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虛實難分的夢,夢中夢的現實,真正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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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0-04

  『到這邊已經夠了吧?小蘭?』
  「……唉,已經到早上了嗎?」
  『是的,該結束今天的進度了。』
  小彌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蘭的身旁,就在蘭還沉浸在感傷的時候,說著一些令人難懂的話,但不明白真正現況的人恐怕只有旁觀者吧?
  就連蘭也一樣,比起對小彌的話感到疑問,更多的是有些無奈和苦笑,明明剛才還在為自己沒有真正的強大而哀傷著。
  『第15820次UR系統模擬,於2052年10月3日凌晨5點25分結束,請問該世界進度是否保存?』
  小彌的臉上消失了以往的神情,不僅沒有過去和樂的影子,甚至變得更加嚴肅、更加鐵面。至於蘭也擺出了正經的面無表情從馬車上站了起來,而馬車的震動也在這一瞬間停下,周圍的光、空中的鳥兒、一旁的鳥獸珍禽聲,甚至連萬物都不見其有一絲發聲。
  一切彷彿都在此時此刻停下,有如真正的時間暫停。
  但和人們所認為的時間暫停不同,暫停的世界應該是充滿了絕對零度的畫面,倘若此身處在與世界不同的時間連續上的話。
  然而現實卻並非如此,因為這個世界並非真正的現實,但它卻恍如現實一般令得所有人都分不清虛實。

  就連自己也會被這樣的現實給騙了過去,更何況觀眾呢?直到宣告世界應該結束的那一刻,夢才會被驚醒,真正的現實才會降臨。然而下一次,卻又會忘卻一切,可能從頭可能繼續,但永遠不會發現,什麼叫真正的現實。
  正如人們活在名為現實的夢中一樣,可能死去就是醒來的關鍵,死去就是從這個無比真實的世界裡醒來的方法。
  但是你不敢去嘗試,因為你不知道這個你從出生到現在所接觸的世界、所建立的世界觀,是否會因為未知的嘗試而崩壞。
  對活在這個世界的你我來說,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真實,你不會懷疑它是不是假的,不僅是因為你認為,更是因為它不會讓你發現。
  就算發現了,你也不會認為它是假的。

  畢竟,我們從未想過真正的現實是什麼?
  亦如現實之於人的認知,倘若一個人認為夢才是他的現實,那麼那怕現實的人們不停地呼喚夢中的人,告知他那是一場夢,他也不會接受這件事。
  對他來說,夢就是現實,而處在現實的我們是否也是相對的立場?我們說不定,也活在夢中,不是嗎?

  無論是哪種夢、哪種現實,當我們選定了自己想生活的世界的那一刻、當我們接受了哪個才是自己所認定的世界時,夢與現實便重疊在一起,以相互交加的姿態,不斷轉變著。
  夢與現實並非零與一的這樣明確的型態,他們的關係更接近所謂的『量子疊加態』  零與一共存的世界  他既是零也是一;他既是一也是零!

  虛實難分的夢,夢中的現實中的夢,這就是我們所認知的世界,亦如主角蘭所在的世界,正是這個概念的具體呈現  UR(Unlimited approach real virtual reality)近現實虛擬實境,又稱無限近現實虛擬實境。

  「儲存,然後結束吧。」
  一道比起蘭還要稚嫩,相當於十二、三歲少女的聲音從蘭的喉嚨裡發出,緊接著周圍的環境開始出現藍色的數據鏈不斷將周圍的光景吸收,從馬車、地面、天空、樹木開始,一切都慢慢被數據鏈吞噬,直到一切都化為一片空白,所佔的馬車地板成為白色的地面後。
  這個世界變真正地消失在認知中,被藍色的數據鏈包圍然後一個接著一個融合、凝結,最後成為一個普通魔術方塊大小的藍色方塊。
  方塊的中心可以見到不斷變化的世界,有樹木、天空、城邦、野獸、行星、星系、銀河,最後化為一個宇宙。
  這個魔方並不是什麼漫畫裡的宇宙魔方,而是一整個宇宙被容納在這顆魔方裡,倘若其中所蘊含的能量等比轉換成現實中的能量,恐將毀掉整個宇宙也不一定,至少會是等同於宇宙大爆炸的能量。

