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接近
本章節 3163 字
更新於: 2022-12-01
夜漸漸深了，遺迹遠處的那片黑暗中，已經能聽到月圓時狼那特有的嚎叫——狼嗥。
然而眼前的噴泉依然和傍晚時一樣熱鬧。
運水車來了一輛又一輛，年輕人忙碌著，努力地想要在天明前運回足夠一個月使用的泉水，那些完成祈禱儀式的老人們卻都悠閑地圍坐在火堆邊，就著甘甜的清泉，大聲談笑，偶爾，還會對忙碌的人大聲呵斥幾句。
至於我身邊這位——
很意外，原本我意外他想要畫地圖只是作作樣子，不想他竟然畫得十分認真，雖然也在不斷地和我聊天，但手中那截燒得焦黑的木炭卻一直沒有停下。
月神遺迹——傳說數百年前這裡是一片美麗豐饒的草海，是一片遠沒有人類涉足的動物繁衍之地，然而不幸的是在某一天忽然不知從哪裡跑來只拖著鐵鏈的巨狼，雖然它早就遍體鱗傷，但那山一樣巨大的身軀依然擁有著無盡的力量，它用它那令人恐懼的血眼，輕易嚼碎岩石的尖牙，恣意撕扯大地的利爪，還有受傷后無盡的憤怒和殘暴將死亡帶到了這片草海。
借著在湖邊養傷的機會，巨狼幾乎吞食了草海中所有的生靈，順帶吞食的，還有這片土地曾近的無限生機。
僅僅半個月時間，草場退化，風沙侵蝕，曾經的豐饒之地變成荒涼的沙漠，曾經孕育萬物的湖泊也變成了一汪小小的水潭。
然而，就在巨狼它的傷口逐漸癒合，準備帶著復仇之心離開這裡時，月神的光輝忽然照耀向這塊曾近的草場，握著精巧銀弓的狩獵女神忽然站在巨狼面前。在月神那聖潔威嚴的白色光輝中，殘暴的巨狼竟然忘記了反抗，有如小狗般溫順地匍匐在地，任由女神牽起一直拴在脖子上鐵鏈。
之後。為了徹底凈化巨狼身上的狂暴之氣，月神命令她的追隨者們圍繞著水潭建立了不算繁華的都市，和巨狼在這裡生活了整整一百年，最終，她帶著被凈化巨狼一齊回歸天上的月神殿。
月神走後，失去月神庇護的都市也就隨之衰敗，那些侍奉月神的追隨者們也跟著離開了——這就是月神遺迹的來歷。
很普通的一個古神傳說。
從老頭嘴裡聽到的和小弗瑞說的幾乎沒什麼兩樣。
借著老頭畫地圖的功夫，反覆詢問他很久后，我確信有關月神遺迹的傳說，他知道的並不比我多多少。
至少我還知道那隻巨狼的來歷：那隻巨狼應該就是內地流傳的古神傳說里的巨狼，它對自己的力量充滿自信，自願讓眾神為它套上束縛的鎖鏈，想要藉此證明自己的強大，不想那條鎖鏈是眾神為他特製的——因此這隻巨狼被古神們封印了數百年。
月神遺迹的傳說應該講的就是巨狼脫出牢籠之後的故事吧？——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似乎沒什麼用，唯一有用的，也許就是能解釋為什麼大多數狼喜歡對著月亮嗥叫吧？畢竟自己的祖先被月神帶到月亮上了，哈。
就在我無聊地胡思亂想的時候，老頭手中的地圖終於繪畫完畢，他先是用力抖了幾下手中的畫紙，然後再貼著紙面猛吹幾口，等確認沒有紙面木屑殘留後，小心地捧到我面前。
從他的這一連串舉動上看，似乎老頭曾經學過一些基本的繪畫知識。
因此在我眼前的這張遺迹地圖也確實比小弗瑞畫得精細了許多，連廢墟周圍的沙坑和岩石都有簡略的標註，但是……怎麼說呢？眼前這張十分精細的地圖卻讓我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男爵大人，您還滿意嗎？」見我不說話，老頭恭恭敬敬地問。
「恩……確實很好。」
「那……」他稍顯性急地搓搓手。
「哦！」我會意地點點頭，「看見行囊里的錢袋了嗎——歸你了。」
老實說，我很意外老頭繪畫時沒有趁我不注意把那個錢袋據為己有，既然現在他主動提出來，作個人情，送他好了。
「不是……」老頭搖搖頭，顯得更恭敬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我一愣，然後將目光從地圖上移開，好奇地看向他，「那是什麼？」
「我是說……我是說……」老頭欲言又止，同時故意讓我看見地偷瞄了下不遠處的小弗瑞。
呵，這傢伙，難怪後來不再偷我東西——原來打的是取代小弗瑞侍從位置的主意。
「你是說想做我的侍從？」我問。
「不，不是，」老頭匆忙搖頭，「我哪裡夠這個資格——只要大人您同意讓我追隨大人您，讓我做您的僕人就行！」看來老頭很清楚現在是關鍵時刻，所以並不急於直接提出取代小弗瑞，僅僅是表示想要協助我，「大人您看，有些事我可以做得更好——一定會幫到大人您的。」
「這……」我故作為難地搖搖頭，其實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麼讓他死心，然後乖乖帶著錢袋離開。
