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好像勘破了不得了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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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2-10
七十一、好像勘破了不得了的內情

劉曉晨就不懂了,明明可以去璽哥家蹭吃蹭喝的,覓覓為什麼執拗不去?
從公司出來後,與保鏢助理道別時的對話與態度還算正常,等到他們一走後,薛無覓整個人就瀰漫著一股低氣壓,臉陰得像被欠了一個億。
劉曉晨好說歹說,才勉強說動薛無覓去聚餐,但明顯興致不很高。
聚餐定在老地方「紅樓」,除五人外,方鵬程、湯思耀和夢團三位經紀人于思華、尤馨橙、黃璇也在座。
大家一度以為是記者會的事讓薛無覓不開心,可觀察白薛兩人飯桌上的氛圍,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明明坐在一起,薛無覓就是不接白璽玉拋出的話梗,一逕地朝旁邊人說笑,頭也不回一個。
整個聚餐過程只見江湖人稱「璽哥」的人一直伏低做小,幫挾菜、幫倒酒、幫遞紙巾,尷尬得讓一桌子人不自在。
為打破僵局,楊恩旭積極提議接下來去俱樂部玩。
在大夥兒此彼落爭相附和時,薛無覓突兀地站起來說累了要回宿舍,哪兒也不想去。
白璽玉伸手扯住他手臂,語氣柔緩說:「覓,別這樣!」任誰都聽得出話語中飽含哀求之意。
薛無覓將滿桌子人靜待吃瓜的表情逡巡了遍之後,冷淡地回視手臂上白璽玉的爪子,反問:「我哪樣?」
白璽玉沒敢答話,抬頭望著薛無覓,一臉委屈。
一桌子人差點笑出聲來,一時之間都極力忍著、憋著,表情怪異。
薛無覓特無情地抽開自己的手臂,絲毫不看白璽玉一副深受重傷的神情。
白璽玉見他盛氣仍在,完全沒消弭的態勢,嘆口氣,小聲說:「在外面,給我點面子。回家,我給你賠罪!」伸手在桌下隱密地拍拍薛無覓的小腿。
薛無覓見他姿態放得如此卑微,心軟了一下。不吭聲,坐下來,接受了他的求和。
淳于觴見兩人有緩和跡象,趁勢推了一把,以老大哥的地位拍板定案,全都去白璽玉的別墅敘舊。
夜半等大家鬧完、喝完,消停下來,離開的離開,留下的各自找了房間去休息後,白璽玉才回房去找薛無覓。
薛無覓穿著白色浴袍,背對著門口,側躺在灰白相間的被子上。
白璽玉關上房門,故意弄出聲響,也不見薛無覓回頭,只能懷著忐忑的心情先進浴室洗澡。再出來時,見薛無覓姿勢依舊不變。
白璽玉嘆口氣,坐上床。對著背影問:「睡了?」
等了好一會,終於傳來一聲回答:「沒!」
聽見回覆,心裡升起一股欣喜,忙道:「在等我?」
「哼!」薛無覓冷哼一聲。意思是「廢話」
「好覓覓!要我怎麼賠罪?你說說,我照做。」白璽玉扳他的肩。
薛無覓也沒矯情,順勢轉過身來,緩緩伸手摸索上去,直到扯住白璽玉浴袍的領子。突然用力一扯,將白璽玉拉到自己眼前。故作狠厲道:「你也說說,我該怎麼罰你才好?」
白璽玉歪頭一笑,目光纏綿游移而下,盯著淡紅的唇瓣說:「隨你。我,任君採擷。」
薛無覓氣笑了,手一鬆,撤開身子,在白璽玉俯身之前,舉手一攔,用手臂擋住白璽玉下壓的胸膛。
