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軍事會議-暴風雪計畫
本章節 6936 字
更新於: 2022-12-12
跟著士兵的引導下，大大小小不同官階和單位的將領，沿著深不見底的手扶梯向地底深處移動。四周厚實的灰色水泥牆壁，完全將聲音給困在狹窄的空間內，光是人類呼吸的聲音，就已經跟夜晚的打呼聲相當。
人群中不乏有穿著軍靴，走路起來鏗鏘有力的正常軍人，這讓四周圍的空氣中充滿著響亮迴盪聲。
「各位到了，請稍等。」
士兵拿起通訊器，與防爆門另一邊的控制室對話許久，口中沒有任何意義的單詞和字母，大概是在對照著某種暗號。
稍微環視一圈，幾乎能夠喊的出名子的高階將領都已經抵達，只要人群之中有任何的恐怖分子，那麼場面大概會十分壯觀。
不用爆炸，只要拿著九顆子彈的手槍，隨便向著一個方向開槍，就可以動搖到某條戰線或是一場戰役的指揮鏈，也難怪士兵會如此的警慎。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請進。」
會議大廳的桌椅基本上是成同心圓狀的分佈，裡三圈外三圈的排列，中間有一圈空出來的走道，方便人員迅速的入座。地板全都是柔軟的紅毯，規模完全仿照高級飯店的等級，就算是軍靴也很難踩出聲響來。每個座位上方都懸吊著許多大型屏幕，用來及時的傳達會議中的資訊，否則那麼大的空間，就算所有人都安靜無聲，和使勁所有力氣說話，也很難聽清楚讓遠在另一端的人聽清楚。
因為是少將的階級，因此被安排到了稍微靠近中心的位置，但依然與最裡面那些上將們有段距離。
妮絲提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閉上雙眼進入了休眠模式，現在只要她身上的感測器沒偵測到強烈的訊號，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次睜開眼。
「各位請迅速入座，距離會議開始時間還有三分鐘。」
再次這次會議的主持人，參謀總部長說話的同時，會議室另一端的大門被推開，代表著各大軍種的最高領到人或象徵人物走進了會場。
大概是為了防止意外，所以刻意安排了其他的通道過來，畢竟我們這裡所有人加在一起，可能還不比他們的生命值錢。
最內圈的座位很快就被填滿，就只留下一個要給總統的座位。
還有三分鐘，這場枯燥以及血腥的會議就要開始了。
雅可夫揉捏著鼻樑，想要讓自己的頭腦稍微清醒點，順道把帶著睡意的淚水給抹去。
「這不是雅可夫嗎?」
因犯睏而模糊的雙眼中，穿著不怎麼正規的軍服，像是為了加入自己獨特的個性，而修修補補好幾遍的身影，忽然的從視野死角出現。
他的叫聲就如同在叫著親朋好友一樣，完全不會對肩膀上的星星有任何避諱，這樣的人在雅可夫的記憶中，就只有一個人符合特徵。
「葉拉欽少將，您好啊。」
「別這麼見外嘛!我們的階級不是一樣嗎?就像以前那樣就好。」
與雅可夫同期的軍校生中，雖然慢上幾個月，但卻是唯二與他一同當上少將的人。
只是後來遠東戰況吃緊，葉拉欽就被緊急調去遠東戰場填補空缺，之後就完全沒了再次見面的機會。
現在看起來，他在遠東戰區混的也風生水起，居然能夠參加此次的會議。
「是是是，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完全沒有變化呢!」
「這次會議真是幸運，見到了好多熟人。你知道嗎?我在來的路上還欲進艾莉娃學姊了喔!」
「那可真是幸運。」
「別那麼冷淡嘛!那可是很難得的事情，你該不會忘了那位冬天女王，靠一人的力量，將所有追求她的人都給打到住醫院。」
幸好艾莉娃學姊不會參加會議，否則被她聽到這件事，葉拉欽可能沒辦法用走的離開莫斯科了。
「你不也是其中之一?但也是最接近成功的，記得那時只差最後一腳，就有機會放倒學姊，真是可惜。」
「好可惜啊!話說你旁邊的那個該不會是實驗部隊的人偶……不對，現在應該是英靈部隊嗎?」
葉拉欽指向熟睡中的妮絲提。
在睡眠的狀態下，閉合的雙眼依然用著呼吸的頻率，閃爍著淡藍的光線，好似沉眠在水晶棺木中的睡美人。
「嗯，你的腦袋還是一樣靈活。我們那裡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抽的開身，所以就讓她跟我來了。」
「真是稀奇，你們居然會帶著人偶到處走。在我們那裡，人偶基本上就是戰場、工廠和休息室三個地點移動而以。而且數量少的我幾乎不會見到她們，看來不同的地方，對於英靈部隊的運用也不同。」
傳聞中，遠東地區的處偏僻，因此保留的部隊大多仍然是傳統的機械化裝甲師，靠著鋼鐵洪流的方式來抵禦著入侵，只有少數的特種部隊或險惡的防禦地點被分配到英靈部隊。
也難怪葉拉欽就像好奇寶寶一樣，不斷的打量著眼前少女的外表，卻被一再告知是殺人兵器的妮絲提。
