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沙漠上的魔獸
本章節 3979 字
更新於: 2022-12-05
環顧四周是一片草綠色的原野，但稍微往遠方眺望，是黃沙滾滾的沙漠，實在很難想像為什麼會有如此差異，究竟是女神放棄那片黃土之地，才使得寸草不生？抑或是為了考驗在那片土地上的生物呢？
若是女神出現在那片土地上，會對這片土地的生物感到愧疚嗎？
「才不會。」
這問題，莉莉安娜簡短否定了。
她的語氣沒有疑惑，這讓在一旁的哈利也點頭認同這件事情。
「確實，我也不認為女神會有這種情感。」
「可是你們不覺得生活在這的人們很可憐嗎？」
伊織則有些不滿皺起眉頭。
「並不會。」
莉莉安娜依然簡短的回答，這讓伊織有些無法理解。
「這裡的生活雖然非常艱苦，卻也潛藏著許多其他地方難以取得的資源，靠著互通有無，而來保持現在的生活水準，薩拉人一直以來都靠著貿易的方式來維持繁榮。」
哈利手上拿著一本書，說起薩拉的情況。
「當然，直到最近跟米楔爾簽訂盟約之前，主要還是以武力侵犯他國而得到他們所需的野蠻國家。」
莉莉安娜一想到當時第一次來到薩拉時，身旁的是琦莉雅她們，而現在身邊的人不同，所以內心的感觸也非常不同。
她們現在還在與薩拉國境有些距離的地方，姑且算是奧斯本的國土，但是這國界模糊的山區，很難界定究竟哪裡是屬於哪個國家的領地。
莉莉安娜有些猶豫著是否該前往薩拉，因為對於薩拉的沙漠情況多少還是有些興趣。
她同樣有著為什麼女神會使這變成沙漠的疑問？如果有女神那樣的力量，將這片黃沙風揚的荒蕪之地，變成一片滄海桑田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要去看看嗎？」
莉莉安娜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下頭。
「有想回味的事情，或許去那看一下也不錯。」
莉莉安娜想起了還放在薩拉王宮的那套禮服。
她甩了下頭髮，瞇細著眼睛看著遠處的黃沙飛舞，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片沙漠上的風塵有些不自然，顯然那些揚起的沙塵並不是因為風吹而引起，而是有人群經過所帶來的。
伊織跟哈利也看出那片沙漠上的變異。
「難道是有爭鬥？」
「有可能，在這片荒蕪之地，其實有許多不法區域，更何況這是以行商為主的國家，在人跡渺茫的地方有時會有強盜集團埋伏也說不定。」
「還是很不尋常。」
莉莉安娜有些不安皺起眉毛，一旁的伊織念了個咒語，地上冒出一個魔法圖，裡面浮現出一隻黑色影子的老鷹。
「去吧，代替我的眼，以你最銳利的眼睛將所看見的一切帶回來給我。」
伊織對著那隻老鷹這麼說完後，牠立刻拍起翅膀，往沙土飛揚之處飛去。
「真是不可思議的魔法，竟然可以像這樣憑空創造出動物。」
哈利露出興致滿滿的微笑，並沒因為如此神祕的力量而感到害怕。
「簡直就像是女神的力量，就跟我在森林裡看到時的情況一樣。」
伊織垂下眉毛，露出有些沒自信的表情。
「別說那種話，我並不是女神，也不想成為女神。」
莉莉安娜對伊織這樣的態度有些意外。
「你似乎很排斥女神的事情，能問看看原因嗎？」
「不知道，我也說不出原因，總之就是很不安。」
伊織苦著張臉，表現出自己也不明瞭的樣子。
不過很快就恢復原本的開朗笑容。
「那種事情就算了吧，我用的魔法其實不特別，莉莉應該也可以辦到才對，這是一種簡易的招喚魔法，我只能招喚些類似於動物的魔物而已，不過能力大多都比原本的動物類型還要優秀一些。」
「不只如此吧？這種魔法通常身上的感受都會回饋給施術者本人，還是少用為妙。」
伊織抓了抓頭髮，苦笑了一下。
雖然會回饋給本人，但是大多都是用來收集情報來使用，所以很少遇到受傷的情況，對於那種傷痛她還不太清楚，所以不知道危險性。
突然，伊織痛苦咬了下牙。
彷彿肚子被狠狠揍了一拳，她一臉痛苦蹲下了身子。
