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談

我裝作無所謂地說道「順便的而已，我只是好奇當時跑出來不少人，你倆怎麼不跟別人，跟我幹什麼？」
「我也本來沒打算跟你的，但是出來以後，他們都走了，有人也想讓我倆跟他們離開，但我妹妹讓我等你，我妹妹說你那時候第一個翻了出去本來可以一走了之的，但你又回來幫別人了，而且你身邊的楊瑞姐也在等你，我倆就沒跟他們走，因為我和他們不熟當然和你也不熟。」張佳佳雙手抱胸，對我很警惕地說道。
楊瑞也小聲嘀咕了聲「老色狼。」
應該是看我在注視她們的身材，感到厭惡吧。
我這時尷尬地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或許我的模樣不是像老武那樣的文質彬彬，也沒有老郭那般陽光憨厚。
我想了想昨天採購東西的時候，別人看我的眼神，又摸了摸自己的胡楂下巴，心裡似乎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原來特么我就像個悍匪頭子！。
雖然平時在寢室，日常生活比較腎虛，但昨天她們遇到我的時候，我一腳踹一個感染者的樣子還是很異常的兇猛無比，畢竟我那樣做我也是覺得我不能殺了那些人，作為文明社會的良好青年。
可後來又殺死了很多感染者，我內心感到局促不安，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什麼過度防衛，只要是人，在我國都要遵守法律，做一個好公民，踹開趕路對我來說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當時就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我當時似乎超常發揮了，每一腳踹得感染者連翻帶滾，可最後自己殺死了不少人，當時感覺自己大腦刺痛，滋生著一種莫名的邪念，和莫名的殘暴，導致我對那些瘋子大打出手。
「當時的我到底在別人眼裡是怎樣的？」我晃了晃心中的腦袋，表面發呆。「看來第一印象很重要，不如...我還是將錯就錯吧！
做個壞蛋，不能讓人覺得我很好說話的樣子。我們三個人都是心比較軟的，如果讓這幾個女的把我們拿捏了，恐怕會要求越來越多。」心裡想了想，我又肆無忌憚地看著面前三個女孩，侵略性的目光掃了眼三人的豐滿。
三個女孩眼裡的我，這人怕不是個猥瑣變態殺人犯，一肚子壞水，不知道想啥壞主意，我不禁這樣想著。
「哦，確實不熟，那你們可以離開了。」我面無表情地接話道，說完心裡給了自己倆巴掌，我是不是說得有點過分了，對方畢竟是三個女孩，還是很養眼的那種。
「！！！.......」三個女孩表情驚愕，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有點不知所措地坐在床邊，她們自己也清楚，房門外面很危險。
老郭，老武也很驚訝，他們了解我不是冷酷無情的人，但也沒說話。
我這時把水喝完，僅剩的兩包乾脆面都被我吃了，起身拍了拍褲子，沒理會三個女孩，我昏迷了一整天，自己都還沒理清楚情況，但她們和老郭倆人肯定相互了解了很多事。
我走向陽台窗邊，老郭老武也跟了過來，和我觀察外面情況。
老武這時小聲對我說「天哥，你剛剛對她們說得有點過分了。」
我偏頭瞧了眼對我些許疑惑的老武，又繼續轉頭觀察著外面。
「哎！~老武，我沒過分，你看到了嗎？桌上東西你覺得還能吃幾天，就算省著吃，這裡六個人。」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聲音不大不小，在沒人說話的房間里，每個人都能聽見我的聲音，包括坐在床邊的三個女孩。
「還有，和我媽打電話的時候，我也說了，可能會斷電斷水，吃其實能忍忍，但是水呢？我們本來現在的東西也就是正常三天食物，如果隨便吃的話，但現在的食物隨時能消耗殆盡。」我用手捂住了老郭的嘴，瞪了他一眼示意等我把話說完。
我知道老郭想說啥，樓下車裡還有速食麵，拿上來就不會挨餓。
「楊瑞可以留下，她好心攙扶我出了教學樓，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張佳佳她們倆人我已經讓她們安全地在這裡待了一天，也有東西吃，我昏迷的期間，這麼一個小小的三人間是怎麼睡六個人的？你倆性格我清楚，我一個人佔了一張床，想必剩下的床你們給了三個女孩睡，你倆就電腦桌上趴著睡了吧？」我接著說道。
