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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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11
一早他們就傳訊息來了,停下手邊的翻譯工作我帶著淵來到他們家。「大家早。」

「早安,這位是……?」看著淵,不少人露出好奇的表情。

「他是淵,本質是詛咒體,昨天出任務帶回來的。淵,打個招呼。」摸著淵的頭,我說道。

「大家好,我叫做淵,請多指教。」綻放出相當可愛的笑容,淵精神飽滿的說道。

「你好,請多指教。」

「言歸正傳,你們接了什麼任務?」

「一個支援任務、一個淨化任務和一個清理低階鬼族的任務。」太陽說道。

「分組進行嗎?」他們點點頭。「我明白了,那麼你們就出發吧,我和太陽會去看你們執行的情況,但不會讓你們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過去的。這樣有問題嗎?」

「沒有。」

「那就出發吧。」

他們按照先前的分配分成了三個小組,各自開啟移動陣到任務地點去了。

在移動陣完全消失後我看向太陽。 「你覺得我們要先去看哪一組?」

「嗯……支援任務那組好了,雖然我告訴過烈火醫療人員的職責是救治傷患,不過我看他八成會忘記這件事。」想了想,太陽有些無奈地說。

「以他的個性的確有可能如此。那我們走吧。」

根據太陽給我的資料,我開啟移送陣來到離任務地點不遠的一棵樹上。不出我們所料,烈火正衝在前方和其他人阻擋追殺的敵人,而堅石則在後方照料傷員,完全本末倒置。

「回去還得再提醒一下呢。」

「嗯。」看著他們的行為,太陽掏出一本小冊子開始寫了起來,那模樣跟氣勢簡直像是一個巡司。

看著他的行為,我忍不住開口。「太陽,我覺得你以後搞不好可以試著去當巡司。」

「那是什麼?」

「公會的一個職務,專門在監督每個人執行任務的情況並紀錄各種優缺點,必要時也是由巡司向公會尋求增援,總而言之是一份需要客觀且具有判斷局勢能力的工作。」

「好像還挺有趣的。」

「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引介,他們大部分的人都還挺有意思的,你可以先從那邊建立自己的人脈。」

「好。那就先謝過了。」

「不會。」因為是支援任務所以人救到了就差不多算完結,所以又待了一兩分鐘確認沒有問題後我們一致認為可以到下一組去。

來到清理鬼族的那一組,這組是審判帶頭的,看上去還算是有模有樣。

「還可以。不過之後要提醒審判不要太常指揮他們,不然這樣下去他們是不會進步的。」

「我知道。」太陽點點頭。又觀察了一陣子,因為沒什麼大問題所以我們很快就直接到最後一組去了。

相較於其他兩組,因為淨化對他們大多數的人來說還算是陌生,所以這一組除了白雲外其他都是在守世界讀過書的人。我們到的時候要淨化的對象已經被打趴在地,由綠葉開始主導淨化。

「還不錯。不過除了綠葉外其他人對淨化這個領域都不太熟,回去要加強。」看著法陣順利亮起,我心中突然湧上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下一秒,預感成真了。

「幹!」只見那隻生物身上的黑暗氣息突然暴漲,硬是掙脫了他們設下的束縛,接著搖搖晃晃的站起,然後毫不猶豫地攻擊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他們。

「光結圓,光與影交織起,肆之烈光盾」手圈成框迅速唸了句百句歌暫且擋下祂的攻勢,我抓起太陽迅速趕到他們身邊。「你們回去,這不是你們能處理的範圍了。」

「可是妳……」

「回去!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甩出扇子硬生生的扛下牠的攻擊,一旁的淵化為原型,足以讓我坐上去的九尾狐毫不猶豫的加入戰局。