只是沒等到葉拉欽的好奇心消失，會議就開始了。
這次的會議重要性可以從召集的將領知道，或許是一場攸關國家存亡的重要會議，影響的範圍廣闊到，所有的戰線都將受到波及。
「各位都知道，目前北境防線自從三個月前的叛亂發生到現在，仍然有七成的防線被叛軍給把持著。琉晶與腦隨玉的產量，也因為礦場被佔領，而導致武器的產量驟減，為了解決困境，依照最高統帥部的指示，將開始執行代號『暴風雪』計畫。」
聽完，不管是負責哪種領域的將領都開始躁動，整個會議場陷入一片譁然之中。
這樣的現象並不在意料之外，從突然的叛亂開始，所有人都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只是當眾人冷靜下來，開始分析叛軍的目的，以及均力的損失時，卻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是根本不會影響到其他區域的安全。
叛軍確實是在緩慢擴張，但除了佔領北境防線外，就只有積極的控制大片無人定居的荒野。看上去就根本沒有心思想要佔領更多的領土，或者搶奪重要的戰略要的和資源產地。
這三個月間，並不是沒有人試圖收復北境防線的控制權，還因此爆發數場超過萬人的戰役，但叛軍依然掌握住北境防線的控制權。
「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最先提出反對的是南方防線的查普斯基上將，隨後他旗下派系的將領也接案連三附和。
幾周前就有情報指出，他們正在集結軍隊，即將發起一場新的攻勢，目的是要奪回南斯拉夫。狀況好的話，甚至可以推進到原保加利亞的國土，緩減土耳其防線的壓力。
但是現在南方防線的將領恐怕要失望了，如果要大規模的清剿叛軍，就勢必要重新分配資源，造成無法支撐攻勢需要消耗的龐大資源量。
「雖然叛軍威脅到後方的補給線，但據我們所知，他們也在面對北方的異世界生物攻擊，雖然這樣講可能對拋頭顱灑熱血的北方將士不公平，但他們確實比我們更好得維護住防線的安全。」
「將軍或許一直在前線英勇的奮戰，所以並不知道。網路的時代已經不能完全封鎖情報了，叛軍大量佔領領土，以及失去對防線的控制權，這些消息已經讓民眾的不安感到達頂峰，如果再不處理，就只怕下個叛軍出現的地點不是在遠東，而是你我腳下的城市。」
雙方都有讓人信服的理由，但彼此都無法說服對方，很快的用來討論的會議，就變成了各大派系互相拉攏和結盟的亂局。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想要討論出最有利群體的方案，卻又聽不見別人所給予的意見。
到最後只好用投票的方式決定，感覺那個場面就像是冷戰時的聯合國，投個票都需要表達立場，而且為了會議的效率，他們甚至沒有給棄票的選擇，只有『同意』與『不同意』。
這就相當於，要你加入左邊的還是右邊的艱難二選一。
選擇一邊就會得罪另一邊，難怪這次會議所有人都找機會推掉，要不然就是誰來誰就要作替死鬼。
雅可夫少將不是無法推導出雙方的利益關係，但是還要考慮到身旁的妮絲提，他就是為了她們的未來而來的，所以就需要思考這兩條路的後果，對於她們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看著螢幕上迅速減少的未投票數，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是時候該做出選擇了。
「我同意。」
憑藉著多位高級將領的贊同，「暴風雪」計畫以幾十票的差距成功執行，接下來就只需要尋找執行人了。
「雅可夫，你不覺的那些老爺子，他們好像很有自信嗎?就連投下反對票的也幾乎都是學弟們，感覺前輩他們有著我們所不知道的情報。」
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同意與不同意的名單，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奇怪的分佈。紅字的不同意，絕大多數都集中在最外圍幾圈的座位，內圈的座位幾乎都沒有不同意的。
而沒過多久，這奇怪的現象很快就有人給出解釋了。
「那麼現在先公布初步的暴風雪計畫參與名單。」
目瞪口呆的葉拉欽，看來遠東地區真的很偏僻，軍中的政治非常單純。
「這……」
這就像是大清洗一樣。
葉拉欽大概是想這樣講，他這樣講也對，看著名單上幾乎都是投下不同意的年輕將領，彷彿夢回當年史達林的大清洗一樣。
老舊的派系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開始打壓新興的派系，甚至明目張膽的「清洗」。
本該絕對獨立於政治之外的軍隊系統，現在卻依然陷入人與人之間的政治泥潭。
有人類的地方就有紛爭，有人類的地方就有紛擾，人類就是無法避免互相的攻伐，浪費著本身有限的資源。