「也是，才第一次見面，難怪男爵大人不相信我，」見我為難，精明的老頭也不相逼，「男爵大人準備在遺迹參觀幾天？有決定住所嗎？——您不會打算就睡在這裡吧？」說到這裡他做了個厭惡的表情，「別看這裡現在很安靜，太陽升起后風沙很大的——小人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大人您要是不嫌棄的話——」
住在附近？
恩？
老頭勸誘的話語卻讓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於是我急忙再拿起地圖，仔細地搜索了一會——
「喂，老頭，」由於老頭刻意地隱瞞自己的名字，我也只能這麼叫他，「你對這個廢墟很熟悉？」
「是呀！」老頭詫異道，「小人畫的圖有什麼不對么？」
「畫的是沒錯，但……」我反覆地掃視著這張圖，「但月神住在哪裡？」
就像之前說的，整個遺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貴族庭院，對稱的十字街道，碩大的中央噴泉——那月神住在哪裡？街道兩邊的建築規格都差不多，應該是追隨者們居住的場所，那月神呢？總不可能就住在中央噴泉里吧？
「住在哪裡？」老頭一愣，隨即笑了，「大人，那可是月神吔！」
「恩？」我側了下頭，表示不明白。
「您看！」老頭先是用手指了下天空的月亮，然後再揮手指向周圍，「月光無處不在，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說——月神也無處不在？」
「大人真聰明！」老頭稱讚道，「這裡的整個遺迹都是月神的住所！」
「哦……這是傳說還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我追問了句。
真的是這樣？聽起來怪怪的。
「當然是傳說啦！」老頭笑道，「大人您想啊——能制服像山一樣大的巨狼，這個小小的月神遺迹怎麼可能容得下月神大人嘛，傳說中月神可是無處不在的哦！哪裡需要住所？」
「可是……」我想起之前小弗瑞說過的話，「我的侍從說曾經有人看到過月神現身——除了美麗的容貌和手中精巧的銀弓外，她和人類沒什麼兩樣呀？」
「小孩子說話大人您也信？！」老頭嗤笑，「小人在這附近住了六十七年了，從沒看見過月神，也從沒聽說過有人看到她——那是小孩子的幻覺，不可信的。」
「哦……那也就是說，傳說中月神其實並沒有固定的住所？」
「當然沒有！」老頭自信地拍拍胸脯，「小人敢用腦袋擔保，這一整塊遺迹就是月神的住所！」末了，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搖搖頭，「真是的，怎麼都喜歡問這個？」
「都喜歡？！」我一愣，本能地發覺這裡有問題，「你說『都喜歡』是怎麼回事？還有別人這麼向你問過？」
「是呀！」老頭驕傲地昂起頭，「不止一個呢！不過小人的回答都一樣——所以說小人是很值得信賴的。」
「你是說——很多人？」我可不關心這個老頭值不值得信賴，直接追問道，「詳細說說，都有哪些人問過你？」
「很多……」老頭很是奇怪地撓撓頭，回憶道，「很多年前有個老神官問過我，然後是一個頭上插著五色羽毛的吟遊詩人，他很年輕，第一次來的時候年紀感覺和男爵大人您差不多，哦！對，他來了兩次，第二次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那個人給小人的感覺好怪，——啊！」說到這裡老頭忽然眼睛一亮，然後匆忙閉上嘴。
「說下去！」我心砰砰直跳，著急地催促他，「接著說！」
「下面小人記不得了，能不能……」老頭顯然發覺了我的異常。
「一個金幣！」我有些惱怒地提高了聲調，「一會我會叫侍從給你的。」
「金幣就不要了，大人允許小人做您的僕人就行！」老頭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可以么？」
「可以！」要不是現在我是個廢人，真的很想重重地抽他幾個耳光，「快說！」
「有大人這句話小人就放心了，」聽了我的允諾，老頭立刻笑逐顏開，「吟遊詩人帶來的那個人雖然眼睛很有神，但好像總是看不清東西似的，之後來問小人同樣問題的是一個和小人年紀差不多大的老頭，最後一個來問小人的是一個身材很高大的黑衣騎士，不過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是他們！天！真的是他們！