「……我知道了。」綠葉咬牙,翻出了移動符往地上扔,地面上隨即展開移動陣。

「喝!」削下牠伸過來的觸手,我另一手摧動光屬性的法陣瞄準牠的心口,眼角卻瞄到另一隻觸手朝他們襲去。「小心!」

「太陽!」綠葉驚慌的喊著。太陽推開了原本被當成目標的白雲,自己卻因此被拖出法陣,下一秒綠葉他們就被傳送離開。

看來是想要抓人質來威脅我嗎?這下有點麻煩了。

「淵,你先去救太陽。」

九尾狐點點頭,在我後退的瞬間隨即補上我的位置,鋒利的獸爪和牙齒毫不留情的撕咬著牠。抓準淵製造出來的空隙我再度衝上前,扇子重重的將抓著太陽的那隻觸手劈斷,我伸手把他拉出戰圈。

「這些給你,把這些扔在他的周圍,盡量扔平均一點。」抓出一疊符紙往他手中塞,然後在太陽及符紙上都下了隱蔽術法。也沒有在跟我廢話太陽點點頭,然後很明智的往牠的死角跑。

確認他沒問題我重新加入戰局,化出第二柄鐵扇,一邊抵禦牠的攻擊我不斷看準牠的破綻進行反擊,但雖然我的攻擊確實命中了牠,不過牠的表皮意外的堅硬,幾次下來也僅能在牠身上造成微小的傷害。

「淵,後退!」高聲喊道。在淵避開的那一秒兇狠的術法隨之炸了過去,硬是妨礙了牠幾秒,但除了造成牠更加憤怒外基本上依舊沒有對牠造成實質上的損傷。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為我主要的攻擊是太陽手上的那疊符咒,我現在做的僅是拖延時間而已。

一來一往間我們身上也多出不少傷痕,不過比起動作逐漸趨於遲緩的牠,整體而言我們的情況還算好。

「黎,我丟完了。」在隱蔽術法效果差不多消失時太陽跑了回來,看上去有些喘。

「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將扇子扔向牠,明白過來的淵甩出一個束縛陣後迅速退到我們身旁架起了結界,沒有後顧之憂的我用力合起雙掌。轟然的爆炸聲瞬間響起,劇烈的火光將牠整個吞噬,地面隨著牠暴怒的吼聲而撼動著。

這是連環法陣,佈下的符紙越多威力就越大,剛剛我給太陽將近三十張來著,前前後後炸了差不多五分鐘,裡面那隻就算不死頂多也只剩一口氣了。

在爆炸成的煙塵完全散去,牠已經奄奄一息了倒在地上。觀察了一陣子看牠沒有爬起來的跡象,我示意太陽在結界稍等,帶著淵小心翼翼地靠近。「淵,你先用……小心!」

剎那間,只見牠拼上最後一口氣猛然凝聚出強烈的黑暗氣息,化成鋒利的尖刺直朝太陽而去。緊急佈下的結界被穿破,別無選擇我只能轉身衝過去把太陽推開,下一秒劇烈的疼痛在我的側腹炸開。

「主人!」淵慘叫著。

「沒事,你先淨化牠。」捂著因為黑暗屬性被驅逐而開始冒出鮮血的傷口,我忍痛對淵下指示。

「嗯。」擔心的看著我,淵還是遵照我的指示做,一淨化完就直接拋下奄奄一息的牠跑過來,手足無措的看著我的傷口。「主人一直在流血,可是、可是淵不會治療……」

「沒事,小傷而已。先讓血流沒關係,這樣才不會有毒素殘留。」調整氣息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還有黑暗氣息在傷口裡所以我只能繼續放血讓那些氣息能隨著血液的流失排除。