「以上，暴風雪計畫決議通過。」
參謀總長因為計畫的順利通過，語氣有了明顯的歡快，但南方戰線的總司令就沒那麼開心了。
南方戰線的將領，以及分支出去的大多數派系，都沒有人給參謀總長好臉色。
壓抑的氛圍，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
再次爆發內戰是遲早的事情，手握重兵的將領各自職掌一方的國家命脈，當這場沒有盡頭戰爭結束時，就是國家分裂的開始。
「接下來……」
「報告，參謀總長我能毛遂自薦嗎?」
抱著被趕出會議室；被拔去肩膀上的星星的覺悟，雅可夫少將無裡的打斷了參謀總長的話。
「甚麼?」
不只是參謀總長，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聲音的方向。
「我想讓第三獨立英靈部隊參加剿滅叛軍的行列，親手彌補我所犯下的錯誤。」
真是沒想到，居然有天會需要像是電影情節一樣，用著謊言來說服眾人。
會議室內的光線十分昏暗，所以多半不會有人會注意到，雅可夫的視線不斷在妮絲提和參謀總長身上徘徊。
「雅可夫少將你真的不後悔?那可能是你軍事生崖的終點。」
「不後悔，自己的過錯就要自己承擔，這才是軍人該有的本分。」
「果然是可塑之材，那麼對於第三獨立英靈部隊，是否參加保風雪計畫動議開始。」
對於突然冒出的替死鬼，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抱有太多的正面期望，最多也只是感到婉惜，婉惜又要有一位年輕的將領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動議很理所當然順利的通過，因為不管是哪種勢力和派系，都不會認為，眼前這位年輕的將領會影響到最終結局。
「動議全數通過，計畫的調整細節就交由參謀部進行規劃，請雅可夫少將做好準備。」
緊跟而來的響亮拍手聲打破先前的壓抑，這另類的發言或許意外地給了雙方滿意的台階，以及塑造出英雄形象的資本。
想想，一個為了彌補過錯，而不顧身死的剿滅敵人，是多麼英勇的故事。
宛如那史詩中的英雄真的出現在現實，上演著歌劇院才會有的劇情。
「接下來……」
接下來會議的議題就沒有造成太大的騷動，都是些防線上的調度，以及對中國、歐洲聯盟的支援議題。
如果這一切都順利結束，那麼雅可夫少將此次的任務就能平安地結束了。
真希望是這樣。
「最後有請烏拉爾機車車輛設計局，負責第三代英靈部隊開發的卡什坦同志，請您報告最新的計畫。」
「謝謝諸位同志的蒞臨，我想我就不多做自我介紹了，各位手中的那些情報，大概都已經將我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所有的情報都給挖了出來。」
滿臉因為長時間熬夜和使用咖啡因，而密布著皺紋和黑眼皮，看上去只比雅可夫大上幾歲，卡什坦睡眼惺忪的接過發話。
「請各位看著你們面前的螢幕，上面我們分析所有防線以及戰役後，統計出的數據。」
七彩的線條被簡潔的整理成好幾個區塊，藉由顯眼的指示線條，均勻地分佈在地圖上。
俐落的文字說明，讓幾乎很少接觸過書籍的將領們也能輕易理解。
「大家應該都曉得，這次西伯利亞的叛軍成員，半數以上都是來自原本設計就不可能背叛人類，會永遠服從我們指令的第一、二代英靈部隊。」
三個月前，因為不明原因，九成的英靈部隊發起叛亂，在北境防線上人類士兵與她們的比例已經達到一比十的情況下，轉眼間就失去了幾乎所有的防線控制權。
如果不是少數沒有被控制的英靈部隊反抗，現在人類早就失去了整片北方的控制權。
事後調查出的原因，是因為某次升級、重製時，有一小串帶有病毒的代碼流入，造成三大定律的失效，引發後續的叛亂發生。
看上去就只是一場簡單的軟體失控，加上蝴蝶效應的影響下，所造就出的嚴重危機。
真是無聊的玩笑。
如果可以，雅可夫少將真的會這樣當面跟調查人員說話。
「因此我們將在下一代英靈部隊取消邏輯模塊，以絕對服從指令的智能戰鬥系統取代，不會思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是完全為了戰爭而生的機器。」
「等等，這樣一來，如果戰場環境太過複雜，不就重倒了以前的覆轍嗎?」
在所有歐美面孔之中，亞洲的臉龐特別的顯眼。
陳小姐搶在所有人之前，提出了大多數人有的疑問。
以前就是因為傳統AI無法再複雜的戰場環境下進行合理的判斷，所以才模仿人類，設計出能夠有獨立思考邏輯的英靈部隊。
在極端情況下，就算失去指揮中心，也可以無縫接軌的接受其他單位的指令，並完美的達成任務目標。判別敵我的速度是傳統AI的十倍以上，射擊和姿態控制能力是人類的三倍，如果不是有軟體內的規則限制，完全有能力取代人類在戰爭中的所有位置。