「好痛！」
莉莉安娜愣了一下，將目光轉向沙漠上，有些擔憂前方的情況，哈利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反饋嗎？」
「是啊，那邊的情況真的很不妙。」
「你看見什麼？」
莉莉安娜沒有回頭，依然盯著那遙遠的沙漠。
「一群人被一個由沙子做成的怪物襲擊，那到底是什麼？」
莉莉安娜嘆了口氣。
「我想是由魔法創造的生物吧，不過這類魔法，在奧斯本應該禁止了才對。」
「為什麼禁止這樣的魔法？能創造出強力的僕人，對於許多建設應該很有幫助才對。」
「確實，那種創造人偶的技術在古代或許被經常使用吧，但是前提是使用者保持著理智跟善良，要是被拿來惡用的話，那會造成許多困擾，所以才禁止的。」
「這麼說魔法並不是萬能的呢。」
「魔法本來就不是萬能的，雖然從旁人來看，是種什麼都能辦到的技法，但是能完全掌握魔法的人其實少之又少。更何況魔法的使用都是會受到神的審判的，或許你們會認為根本不會有人受到責罰，但事實上當你使用一種會傷害他人的魔法，那個罪惡將會刻印在你的靈魂上，死後審判之神會依照你靈魂的純淨與否來給你適當的處置。」
伊織這麼解釋完後，莉莉安娜點頭回應。
「可是很奇怪呢，我覺得莉莉的靈魂是純潔的。」
「我在過去可是傷害許多敵人的魔法師，就算死後被審判之神制裁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所以說很奇怪啊，如果照這麼說的話，莉莉的靈魂應該已經混濁渾沌了吧，可是我覺得莉莉的靈魂肯定像潔白純淨的鑽石。」
莉莉安娜只能聳了下肩膀，指著遠方的沙漠，問著在一旁的伊織。
「要去那需要多久的時間？」
「如果是像我們現在這樣的速度，大概半天吧。」
「太慢了，伊織，你最多能招喚多少隻大型的犬型使魔？」
「最多兩隻吧。」
回頭看了一眼哈利，因為這表示肯定有個人必須留在這裡。
「我就留下吧，我對那邊的情況很可能幫不上忙。」
伊織點了下頭，這才念起魔法的咒語，從自己的影子裡面貌出兩匹黑影之狼，伊織跟莉莉安娜各自騎乘上去，飛快往沙土飛揚的沙漠前進。
哈利只能輕嘆口氣，負責保管行李。
就在她們離開一段時間後，哈利獨自走入森林尋找可以暫且休憩的地方，等著她們歸來，不過卻隱約聽見有人在森林內活動的聲音。
哈利握緊藏在腰帶中的短劍，警戒著對方的動向。
他悄悄接近對方，可以聽見對方採踏草皮跟落葉的稀瑣聲響，哈利隱藏在樹幹後面，側眼看著對方的動作，只見對方只是找了個大石頭坐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支豎笛並且吹奏起樂曲，周遭的動物們紛紛往她身邊圍繞。
其中一隻小松鼠從樹上跌了下來，將她的帽子脫了下來，最先映入哈利眼簾的是她那頭神秘的紫色長髮，以及那張哈利並不陌生的臉龐。
那個女人突然停下演奏，抬起頭來，目光往前直視著，不過卻對著在自己身後藏匿著的哈利說道：
「出來吧，繼續隱藏下去你也累了吧？」
哈利這才從樹幹後面走了出來，緩步走到女人面前。
「你果然就是女神吧？」
女人只是神祕微笑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她的笑容已經算是給了哈利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
「法斯特殿下，請您還是先逃跑吧，這裡交給我們這些護衛就行了！」
情況非常危急，看著已經有五名士兵被怪物給打倒在地，痛苦呻吟著。
剩餘的十名護衛及數十名商團隨扈，都紛紛拿著武器，對著那隻沙子形成的怪物。
但顯然根本無法抵抗那怪物的攻擊。
刀劍棍棒不論任何物理性攻擊，簡直就像是在打空氣一樣，沙子只是散了開來，但很快又凝聚起來，並反過來擊倒士兵們。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法斯特有些恐懼往後退了幾步，而這時在他旁邊的弟弟，提爾拉斯則篤定說道：