「那就,有自覺地躺好。」
白璽玉不想也不敢違拗,輕笑一聲仰身倒下。
「我聽話躺下啦,親愛的手下留情啊!」
薛無覓起身坐起,轉頭怒瞪他。
問:「你明白我為什麼生氣嗎?」
白璽玉收斂了些許笑。
「我知道你怕我難受,想轉移我的情緒,但你也太大膽了,就在辦公室……是深怕別人不知道我和你關係是不是?我進門前、出門後,衣服不一樣,你教他們怎麼想?萬一被暴露出來呢?我們怎麼應對?」
薛無覓要哭不哭的神情,讓白璽玉深深內疚起來。
「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可我就是情不自禁……,沒想太過火,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碰觸你,想讓你因為我而情動,讓你因我而發出……」
「白璽玉,你變了,怎麼這麼!」
薛無覓越聽越生氣,搥了他一拳。「無賴!」
「全世界我只對你無賴!」白璽玉長臂攬過他的脖子,將他壓向自己。
薛無覓趴在他身上,氣得咬住白璽玉肩頸間的軟肉。
白璽玉忍著痛,修長的手一下一下在他的後背撫著。
「咬吧!咬吧!消消氣!」
等薛無覓嚐到一絲絲血腥味,理智回籠時,抬頭一看,牙印已烙在皮膚上。頓時羞憤與愧赧湧上心頭,楞楞看著傷口出神。
「沒關係的啊!我喜歡你在我身上留印記。」白璽玉又輕又柔地說。
薛無覓聽見如此露骨的話,心臟一緊,幾乎呼吸不到空氣,用力喘了幾下。
「消氣了嗎?」白璽玉試探地問。「還沒的話,這邊也給咬。」故意伸長了另一邊的脖子,邀請薛無覓來肆虐。
「你太討厭了!」
薛無覓又一拳要揍過去,被白璽玉一掌截住。
「嗯!」白璽玉全盤接受薛無覓的情緒,伸手輕輕觸摸薛無覓臉頰的紅痣。「我忍不住,太想你,太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薛無覓心靈震顫,望進白璽玉深情的眸子裡。百感交集,沒有言語可描述,只能化作一聲輕嘆,伸手摀住白璽玉彷彿會灼人的眼眸。
白璽玉摸索著沿優美的長項撫向溫熱的胸膛,帶起一陣顫慄。
「別動!」薛無覓握住他手,與之十指交纏。「你不是說,任我採擷。」
白璽玉輕笑一聲。「嗯!任你擺佈!」放軟身體,無絲毫抗拒。
薛無覓將他雙手架在枕頭兩側,意味深長地緊盯著他性感的喉結。
「你別後悔!」
劉曉晨一夜好夢,起洗漱後,走進餐廳,本以為如此安靜,必定沒人。不想餐廳裡四個人已坐在六人座餐桌旁,分佔四邊,安靜用餐。
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招呼:「早啊!抱歉啊!我遲了!」
「沒關係!我們也剛起來!」薛無覓拍拍旁邊的椅子,說:「過來坐!餓了吧!」
「小晨,快來!吃早餐!」淳于觴也熱情招呼。
狼吞虎嚥的楊恩旭「嗯嗯」幾聲權當招呼了。
白璽玉只施捨地瞥劉曉晨一眼又回頭盯薛無覓了。
「喔,好!」劉曉晨走過薛無覓身後,發現薛無覓後頸有幾處紅,停頓一下腳步,留意地多盯了幾眼。坐下來後,莫名覺得冷意泛來,抬頭一愣,對面的白璽玉皺著眉頭又冷冷瞥視了自己一眼。
「這個好吃!觴哥做的。」楊恩旭拿叉子指了指盤中的鮮蝦沙拉,給劉曉晨解圍。
劉曉晨點點頭,說:「好!我嚐嚐!」拿起叉子,往擺盤精緻的早餐進攻。卻用餘光打量白璽玉。發現白璽玉的下唇微腫破皮。
哇靠!
這?昨天是打架了嗎?