「我相信在摩爾定律下，絕對有辦法解決現階端的難題，並且還能做的比上一代更好，比起貴單位所開發的裝備，還要來的安全和高效。」
看著語氣變的驕傲，並且對陳小姐帶有敵意的卡什坦，只懂軍事的將領們都不知該如何插嘴。
讀書人之間的戰爭，有時真的不是武夫可以介入的事情。
「你說那樣跟人偶沒兩樣的武器，可以更有效率的戰鬥。他們沒上戰場的第一天就被搶救車載回來，我就十分感謝了，指望那種東西，還不如使用血肉的身軀作戰。」
「但您不能否認叛亂的事實，這是現在最安全的做法了。」
卡什坦沒有被陳小姐轉移焦點，依然死咬著安全議題，那是不管如何掩蓋，都無法隱藏住的要害。
老練，真的十分老練。
可惜沒有去參加政治，否則他真的有機會成為下一位希特勒。
急忙尋找著話語的陳小姐，飄渺的將凌厲的眼神越過站起身的卡什坦，徑直的來到雅可夫的雙眼。
「並非所有的英靈部隊都叛亂，你不能掩蓋那些奮戰到最後的孩子們的光輝。沒有他們，我們早就失去了北方的大地，失去更多的東西。」
「我相信您也看過調查報告，那些倖存的英靈部隊，只是因為太過弱小或者有瑕疵，所以才能被輕易的壓制住的。就是因為第二代的英靈部隊有缺陷，所以才更需要從那些缺陷中，開發出現一代的產品替換。老舊的武器就該退役，看要去焚化爐還是掩埋場，只要不要上戰場，讓我們輸掉戰爭就行。」
說謊不打草稿的，真的是戰場上一輩子都學不來的能力。
緊握著的雙拳，顫抖的全身上下，無不將心中的憤怒給顯露出來。
「您說您是卡什坦吧?」
憑著抑制了，勉強壓制住語氣地顫抖，以及隨時都會噴湧出的殺氣。
「是，您是雅可夫少將吧?剛才您的毛遂自薦我十分欽佩，不如這次的圍剿行動，就試著使用本廠開發的原型機，保證讓您滿意。」
「原型機嗎?雖然我手上就只剩下二代英靈部隊，但是要我說，不管來了多少人，我相信永遠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甚麼?不好意思少將，您說了……」
「我是說，你的那些殘次品，我為了戰爭的勝利，是不會接收的。」
「你……少將別那麼不可理喻，您也知道……」
氣到滿臉通紅，在微弱的光線間，能隱約見到許多的頭髮掉落。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只要坐在最內圈的那些老頭沒有反應，這場鬧劇依然可以繼續下去。
「我不知道你的數據是如何來的，但是我只知道，在那最危急的時刻，是我的部下們拯救了我，並且守護住了防線。與其相信你們這些思想詭異的人，我更願意相信救了我生命，到現在還一直相信我的部下們。」
「部下?難道是指那些人偶?」
詫異的目光很明顯地從四面八方投來，這不是已經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但現自場合那麼多，不用幾周的時間就會傳遍全國了。
她們從出生到死亡，都一直認為自己是兵器，是隨時可以赴死的冷酷兵器。然而只有真正與她們相處過才會知道，她們比起那些人類，能夠更加的擁有同胞該有的情誼。
會歡笑、會哭泣，會因為同伴的死亡而悲傷，會因為做錯事情，而想要補救回來。她們的一切就跟人類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們被剝奪了擁有夢想的資格。
她們沒有未來。
「是的。」
沒有遲疑地回答，語氣中沒有任何的疑惑，或者掩蓋的動搖，他是真心的這樣認為。
「喂!雅可夫，等等!」
葉拉欽發現周遭的氣氛不對，趕忙想要打斷，只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肅靜!這裡是會議室，不是戰爭勝利的派對現場。」
「將戰車、戰鬥機，甚至手中陪伴你一生的步槍當作同伴，這不就是所有人都會做的事情嗎?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
「年輕人們沒經歷過戰爭，那些小打小鬧的戰爭，根本不會讓們有這樣的感覺。」
「真是幸福，只要武器壞了，就可以立刻換新的，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頭們終於受不了，看來是打算制止住逐漸失控的爭論。
「各位注意言詞，你們都是各軍團的代表人物，只要是能夠踏進這裡的，都是被賦予了神聖的責任和義務。」參謀總長站起身順手關掉麥克風，藉著宏亮的聲音說:「卡什坦同志、陳永華同志，你們二位說的都有非常有道理。剛好這次暴風雪計畫需要龐大的物資，但又不能調動太多其他防線的補給，因此能請你們兩家提供各少許數量的英靈部隊原型機，來證明各自產品的優劣。只要能夠證明產品的優秀，我們軍方自然也會下達訂單。」
就連雅可夫都沒設想到，參謀總長比誰都還要清醒，比誰都還希望會議的混亂。
既然想要爭吵，那就把火燒得更旺些，燃燒到更遙遠的地方吧!