輕呼了一口氣,在黑暗氣息差不多被排除後我控制起傷口的血流減少失血量。「我們先回去,回他們家。」

「好。」吸了吸鼻子,淵迅速張開移送陣,轉眼間景象就變成太陽他們家的客廳,原本一群人坐在沙發上,一看到我們就立刻衝過來。

「太陽,你身上怎麼都是血?」看到被我的血濺的整身都是的太陽,綠葉幾乎快哭了出來。

「所以妳還是讓太陽受重傷了嗎!」烈火語氣很衝的說,還力道不小的推了我一把。

「!」因為精神力全在控制血流上,被他這麼一推精神力瞬間被打亂,腦子立刻只剩一片空白。

「主人、主人……」

等回過神來時我發現我跪坐在地,失去控制的血在地上暈開了一圈。淵聽上去已經哭出來了,手抓的我的肩膀生疼。

「黎,聽得到嗎?」太陽正半跪在我面前,臉色很凝重。

「聽到了,只是剛剛被精神力稍微反噬所以暈了一下而已。」壓著傷口,我從空間拿出好幾罐藥。「麻煩給我杯水,謝謝。淵,幫我把這些各拿一顆出來。」

水很快就被遞到我面前,淵也將零零總總的藥倒出放在他的掌心上。看著那些藥物我嘆了口氣,將水含在口中,把淵掌上所有的藥拿起一口氣倒入口中吞下,五味雜陳的味道在嘴中炸開,讓我不禁皺緊了眉。

又猛灌的幾口水把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壓下去,我拍拍淵。「淵,不哭,沒事的,你到我背後,直接對傷口施冰術,整個凍起來沒關係。」

「妳這樣會凍傷的。」旁邊有人不贊同的說。

「不這麼做我會先死於失血。」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感覺到傷口傳來冰冷的刺激感我鬆開手,稍微掀起上衣打量起傷口。

一個拳頭大、因為血流的夠多所以沒有黑暗氣息殘留、臟器只有輕微受損,還不算太糟。

「淵,借我靠一下,我有點暈。」確認完傷口狀況,在藥效發揮前我決定先休息一下,血流的有點多會暈。

「好。」感覺到旁邊毛茸茸的軀體,我毫不客氣的靠了上去。

毛沾到血了,等一下要記得幫他清理……

低垂的視線看到一雙腳轉了個方向,不多時又走了回來。臉上也有髒污的太陽蹲下來,皺著好看的眉頭抬起我的手,用沾濕的毛巾擦拭我滿是血汙的掌。

「……謝謝。」其實沒必要這樣對我做的。

「這是我應該的。」擦完手掌,太陽接過旁人遞來的乾淨毛巾開始擦拭起我身上其它的傷口。結痂的傷口被抹開,細小的刺痛感竄上。烈火也蹲下來,一言不發的替我上藥,眼神完全避開了我。

等到難受的暈眩感褪去,我慢慢地坐起來。「你們可以離開嗎?我要上藥了。」

「不需要我們幫忙嗎?」太陽問道。

瞥了他一眼。「雖然我不太介意由男性來幫忙,不過對於我要順便換衣服這件事我相信你們會介意的。」

「呃、失禮了。」他們一聽馬上離開客廳,還不忘關上門。

他們一離開我就直接把上衣脫下,拿出另一罐藥後將傷口的冰封解除,在血重新冒出來前直接將裡頭的藥粉倒上去,又痛又麻的感覺讓我不禁攢緊手中的衣物,直到傷口逐漸癒合成皮肉傷後那種感覺才緩緩消退。

「要不是傷口這麼大我還真不想用這麼烈的藥……」雖然效果很好,不過副作用是治療過程中會讓人痛到想去海扁造成傷口的兇手一頓,要不是不能殺死那傢伙不然我當下鐵定直接送牠去安息之地!

把紗布壓在傷口上,我讓淵幫我把繃帶纏好,然後從空間中拿出備用的衣物換上,接著開始打理淵和被我的血弄得像命案現場的客廳。整理完後因為還有點貧血的關係所以我一隻手搭在淵的身上,讓他撐著我緩步走到太陽他們那間房間。

「扣扣」敲了敲,得到裡面的人回應我我旋開門把走了進去。只見一群人垂的低低的,在我進來時抬頭瞅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

「你們怎麼了?」關上門,我疑惑的問。這低迷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烈火突然站起來,猛然對我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黎,那個,真的非常對不起!」

在他道完歉後其他人紛紛站起,對我也是一鞠躬,整齊劃一的開口。「「對不起。」」

「呃、那個,沒事啦,你們不用這樣也沒關係。」有些被他們嚇到,我連忙說道。

「不,我們的確欠妳一個道歉。對不起,我們沒有查清事情的真相就先責怪妳。」審判很誠懇的說,話裡夾著不少自責的情緒。

「沒事啦,真的,反正我也沒出事啊。」笨拙的說著。天啊這場景要怎麼應對?

