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訂好命運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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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1-20
有一個女孩出生在一個少見的家庭裡,她的父親是在地的本國人但她的母親並不是,她的母親是冒著會被家人抓走回家的勇氣前來跟父親結婚的。

父親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充滿溫暖色彩的鄉村,在這裡的每個人每天都掛著笑臉對待每件事而且全部人都很會彈奏樂器,只要手一碰到任何樂器、不管自己有沒有碰過、用過、看過、聽過、只要拿到了總會馬上彈出未曾聽過的旋律。

這個特點在很多旅遊書籍裡都被提及過,直到有一位作家的一句話才讓後續由堤基到春裝的書籍都用這句話:

「只要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音樂和手舞足蹈的人們,只要夜光的地方就有說唱炒熱氣氛,永遠不會有任何悲傷的歡樂鄉村!」

反觀再看看母親,她從小就只在一個沒有任何情緒波瀾的城鎮,每個人都擺著苦臉、彷彿漫無目的的提著手提包在大街上走著,就算每天都會在路上看到一些小插曲但都不曾撼動過這個中鐘。

街道上的人每一步、店面裡的每一個字、柏油路上的紅綠燈、車子引擎發動的每一聲,都跟牆上的鐘裡的"秒針"同步,母親從小因為父母都忙於工作所以都很常忘記母親的存在,母親只要一無聊就會自己爬出嬰兒車、跌跌撞撞的爬到餐廳一旁牆上的時鐘。

她兩眼呆滯的看著時鐘裡的"秒針"、"分針"、"時針",耳朵聆聽著窗外頭的聲音、車聲、腳步聲、說話聲、責罵聲,她一邊看著一邊聽著,從這時她就徹底的膫解的這個地方的運作原理。

說了這麼多總該發現了什麼了吧?

如果沒懂的話也沒關係,畢竟這裡本來就只是一個笑話。

「我說的沒錯吧大家。」

蓉娟看著照片上的全家照,照片上的父親、母親都掛著有傳染力的笑容,但在這些人之中蓉娟是這張照片裡唯一一個像是被用火燒臉的,應該說這一家三口的全家照理只有蓉娟的位置像是惡意用火燒掉。

「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好開心,原本想說這段快樂的日子可以持續到我出社會賺錢的。」

只不過這只是我的幻覺罷了

蓉娟走到放著全家福的櫃子前,她輕輕的把全家照用雙手拿起來、低下頭兩眼專注的看著燒焦的地方。

「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很希望時間可以永遠的停在這裡,但可惜"秒針"分針"時針"是不會停的對吧媽媽,在妳臨走前妳都不停的用這句話不停地叮鈴我,直到現在妳走了5年了我卻依然記得。」

畢竟這怎麼可能忘的了呢...

這時大門口走進來了一個十分疲倦的男人,他摘掉頭上的帽子放在玄關的衣架上、脫掉外套丟在客廳的沙發上,跟蓉娟一樣走到全家照前停下了腳步。

蓉娟看著男人一步步緩慢的走道全家照前向拿了起來,像在沉思一樣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然後就這樣拿著相框慢慢倒退直到撞到牆上後才停下腳步,他依靠著牆體慢慢地滑落下來坐到地上。

「妮斯啞.茉莉絲...親愛的...」

他抱著頭痛哭起來,男人的哭泣聲徘徊在走廊上、眼淚永無止盡的從男人的眼角框滑落到地上。

蓉娟靜靜的站在男人的面前,她已經看到這個男人因為各種壓力排山倒海的侵襲,一口氣壓在背上喘不過氣來,他第一次崩潰是在母親還健在的時候。

他一走進門神情凝重的走進來,不管母親怎麼問都不肯說出口,一直到男人終於忍不住的大聲對著母親大罵之後才哭哭啼啼的、帶著模糊不清的哭腔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母親雖然沒有體會過社會的辛酸和苦澀,但她的同情心卻能很明確地告訴著她、很明確的產生當下的感受。

對於這些大聲謾罵讓母親嚇了一大跳但卻沒有怪父親,反而是示意父親過來躺在膝蓋上直到他心情冷靜後才走到廚房裡開始煮當天的晚餐。

「可惡阿!!!!!」

男人的一聲大吼把蓉娟從夢境中拉回到現實,他抬起頭來對著天花板大聲的怒吼。

「為什麼妳得了癌症不跟說!!!妳走了我和蓉娟還能依靠誰!!!」

「...」

蓉娟每次聽到男人說出這句話時,心裡總是有著無法用數字計算的話想要安慰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妳抵不住生活的壓力,最後倒下的那一刻也要安安靜靜的離開我!!!妳知道我為了妳我失去了多少妳知道嗎!!!」

「...」

「我的家人!可以輕鬆賺錢的工作!我的朋友!就連我的一切都賭上了!!!為什麼!!!」

母親在某一次洗碗的時候突然無預警的倒下來,她倒下來的時候還以為她只是因為太累了所以就慢慢的躺了下來,直到想要起身得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動不了、同時也代表了時間快到了。

"時針"已經同在12點永遠不會再動了。

"分針"和"秒針"正在緩緩的接近終點。

「蓉娟妳為什麼不肯跟我見一面!!!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的!!!」

「......」

我沒有喔...父親...我一直都是您心中的小天使...我是不會永遠的離開您的父親...

我走了還有誰可以照顧你呢...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