這個遺迹果然和我有關！
不，是和我的祖先，和道術有關！
然而眼前的噴泉依然和傍晚時一樣熱鬧。
運水車來了一輛又一輛，年輕人忙碌著，努力地想要在天明前運回足夠一個月使用的泉水，那些完成祈禱儀式的老人們卻都悠閑地圍坐在火堆邊，就著甘甜的清泉，大聲談笑，偶爾，還會對忙碌的人大聲呵斥幾句。
至於我身邊這位——
很意外，原本我意外他想要畫地圖只是作作樣子，不想他竟然畫得十分認真，雖然也在不斷地和我聊天，但手中那截燒得焦黑的木炭卻一直沒有停下。
月神遺迹——傳說數百年前這裡是一片美麗豐饒的草海，是一片遠沒有人類涉足的動物繁衍之地，然而不幸的是在某一天忽然不知從哪裡跑來只拖著鐵鏈的巨狼，雖然它早就遍體鱗傷，但那山一樣巨大的身軀依然擁有著無盡的力量，它用它那令人恐懼的血眼，輕易嚼碎岩石的尖牙，恣意撕扯大地的利爪，還有受傷后無盡的憤怒和殘暴將死亡帶到了這片草海。
借著在湖邊養傷的機會，巨狼幾乎吞食了草海中所有的生靈，順帶吞食的，還有這片土地曾近的無限生機。
僅僅半個月時間，草場退化，風沙侵蝕，曾經的豐饒之地變成荒涼的沙漠，曾經孕育萬物的湖泊也變成了一汪小小的水潭。
然而，就在巨狼它的傷口逐漸癒合，準備帶著復仇之心離開這裡時，月神的光輝忽然照耀向這塊曾近的草場，握著精巧銀弓的狩獵女神忽然站在巨狼面前。在月神那聖潔威嚴的白色光輝中，殘暴的巨狼竟然忘記了反抗，有如小狗般溫順地匍匐在地，任由女神牽起一直拴在脖子上鐵鏈。
之後。為了徹底凈化巨狼身上的狂暴之氣，月神命令她的追隨者們圍繞著水潭建立了不算繁華的都市，和巨狼在這裡生活了整整一百年，最終，她帶著被凈化巨狼一齊回歸天上的月神殿。
月神走後，失去月神庇護的都市也就隨之衰敗，那些侍奉月神的追隨者們也跟著離開了——這就是月神遺迹的來歷。
很普通的一個古神傳說。
從老頭嘴裡聽到的和小弗瑞說的幾乎沒什麼兩樣。
借著老頭畫地圖的功夫，反覆詢問他很久后，我確信有關月神遺迹的傳說，他知道的並不比我多多少。
至少我還知道那隻巨狼的來歷：那隻巨狼應該就是內地流傳的古神傳說里的巨狼，它對自己的力量充滿自信，自願讓眾神為它套上束縛的鎖鏈，想要藉此證明自己的強大，不想那條鎖鏈是眾神為他特製的——因此這隻巨狼被古神們封印了數百年。
月神遺迹的傳說應該講的就是巨狼脫出牢籠之後的故事吧？——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似乎沒什麼用，唯一有用的，也許就是能解釋為什麼大多數狼喜歡對著月亮嗥叫吧？畢竟自己的祖先被月神帶到月亮上了，哈。
就在我無聊地胡思亂想的時候，老頭手中的地圖終於繪畫完畢，他先是用力抖了幾下手中的畫紙，然後再貼著紙面猛吹幾口，等確認沒有紙面木屑殘留後，小心地捧到我面前。
從他的這一連串舉動上看，似乎老頭曾經學過一些基本的繪畫知識。
因此在我眼前的這張遺迹地圖也確實比小弗瑞畫得精細了許多，連廢墟周圍的沙坑和岩石都有簡略的標註，但是……怎麼說呢？眼前這張十分精細的地圖卻讓我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男爵大人，您還滿意嗎？」見我不說話，老頭恭恭敬敬地問。
「恩……確實很好。」
「那……」他稍顯性急地搓搓手。
「哦！」我會意地點點頭，「看見行囊里的錢袋了嗎——歸你了。」
老實說，我很意外老頭繪畫時沒有趁我不注意把那個錢袋據為己有，既然現在他主動提出來，作個人情，送他好了。
「不是……」老頭搖搖頭，顯得更恭敬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我一愣，然後將目光從地圖上移開，好奇地看向他，「那是什麼？」
「我是說……我是說……」老頭欲言又止，同時故意讓我看見地偷瞄了下不遠處的小弗瑞。
呵，這傢伙，難怪後來不再偷我東西——原來打的是取代小弗瑞侍從位置的主意。
「你是說想做我的侍從？」我問。
「不，不是，」老頭匆忙搖頭，「我哪裡夠這個資格——只要大人您同意讓我追隨大人您，讓我做您的僕人就行！」看來老頭很清楚現在是關鍵時刻，所以並不急於直接提出取代小弗瑞，僅僅是表示想要協助我，「大人您看，有些事我可以做得更好——一定會幫到大人您的。」
「這……」我故作為難地搖搖頭，其實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麼讓他死心，然後乖乖帶著錢袋離開。
