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日記
本章節 3502 字
更新於: 2023-01-04
「遙遠的沙漠，衰敗的廢墟，月神的住所，穿越無數的守衛，然後，在那裡，我見到了神，見到了我們偉大的神，至高無上的神。」
「……這是什麼意思？」聽完馬庫斯那既簡短又直白的話語，我反而感覺更奇怪了，「這句亂七八糟的話哪裡來的？——那個老神官？」
「恩，是的」慘白著臉，馬庫斯點點頭，「這是老神官去世后，在他日記里發現的。」
「你信？」我皺皺眉，問了這麼個白痴問題。
——確實，要是不信的話馬庫斯怎麼會親自來沙漠？
「我？當然信！」果然馬庫斯古怪地反看過來，「你不信？」
「我信？我怎麼能信？」相信此時我和夏柏菲看向馬庫斯的表情一定和他一樣古怪，「那個老神官是說——在月神的住所，住著你們的神？！」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在排斥一切異教神明的至高神，怎麼會住在一個古神的曾經住所里？
而且，這要是真的，那麼為什麼大聖堂的神職人員不把聖地改在鬣鷹堡？還要從魔族手中搶回聖城拉托維斯做什麼？——神都住在沙漠了啊~大家應該去沙漠朝聖啊~沙漠才是神的所在地啊~哈！
恩……除非……
「馬庫斯，你是來確認的？」聯想這段時間來馬庫斯的怪異表現，我問。
馬庫斯點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
老神官將他的發現寫在日記里，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也就是說，這是個不能公開的秘密——甚至連教會內部都不能公開。相信如果不是有人整理他的遺物，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在他的日記里藏著這麼大的秘密。
——足以顛覆教徒信仰的秘密。
寄人籬下的至高神？亦或是借用異教神住所和教徒見面的至高神？不論哪個，都意味著原先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至高神忽然變得與其他異教神沒什麼兩樣，變成與異教神相等的存在。這對那群堅定追隨的狂熱信徒們意味著什麼？哈！光想象那些宣揚神至高無上的信徒們狼狽不堪的表情就能讓人笑死。
「那個老神官……」一邊忍住笑，我一邊謹慎地措著詞，「他叫什麼？在你們莫納派地位很高？」
——畢竟這件事有關眼前這個馬庫斯神官的信仰，還是不要惹他生氣比較好。
「……」馬庫斯稍稍猶豫了下，「名字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他是我們教派的長老。」
「哦……」
難怪那麼荒謬的日記會有人信。
「也就是說馬庫斯你是想要確認老神官日記里的是不是真的——那些無數的守衛是什麼？」在戰略戰術上夏柏菲的腦子轉的還是很快的，「你是準備讓我的騎士團去對付那群守衛？」
「恩，」馬庫斯點點頭，「沒錯——不過我不知道那些守衛是什麼。」
「日記里沒寫？一點線索都沒有？」
「沒有。」
「這……」夏柏菲困惑地皺起眉——看起來即便是要被人當做棋子，他還是想知道即將面對的敵人是什麼。
「線索還是有的，」我打了個無聊的呵欠，吸引夏柏菲注意后緩緩地說，「首先是『無數』，其次是『穿過』——不是打敗也不是消滅，而是『穿過無數的守衛』。」
「所以馬庫斯和西蒙都是準備了一支部隊？」夏柏菲眨眨眼，立即明白了，「只要這支部隊能夠吸引守衛，讓他們自己能穿過就行？」
「就是這個意思——我說的對嗎？馬庫斯？」
「……」馬庫斯呆呆地看了我半天，最終放棄地嘆了口氣，「看來我真不該在你面前隱瞞什麼——希羅尼的『智將』，果然厲害！」
