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穿越到十九世紀的她們在酒館搖滾(Tavern , the R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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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01
「喜、喜多同學,妳、妳好厲害。」
「一里醬妳也來試看看啊。」喜多跳著舞,在木製的小小舞台,不,與其說是舞台,更像是隨便拿一塊棧板放上去。
酒館的交談聲此起彼落,雖然不多人在看這裡,但是喜多隨著音樂跳動的姿態,確確實實地吸引了第一排的酒客。
「むむむむむむむり——」後藤一里揮著手,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又東躲西藏的。
「喔喔,旁邊的小姐也跟著跳了嗎?」
一個操著濃厚口音的大叔,跟著笑了起來。大家身穿的衣服都偏著暗色、髒兮兮的感覺,然而這裡的人相處的方式,卻不嫌棄彼此,反而有種融洽的舒適感。
「妳們從哪裡來的啊?」
「不可能是煤礦工人的女兒吧?」
「頭髮的顏色好奇妙!?」
面對前排觀眾的提問,後藤一里感覺自己快要昏倒了。濃厚的英國口音,以及濃厚的社交恐懼。
回到倫敦,喝一瓶啤酒,是什麼感覺?
後藤一里完全沒有碰過酒,因此不知道酒喝起來的感覺是什麼。至於倫敦,她甚至搞不太清楚是在法國還是在德國。喂——這裡是英國啦,成績比較好的喜多說。
「為、為什麼我們在英國......」
「一里醬妳忘記了嗎?」
「沒有印象了.......」
「舞台跳水還記得嗎?」
唔!頭好痛。後藤一里感覺腦中有什麼漆黑的東西要想起來了。喜多則是接著說,「文化祭表演完之後,妳從台上往下跳,就穿越到這裡了。」
「啊、啊啊?」
「我想趕緊把妳送去保健室,突然跑著跑著,就到這間酒館了。」
「所以這裡不是日本?」
「他們說歐洲到處都在革命、抗爭,只有英國沒有革命,只有成功改制,是人民的功勞,我也和他們聊了一下,但好像也搞不懂欸,啊哈哈~」
「喜多桑......為什麼可以聊的起來啊......」
現充好可怕......後藤一里想著。
時不時有人走到他們旁邊搭話,但喜多同學的社交力,全都好好地回答了問題、搭訕。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聽得懂,他們也聽得懂,明明都只是講日文而已,啊哈哈。」
「這世界太奇怪了......」
「反正我們要做的事請沒有改變喔。」
「......什麼意思......」
喜多同學拿出一奇怪的琴,這個是...!傳說中的魯特琴嗎?後藤一里只在吉他流變上面看過,但真貨擺在眼前,確感覺無比厚實。
「一里醬,妳想看看,我們兩個女子高中生,既沒辦法當店員、也沒辦法去採礦、更沒辦法去工廠,所以我拜託店長了,讓我們上台表演,收入消費都算我們的,跟LIVE HOUSE一樣,只要確保有人點酒就好,我們負責吸引比較少客人的下午時間!」
什麼!?妳都答應了什麼東西!
後藤一里聽到這段話,以及手上的魯特琴,不禁感到眼前一黑。
「拜託妳了,我唱歌,妳來solo吧!」
時間回到舞台。
光是綵排階段,就吸引了許多酒客,看來業績沒問題,剩下的就——是自己野槌蛇的那一面了。這裡有沒有紙箱啊......至少躲在裡面......但19世紀的英國應該沒有這種東西吧......
「一里醬,這跟吉他差不多嗎?」
「喜多同學是不是很不擅長數弦的數量啊......這琴有12根欸......」
「啊哈哈,那我們是不是完了。」
「但應該沒問題。」
「真的嗎?」喜多同學的眼睛突然キラ!發光。
「嗯......因為調音的方式和吉他很像,弦很多的原因是需要更大聲的混響,但其實摸了一下,好像也沒那麼難,如果我們只演和弦的話。。」
「一里醬,妳果然——」
「嗯?」
「沒、沒事,我們趕快上台演奏吧。」
沒有聚光燈、沒有特地來聽音樂的觀眾,甚至音樂本身就只是一種助興。酒館與旅社混合營業,累了、想休息,就可以到二三樓睡覺,比起純賣酒的ALEHOUSE,這種Tavern結合了住宿功能,比較旅人、遊客願意來這裡吃飯。
魯特琴的聲音很小,本來就以比較琶音的方式來演奏,當時的曲子,也多為了交響樂(藝術本身),而創作的,這種不入流的樂器譜曲,本身就是刷刷和弦,助興了事。
然而。
吉他英雄降臨了。
更快的刷弦,更難的技巧。為了在表現力抵達更高。
苦練,並且繼續苦練。
喜多開口前,複雜的音樂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開口後,沒聽過的歌詞,變奏與過橋的音程,都是當時的音樂所沒有的。
後藤一里把魯特琴當作電吉他刷,當然,指法把位不同,但也僅只是換個不同調性指法。
雖然沒有效果器,但仍可以用木吉他適用的技巧。
抓、勾、敲、勾、抓。
喜多看著一里。
啊,好厲害。成為妳的伴奏真的太好了。——啊
「啊。」
「啊!!!」
木棧板破掉,絆倒了逐漸得意忘形的後藤一里,一里用奇怪的姿勢,從台上飛了出去。
後藤一里從保健室的床上醒來,喜多同學正在打瞌睡。
「喜多同學,我好像......做了一個怪夢。」搖了搖喜多的肩膀。
「嗯......我做了一個很帥氣的夢欸。」
「什麼...」
「一里醬很帥氣的夢。」
喜多同學的笑容今天好像反覆一直看到呢。後藤一里,心想。
「話說喜多同學,有個很突兀的問題,想要問妳。」
「嗯?妳說吧。」
「妳是不是很習慣酒館這種地方啊。」
喜多歪著頭,思考了一下。
「以前和同學有偷偷喝過啤酒。」
「但果然,陌生的地方還是要有熟悉的人,才能安心呢,對吧,一里醬?」
「啊...對。」
校園的遠處傳來收拾、零星的笑聲,文化祭就這樣結束了。還是日本令人心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