「哥哥，這就是奧斯本的惡意啊！只有那群魔法師會使用這種邪惡的東西來對付我們！」
法斯特並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而是凝聚心神，指揮著其他人後退。
「提爾，你先離開！」
提爾拉斯有些意外瞪大了眼睛，從沒想過法斯特竟然會要自己先逃。
他跟法斯特經常被拿來比較，繼承王位也是法斯特的呼聲較高，所以一直以來都把法斯特認為是一個目標，在年幼的時候非常景仰法斯特跟父親，波希爾，都希望將更多的幸福帶給薩拉的人民。
兩聲慘叫，又有兩個士兵被擊倒，提爾拉斯咬了下牙，對著法斯特說道：
「哥哥，還是你先跑吧！這次前往奧斯本行商雖然失敗了，但是並不會影響人民們對你的印象！」
提爾拉斯有些吃驚自己竟然會這麼說，因為造成這一切情況的……
他握緊著手上的一張紙條，法斯特卻拍了下他的肩膀。
「國家需要的是你，比起我這個只懂得做生意的商人，要讓國家富強還是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行，國家的領導者必須要有領導者的風範。」
法斯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他打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王位，都是提爾拉斯獨自一人在為這件事情念茲在茲。
又倒了一個護衛，怪物突然像發了狂一樣，直指法斯特襲來，可怕的沙子像海浪一樣，衝了過來。
法斯特咬緊牙關，推開了提爾拉斯，拿起盾牌檔開了衝擊，隨後反射性揮舞長劍，但是就跟其他人一樣，只是把沙子給劈開，馬上又凝聚起來，給了法斯特腹部一擊強烈的衝擊。
提爾拉斯愣愣看著法斯特獨自面對那樣的怪物，腦袋已經快停止運轉，究竟該怎麼辦？
自己該如何解決眼前的狀況？
突然，一個高傲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
「發什麼呆？」
提爾拉斯回頭一看，是個有著一頭漂亮金髮，穿著潔白禮服的少女。
「是你，你怎麼在這？」
莉莉安娜舉起手來，在她身前隨即冒出無數魔法陣，從裡面噴出了強烈的水柱，將沙子怪物給變成一團泥巴。
因為被水給弄濕，沙子漸漸變得有型體，也因為變得沉重而行動開始遲緩，法斯特忍著疼痛，專心與怪物接招。
「怎麼會有那種怪物？」
莉莉安娜開口問道：
「你應該知道什麼吧？」
「我不知道。」
提爾拉斯別開臉，視線不敢與莉莉安娜的雙眼相視。
「那個怪物的目標可是你的兄長，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提爾拉斯依然搖頭，不過他突然很激動向莉莉安娜哀求：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求你救救他！」
莉莉安娜嘆了口氣，不過她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對著身旁的伊織說道：
「伊織，你把這些受傷的士兵們帶到後面，還有這個沒用的傢伙也一併帶走。」
伊織點了下頭，吩咐兩隻黑影之狼去把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們帶離戰場，法斯特這時注意到她們的動作，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更加專心面對怪物。
等到士兵們跟怪物還有法斯特拉開一點距離後，伊織在莉莉安娜的耳旁提醒道：
「莉莉，這種怪物通常是靠著本體來操縱人偶，並不一定需要魔法師來操縱，而他們體內也會有一個類似於心臟的核心，只要將核心打碎，人偶也會瞬間失去生命。」