「……我不是，」不論什麼時候聽到那兩個字我都覺得十分刺耳，卻又無可辯解，只得尷尬地揉揉鼻子，「那些都是吟遊詩人瞎傳的。」
「呵呵……」
唉…… 作為吟遊詩人的混蛋夏南為我強行按上宣傳，再由阿薩假扮的「我」與櫻一起為之證實的「智將」之名……難以辯解，難以辯解啊……
「對了，說到西蒙……他在裡面又是什麼角色？」尷尬了好一會，我又問，「他個魔族來這裡做什麼？——他也想見至高神？……不對，」不等馬庫斯回話，我自行沉思起來，「不對，西蒙原先是神官……還是馬庫斯你的導師……恩……也就是說，他離開教會，變成魔族是在老神官死之前——他怎麼會知道老神官日記里寫了什麼？喂，馬庫斯，西蒙和老神官很熟？」
「恩。」
「哦……那就好解釋了——也許西蒙早就看過老神官的日記，不過還是奇怪——西蒙為什麼這個時間點來沙漠？早幹什麼去了？為什麼在這個時間……為什麼在這個時間……為什麼……」
「會不會是因為聖戰？」夏柏菲插話，「教會不是剛和魔族開戰么？魔族要塞也被奪去幾個？」
「你是說因為正面無法抵擋教會？所以決定刺殺教會的至高神？」我皺了皺眉，「不像——如果真的至高神在沙漠里的話，憑西蒙和他的骸骨大軍怎麼可能打得過？西蒙是很強……但還沒強到魔王級別——也許連亞舍塔羅都比不過——他去刺殺至高神？找死吧？」
「那瑟雷斯汀你覺得西蒙大人……哦！西蒙，」馬庫斯習慣地稱呼昔日的導師，發覺不對后立即改口，「西蒙為什麼要來？」
「不知道……」我搖搖頭，「來的時機太怪了……還有那個陷阱——就是偵查騎士林塔的死——那個陷阱又是為誰準備的？西蒙想要針對的敵人是誰？」
「毫無頭緒，」夏柏菲想了一會，最終搖頭苦笑道，「一點頭緒都沒。」
「是啊……」馬庫斯嘆了口氣。
「恩……確實沒頭緒。」我點頭贊同——表面上。
畢竟現場有馬庫斯在，很多事情無法單獨和夏柏菲說。
整個事件里還有道術的存在——月神住所和道術有關，這個是不能和馬庫斯明說的秘密——只有我和夏柏菲知道的秘密。櫻的師傅白隨云和白隨云的父親白老大都來尋找過月神住所，白隨云還是那個混蛋夏南領著來的。也就是說，月神住所不僅僅是教會和魔族感興趣，道術師也同樣感興趣——不論是幾十年前的老神官，還是現在的我們一行人。考慮到夏南是世界守護者——非神協會的會員，這件事會不會和非神協會有關？西蒙預設的陷阱是不是為非神協會準備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來沙漠的意義。作為混蛋夏南棋盤上的重要一環，我有理由相信，讓身為棋子，廢物一樣的我來邊境城堡，讓我來沙漠，讓我發覺月神住所的存在，這一切的一切絕對是夏南所希望，所安排的——那個混蛋究竟想做什麼？
如果說……
「呼，納因！」就在我努力思考時，夏柏菲忽然對馬車外大喊。
「在！大人！」
「傳令全隊！調轉方向——回鬣鷹堡！」
「啊？！」納因先是一愣，隨即乾脆地答道，「明白！」
「什麼？回去？」同樣在思考中的馬庫斯急忙問，「夏柏菲！你這是什麼意思？」
「回鬣鷹堡！」夏柏菲表情很嚴肅，「回去！」
「回去？！怎麼能回去？！」馬庫斯開始激動了，「我們怎麼能回去？！現——在？！」
「這件事已經超出我們騎士團處理的範圍了，我覺得現在應該先回鬣鷹堡收集情報再說——，」頓了頓，夏柏菲又補充了句，「我會將這裡發生的一切上報軍部的。」
正確的判斷。
情報不明，敵人不明，意圖不明，只知道敵人實力超乎我們的想象（不論是西蒙的骸骨軍團還是未知的月神守衛）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原先的搜查和找死沒什麼兩樣，更何況這個疑團本身就和騎士團沒什麼關係。
「哦！你——您不能就這麼回去！」
「不回去，難道讓我的騎士團去送死嗎？」夏柏菲惱怒地瞪了馬庫斯一眼，「現階段我們五十人也做不了什麼。」
「你不幫林塔報仇了？」