人類就是在無盡爭奪中，選擇優秀的生存方向，選擇可以承擔未來的能力。
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才是人類的生存之道。
「雖然將戰場當作武器的實驗場是正常不過的事情。雅可夫，之後你可有得忙了。」
「嗯，這我知道，為了產品的獲勝，我想那位卡什坦或許會做出某些小動作。」
「只要別死就好，明年這個時間在喝上一杯吧!」
「一定會的，畢竟我還有我心愛的部下們，到時她們也會來的，不會太麻煩吧?」
既然已經成為眾矢之地，那也只能全盤接收了。
只是如果有大風吹過，不小心改變了箭矢的方向，那可就不能怪他了。
人群中不乏有穿著軍靴，走路起來鏗鏘有力的正常軍人，這讓四周圍的空氣中充滿著響亮迴盪聲。
「各位到了，請稍等。」
士兵拿起通訊器，與防爆門另一邊的控制室對話許久，口中沒有任何意義的單詞和字母，大概是在對照著某種暗號。
稍微環視一圈，幾乎能夠喊的出名子的高階將領都已經抵達，只要人群之中有任何的恐怖分子，那麼場面大概會十分壯觀。
不用爆炸，只要拿著九顆子彈的手槍，隨便向著一個方向開槍，就可以動搖到某條戰線或是一場戰役的指揮鏈，也難怪士兵會如此的警慎。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請進。」
會議大廳的桌椅基本上是成同心圓狀的分佈，裡三圈外三圈的排列，中間有一圈空出來的走道，方便人員迅速的入座。地板全都是柔軟的紅毯，規模完全仿照高級飯店的等級，就算是軍靴也很難踩出聲響來。每個座位上方都懸吊著許多大型屏幕，用來及時的傳達會議中的資訊，否則那麼大的空間，就算所有人都安靜無聲，和使勁所有力氣說話，也很難聽清楚讓遠在另一端的人聽清楚。
因為是少將的階級，因此被安排到了稍微靠近中心的位置，但依然與最裡面那些上將們有段距離。
妮絲提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閉上雙眼進入了休眠模式，現在只要她身上的感測器沒偵測到強烈的訊號，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次睜開眼。
「各位請迅速入座，距離會議開始時間還有三分鐘。」
再次這次會議的主持人，參謀總部長說話的同時，會議室另一端的大門被推開，代表著各大軍種的最高領到人或象徵人物走進了會場。
大概是為了防止意外，所以刻意安排了其他的通道過來，畢竟我們這裡所有人加在一起，可能還不比他們的生命值錢。
最內圈的座位很快就被填滿，就只留下一個要給總統的座位。
還有三分鐘，這場枯燥以及血腥的會議就要開始了。
雅可夫揉捏著鼻樑，想要讓自己的頭腦稍微清醒點，順道把帶著睡意的淚水給抹去。
「這不是雅可夫嗎?」
因犯睏而模糊的雙眼中，穿著不怎麼正規的軍服，像是為了加入自己獨特的個性，而修修補補好幾遍的身影，忽然的從視野死角出現。
他的叫聲就如同在叫著親朋好友一樣，完全不會對肩膀上的星星有任何避諱，這樣的人在雅可夫的記憶中，就只有一個人符合特徵。
「葉拉欽少將，您好啊。」
「別這麼見外嘛!我們的階級不是一樣嗎?就像以前那樣就好。」
與雅可夫同期的軍校生中，雖然慢上幾個月，但卻是唯二與他一同當上少將的人。
只是後來遠東戰況吃緊，葉拉欽就被緊急調去遠東戰場填補空缺，之後就完全沒了再次見面的機會。
現在看起來，他在遠東戰區混的也風生水起，居然能夠參加此次的會議。
「是是是，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完全沒有變化呢!」
「這次會議真是幸運，見到了好多熟人。你知道嗎?我在來的路上還欲進艾莉娃學姊了喔!」
「那可真是幸運。」
「別那麼冷淡嘛!那可是很難得的事情，你該不會忘了那位冬天女王，靠一人的力量，將所有追求她的人都給打到住醫院。」
幸好艾莉娃學姊不會參加會議，否則被她聽到這件事，葉拉欽可能沒辦法用走的離開莫斯科了。
「你不也是其中之一?但也是最接近成功的，記得那時只差最後一腳，就有機會放倒學姊，真是可惜。」
「好可惜啊!話說你旁邊的那個該不會是實驗部隊的人偶……不對，現在應該是英靈部隊嗎?」
葉拉欽指向熟睡中的妮絲提。
在睡眠的狀態下，閉合的雙眼依然用著呼吸的頻率，閃爍著淡藍的光線，好似沉眠在水晶棺木中的睡美人。
「嗯，你的腦袋還是一樣靈活。我們那裡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抽的開身，所以就讓她跟我來了。」
「真是稀奇，你們居然會帶著人偶到處走。在我們那裡，人偶基本上就是戰場、工廠和休息室三個地點移動而以。而且數量少的我幾乎不會見到她們，看來不同的地方，對於英靈部隊的運用也不同。」
傳聞中，遠東地區的處偏僻，因此保留的部隊大多仍然是傳統的機械化裝甲師，靠著鋼鐵洪流的方式來抵禦著入侵，只有少數的特種部隊或險惡的防禦地點被分配到英靈部隊。
也難怪葉拉欽就像好奇寶寶一樣，不斷的打量著眼前少女的外表，卻被一再告知是殺人兵器的妮絲提。
只是沒等到葉拉欽的好奇心消失，會議就開始了。