「覓覓,你昨晚教訓了璽哥?」劉曉晨挨近薛無覓,在耳邊好奇問。
薛無覓抬眸望了白璽玉一眼。輕哼:「嗯!」
楊恩旭喝鮮奶突然嗆住,看向白璽玉的黑臉,忍住不敢咳出來。
淳于觴噗哧一笑。
薛無覓知道白璽玉的視線一直沒怎麼離開自己的身上。
今早醒來,兩人一頓驚天動地的胡鬧實在難以啟齒。兩人都沒控制住,都有責任,也說不上都是誰的錯,薛無覓只能獨自生悶氣,不想理他。可這傢伙完全沒有眼力見,不懂收斂,眼神完全黏在自己臉上,深怕沒人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覓~」白璽玉有些無奈地低喚了一聲。
唉!可真是黔驢技窮了,他的覓真不好哄。
「不應該啊!璽哥你打輸了?覓覓武力值挺低的啊?不應該!」劉曉晨不解地問。
楊恩旭終於忍不住,也不想忍了,狂咳出來。
淳于觴噗哈哈笑出來。
白璽玉根本無心理會別人,一雙眼滿溢祈憐直向薛無覓看過來。
「難道是璽哥讓你了?」劉曉晨來回地看著兩人的神情,問薛無覓。
薛無覓瞥視白璽玉,又移開視線,嘴角微微拉起一抹笑。說:「是啊!」
「呃~」劉曉晨有些懵。
「小晨,早餐,快吃!」淳于觴出聲提醒。
「喔!好的。」低頭前又狐疑地瞅了一眼白璽玉。卻發現他的璽哥原本摸著自己頸子的手放下來後,喉結旁竟有幾點紅,頸子到鎖骨中間有一圈淤痕……
劉曉晨震驚地發現自己好像勘破了不得了的內情,不禁轉頭瞪大眼睛看向右手邊,餐桌另一邊的楊恩旭。
楊恩旭正鼓起腮幫子咀嚼食物,只得眨眨眼回應他。
這呆子終於get到重點了,不簡單!
劉曉晨得到楊恩旭的回覆,頓時瑟縮起來,貓著身軀,小心地戳著盤中食物吃。
薛無覓見劉曉晨突然沉默,必定是發覺了什麼,心裡覺得不好意思,三兩下吃完,站起身端起盤子。
「我吃完了。」丟下一句,逕自往廚房去。
倉皇而逃的身姿,欲蓋彌彰。
「慢用!」白璽玉也端著盤子杯子,跟著去了廚房。
水槽邊,薛無覓低垂著頭正洗著碗。
白璽玉將盤子杯子隨意擱在流理台。走上前用胸膛貼住薛無覓後背,下巴靠在他肩上,左手也圍上他細腰。
「別不理我!」下巴蹭了蹭。哀求地說:「我下午可又得回去廈門那鬼地方。你忍心?」
薛無覓不回應,慢條斯理的把兩人的杯盤仔仔細細洗完。
白璽玉又蹭了蹭。「覓~」
「你小狗啊!」薛無覓無奈地仰頭嘆口氣。
「我就是沒忍住,別生氣了!」白璽玉歪了頭,朝他的耳朵輕說。
薛無覓被刺激得縮了一下脖子。
嗔道:「我就是咬了你兩口,明顯的,你何必那麼計較?我身上,那麼多痕跡!天氣很熱!你知道嗎?」
不遮著,怎見人?
白璽玉鬆了手,從他身上起來,將他轉過身來。「我看看!」上手去扒拉T恤領口。
薛無覓抓住他的手制止。「不要!」
「給我看看!」
「不要!」薛無覓怒了,用力撞開他,越過剛要進門的淳于觴身邊,逃得飛快。
白璽玉欲追,被淳于觴抓住手臂。
「你也差不多點!注意影響。」
白璽玉冷淡目光對上淳于觴的凌厲。
空氣凝結了幾秒,終是白璽玉落敗,鬆口道:「知道了!」
淳于觴放開,說:「你倆這副模樣,走出門去,不啻是昭告大家你們談了。怎的?不瞞了,想公開?」
「不是。」白璽玉俊臉一白。
「雖說是大別賽初戀,小別勝新婚,也別沖昏了頭。忍不了也要忍。」淳于觴真覺得這一個個小崽子都不省心。
「嗯!」白璽玉神情有些落寞。
淳于觴恬不知恥地放下杯盤,說:「那,這,就麻煩你啦!我去看覓覓。」拍拍白璽玉的肩,瀟灑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