「仇當然要報的……但不是現在，」提到林塔，夏柏菲眼裡閃過一絲憤怒的光，但隨即冷靜下來，「必須回鬣鷹堡，等所有事情搞清楚才行！」
「懦夫！」馬庫斯急了，「真沒想到，威名赫赫的『沙風之子爵』竟然是個懦夫！」
「是，我是懦夫，」夏柏菲沉聲道，「我不能讓我的騎士們白白送死！」
「借口！你這是借口！」
「是借口又怎麼樣？」隨著馬庫斯的尖叫，夏柏菲的情緒也跟著高漲起來，「連守衛是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去月神的住所就是送死——對！就是送死！你一開始就準備讓我的騎士去送死的！一開始就什麼都瞞著我們！」
「額！我們……我們……」被訓斥的馬庫斯窒了窒，隨即眼睛一亮，「我們可以不去送死的！我們可以不去送死的！我們只要跟著西蒙的軍團，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跟著他的骸骨軍團？啊？！哈！」夏柏菲怒極反笑，「是不是當他的骸骨軍團擋住守衛的時候，我們也跟著西蒙進月神的住所啊？」
「是啊……」
「是個——」夏柏菲大喝一聲，但良好的家教還是生生地將「屁」字咽了回去，「——你能保證西蒙不發現么？能保證守衛不攻擊我們么？你是不是想著，只要你一個人進去就行了？！馬庫斯！我告訴你！你們教會的事和我們沒關係！我的騎士沒有義務去為你送死！」
「可是……」馬庫斯還想努力。
「要去你自己一個人去！」夏柏菲搶白道，「你可以去偵查西蒙想要做什麼，然後把情報通知給鬣鷹堡——要是你還活著的話。」
「我們不能讓魔族搶先——」
「馬庫斯，算了，就算我們一起去也阻止不了魔族，」我覺得是時候插話了，「夏柏菲，一會你和你的騎士團會鬣鷹堡待命，我和馬庫斯去搜查月神住所。」
「什麼？！你？！」聽了我的話夏柏菲瞪大了眼，「你去？你個廢人？！——不行！你必須和我一起回鬣鷹堡！」
「我有我的理由——你放心，我不會犯傻去冒險的，」頓了頓，我又補充了句，「最多我就遠遠地看看。」
「那——」夏柏菲困惑地看了看我，「——有意義嗎？」
「當然有。」
「……這是什麼意思？」聽完馬庫斯那既簡短又直白的話語，我反而感覺更奇怪了，「這句亂七八糟的話哪裡來的？——那個老神官？」
「恩，是的」慘白著臉，馬庫斯點點頭，「這是老神官去世后，在他日記里發現的。」
「你信？」我皺皺眉，問了這麼個白痴問題。
——確實，要是不信的話馬庫斯怎麼會親自來沙漠？
「我？當然信！」果然馬庫斯古怪地反看過來，「你不信？」
「我信？我怎麼能信？」相信此時我和夏柏菲看向馬庫斯的表情一定和他一樣古怪，「那個老神官是說——在月神的住所，住著你們的神？！」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在排斥一切異教神明的至高神，怎麼會住在一個古神的曾經住所里？
而且，這要是真的，那麼為什麼大聖堂的神職人員不把聖地改在鬣鷹堡？還要從魔族手中搶回聖城拉托維斯做什麼？——神都住在沙漠了啊~大家應該去沙漠朝聖啊~沙漠才是神的所在地啊~哈！
恩……除非……
「馬庫斯，你是來確認的？」聯想這段時間來馬庫斯的怪異表現，我問。
馬庫斯點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
老神官將他的發現寫在日記里，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也就是說，這是個不能公開的秘密——甚至連教會內部都不能公開。相信如果不是有人整理他的遺物，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在他的日記里藏著這麼大的秘密。
——足以顛覆教徒信仰的秘密。