這次的會議重要性可以從召集的將領知道，或許是一場攸關國家存亡的重要會議，影響的範圍廣闊到，所有的戰線都將受到波及。
「各位都知道，目前北境防線自從三個月前的叛亂發生到現在，仍然有七成的防線被叛軍給把持著。琉晶與腦隨玉的產量，也因為礦場被佔領，而導致武器的產量驟減，為了解決困境，依照最高統帥部的指示，將開始執行代號『暴風雪』計畫。」
聽完，不管是負責哪種領域的將領都開始躁動，整個會議場陷入一片譁然之中。
這樣的現象並不在意料之外，從突然的叛亂開始，所有人都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只是當眾人冷靜下來，開始分析叛軍的目的，以及均力的損失時，卻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是根本不會影響到其他區域的安全。
叛軍確實是在緩慢擴張，但除了佔領北境防線外，就只有積極的控制大片無人定居的荒野。看上去就根本沒有心思想要佔領更多的領土，或者搶奪重要的戰略要的和資源產地。
這三個月間，並不是沒有人試圖收復北境防線的控制權，還因此爆發數場超過萬人的戰役，但叛軍依然掌握住北境防線的控制權。
「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最先提出反對的是南方防線的查普斯基上將，隨後他旗下派系的將領也接案連三附和。
幾周前就有情報指出，他們正在集結軍隊，即將發起一場新的攻勢，目的是要奪回南斯拉夫。狀況好的話，甚至可以推進到原保加利亞的國土，緩減土耳其防線的壓力。
但是現在南方防線的將領恐怕要失望了，如果要大規模的清剿叛軍，就勢必要重新分配資源，造成無法支撐攻勢需要消耗的龐大資源量。
「雖然叛軍威脅到後方的補給線，但據我們所知，他們也在面對北方的異世界生物攻擊，雖然這樣講可能對拋頭顱灑熱血的北方將士不公平，但他們確實比我們更好得維護住防線的安全。」
「將軍或許一直在前線英勇的奮戰，所以並不知道。網路的時代已經不能完全封鎖情報了，叛軍大量佔領領土，以及失去對防線的控制權，這些消息已經讓民眾的不安感到達頂峰，如果再不處理，就只怕下個叛軍出現的地點不是在遠東，而是你我腳下的城市。」
雙方都有讓人信服的理由，但彼此都無法說服對方，很快的用來討論的會議，就變成了各大派系互相拉攏和結盟的亂局。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想要討論出最有利群體的方案，卻又聽不見別人所給予的意見。
到最後只好用投票的方式決定，感覺那個場面就像是冷戰時的聯合國，投個票都需要表達立場，而且為了會議的效率，他們甚至沒有給棄票的選擇，只有『同意』與『不同意』。
這就相當於，要你加入左邊的還是右邊的艱難二選一。
選擇一邊就會得罪另一邊，難怪這次會議所有人都找機會推掉，要不然就是誰來誰就要作替死鬼。
雅可夫少將不是無法推導出雙方的利益關係，但是還要考慮到身旁的妮絲提，他就是為了她們的未來而來的，所以就需要思考這兩條路的後果，對於她們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看著螢幕上迅速減少的未投票數，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是時候該做出選擇了。
「我同意。」
憑藉著多位高級將領的贊同，「暴風雪」計畫以幾十票的差距成功執行，接下來就只需要尋找執行人了。
「雅可夫，你不覺的那些老爺子，他們好像很有自信嗎?就連投下反對票的也幾乎都是學弟們，感覺前輩他們有著我們所不知道的情報。」
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同意與不同意的名單，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奇怪的分佈。紅字的不同意，絕大多數都集中在最外圍幾圈的座位，內圈的座位幾乎都沒有不同意的。
而沒過多久，這奇怪的現象很快就有人給出解釋了。
「那麼現在先公布初步的暴風雪計畫參與名單。」
目瞪口呆的葉拉欽，看來遠東地區真的很偏僻，軍中的政治非常單純。
「這……」
這就像是大清洗一樣。
葉拉欽大概是想這樣講，他這樣講也對，看著名單上幾乎都是投下不同意的年輕將領，彷彿夢回當年史達林的大清洗一樣。
老舊的派系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開始打壓新興的派系，甚至明目張膽的「清洗」。
本該絕對獨立於政治之外的軍隊系統，現在卻依然陷入人與人之間的政治泥潭。
有人類的地方就有紛爭，有人類的地方就有紛擾，人類就是無法避免互相的攻伐，浪費著本身有限的資源。
「以上，暴風雪計畫決議通過。」
參謀總長因為計畫的順利通過，語氣有了明顯的歡快，但南方戰線的總司令就沒那麼開心了。
南方戰線的將領，以及分支出去的大多數派系，都沒有人給參謀總長好臉色。
