。

「……我知道了。」他們表情微妙的說。

「不好意思,惡魔族的個性就是如此。」安因溫和的拍了拍太陽的肩。「希望沒有造成你的困擾。」

太陽趕緊搖頭。「沒…沒有。」

「那麼你們還是先一起去保健室吧!剩下的我處理就行了,」安因環顧了我們幾個一眼。「雖然學校內不死人,但傷口一直放著也不好。還有黎,淵在賽塔那邊,記得去帶他回來。」

「我會的。謝謝你們幫忙照顧他。」

「不用客氣,他是個很乖巧的孩子。好了,去治療吧。」

「好。」

「夏碎,不好意思把你和冰炎拖進來了,非常謝謝你們剛才的幫忙。」在我們準備轉換位置到保健室時,羅蘭走過去對他們道謝。

「不,也不是你們自己要把我捲進去。」夏碎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你到底為什麼會被捲入?」冰炎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看著他。

對此夏碎淡淡地嘆了口氣。「我只是剛好看到艾梅他們在搬桌子,所以上前打招呼順便聊了幾句話而已。」

所以是無端被牽連的囉?這也真的挺倒楣的。

「那兩個黑袍完全把氣息給藏起來了。」大地恨恨地說。「我們事前一點也沒察覺到有敵人,突然就被人下了殺手。」

「他們大概是想趁你們最放鬆時帶走白雲,一來這樣比較不費力,二來得罪的人也會比較少。」拍落身上因為打鬥而沾上的灰,我說道。

「也是。不過黎,妳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妳不是去出緊急任務?」太陽疑惑的看著我。

「察覺到水晶破了就開大絕把敵人打掛後衝了回來,等會治療完還要去回報任務。」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讓妳這麼辛苦。」太陽感激的向我道謝。

「不會。」

「黎,是我的錯覺,還是妳的身形變得有些淡?」一旁剛剛就在盯著我看的冰炎突然開口。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你的錯覺。」我一秒否認。

「真的?」他狐疑的問。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伸手到他面前讓他檢查。他定定的看了幾秒,然後移開了視線。

「也許真的是我的錯覺吧。」他低聲說道。

「可能是你太累了吧。」收回手,我如此說道。

「欸?妳什麼時候開始戴手套的?」看見我手上的手套,烈火驚訝的問。

「最近。這是別人送的,覺得不錯就帶著了。」

「妳不是一向不收這種貼身用品嗎?怎麼這次就收了?」刃金用著懷疑的眼光看了過來。

「朋友送的為什麼不能收?」沒好氣的回答。不然陌生人突然衝上來送你衣服之類的你會收嗎?

「就算是朋友送這種東西妳也不一定會收啊。該不會,妳喜歡那個人吧?」大地一臉曖昧的說。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下來,好幾百雙眼睛直盯著我看。

「你想太多。這只是新年賀禮而已。」面對那些目光,我無比鎮定的說。

「男的女的?」他窮追不捨的問下去。

「男的啦。」沒好氣的回他。除了冰炎和太陽外其他人都狠狠倒抽一口氣。

「天啊,黎居然收了男性的禮物……而且還是這種貼身物品……」

「該不會天要塌下來了吧……」

「而且她居然還戴著……還說她很喜歡……」

無言的看著他們,我直接張開移送陣把眾人全部涵蓋其中。「與其說這個,各位還是處理一下傷口比較好吧。」下一秒景色轉換,我們來到了保健室。

「提爾。」我喚了聲。

原本站在藥櫃前面的提爾轉過頭,對我咧開大大的笑容。「是黎小朋友啊,要找我姐的嗎?」

「不是,是他們受傷了,來找你治療。」

「這樣啊。」提爾目光往那一群人掃去,然後一秒把傷的最重的綠葉拉過去治療。

在他治療時我背對眾人脫下黑袍。「提爾,借我一間房。」

「旁邊那間沒人。」治好綠葉後提爾把孤月和堅石拉了過去,頭也不抬的說著。

「感謝。」說完我抬腳往那邊走。

「黎,你要做什麼?」綠葉疑惑的問。

「上藥啊。不脫衣服的話我可是沒辦法開始治療的。」轉過身來。他們一看到我手臂和腹部的傷就倒抽一口氣。

「妳……不痛嗎?」盯著我的傷口看,寒冰微微瞪大了眼。

「當然痛啊。不過只是小傷而已,不礙事。」不過就是幾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還有些發黑的傷口而已,沒有很嚴重啊。

「妳就這樣對上另一位黑袍?」審判難以置信的問。

「這有什麼問題嗎?」不解的反問回去。這比上次貫穿腹部的傷還要好多了吧?

「妳的神經其實壞死了吧。」孤月愣愣的說。

「沒有壞死。不說了,我去上藥。」懶得多費唇舌,我直接往空房間走。

上完藥,換完衣服,我走出來就看到提爾的頭埋在牆壁裡,太陽則是一臉驚嚇的看著他,整個房間一片死寂。

一眼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無奈地開口。「提爾,太陽某方面來說跟我和冰炎是差不多的,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不……為了追求美麗的事物,我死而無憾……」只見艱難地把自己從牆壁裡面拔出來,甩甩身體弄掉了塵土,然後動動身體就直接重新站了起來,原地滿血復活。「唉,我可是很久沒見到姿色能夠跟妳還有冰炎比的小朋友了。」

然後提爾用某種非常熱切、或者更該被稱為變態的目光看著太陽,又湊了過去。「所以太陽小朋友,你讓大哥哥摸一下好嗎?」

「不好!」太陽非常驚恐地躲到了審判後面。

「哇咧!這個變態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居然能夠嚇到太陽,不過我也嚇到了。」一旁的暴風喃喃地說,邊說邊自動往旁邊退了三大步。

不只是他,孤月和寒冰也默默地往旁邊躲,白雲則是直接消失。至於其他人則是一臉見怪不怪,冰炎甚至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提爾,收斂一點,你嚇到他們了。」我扶額。這傢伙沒救了。

「不然妳和冰炎小朋友讓我摸一下啊!我很久沒看到你們了。」提爾說完就帶著詭異的笑容轉而往我們身上撲。

額角青筋一跳,冰炎抄起長槍就往提爾身上捅,提爾險險閃過卻閃不過我送去的一道術法,當場被炸回牆壁裡,生死不明。

對於我們的行為太陽他們目瞪口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暴風愣愣的問。

「沒問題啦。要是他再撲上來,直接打飛就行了。」甩了甩手。浪費我的體力。

「……」太陽持續無言。

「所以扔著他不管也行啦!」大地證實我的言論。「那傢伙的生命力很強,放著不管也不會掛掉,會有的影響也只是走廊外面排隊復活的學生得再多等一下而已。」

「反正那些都是屍體了,多等一下也無所謂。」哼了聲。變態就是要揍,不揍我對不起自己!

「……我們知道了。」

「既然傷都治好了我們就走吧,等一下他又復活的話很麻煩。」看了一眼依舊沒動靜的提爾,我很認真的建議到。

「嗯。不過黎,我想問一個問題。」太陽看著我,語氣謹慎,近乎小心翼翼。「為什麼妳會被稱為「殿下」?無殿和妳又是什麼關係?」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