寄人籬下的至高神？亦或是借用異教神住所和教徒見面的至高神？不論哪個，都意味著原先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至高神忽然變得與其他異教神沒什麼兩樣，變成與異教神相等的存在。這對那群堅定追隨的狂熱信徒們意味著什麼？哈！光想象那些宣揚神至高無上的信徒們狼狽不堪的表情就能讓人笑死。
「那個老神官……」一邊忍住笑，我一邊謹慎地措著詞，「他叫什麼？在你們莫納派地位很高？」
——畢竟這件事有關眼前這個馬庫斯神官的信仰，還是不要惹他生氣比較好。
「……」馬庫斯稍稍猶豫了下，「名字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他是我們教派的長老。」
「哦……」
難怪那麼荒謬的日記會有人信。
「也就是說馬庫斯你是想要確認老神官日記里的是不是真的——那些無數的守衛是什麼？」在戰略戰術上夏柏菲的腦子轉的還是很快的，「你是準備讓我的騎士團去對付那群守衛？」
「恩，」馬庫斯點點頭，「沒錯——不過我不知道那些守衛是什麼。」
「日記里沒寫？一點線索都沒有？」
「沒有。」
「這……」夏柏菲困惑地皺起眉——看起來即便是要被人當做棋子，他還是想知道即將面對的敵人是什麼。
「線索還是有的，」我打了個無聊的呵欠，吸引夏柏菲注意后緩緩地說，「首先是『無數』，其次是『穿過』——不是打敗也不是消滅，而是『穿過無數的守衛』。」
「所以馬庫斯和西蒙都是準備了一支部隊？」夏柏菲眨眨眼，立即明白了，「只要這支部隊能夠吸引守衛，讓他們自己能穿過就行？」
「就是這個意思——我說的對嗎？馬庫斯？」
「……」馬庫斯呆呆地看了我半天，最終放棄地嘆了口氣，「看來我真不該在你面前隱瞞什麼——希羅尼的『智將』，果然厲害！」
「……我不是，」不論什麼時候聽到那兩個字我都覺得十分刺耳，卻又無可辯解，只得尷尬地揉揉鼻子，「那些都是吟遊詩人瞎傳的。」
「呵呵……」
唉…… 作為吟遊詩人的混蛋夏南為我強行按上宣傳，再由阿薩假扮的「我」與櫻一起為之證實的「智將」之名……難以辯解，難以辯解啊……
「對了，說到西蒙……他在裡面又是什麼角色？」尷尬了好一會，我又問，「他個魔族來這裡做什麼？——他也想見至高神？……不對，」不等馬庫斯回話，我自行沉思起來，「不對，西蒙原先是神官……還是馬庫斯你的導師……恩……也就是說，他離開教會，變成魔族是在老神官死之前——他怎麼會知道老神官日記里寫了什麼？喂，馬庫斯，西蒙和老神官很熟？」
「恩。」
「哦……那就好解釋了——也許西蒙早就看過老神官的日記，不過還是奇怪——西蒙為什麼這個時間點來沙漠？早幹什麼去了？為什麼在這個時間……為什麼在這個時間……為什麼……」
「會不會是因為聖戰？」夏柏菲插話，「教會不是剛和魔族開戰么？魔族要塞也被奪去幾個？」
「你是說因為正面無法抵擋教會？所以決定刺殺教會的至高神？」我皺了皺眉，「不像——如果真的至高神在沙漠里的話，憑西蒙和他的骸骨大軍怎麼可能打得過？西蒙是很強……但還沒強到魔王級別——也許連亞舍塔羅都比不過——他去刺殺至高神？找死吧？」
「那瑟雷斯汀你覺得西蒙大人……哦！西蒙，」馬庫斯習慣地稱呼昔日的導師，發覺不對后立即改口，「西蒙為什麼要來？」
「不知道……」我搖搖頭，「來的時機太怪了……還有那個陷阱——就是偵查騎士林塔的死——那個陷阱又是為誰準備的？西蒙想要針對的敵人是誰？」
「毫無頭緒，」夏柏菲想了一會，最終搖頭苦笑道，「一點頭緒都沒。」
「是啊……」馬庫斯嘆了口氣。
「恩……確實沒頭緒。」我點頭贊同——表面上。
畢竟現場有馬庫斯在，很多事情無法單獨和夏柏菲說。