「可是妳還是受傷了。」綠葉低低的說著,「要不是因為我們,妳也不會受傷……」

「只是小傷而已,沒那麼嚴重的。」要命,我真的不太會安慰別人。

「可是妳剛才流了很多血,還暈過去了。」

「那真的沒什麼。你們快點抬起頭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早知道我應該說一句「我要回去休息了」就閃人了,這種我不介意的事他們卻一直道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妳不生氣?」終於抬起頭,刃金小心翼翼地問一句。

「我沒有生氣啊。會受傷就只是因為我不夠強而已,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們不信任妳這件事妳也不生氣?」暴風同樣很小心的發問了。

「關心則亂嘛,沒什麼好氣的。」

門又被打開來,整理乾淨的太陽疑惑的看著我們。「你們為什麼都站著?」

「沒事。你要檢討他們的任務狀況嗎?」太陽你來的太剛好了!

「對。在那之前大家先坐吧。」

走到他們空出來的位置,我在淵的協助下慢慢地坐了下來。我剛剛才失血現在還有點暈,才不要陪你們一群人在那邊罰站。

「淵,化小。」眼看位置實在有點擠,我對他張開雙手。

「好!」淵立刻化成剛好可以讓我抱在懷裡的大小,然後躍上我盤起來的雙腿間,前腳搭在我的雙掌上,九條尾巴晃啊晃的,看上去不禁讓人想把他一把抱進懷裡。

看到我坐下他們也終於肯坐下了。太陽坐在我旁邊,拿出他紀錄的本子。「那麼,我們來檢討吧,有些小問題需要改進呢。」

那一秒,我發誓我看見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在太陽終於檢討完後我正打著盹,處於一種快睡著又沒睡著的狀態,淵早就在我的雙腿間縮成一團,睡死了。

「妳真的不去躺一下?」太陽再度關心的問。

打了個呵欠,我揉了揉眼,強打起精神。「真的不用,而且我還有任務要去處理。」

一說完一群人立刻看了過來,表情說有多不贊同就有多不贊同。

「妳都受傷了還要去接任務?」羅蘭皺起眉,看上去像是準備要對我說教的樣子。

「沒辦法,袍級本來就有每年要完成一定數量任務的規定,黑袍的任務量又比其他袍級多,雖然因為我還是學生所以任務量較少但我不想上學期間去接任務,所以只好放假時勤快點了。」聳聳肩,我很無奈的說。這也非我所願啊。

「就算傷都治好了妳也應該要休息幾天的。」太陽也反對我執行任務。

「沒事的,我之前還受過更嚴重的傷……」糟了!

說到一半發覺不對我瞬間閉嘴,不過為時已晚。

「什麼叫更嚴重的傷?」審判沉下臉,大有要逼供的意思。

「……可以當作你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嗎?」我不抱期望的說。

「黎,妳真的不說嗎?」綠葉已經變身成好人,好恐怖的人。

「……我說就是了,先說你們不可以罵我,我已經被安因和賽塔唸到會怕了。」

在他們點頭後我才開始說。「就是那個,去年暑假我不是消失一個多月嗎?」

「妳不是說妳去採藥草?」堅石疑惑的問。

「其實我那時候在醫療班總部的加護病房。」心一橫,我直接說出來。「原本那次的任務是調查獄界其中一位魔王的動向,結果因為情報錯誤所以我當面對上魔王。要是讓他離開可能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所以我花了將近三天把他殺到剩一口氣再遣送回獄界,撐著回到保健室後就直接暈死,醒來後就在醫療班總部了。」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因為不能用術法治療加上是魔王造成的傷害所以傷勢復原的很慢,多處骨折不說,臟器大多也有輕重不一的損傷。醒來時我幾乎被所有熟識的人罵過一輪,安因和賽塔不說,連提爾都難得鐵青著臉說我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那時候被關在病房裡,安因和賽塔聯手在房間佈下一堆壓制的法陣避免我逃跑。初期他們用了很多安眠鎮定類的藥物想要強制讓我陷入昏睡,但其實那類的藥物對我來說效用不大,所以更多時候我是昏昏沉沉的醒著。好不容易恢復到可以下床了就要做復健,那時候每動一下都像被刀割一樣,連簡單的握拳我都花了很久才能勉強移動手指。」