莉莉安娜點了下頭，撿了地上一把長劍。
「你們留在這裡。」
莉莉安娜的語氣非常冷漠，似乎還有些不滿，同時用著有些鄙夷的眼神看了眼提爾拉斯後才離開。
若是女神出現在那片土地上，會對這片土地的生物感到愧疚嗎？
「才不會。」
這問題，莉莉安娜簡短否定了。
她的語氣沒有疑惑，這讓在一旁的哈利也點頭認同這件事情。
「確實，我也不認為女神會有這種情感。」
「可是你們不覺得生活在這的人們很可憐嗎？」
伊織則有些不滿皺起眉頭。
「並不會。」
莉莉安娜依然簡短的回答，這讓伊織有些無法理解。
「這裡的生活雖然非常艱苦，卻也潛藏著許多其他地方難以取得的資源，靠著互通有無，而來保持現在的生活水準，薩拉人一直以來都靠著貿易的方式來維持繁榮。」
哈利手上拿著一本書，說起薩拉的情況。
「當然，直到最近跟米楔爾簽訂盟約之前，主要還是以武力侵犯他國而得到他們所需的野蠻國家。」
莉莉安娜一想到當時第一次來到薩拉時，身旁的是琦莉雅她們，而現在身邊的人不同，所以內心的感觸也非常不同。
她們現在還在與薩拉國境有些距離的地方，姑且算是奧斯本的國土，但是這國界模糊的山區，很難界定究竟哪裡是屬於哪個國家的領地。
莉莉安娜有些猶豫著是否該前往薩拉，因為對於薩拉的沙漠情況多少還是有些興趣。
她同樣有著為什麼女神會使這變成沙漠的疑問？如果有女神那樣的力量，將這片黃沙風揚的荒蕪之地，變成一片滄海桑田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要去看看嗎？」
莉莉安娜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下頭。
「有想回味的事情，或許去那看一下也不錯。」
莉莉安娜想起了還放在薩拉王宮的那套禮服。
她甩了下頭髮，瞇細著眼睛看著遠處的黃沙飛舞，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片沙漠上的風塵有些不自然，顯然那些揚起的沙塵並不是因為風吹而引起，而是有人群經過所帶來的。
伊織跟哈利也看出那片沙漠上的變異。
「難道是有爭鬥？」
「有可能，在這片荒蕪之地，其實有許多不法區域，更何況這是以行商為主的國家，在人跡渺茫的地方有時會有強盜集團埋伏也說不定。」
「還是很不尋常。」
莉莉安娜有些不安皺起眉毛，一旁的伊織念了個咒語，地上冒出一個魔法圖，裡面浮現出一隻黑色影子的老鷹。
「去吧，代替我的眼，以你最銳利的眼睛將所看見的一切帶回來給我。」
伊織對著那隻老鷹這麼說完後，牠立刻拍起翅膀，往沙土飛揚之處飛去。
「真是不可思議的魔法，竟然可以像這樣憑空創造出動物。」
哈利露出興致滿滿的微笑，並沒因為如此神祕的力量而感到害怕。
「簡直就像是女神的力量，就跟我在森林裡看到時的情況一樣。」
伊織垂下眉毛，露出有些沒自信的表情。
「別說那種話，我並不是女神，也不想成為女神。」
莉莉安娜對伊織這樣的態度有些意外。
「你似乎很排斥女神的事情，能問看看原因嗎？」
「不知道，我也說不出原因，總之就是很不安。」
伊織苦著張臉，表現出自己也不明瞭的樣子。
不過很快就恢復原本的開朗笑容。
「那種事情就算了吧，我用的魔法其實不特別，莉莉應該也可以辦到才對，這是一種簡易的招喚魔法，我只能招喚些類似於動物的魔物而已，不過能力大多都比原本的動物類型還要優秀一些。」
「不只如此吧？這種魔法通常身上的感受都會回饋給施術者本人，還是少用為妙。」
伊織抓了抓頭髮，苦笑了一下。
雖然會回饋給本人，但是大多都是用來收集情報來使用，所以很少遇到受傷的情況，對於那種傷痛她還不太清楚，所以不知道危險性。
突然，伊織痛苦咬了下牙。
彷彿肚子被狠狠揍了一拳，她一臉痛苦蹲下了身子。
「好痛！」
莉莉安娜愣了一下，將目光轉向沙漠上，有些擔憂前方的情況，哈利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反饋嗎？」