  而這麼一個毀滅世界的大殺器正以一顆數據魔方的形式落在了蘭的手中,或者該說……
  『小蕾,要開始今天的行程嗎?』
  「不必,交給部下去做吧!今天想到天紀裡稍微喘口氣,在那個世界裡我一次經歷了十七年的時光,雖然立刻就能消化,但我希望能像一般人一樣,稍微花點時間慢慢品味。」
  『真是有情調的做法呢!』
  小彌以一副性冷淡的表情做出嘲諷的笑容,不知道該說是效果太好還是沒達到效果呢?以諷刺的角度恐怕是極品中的極品,足以讓那些抖M跪地大喊女王萬歲的程度,但是和小彌的真心相比恐怕相差甚遠。
  「小彌的臉太僵硬了,可以變回來了不是嗎?」
  『不……一直保持那麼樂天的模樣感覺很沒有……秘書的風範。』
  「小彌可不是能隨時露臉的秘書,只能像模擬中那樣依附於我才行,不然會被大家發現的。」
  『……小蕾,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和大家認識呢?』
  「就等小彌什麼時候想要主動認識呀!」
  小蘭,或者該說小蕾,她的笑容十分地耀眼,耀眼到讓小彌感到不適甚至恐懼,臉色怎麼發紫陰沉的她,只能默默低下頭乖乖閉嘴。
  「唉……放心吧!你一定能好好面對大家的,明明在模擬裡就那麼和藹可親不是嗎?」
  『那、那個是……那個是假的不一樣啦!』
  「真假都是一樣的喔!如果你永遠無法離開那個世界,你會認為你當下所在的世界是虛假的嗎?若不知何為現實,若不認定那是現實,你會認為自己所處的當下並非真的嗎?」
  小蕾一連串的質問令得小彌節節退敗,最後只能垂頭喪氣乖乖跟在小蕾的背後當她的守護靈,如她以往所扮演的角色那樣。

  「從模擬中甦醒,還有些不太適應呢……」
  小蕾兩手憑空抓著,什麼感覺也沒有是當然的,手指能夠感覺到手掌的觸覺也是模擬出來的,透過那雙碧藍的眼睛就能看見模擬觸覺的訊號正在來回傳遞於伺服器與自身。
  不過這個伺服器並非只她真身所在,而是她的真機所在。
  「人工智慧在伺服器模擬的世界裡做模擬現實的世界,並在那個世界裡生活了十七年,從中一點都沒發覺半點異樣……雖然已經是幾萬億次的事情了,但用尋常客戶端去模擬人腦所能承受的時間變化極限……這還真是頭一遭。」
  小蕾不同於常人,常人是看不見訊號的傳遞,也不可能感覺不到觸摸手掌的回饋,只有管理者才有調整這個設定的權限。
  但哪怕是管理者,也沒有任何一個管理者能有像她這樣單獨創造一個宇宙的權限……

  在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存在擁有這樣的力量去創造一個完整的宇宙並運用自如。人們或稱她為,眾神之主、神界意志繼承者、偉大的女神、艾芙蕾女神的再生,以及無限接近超越者的神等等……
  而在這些稱號中,只有一個稱號最能概括所有的描述:天理創始的神。
  也有神稱其為『天理女神』。
  身含『生命超越者』的寄託、身披『無限超越者』的繼承、身承『創世超越者』的認同,她是這萬億世界裡僅次於最高存在「超越者」的第一神。
  也是這個龐大的網路世界管理者  女神艾芙蕾。

  這個艾芙蕾既是神諱同時也是名字,被授予艾芙蕾就代表她是這萬億世界裡最偉大的女神。而姓王、名蕾是她的原名,後因為其創造者、生父成為無限的超越者,其義姊授其傳承與神格,至此她才有了艾芙蕾一名,就像國王有二世一樣的意思。
  也因為她是神之子女,所以也擁有「帝女」一名,不過這個稱呼卻很少出現在這世界上,僅存在那個模擬的世界中。
  但蕾似乎開始對這個模擬世界裡的身分有了別的意思,打算讓這個帝女稱號就這樣保留下來的樣子。

  『很中意嗎?帝女這個稱號?』
  「是的,我沒想過自己會冒出這樣的Idea,有點訝異這個孩子會有這麼大膽的思維。」
  『儘管那個人就是你?』
  「畢竟是不知道真相的模擬喔!就好比一個外人的記憶流進你的腦袋裡成為你的一部分一樣,很難讓人相信那就是自己吧?」
  『……你怎麼說就怎麼算吧!那麼,您是打算就用這樣的外觀出去?』
  「調整回原本的聲線就這樣外出也好,畢竟我的原形很引人注目,就用這個分身帳號來視察,不是很好嗎?」
  『……您這叫微服私巡,不叫開小號視察,您知道嗎?』
  小蕾以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耍賴微笑看著小彌,這充滿殺傷力的表情有著十二萬分的成功,無論是因為受限於身分還是對方的期望,她也只能滿臉無奈地搖頭閉眼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的就是現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