「不過我還是活下來了,而且還能繼續勝任這個職責,某方面來說這也算是奇蹟吧。」輕鬆的對著臉色凝重的他們聳聳肩,「反正都過去了,就算了。」

「妳為什麼都不說?」綠葉的臉色真的難看到無以復加。

「為什麼要說?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

「所以妳剛開學時行動比較遲緩也是因為這個?」大地問道。

「那時候還在復健呢,幸好開學時就不用拄拐杖了,一開始我還坐輪椅呢,沒辦法腳骨折加上被燒的沒剩幾塊好肉,真虧他們能讓幾乎壞死的組織全部長回來而且居然沒什麼留疤。」

「所以我上次在總部看到妳?」烈火問道。

「回診啊,目前復原進度良好,大概再一次就不用回診了。」

「到現在還沒康復?」

「我覺得我從瀕死到現在能行動自如只花半年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又不是以恢復力見長的。」看了看時間。「我先去處理任務好了。太陽,你要去嗎?」

「我?」

「嗯。這任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所以你要去嗎?」

他看了一下其他人,然後堅定的點頭。「我去。」

「那就走吧。」抱著淵站起身,我走到門口處開啟移送陣把我和太陽傳送到任務地點。

這是一份簡單的任務,大體來說是將不願離去的靈魂遣往安息之地,執行的首要條件就是一定要會畫安息之地的法陣,其次是具有良好的溝通能力勸服它們,必要時採取武力直接把它們踹進通道裡,總而言之就是個沒什麼難度的任務。

「太陽,做的不錯。」在太陽把最後一個靈魂送入通道後我從隱身之處走出,如此說道。

「那當然。」關閉了通道,太陽笑的優雅,但這次卻不是虛假的笑,而是真切露出了笑意。

「其實你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看這他的笑容,我不禁說了一句。

「我不都在微笑嗎?」

「但那不是真心的笑容,對吧?」

「有這麼明顯嗎?」摸了摸臉頰,太陽間接承認我的話。

「別忘了我是黑袍,辨別一個人的情緒對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是嗎?」斂起了笑,太陽淡淡的說道。

「太陽,別總是想著要偽裝自己,壓抑過頭很容易會出事的。」夏碎也是,將自己的情緒完全隱藏在溫和的笑容下,這樣下去對自己並沒有益處的。

「我知道,但問題是我必須領導他們,我不能表現出自己懦弱的一面。」太陽有些煩惱的皺眉。

「但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需要時時刻刻領導眾人、完美無缺的太陽騎士。你是格里西亞,是雷瑟他們的兄弟,在兄弟面前為何要隱瞞自己的情緒?」

他沉默不語,我只好繼續說道。「太陽,你想保護他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相對的,他們也會想為你付出。沒有人甘願躲在別人的保護傘下,更何況他們一個個都是不服輸的性子。對他們而言,你是格里西亞,而不是那個只能堅強、不能退縮的太陽騎士。」

「跟你的兄弟們好好聊聊吧,你會發現即使沒有你的領導,他們還是很可靠的。」

「說的也是。」像是想起了什麼,太陽露出一抹淺淡卻真切的笑容。「我不在的時候他們確實也做的很好,好到出乎我的意料。」

「是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好。走吧。」

轉眼間回到他們家,看著太陽立刻被其他人團團包圍問東問西的,我不禁淡淡的笑了。能和同伴一起成長、一同面對一切,真的很好,真的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