老郭，老武沉默了，我知道兩個好兄弟肯定自願的，謙讓嘛～但這僅僅出於禮貌和道德，他們也沒欠她們的，誰又能在意他們的感受？
三個女孩也沒做聲反駁。
我又繼續說道：
「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如果我們等不來救援呢？我分析了老武的觀察，和我現在的觀察。」
「老武分析得沒錯，這些感染者死了又復活了，也就是變成了喪屍。」
「那麼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比如我們死了呢？也或許會變成喪屍吧！我不是生物學家不明白原理，但我就這麼說吧！」
「我們可能都感染了一種未知病毒，有些人可能會有潛伏期，甚至免疫，而有些人會病發，也就是那些感染的人。」
「但只是這樣還算容易處理，但如果像電影里的那樣，我們被他們抓傷或者咬傷後會直接變成感染者呢？」
「或許不會直接變成喪屍，可那些玩意兒連感染者都會攻擊，最後的結果只會是我們還是會變成喪屍，但是我們國家制度不是很清楚嗎？」
「文明和諧法治社會！不管是軍隊還是政府武裝力量，祖國第一個反應是管控，就像解決W市的疫情一樣，封城控制，但現在這個情況和當時不一樣！」
「那時候主要問題是傳染，人們都會染上病，在祖國的積極控制下好轉過來，但是呢，現在是『人為的』傳染，感染者攻擊性很高，能把人咬死，還又是活人。」
「我們國家有法律約束著，道德約束著，政府初期可能會直接擊殺感染者嗎？不會，會試著管控對方，直到情況失控，不理解吧？」
「為什麼會失控，管控過程避免不了傷亡，傷亡只會讓更多的人病發，就算射殺了感染者，多數人習慣都是打心臟，或許也會打頭，我們國家會出於人道主義，我覺得打心臟可能性很大。」
「所以，感染者死後又會變成喪屍攻擊人，人剛死不久可是還是有個人樣的，氣色變得蠟黃一些而已，你覺得多少人能對這種情況能反應過來對方是個喪屍的？」
我回頭從桌上拿起汽水又喝了起來，說得嗓子都冒煙了，還要組織自己的言語，畢竟自己也是邊分析邊說的，三個女孩還是坐在床邊上，都不敢挪動，「嗯~效果不錯。」心裡想道。我又走回陽台，老武等我繼續講話。
「所以政府的救援很難，政府雖然有行動，但開始內部可能就會發生情況，軍隊也是，雖然訓練有素，但我不認為他們面對自己感染的隊友能瞬間下得去手，擴大感染不可避免。」
「但只是個推測，我只是個孤陋寡聞的學生而已，至少你們要是變成感染者，我不覺得我能反應的過來，也不一定能……總之，你們應該明白的。不過，說不定政府救援很快就來，也說不定，政府自身難保，或許過不久我們還要去政府建立的避難所，而不是等到政府來救我們。」
「至少現在的街道已經不是剛開始爆發災難的時候，外面喪屍很多了，雖然不是人擠人的場面，但危機爆發的時候正是上午人多的時候。加上傷者的病發潛伏期，很多地方都充斥著危險。」
「可是這玩命的節奏，再帶著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然後我們拿自己的命去保護三個和我們不熟的人？我們死了她們會哭嗎？」
「如果她們讓我們送她們回家呢？提更多的要求的，我雖然是好人，但我不是孫猴子，送她們西天取經，送佛送到西。我能這裡留她們一段時間就是仁至義盡了。」
「我也有家人，你倆不擔心家人嗎？我們能顧得上幫助誰？雖然我覺得這樣對三個女孩很無情，但我不想等到沒理由的道德綁架，即便我們是男人，我們也是有自己家庭有父母的人。」
我大口喝了幾口汽水，終於把話說完了。
我心裡算盤打得響，就是要讓所有人聽到，也讓老郭，老武明白自己的能力上限，也要讓三個女孩清楚認識自己的處境。
雖然我知道對她們確實很過分，但我不想因為他們三個女孩，讓我們三個男人意見分歧。
我這樣何嘗不是道德綁架我的好兄弟，讓他們比較輕重，很折磨我們這種心軟的人，我只能去做這個壞人。或許是昏睡的夢境讓我變得沒有那麼軟弱，或許是當時在校門口，我瘋了一般的砍了那些感染者，甚至砍死了對方，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內心複雜無比，有軟弱，有怯弱，有善意，相反的，我也有了一絲絲的果決，無情，冷漠。
我不知道自己算什麼，望著窗外的血色大霧，也不知道還持續多久，看不了太遠的地方，至少現在出去，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