「是啊，那邊的情況真的很不妙。」
「你看見什麼？」
莉莉安娜沒有回頭，依然盯著那遙遠的沙漠。
「一群人被一個由沙子做成的怪物襲擊，那到底是什麼？」
莉莉安娜嘆了口氣。
「我想是由魔法創造的生物吧，不過這類魔法，在奧斯本應該禁止了才對。」
「為什麼禁止這樣的魔法？能創造出強力的僕人，對於許多建設應該很有幫助才對。」
「確實，那種創造人偶的技術在古代或許被經常使用吧，但是前提是使用者保持著理智跟善良，要是被拿來惡用的話，那會造成許多困擾，所以才禁止的。」
「這麼說魔法並不是萬能的呢。」
「魔法本來就不是萬能的，雖然從旁人來看，是種什麼都能辦到的技法，但是能完全掌握魔法的人其實少之又少。更何況魔法的使用都是會受到神的審判的，或許你們會認為根本不會有人受到責罰，但事實上當你使用一種會傷害他人的魔法，那個罪惡將會刻印在你的靈魂上，死後審判之神會依照你靈魂的純淨與否來給你適當的處置。」
伊織這麼解釋完後，莉莉安娜點頭回應。
「可是很奇怪呢，我覺得莉莉的靈魂是純潔的。」
「我在過去可是傷害許多敵人的魔法師，就算死後被審判之神制裁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所以說很奇怪啊，如果照這麼說的話，莉莉的靈魂應該已經混濁渾沌了吧，可是我覺得莉莉的靈魂肯定像潔白純淨的鑽石。」
莉莉安娜只能聳了下肩膀，指著遠方的沙漠，問著在一旁的伊織。
「要去那需要多久的時間？」
「如果是像我們現在這樣的速度，大概半天吧。」
「太慢了，伊織，你最多能招喚多少隻大型的犬型使魔？」
「最多兩隻吧。」
回頭看了一眼哈利，因為這表示肯定有個人必須留在這裡。
「我就留下吧，我對那邊的情況很可能幫不上忙。」
伊織點了下頭，這才念起魔法的咒語，從自己的影子裡面貌出兩匹黑影之狼，伊織跟莉莉安娜各自騎乘上去，飛快往沙土飛揚的沙漠前進。
哈利只能輕嘆口氣，負責保管行李。
就在她們離開一段時間後，哈利獨自走入森林尋找可以暫且休憩的地方，等著她們歸來，不過卻隱約聽見有人在森林內活動的聲音。
哈利握緊藏在腰帶中的短劍，警戒著對方的動向。
他悄悄接近對方，可以聽見對方採踏草皮跟落葉的稀瑣聲響，哈利隱藏在樹幹後面，側眼看著對方的動作，只見對方只是找了個大石頭坐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支豎笛並且吹奏起樂曲，周遭的動物們紛紛往她身邊圍繞。
其中一隻小松鼠從樹上跌了下來，將她的帽子脫了下來，最先映入哈利眼簾的是她那頭神秘的紫色長髮，以及那張哈利並不陌生的臉龐。
那個女人突然停下演奏，抬起頭來，目光往前直視著，不過卻對著在自己身後藏匿著的哈利說道：
「出來吧，繼續隱藏下去你也累了吧？」
哈利這才從樹幹後面走了出來，緩步走到女人面前。
「你果然就是女神吧？」
女人只是神祕微笑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她的笑容已經算是給了哈利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
「法斯特殿下，請您還是先逃跑吧，這裡交給我們這些護衛就行了！」
情況非常危急，看著已經有五名士兵被怪物給打倒在地，痛苦呻吟著。
剩餘的十名護衛及數十名商團隨扈，都紛紛拿著武器，對著那隻沙子形成的怪物。
但顯然根本無法抵抗那怪物的攻擊。
刀劍棍棒不論任何物理性攻擊，簡直就像是在打空氣一樣，沙子只是散了開來，但很快又凝聚起來，並反過來擊倒士兵們。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法斯特有些恐懼往後退了幾步，而這時在他旁邊的弟弟，提爾拉斯則篤定說道：
「哥哥，這就是奧斯本的惡意啊！只有那群魔法師會使用這種邪惡的東西來對付我們！」