壓抑的氛圍，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
再次爆發內戰是遲早的事情，手握重兵的將領各自職掌一方的國家命脈，當這場沒有盡頭戰爭結束時，就是國家分裂的開始。
「接下來……」
「報告，參謀總長我能毛遂自薦嗎?」
抱著被趕出會議室；被拔去肩膀上的星星的覺悟，雅可夫少將無裡的打斷了參謀總長的話。
「甚麼?」
不只是參謀總長，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聲音的方向。
「我想讓第三獨立英靈部隊參加剿滅叛軍的行列，親手彌補我所犯下的錯誤。」
真是沒想到，居然有天會需要像是電影情節一樣，用著謊言來說服眾人。
會議室內的光線十分昏暗，所以多半不會有人會注意到，雅可夫的視線不斷在妮絲提和參謀總長身上徘徊。
「雅可夫少將你真的不後悔?那可能是你軍事生崖的終點。」
「不後悔，自己的過錯就要自己承擔，這才是軍人該有的本分。」
「果然是可塑之材，那麼對於第三獨立英靈部隊，是否參加保風雪計畫動議開始。」
對於突然冒出的替死鬼，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抱有太多的正面期望，最多也只是感到婉惜，婉惜又要有一位年輕的將領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動議很理所當然順利的通過，因為不管是哪種勢力和派系，都不會認為，眼前這位年輕的將領會影響到最終結局。
「動議全數通過，計畫的調整細節就交由參謀部進行規劃，請雅可夫少將做好準備。」
緊跟而來的響亮拍手聲打破先前的壓抑，這另類的發言或許意外地給了雙方滿意的台階，以及塑造出英雄形象的資本。
想想，一個為了彌補過錯，而不顧身死的剿滅敵人，是多麼英勇的故事。
宛如那史詩中的英雄真的出現在現實，上演著歌劇院才會有的劇情。
「接下來……」
接下來會議的議題就沒有造成太大的騷動，都是些防線上的調度，以及對中國、歐洲聯盟的支援議題。
如果這一切都順利結束，那麼雅可夫少將此次的任務就能平安地結束了。
真希望是這樣。
「最後有請烏拉爾機車車輛設計局，負責第三代英靈部隊開發的卡什坦同志，請您報告最新的計畫。」
「謝謝諸位同志的蒞臨，我想我就不多做自我介紹了，各位手中的那些情報，大概都已經將我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所有的情報都給挖了出來。」
滿臉因為長時間熬夜和使用咖啡因，而密布著皺紋和黑眼皮，看上去只比雅可夫大上幾歲，卡什坦睡眼惺忪的接過發話。
「請各位看著你們面前的螢幕，上面我們分析所有防線以及戰役後，統計出的數據。」
七彩的線條被簡潔的整理成好幾個區塊，藉由顯眼的指示線條，均勻地分佈在地圖上。
俐落的文字說明，讓幾乎很少接觸過書籍的將領們也能輕易理解。
「大家應該都曉得，這次西伯利亞的叛軍成員，半數以上都是來自原本設計就不可能背叛人類，會永遠服從我們指令的第一、二代英靈部隊。」
三個月前，因為不明原因，九成的英靈部隊發起叛亂，在北境防線上人類士兵與她們的比例已經達到一比十的情況下，轉眼間就失去了幾乎所有的防線控制權。
如果不是少數沒有被控制的英靈部隊反抗，現在人類早就失去了整片北方的控制權。
事後調查出的原因，是因為某次升級、重製時，有一小串帶有病毒的代碼流入，造成三大定律的失效，引發後續的叛亂發生。
看上去就只是一場簡單的軟體失控，加上蝴蝶效應的影響下，所造就出的嚴重危機。
真是無聊的玩笑。
如果可以，雅可夫少將真的會這樣當面跟調查人員說話。
「因此我們將在下一代英靈部隊取消邏輯模塊，以絕對服從指令的智能戰鬥系統取代，不會思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是完全為了戰爭而生的機器。」
「等等，這樣一來，如果戰場環境太過複雜，不就重倒了以前的覆轍嗎?」
在所有歐美面孔之中，亞洲的臉龐特別的顯眼。
陳小姐搶在所有人之前，提出了大多數人有的疑問。
以前就是因為傳統AI無法再複雜的戰場環境下進行合理的判斷，所以才模仿人類，設計出能夠有獨立思考邏輯的英靈部隊。
在極端情況下，就算失去指揮中心，也可以無縫接軌的接受其他單位的指令，並完美的達成任務目標。判別敵我的速度是傳統AI的十倍以上，射擊和姿態控制能力是人類的三倍，如果不是有軟體內的規則限制，完全有能力取代人類在戰爭中的所有位置。
「我相信在摩爾定律下，絕對有辦法解決現階端的難題，並且還能做的比上一代更好，比起貴單位所開發的裝備，還要來的安全和高效。」
看著語氣變的驕傲，並且對陳小姐帶有敵意的卡什坦，只懂軍事的將領們都不知該如何插嘴。
讀書人之間的戰爭，有時真的不是武夫可以介入的事情。
「你說那樣跟人偶沒兩樣的武器，可以更有效率的戰鬥。他們沒上戰場的第一天就被搶救車載回來，我就十分感謝了，指望那種東西，還不如使用血肉的身軀作戰。」
「但您不能否認叛亂的事實，這是現在最安全的做法了。」
