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天翔之龍-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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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在做什麼……
看著身後雖然少了一隻手、但已經做過緊急包紮，正躺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凡妮；剛才救了我們一命，直到現在還在一邊流著淚、一邊細心照料自家大小姐的女僕吼牙。
她喃喃自語著。
「對不起、對不起……要是妾身有拉住二小姐的話……要是妾身能趕快早一點回來幫忙的話……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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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之前，應龍抱頭大叫的瞬間，頓時打下了無比巨大的響雷。
多虧吼牙及時趕回來帶走我和凡妮到附近的山丘上，才倖免於難；至於局長大人也順利逃掉。
那股雷所蘊含的力量難以想像，一瞬間就將我老爸的秘密研究室給完全蒸發掉，連渣渣都不留。
和老爸的回憶、我的童年回憶、珍貴的資料與文物，一切都消失了……
曾經被我亂畫的昇龍卷軸……
我送給老爸我親手做的陶壺，被他當成古文物一樣保存在玻璃櫃裡……
那些被我當成玩具把玩、用來
累積了十幾年的記憶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一掃而空。
我應該要大哭的……應該要把情緒整個宣洩而出，就像個潰堤的水庫一般。
可是，我卻一點眼淚也沒流下。
我只是不發一語的看著遠方。
看著一個巨大的形體，正一步步接近著凌成市的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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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黑色的龍牙。
原本機身黃褐色的塗裝，已經被無盡的黑暗給染遍全身上下。
在它腳邊，則是聚集了一群又一群的瘴氣獸，個個張牙舞爪跟隨龍牙的腳步前進，絲毫不害怕龍牙會突然發起狠將牠們踩死。
這副景象，宛如漫畫中才會看到：滅世魔王率領著他那些從地獄來的惡魔軍團，亟欲毀滅整個世界。
這就是桑葛莉最一開始的盤算嗎？
最終還是讓她得逞了，龍牙與應龍全部陷入她的控制，成為進攻凌成市最強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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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
雙腿一軟、我頹然地跪了下去。
說什麼只要按照既定程序走就沒問題……
說什麼只要守規矩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對於應龍的處境，根據維安局規章第二章第一條，只要能證明當事者的身份與瘴氣毫無關係，理應受到維安局保護。
我遵守法條，拚了命想找到清除應龍體內瘴氣的方法，好讓凡妮一行人不會變成全民公敵。
結果現在呢？
誰也沒幫助到……
凡妮為了我而失去一隻手，她的妹妹陷入桑葛莉魔掌之中。
吼牙哀慟著主人受了如此重傷，只能低聲啜泣。
應龍，誤認為凡妮姐姐死去，於是身心瞬間被瘴氣給佔據，連同龍牙一起化為可怕污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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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爾少爺、修爾少爺！」
「？」
當我沈浸在自責之中時，吼牙不停地搖晃我肩膀，並且說著。
「修爾少爺，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
「妾身暫時幫大小姐止血了，但這樣下去還是會有危險。二小姐也是，現在駕駛龍牙和瘴氣獸一起進攻，那位局長大人絕不可能坐視不管的不是嗎？」
「我……」
該怎麼辦？面對吼牙的質問，我一句都答不上來。
按照維安局規章？學生守則？緊急避難規定？
可是真從中找出既定程序來走，真的一切會如同預想的順利嗎，能夠替凡妮長出一隻新手，同時阻止龍牙救出應龍，並且消滅那些瘴氣獸嗎？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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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啊——」
自責悔恨的心情如同惡浪直接淹沒了我。
一聲慘叫之後，我崩潰了嗎？
不，還有多餘心思去考慮自己是否正常，表示我還留有最後一絲絲理智。可是無力感充斥全身，已經連站起身來都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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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該怎麼辦呢？修‧爾‧少‧爺‧——」
「！」
這個詭異的電子音，只要聽過就絕不可能忘記！
身體彷彿恢復了生氣，我用力回頭一望，猜測的那個人果然就在離我們身後不遠處。
——時噬！
依舊毫無表情的白面具，底下卻傳出令人不悅的嘻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