法斯特並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而是凝聚心神，指揮著其他人後退。
「提爾，你先離開！」
提爾拉斯有些意外瞪大了眼睛，從沒想過法斯特竟然會要自己先逃。
他跟法斯特經常被拿來比較，繼承王位也是法斯特的呼聲較高，所以一直以來都把法斯特認為是一個目標，在年幼的時候非常景仰法斯特跟父親，波希爾，都希望將更多的幸福帶給薩拉的人民。
兩聲慘叫，又有兩個士兵被擊倒，提爾拉斯咬了下牙，對著法斯特說道：
「哥哥，還是你先跑吧！這次前往奧斯本行商雖然失敗了，但是並不會影響人民們對你的印象！」
提爾拉斯有些吃驚自己竟然會這麼說，因為造成這一切情況的……
他握緊著手上的一張紙條，法斯特卻拍了下他的肩膀。
「國家需要的是你，比起我這個只懂得做生意的商人，要讓國家富強還是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行，國家的領導者必須要有領導者的風範。」
法斯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他打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王位，都是提爾拉斯獨自一人在為這件事情念茲在茲。
又倒了一個護衛，怪物突然像發了狂一樣，直指法斯特襲來，可怕的沙子像海浪一樣，衝了過來。
法斯特咬緊牙關，推開了提爾拉斯，拿起盾牌檔開了衝擊，隨後反射性揮舞長劍，但是就跟其他人一樣，只是把沙子給劈開，馬上又凝聚起來，給了法斯特腹部一擊強烈的衝擊。
提爾拉斯愣愣看著法斯特獨自面對那樣的怪物，腦袋已經快停止運轉，究竟該怎麼辦？
自己該如何解決眼前的狀況？
突然，一個高傲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
「發什麼呆？」
提爾拉斯回頭一看，是個有著一頭漂亮金髮，穿著潔白禮服的少女。
「是你，你怎麼在這？」
莉莉安娜舉起手來，在她身前隨即冒出無數魔法陣，從裡面噴出了強烈的水柱，將沙子怪物給變成一團泥巴。
因為被水給弄濕，沙子漸漸變得有型體，也因為變得沉重而行動開始遲緩，法斯特忍著疼痛，專心與怪物接招。
「怎麼會有那種怪物？」
莉莉安娜開口問道：
「你應該知道什麼吧？」
「我不知道。」
提爾拉斯別開臉，視線不敢與莉莉安娜的雙眼相視。
「那個怪物的目標可是你的兄長，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提爾拉斯依然搖頭，不過他突然很激動向莉莉安娜哀求：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求你救救他！」
莉莉安娜嘆了口氣，不過她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對著身旁的伊織說道：
「伊織，你把這些受傷的士兵們帶到後面，還有這個沒用的傢伙也一併帶走。」
伊織點了下頭，吩咐兩隻黑影之狼去把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們帶離戰場，法斯特這時注意到她們的動作，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更加專心面對怪物。
等到士兵們跟怪物還有法斯特拉開一點距離後，伊織在莉莉安娜的耳旁提醒道：
「莉莉，這種怪物通常是靠著本體來操縱人偶，並不一定需要魔法師來操縱，而他們體內也會有一個類似於心臟的核心，只要將核心打碎，人偶也會瞬間失去生命。」
莉莉安娜點了下頭，撿了地上一把長劍。
「你們留在這裡。」
莉莉安娜的語氣非常冷漠，似乎還有些不滿，同時用著有些鄙夷的眼神看了眼提爾拉斯後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