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齒輪逆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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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10
凡妮莎哭得聲嘶力竭,她今天受夠了!


世界彷彿靜止,齒輪調到過去,所有陰森的墨綠色背景化為溫暖橘紅的壁爐前,火嗶波喀響地燃燒,映照每顆連成線的淚珠,那是奧黛麗的眼淚。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痕跡,自己卻仍是小孩子,她哭得比自己還傷心,還一直說對不起,從盛滿光的瞳孔中,凡妮莎看見支離破碎的心,唯一不變的仍是緊抱著她。


畫面真實到令她忘記恐懼,一切又回到現實,是方才,是昨天還是好幾世紀前的事,凡妮莎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


「妳是誰⋯⋯妳到底是誰?為什麼?」回到現實的小女孩,又看見膚如凝脂的奧黛麗,臉上沒有任何淚痕,只有沒擦乾淨的淡淡血跡,她迷茫地看向這一切。


「什麼?」「她嚇傻了嗎?」


「妳是誰?為什麼要哭得這麼傷心?」她悲從中來,卻哭不出來。


「是妳嚇到哭吧!小可愛。」奧黛麗瞇瞇眼,無奈地看凡妮莎。


「是妳是妳!」她很堅持。「好好好!是我是我,妳好點了嗎?」


一陣怪誕的沉靜襲擊奧黛麗的神經,牠不動聲色地盯著她們,她知道這不對勁。


抱緊懷中的孩子往後退,她意識到牠們在醞釀噴火。


「凡妮莎,眼睛閉起來。」「為什麼?」「妳信任我嗎?」「嗯。」「那就閉起來,我數到三,妳才能睜開喔!」奧黛麗堅定地看著她。


凡妮莎抽咽地點頭,奧黛麗摀住小女孩的耳朵,自己則轉身背向地獄犬,她認為就算火也無發攻破這道防禦牆,但她最擅長的不是這類魔法,也許會有差錯,她絕不能讓凡妮莎受到半點傷害。


有趣的是,她讓凡妮莎閉上眼睛,自己卻忍不住,轉頭看向地獄犬。


三顆頭平行看向獵物,三撮火苗在口中蠢蠢欲動,奧黛麗看見牠們的胸骨連至肩胛骨,多條立體的青筋明顯來回起伏,用不著碰到火,光是想像就已經燙傷她的每一吋肌膚。


「我可以睜開眼了嗎?」「不行。」「爲什麼?」「我還沒數到三。」「可是妳根本沒數,而且妳在發抖。」「我沒有。」


「明明就有。」凡妮莎忍不住睜開眼,她抬頭看見奧黛麗眼眶中的光芒,像是綠寶石在黃昏中閃耀。


轟——


此時熊熊烈焰噴發,凡妮莎身體一縮,奧黛麗閉緊雙眼,輕壓她的頭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