整個事件里還有道術的存在——月神住所和道術有關，這個是不能和馬庫斯明說的秘密——只有我和夏柏菲知道的秘密。櫻的師傅白隨云和白隨云的父親白老大都來尋找過月神住所，白隨云還是那個混蛋夏南領著來的。也就是說，月神住所不僅僅是教會和魔族感興趣，道術師也同樣感興趣——不論是幾十年前的老神官，還是現在的我們一行人。考慮到夏南是世界守護者——非神協會的會員，這件事會不會和非神協會有關？西蒙預設的陷阱是不是為非神協會準備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來沙漠的意義。作為混蛋夏南棋盤上的重要一環，我有理由相信，讓身為棋子，廢物一樣的我來邊境城堡，讓我來沙漠，讓我發覺月神住所的存在，這一切的一切絕對是夏南所希望，所安排的——那個混蛋究竟想做什麼？
如果說……
「呼，納因！」就在我努力思考時，夏柏菲忽然對馬車外大喊。
「在！大人！」
「傳令全隊！調轉方向——回鬣鷹堡！」
「啊？！」納因先是一愣，隨即乾脆地答道，「明白！」
「什麼？回去？」同樣在思考中的馬庫斯急忙問，「夏柏菲！你這是什麼意思？」
「回鬣鷹堡！」夏柏菲表情很嚴肅，「回去！」
「回去？！怎麼能回去？！」馬庫斯開始激動了，「我們怎麼能回去？！現——在？！」
「這件事已經超出我們騎士團處理的範圍了，我覺得現在應該先回鬣鷹堡收集情報再說——，」頓了頓，夏柏菲又補充了句，「我會將這裡發生的一切上報軍部的。」
正確的判斷。
情報不明，敵人不明，意圖不明，只知道敵人實力超乎我們的想象（不論是西蒙的骸骨軍團還是未知的月神守衛）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原先的搜查和找死沒什麼兩樣，更何況這個疑團本身就和騎士團沒什麼關係。
「哦！你——您不能就這麼回去！」
「不回去，難道讓我的騎士團去送死嗎？」夏柏菲惱怒地瞪了馬庫斯一眼，「現階段我們五十人也做不了什麼。」
「你不幫林塔報仇了？」
「仇當然要報的……但不是現在，」提到林塔，夏柏菲眼裡閃過一絲憤怒的光，但隨即冷靜下來，「必須回鬣鷹堡，等所有事情搞清楚才行！」
「懦夫！」馬庫斯急了，「真沒想到，威名赫赫的『沙風之子爵』竟然是個懦夫！」
「是，我是懦夫，」夏柏菲沉聲道，「我不能讓我的騎士們白白送死！」
「借口！你這是借口！」
「是借口又怎麼樣？」隨著馬庫斯的尖叫，夏柏菲的情緒也跟著高漲起來，「連守衛是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去月神的住所就是送死——對！就是送死！你一開始就準備讓我的騎士去送死的！一開始就什麼都瞞著我們！」
「額！我們……我們……」被訓斥的馬庫斯窒了窒，隨即眼睛一亮，「我們可以不去送死的！我們可以不去送死的！我們只要跟著西蒙的軍團，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跟著他的骸骨軍團？啊？！哈！」夏柏菲怒極反笑，「是不是當他的骸骨軍團擋住守衛的時候，我們也跟著西蒙進月神的住所啊？」
「是啊……」
「是個——」夏柏菲大喝一聲，但良好的家教還是生生地將「屁」字咽了回去，「——你能保證西蒙不發現么？能保證守衛不攻擊我們么？你是不是想著，只要你一個人進去就行了？！馬庫斯！我告訴你！你們教會的事和我們沒關係！我的騎士沒有義務去為你送死！」
「可是……」馬庫斯還想努力。
「要去你自己一個人去！」夏柏菲搶白道，「你可以去偵查西蒙想要做什麼，然後把情報通知給鬣鷹堡——要是你還活著的話。」
「我們不能讓魔族搶先——」
「馬庫斯，算了，就算我們一起去也阻止不了魔族，」我覺得是時候插話了，「夏柏菲，一會你和你的騎士團會鬣鷹堡待命，我和馬庫斯去搜查月神住所。」
「什麼？！你？！」聽了我的話夏柏菲瞪大了眼，「你去？你個廢人？！——不行！你必須和我一起回鬣鷹堡！」
「我有我的理由——你放心，我不會犯傻去冒險的，」頓了頓，我又補充了句，「最多我就遠遠地看看。」
「那——」夏柏菲困惑地看了看我，「——有意義嗎？」
「當然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