卡什坦沒有被陳小姐轉移焦點，依然死咬著安全議題，那是不管如何掩蓋，都無法隱藏住的要害。
老練，真的十分老練。
可惜沒有去參加政治，否則他真的有機會成為下一位希特勒。
急忙尋找著話語的陳小姐，飄渺的將凌厲的眼神越過站起身的卡什坦，徑直的來到雅可夫的雙眼。
「並非所有的英靈部隊都叛亂，你不能掩蓋那些奮戰到最後的孩子們的光輝。沒有他們，我們早就失去了北方的大地，失去更多的東西。」
「我相信您也看過調查報告，那些倖存的英靈部隊，只是因為太過弱小或者有瑕疵，所以才能被輕易的壓制住的。就是因為第二代的英靈部隊有缺陷，所以才更需要從那些缺陷中，開發出現一代的產品替換。老舊的武器就該退役，看要去焚化爐還是掩埋場，只要不要上戰場，讓我們輸掉戰爭就行。」
說謊不打草稿的，真的是戰場上一輩子都學不來的能力。
緊握著的雙拳，顫抖的全身上下，無不將心中的憤怒給顯露出來。
「您說您是卡什坦吧?」
憑著抑制了，勉強壓制住語氣地顫抖，以及隨時都會噴湧出的殺氣。
「是，您是雅可夫少將吧?剛才您的毛遂自薦我十分欽佩，不如這次的圍剿行動，就試著使用本廠開發的原型機，保證讓您滿意。」
「原型機嗎?雖然我手上就只剩下二代英靈部隊，但是要我說，不管來了多少人，我相信永遠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甚麼?不好意思少將，您說了……」
「我是說，你的那些殘次品，我為了戰爭的勝利，是不會接收的。」
「你……少將別那麼不可理喻，您也知道……」
氣到滿臉通紅，在微弱的光線間，能隱約見到許多的頭髮掉落。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只要坐在最內圈的那些老頭沒有反應，這場鬧劇依然可以繼續下去。
「我不知道你的數據是如何來的，但是我只知道，在那最危急的時刻，是我的部下們拯救了我，並且守護住了防線。與其相信你們這些思想詭異的人，我更願意相信救了我生命，到現在還一直相信我的部下們。」
「部下?難道是指那些人偶?」
詫異的目光很明顯地從四面八方投來，這不是已經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但現自場合那麼多，不用幾周的時間就會傳遍全國了。
她們從出生到死亡，都一直認為自己是兵器，是隨時可以赴死的冷酷兵器。然而只有真正與她們相處過才會知道，她們比起那些人類，能夠更加的擁有同胞該有的情誼。
會歡笑、會哭泣，會因為同伴的死亡而悲傷，會因為做錯事情，而想要補救回來。她們的一切就跟人類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們被剝奪了擁有夢想的資格。
她們沒有未來。
「是的。」
沒有遲疑地回答，語氣中沒有任何的疑惑，或者掩蓋的動搖，他是真心的這樣認為。
「喂!雅可夫，等等!」
葉拉欽發現周遭的氣氛不對，趕忙想要打斷，只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肅靜!這裡是會議室，不是戰爭勝利的派對現場。」
「將戰車、戰鬥機，甚至手中陪伴你一生的步槍當作同伴，這不就是所有人都會做的事情嗎?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
「年輕人們沒經歷過戰爭，那些小打小鬧的戰爭，根本不會讓們有這樣的感覺。」
「真是幸福，只要武器壞了，就可以立刻換新的，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頭們終於受不了，看來是打算制止住逐漸失控的爭論。
「各位注意言詞，你們都是各軍團的代表人物，只要是能夠踏進這裡的，都是被賦予了神聖的責任和義務。」參謀總長站起身順手關掉麥克風，藉著宏亮的聲音說:「卡什坦同志、陳永華同志，你們二位說的都有非常有道理。剛好這次暴風雪計畫需要龐大的物資，但又不能調動太多其他防線的補給，因此能請你們兩家提供各少許數量的英靈部隊原型機，來證明各自產品的優劣。只要能夠證明產品的優秀，我們軍方自然也會下達訂單。」
就連雅可夫都沒設想到，參謀總長比誰都還要清醒，比誰都還希望會議的混亂。
既然想要爭吵，那就把火燒得更旺些，燃燒到更遙遠的地方吧!
人類就是在無盡爭奪中，選擇優秀的生存方向，選擇可以承擔未來的能力。
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才是人類的生存之道。
「雖然將戰場當作武器的實驗場是正常不過的事情。雅可夫，之後你可有得忙了。」
「嗯，這我知道，為了產品的獲勝，我想那位卡什坦或許會做出某些小動作。」
「只要別死就好，明年這個時間在喝上一杯吧!」
「一定會的，畢竟我還有我心愛的部下們，到時她們也會來的，不會太麻煩吧?」
既然已經成為眾矢之地，那也只能全盤接收了。
只是如果有大風吹過，不小心改變了箭矢的方向，那可就不能怪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