「也是，才第一次見面，難怪男爵大人不相信我，」見我為難，精明的老頭也不相逼，「男爵大人準備在遺迹參觀幾天？有決定住所嗎？——您不會打算就睡在這裡吧？」說到這裡他做了個厭惡的表情，「別看這裡現在很安靜，太陽升起后風沙很大的——小人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大人您要是不嫌棄的話——」
住在附近？
恩？
老頭勸誘的話語卻讓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於是我急忙再拿起地圖，仔細地搜索了一會——
「喂，老頭，」由於老頭刻意地隱瞞自己的名字，我也只能這麼叫他，「你對這個廢墟很熟悉？」
「是呀！」老頭詫異道，「小人畫的圖有什麼不對么？」
「畫的是沒錯，但……」我反覆地掃視著這張圖，「但月神住在哪裡？」
就像之前說的，整個遺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貴族庭院，對稱的十字街道，碩大的中央噴泉——那月神住在哪裡？街道兩邊的建築規格都差不多，應該是追隨者們居住的場所，那月神呢？總不可能就住在中央噴泉里吧？
「住在哪裡？」老頭一愣，隨即笑了，「大人，那可是月神吔！」
「恩？」我側了下頭，表示不明白。
「您看！」老頭先是用手指了下天空的月亮，然後再揮手指向周圍，「月光無處不在，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說——月神也無處不在？」
「大人真聰明！」老頭稱讚道，「這裡的整個遺迹都是月神的住所！」
「哦……這是傳說還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我追問了句。
真的是這樣？聽起來怪怪的。
「當然是傳說啦！」老頭笑道，「大人您想啊——能制服像山一樣大的巨狼，這個小小的月神遺迹怎麼可能容得下月神大人嘛，傳說中月神可是無處不在的哦！哪裡需要住所？」
「可是……」我想起之前小弗瑞說過的話，「我的侍從說曾經有人看到過月神現身——除了美麗的容貌和手中精巧的銀弓外，她和人類沒什麼兩樣呀？」
「小孩子說話大人您也信？！」老頭嗤笑，「小人在這附近住了六十七年了，從沒看見過月神，也從沒聽說過有人看到她——那是小孩子的幻覺，不可信的。」
「哦……那也就是說，傳說中月神其實並沒有固定的住所？」
「當然沒有！」老頭自信地拍拍胸脯，「小人敢用腦袋擔保，這一整塊遺迹就是月神的住所！」末了，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搖搖頭，「真是的，怎麼都喜歡問這個？」
「都喜歡？！」我一愣，本能地發覺這裡有問題，「你說『都喜歡』是怎麼回事？還有別人這麼向你問過？」
「是呀！」老頭驕傲地昂起頭，「不止一個呢！不過小人的回答都一樣——所以說小人是很值得信賴的。」
「你是說——很多人？」我可不關心這個老頭值不值得信賴，直接追問道，「詳細說說，都有哪些人問過你？」
「很多……」老頭很是奇怪地撓撓頭，回憶道，「很多年前有個老神官問過我，然後是一個頭上插著五色羽毛的吟遊詩人，他很年輕，第一次來的時候年紀感覺和男爵大人您差不多，哦！對，他來了兩次，第二次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那個人給小人的感覺好怪，——啊！」說到這裡老頭忽然眼睛一亮，然後匆忙閉上嘴。
「說下去！」我心砰砰直跳，著急地催促他，「接著說！」
「下面小人記不得了，能不能……」老頭顯然發覺了我的異常。
「一個金幣！」我有些惱怒地提高了聲調，「一會我會叫侍從給你的。」
「金幣就不要了，大人允許小人做您的僕人就行！」老頭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可以么？」
「可以！」要不是現在我是個廢人，真的很想重重地抽他幾個耳光，「快說！」
「有大人這句話小人就放心了，」聽了我的允諾，老頭立刻笑逐顏開，「吟遊詩人帶來的那個人雖然眼睛很有神，但好像總是看不清東西似的，之後來問小人同樣問題的是一個和小人年紀差不多大的老頭，最後一個來問小人的是一個身材很高大的黑衣騎士，不過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是他們！天！真的是他們！
這個遺迹果然和我有關！
不，是和我的祖先，和道術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