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有學格鬥技巧及防身術的源田,外行人的胡亂揮棒皆是多餘,一個又一個的攻擊都被他輕鬆閃躲,只要逮到機會就快速反擊,幾乎都是一擊解決掉對手,不想落下前科罪名的他,打到的全都不是致命傷,頂多昏厥,再不然就是倒地無法再施力。
儘管源田再怎麼耐打,眼前需要解決的對手人數還將近十餘人,浴衣打扮不僅使行動受到限制,使得消耗大半的體力,再加上平日盡做些文書工作根本沒時間運動,打鬥的時間久了導致他的呼吸逐漸紊亂起來。
——可惡……要不是被叫回去當繼承人,這些人渣早就該倒地了。
源田用手背抹去被拳頭擦過而滲血的嘴角,警戒的視線掃過帶著陰險笑容的人們,為了不露出疲憊的破綻,他盡可能保持住原來的態勢。
「欸!你不是男人嗎?露出那麼像女人的腿是要怎樣贏啊?」領頭的男人把目光瞥向浴衣下的白皙大腿,試圖靠刻意嘲笑來打擊源田。
「老大,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女人呢!真是搞笑。」
「對了,大哥,如果把他抓去做那檔事,搞不好會有賺頭喔!」出注意的男子在旁露出猥瑣的表情,似乎想到不恥的方法來讓源田屈服。
「的確是好辦法,男的不會懷孕也挺方便的。」
「……再說一次。」源田垂下頭低聲語道,拳頭緊握的力道就快要讓指甲摳到掌心出血那樣強勁。
「你聾啦?我們老大說你長得像女人不會懷……」
下巴綁繃帶的黑衣男子大膽地拿球棒戳在對方胸口,話都還沒說完,源田把棍棒往前拽向自己,抬高腳猛力地踢向那人的下顎,數顆牙齒應聲斷裂飛出。
「呃、呃唔……」滿嘴鮮血的他嚇得兩眼發直,渾身顫抖地躺在地上。
「再說一次,沒聽到。」
源田依舊用相同的音量俯視,海藍的雙眸變得像深海般黯淡無光,他抬起腳來用木屐鞋跟來回踩著那人的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氣息不敢再輕舉妄動,就怕下場會同樣悽慘。
「喂!你們怕、怕什麼!快去揍他啊!」
「可、可是……」
「還可是個屁!給我去!」
趨於劣勢的頭頭慌張地把人拚命推向前,源田雖然和剛才一樣團團包圍,可是沒人敢當下一個替死鬼。
此時,源田的後方被突然的大叫給吸引,才轉頭,就被其中較大膽的男子用手臂勾住脖子並被撂倒在地。
「唔……」
想當然爾,源田不會單單被一人壓制,他向前翻了個跟斗,反倒把對方壓在地上制伏。
「老……老大!就是現在!」
當腳下的男子這麼大喊,源田才發覺落入陷阱,落腮鬍的男人手上早拿著一把刀虎視眈眈站在身後。
——不妙。
餘光見著水泥牆上有個巨大影子高舉起利器,來不及逃開的源田知曉已沒有退路,下意識把身體壓到最低,並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
淡雅的香水味頃刻間飄來,隨即就是個溫暖的擁抱,毫髮無傷的源田驚恐地轉過頭來,就瞧見早見臉色憔悴痛苦的樣子。
這意外之舉讓所有人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呆站原地不知所措。
「笨、笨蛋,你幹嘛要過來……」
「隸……」他滿是血跡的手指輕撫過源田的臉龐。「你、你由我……來保護……」
蹙起眉勉強地展露笑顏後,早見便痛到昏厥在源田的懷裡。
——這句話、這場景……怎麼跟在夢裡一樣?
即使有滿滿的困惑,現在的源田首要做的事情只有將眼前這些人給打倒並帶著早見逃離。
才剛要起身下定決心,路過的人似乎已經報警,當警察到場介入這場騷動時,黑衣人的頭頭和一些幹部早就逃之夭夭,剩下沒逃走的成員則被警方抓走帶上警車,源田和早見則被醫護人員帶上救護車被送往醫院。